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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将艾继平问得哑口无言,赵牛根接着道:“我多问一句,你别生气,要是你家静上大学了,我家歪家种地,她会回来嫁给歪吗?就算她重感情,想回来,你,你能答应吗?都是做老人,换个角度想想,不是我看不起人,是他们根本就没有生活一个世界里,没有共同语言,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刚刚走到门外想进来艾静,僵了那里,眼泪开始无声滴落。被娘强拉着又回去了。
艾继平有些生气,但仔细一想,确实也是这么回事,摆了摆手:“我这是为孩子好,歪是我从小看着长大,你说他大了有自己想法,求到这里来了,我能不管吗,换个旁人,我犯着跟你怄这恶气?”
“反正这事不行,歪,你收拾东西,该回哪去就回哪去,别想那些不着边际事,就算你想回来发展,也得外边赚点启动资金吧,也得磨练几年长长经验吧。”赵牛根说道。
赵歪歪帮人家治好人参捡了5万,但没敢说,要不突然来这么多钱根本无法解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爹,那我家试一年行不行,要是不行,明年我立马滚回市里,以后全听你,你让我怎么干我就怎么干,你让我哪干我就哪干。”这是赵歪歪后希望了。
“老头子,要不让他家试试,说不上真混好了呢,他既然这么有信心,肯定有他想法。”女人毕竟心软,赵歪歪娘说着。
“儿大不由爹啊,不过我先问问你哥,当初为了能让你顺利上学,你哥早早退学出外打工,你这个学可不是你一个人。”赵牛根见都劝他,而且他不管干什么还不都是希望赵歪歪今后活好一些,他看了看旁边几个人说道。
他这话真不假。当年哥哥赵亮亮因为见娘偷着哭,问为什么,娘好半天才说两个人都上学,家里能借钱都借了,眼看又要开学……
第二天全家人起来后,就发现哥哥不见了,只留下一封信,说去打工赚钱了,并且强调不管多难,他都会挺下去,只要弟弟努力,他学必须上下去。
那时候赵歪歪就对哥哥产生了深深内疚,所以,有时候回家他跟爹闹什么分歧了,只要哥哥一句话,赵歪歪就什么都不说了。
赵牛根也觉得他自己没出息,对不起孩子,所以很多时候,赵歪歪哥哥说什么,他还是听。这一次他希望大儿子能站他一边,他看来,只要赵亮亮一句话,赵歪歪肯定什么都不说了。
拨通了大儿子亮亮电话,因为这个电话声音不太好,所以赵牛根按了免提,问道:“儿啊,忙不?累不累?”
那边传来巨大机器粉碎石头碎裂声,赵歪歪可以想象到烟尘飞扬,碎石崩解场景,心一下就软了,眼圈也一下就红了。若当时退学是他,那现哥哥跟他位置是不是正好互换才对。
他突然觉得,他决定回家种地,其实不是他一个人事情,而是全家每个人事情。
“爹,有事吗?”那边传来赵亮亮沙哑、干燥声音。赵歪歪听得好一阵心疼,哥哥为他上学肯定受了不少苦,将来一定要好好对待他。
赵牛根听见儿子沙哑声音,不等说话,嗓子眼都有些哽咽了,只挤出一句话:“没事,别太累了。”说完,就按断了电话。
赵牛根老泪纵横,都是他没有出息,要不亮亮现应该宽敞明亮办公室上班才对,现天天桑拿般闷热天,却太阳底下受这份罪。
“爹,你不用说了,我这就收拾行李走。”赵歪歪心中沉重万分。或许现回来,爹娘看不见他一丁点希望,对他们而言,就是大不孝,那就再等等,等他们觉得他可以了,觉得他有足够能力了,他再回来!
艾继平无奈摇了摇头,叹息一声,自顾自一拐一拐回去了。
“歪啊,你也别多想,你爹跟我都是为你好,等你干几年赚点钱,想回来干了,有钱有经验,肯定能干出名堂,现回来你说你能干啥,干啥不需要钱,是不是?”娘帮着赵歪歪收拾东西,说着。
赵歪歪眼中噙满泪花,他明白爹娘苦,明白他们穷怕了,是怕他将来也跟他们一样受罪,刚刚听见哥嘶哑声音,他心,碎了!
背着娘给准备各种吃,赵歪歪走出家门,一直喊娘别送了,娘还是跟着想多送几步,身后远处爹兜里电话突然响起,两个人一听是赵亮亮打来,都停下了脚步。
回头看时,墙角处,一袭白裙轻盈一闪,不见了。
赵歪歪知道是艾静,现也没有时间跟她解释了,赵歪歪看见她门外被她娘拉走了,知道她肯定误会了,等将来有时间再跟她好好说吧,希望她不要怨恨爹才是。
赵歪歪正这样想着,就听哥哥电话里问爹突然打电话什么事,说刚刚手机马上就没电这才找了块电池换上就赶紧打过来了。
赵牛根嗯啊了半天,说没有事,但赵亮亮是知道,爹没事一般不会给他打电话,有重要事也是简单说几句就挂,爹心疼那一分钟几毛钱电话费。
赵亮亮再三逼问下,赵牛根终于简单跟他说了赵歪歪想要回家种地事,说本来想让他帮着给劝劝,现没事了。
“爹,那歪歪呢?”赵亮亮问道。
“啊,刚出门口,要回市里去上班。”说完,远远朝着赵歪歪又喊他过来接电话。
赵歪歪突然感觉这是个好机会,不死心他,接过电话,半天不知道该怎么跟哥说,却听哥问道:“歪,哥从小知道你做事没有把握不会干,跟哥说实话,你是不是已经有可行路子了?”
赵歪歪听哥这么一说,大大出乎他意外,惊得半天没有说话,又听那边说:“我外打工也听说现国家开始重视农业发展了,还有补贴什么,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我正想等我今年干完攒点钱,回家试试去呢。”
“对呀,未来几年农业肯定是个大发展方向,政策又好,如果不提前下手,到时候让人一步,就什么都晚了。”赵歪歪听哥哥这么说,顿时兴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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