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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早,龙清宫,御书房。
“皇上,那南凯风来了一趟又离开了,只见了遇景王。”
南凯风来凤天国是秘密进城,但是进城之后却没有隐瞒身份,所以被凌霄安排的人发现了。
鹰不泊神情严肃道:“没想到他连见遇景王都不忌讳。”
君莫笑轻摇扇子,点着头,“他是故意让皇上知道他见了遇景王,想把我们对他的注意力转移一部分到遇景王身上。”
“皇上,现在需要做什么?”凌霄都是时刻待命。
不管是凤遇景还是南凯风,他们的目的都是云浅妆,这个凤阎呈心里有底。
“那就如他所愿。”
凤阎呈神色波澜不惊,接着才说下半句:“让人看着长公主。”
鹰不泊、君莫笑和凌霄三个人,顿时疑惑地互相看了看,他们不懂凤阎呈的意思,这时候又关长公主什么事?
“是,皇上。”
凌霄先领命退了下去,君莫笑和鹰不泊两人跟在凤阎呈身边久了,知道他不会做无用的举措,既然此刻他没有细说,他们也就不必细问。
被凤阎呈刚下达命令监视的长公主,刚好和驸马爷吵架,今天就搬回到宫里的弦扬殿去住了。
耶律香茵自然过来和她拉拉家常,顺便关心一下她,只是这关心有多少真情实意,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公主,这弦扬殿幸好日常有打扫,你可以在宫里可以小住一段时间了,就等驸马爷来接你回去。”耶律香茵劝慰着。
事实上,这弦扬殿的清洁,小莲很早之前就让人打扫了。
而长公主凤瑶琴听到“驸马爷”三个字火气就来了,一拍桌子,“他?他恨不得本宫不回去!”
此时凤瑶琴气呼呼地坐在椅子上,而耶律香茵是站着的,“公主息怒,可别气坏了身子啊,驸马爷肯定是心中有你的,这小吵小闹也是夫妻间常有之事。”
“那你和皇上吵过架吗?”
被凤瑶琴一问,耶律香茵顿时语塞,少顷才笑答:“公主,我哪敢和皇上吵架,何况我也不会逆他的意思。”
“说的也是,你这么温顺,说话都是娇滴滴的,怎么会吵架,想你是不能体会本宫此刻的心情的。”
凤瑶琴心情不佳,边说边摇着头。
耶律香茵继续劝慰着:“其实公主,有时候能够小吵,也可以增进感情呢,毕竟驸马爷在乎你啊!你想想,如果皇上允许我吵闹,是不是代表皇上更加宠我?”
听着似乎有点道理,凤瑶琴想了一下,“那你可知皇上允许哪个妃嫔吵闹过?”
这时候耶律香茵沉默了,脸上还有点委屈之意。
她一旁的小莲见状,连忙沮丧地说道:“公主,敢跟皇上叫板的只有废后云浅妆,皇上都许久不曾来宝茵宫了,天天跑珍珠宫去。”
小莲故意提起云浅妆,不用耶律香茵开口,这耶律香茵也就放心了。
她就是想更多的人针对云浅妆,但是自己又可以明哲保身,有这个小莲在指引着,耶律香茵还是省了不少力气。
“珍珠宫?”凤瑶琴对后宫也知道一些,“珍珠宫不是林珍珠住的么?”
小莲见凤瑶琴没有怪罪她说云浅妆废后,这小莲继续大胆开口,“公主有所不知,林珍珠早就失踪了,而皇上让废后搬去了珍珠宫。”
因为很多人进不去珍珠宫,所以极少人知道云浅妆是住在婉林轩的,而凤阎呈的心腹更加不会透露,送膳食的人最多也是送到珍珠宫,就有云浅妆的人去接手。
云浅妆的事情真的是说来话长,自从太后卧病长期不见人之后,凤瑶琴就鲜少进宫,对云浅妆的事情都是听个大概而已。
她对云浅妆的记忆更多的是停留在当初迷云殿的时候,只是当时她为了阻止云浅妆回呈祥殿,硬是留在迷云殿缠住云浅妆,好让凤阎呈去宝茵宫。
不知道是不是经历过最近和驸马吵架的事情,凤瑶琴突然有点理解当时云浅妆的心情。
她就是因为公主府上,驸马的妹妹突然来缠住她,然后不知怎么的,驸马当晚就在一个妾侍那边过夜了,她就是因为这个和驸马大吵一番。
凤瑶琴不出声,耶律香茵和小莲互看一眼也就跟着沉默着。
良久,凤瑶琴才道了声,“本宫想去见见云浅妆。”
她没有称呼云浅妆为废后,耶律香茵心里有点不高兴,不过脸上还是挂着笑容,“公主,这个恐怕有点难度,没有皇上的命令,谁也进不去珍珠宫。”
“那本宫就去见见皇上。”凤瑶琴自信而道。
她和凤阎呈虽然不是同母所生,但是凤瑶琴和凤阎呈的关系,也不算太差,至少比那些王爷要好一些,因为凤离骁在世的时候,还是很疼爱凤瑶琴的,这个凤阎呈心里有数。
耶律香茵和小莲都觉得,皇上将云浅妆看得很紧,不仅不让云浅妆踏出珍珠宫,更加不让外面的人进去见她,长公主想进去估计无望。
可是偏偏,凤阎呈一口同意了!
当然,只允许凤瑶琴一个人进去,并且还要求她必须保密云浅妆的所有事情,凤瑶琴答应了。
凤瑶琴和大部分人一样以为云浅妆住在珍珠宫的宫殿里,来了才知道,云浅妆住的是宫殿后的竹林深处,婉林轩。
她在很久以前就知道,这里是前朝婉贵妃的住处。
为何让云浅妆住在这个地方?
带着疑惑,凤瑶琴在小路子的带领下踏上了婉林轩的木制楼梯,往云浅妆的房间走去。
云浅妆是不知道凤瑶琴会来,在小路子开门的时候,着实愕然了一下,“公主?”
凤瑶琴不像过去那么看不起云浅妆了,关于云浅妆多次受伤,并且还失去一个孩子的事情,她是有听说过的,心里生出了一丝怜悯之意。
“嗯,过来看看你。”
凤瑶琴自来熟地坐下来,就坐在云浅妆的旁边。
见凤瑶琴收起了过往的傲然姿态,云浅妆抿唇笑了一下,“难得啊,谢了。”
凤瑶琴睨了她一眼,“听说你被皇上废了,就不怕本宫是来陷害你的?”
云浅妆依然浅笑,“怕有用吗?”
云浅妆一点儿也不在意凤瑶琴的话,这时候凤瑶琴给她的感觉就像林珍珠,说话直接却不矫情,听着倒是让她心里舒坦。
凤瑶琴此时看着云浅妆摆在桌子上的书本,又看着她很恬静的样子,不禁问:“被禁足在这个地方,是不是很难过?”
“还好。”
云浅妆知道自己不能说太多,毕竟是被禁足的废后,这个身份她必须背到凤阎呈身上的毒血被清除为止。
“你说你,皇上虽然暴戾了点,虽然经常摆臭脸,但是本宫觉得,他还是挺在乎你的,要不然就以你这叛国之罪,早就将你五马分尸了,哪还能好好的住在这里?”
这个事情,凤瑶琴倒是看得通透,句句在理。
云浅妆只能点点头顺答:“那是。”
过后凤瑶琴就沉默了,似乎也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她今天过来找云浅妆,除了看看她的现状之外,最重要的是,她想到云浅妆当初和她现在的境遇一样,所以她是为了寻找安慰来的,可是云浅妆并没有主动安慰她。
想着可能是当初对云浅妆的态度不好,又和耶律香茵摆了她一道,让凤阎呈去宝茵宫过了一、夜,凤瑶琴这时候有点后悔当初的作为了。
她失落的神情没有躲过云浅妆的眼睛,低眉一想,似乎知道这公主的来意,“公主是有心事?”
“你终于肯看本宫一眼?”凤瑶琴没好气地继续说道,“本宫就是有心事!”
“嗯,若公主愿意,我倒是可以让公主倾诉倾诉。”
云浅妆很大方,也很随和,凤瑶琴深呼吸,尴尬道了声:“以前……不好意思哦。”
跟她道歉?
云浅妆愣着想了一下,能让凤瑶琴道歉的似乎只有迷云殿缠住她的事情了。
那次她还生了凤阎呈的气,“我现在想来,这不是你的错,我也不怪你。”
“真不怪?”
凤瑶琴是不能理解的,因为就她遇到的事情而言,她十分生驸马的妹妹的气,要不是她这个小姑子非要和她一起睡,驸马也不会在妾侍那边过夜。
所以想起当初自己也做过这事,凤瑶琴心里对云浅妆有愧,毕竟当时凤阎呈只允许云浅妆住在呈祥殿,虽然说她是妆公公,可是凤瑶琴想得明白,云浅妆这么漂亮,是个男人都会心动的,她那个皇帝弟弟又不是无欲无望、可以坐怀不乱的禁欲皇帝。
对于凤瑶琴的疑惑,云浅妆叹了口气,“如果一个男人要靠女人时时刻刻盯着才能守得住自己,那他对这个女人就不是真爱,至少这个女人不是他的唯一。”
云浅妆的话让凤瑶琴惊讶,“男人,守住自己?”
古代男人都是三妻四妾的,能把妻子放在最重要的位置就不错了,还幻想着能为妻子守身,简直有点异想天开。
“不可思议么?”云浅妆明白凤瑶琴的疑惑,“可是那才是我想要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