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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十三年,公元639年,杜荷终于带着自己手下的士兵回到了长安,而回来的这一天恰巧,已经到了大年初一,这一后世人们欢度春节的这一天。
终于要临近长安成城了,杜荷甚至在脑海中,无数次的幻想着长安城此时的模样,是否与以前一样,商客缤纷,百姓洋溢着兴奋。
两千士兵与杜荷一样,也是许久没有回来了,这一路上他们也受尽了苦,不是刮风,就是下雨,道路的泥泞,加上冬天天寒地冻,路程也远,不过还好,终于在春节这一天回来了。
杜荷还想着不管怎么说,自己也是东征渤海的元帅,而且是大胜而归的,无论如何应该有人欢迎自己吧。
安定门处,此时锦旗招展,得知今日携胜归来的杜荷就要回来了,李世民当即带着文武百官在此处等待着杜荷,对于李世民而言,杜荷当的自己这样,这是为我大唐征服渤海的英雄,怎能让英雄寒心呢?
杜荷带领的人马终于到了安定门,定睛一看,文武百官,还有皇上竟然在安定门等待着他,杜荷带领手下,哗啦啦就向李世民行了一礼,李世民望着这些将士,夸夸其谈,也不知道到底说了些什么,最后只听见李世民说道:“渤海王杜荷,原应该赏赐其渤海王,但是其无故失踪,致使我大唐错事剿灭铁世文其部,因此功过相抵,但是念其东征渤海,扬我大唐天威,赏赐其四品长安府尹,封地同洲府,实封五百户。”
面对这样的赏赐,杜荷也没有任何觉得不适,不管说什么,也是自己的错,如果当初不去救朝阳的话,那么就不会出现这些了,而自己竟然才才被人唤作王爷换没有几个月,就这样再一次被人抹了。
如果杜荷没有失踪,那么**在上京稍作休整,立即攻打怀远府,那么铁世文一定不会像如今这样和突利,回纥,等部落结盟了。
虽说铁世文如今和这些部落结盟,但是一段时间内,他铁定不会死灰复燃的,战争需要的东西很多,并不是仓促之间就可以准备好的,再说了,当初贞观初年的时候,李世民御驾亲征突厥,愣是打的颉利毫无还手之力。
而当初正是颉利意气风发的时候,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让双方打了将近一年的时间,又能怎么样呢,颉利依旧没有度过渭河。
李世民然后又接着赏赐了其余人等,而身在渤海的李君羡,苏定方,薛仁贵,房遗爱,秦怀玉,罗通,程处默等都官升两级,那么也就是说这些人都从以前的游击将军,升为五品定远将军,而杜荷在北征突厥的时候,就是这个武将官职,定远将军。
渤海府如今的刺史正是军师李绩,按道理渤海的事情,已经步入正轨,那么就应该让薛仁贵或是苏定方担任这个刺史,但是李世民反而并没有,这样做,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李世民硬是拉着要回家看妻子们的杜荷,来到了御书房。
李世民坐了下来,问道:“贤婿,这一次将渤海拿了下来,多亏贤婿用兵如神,当然也有这些小将的奋勇当先,看来朕以前担心这些小将,能不能独守一方是多余的了。”
杜荷当即说道:“陛下,我大唐如今武将人才济济,小小的渤海自然不成问题,可是微臣有些疑虑,为何陛下要让微臣担当这长安府尹呢?”
李世民开口说道:“贤婿,你不要小看这长安府尹,这可是管理着我大唐京城长安的安危,再说了以前长安府尹哪里积累了,不少的冤假错案,朕有心整治一番,却不知道该如何去做,还好朕想到了你,所以,才决定让你担任这长安府尹。”
杜荷无奈的点头答应了下来,另外李世民又继续说道:“贤婿,或许你还不明白,朕为何要将你放在那苦寒之地,五年之久吧。”
杜荷心里有些苦,有些恨,当然他并不能这样对李世民去说,他只能去奉承,去说着君王喜欢听的话,他忽然发觉自己如今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以前自己并不是这样的,有什么说什么,记得当初听说陛下要将雪雁嫁到吐蕃的时候,他声嘶力竭的对李世民说出的那一番话,让李世民差点发怒杀了自己,而如今看看,自己竟然开始揣摩圣意了。
杜荷想了想便说道:“微臣知道,这肯定是陛下一番好意。”
李世民盯着杜荷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变了。”
杜荷一愣,自己才刚刚发觉自己有些改变,怎么李世民竟然就能发觉呢?难道说,自己说的话,有什么地方不对的吗?
杜荷轻轻一笑说道:“陛下多虑了,微臣依旧是以前那个杜荷,不曾改变。”
李世民回过神来说道:“贤婿,朕这次将你招回来,担任这个长安府府尹,你不要觉得有什么轻松,朕一直想更改律法,但是不知从何处下手,因此,希望你上任以后,多多注意,到时候,朕更改律法的时候,就靠你了。”
杜荷微微一愣说:“多谢陛下,微臣一定竭尽所能,办好此事。”
李世民一笑说道:“好了,朕就不留你了,否则长乐该恨死我这个做父亲的了。”
从宫里出来以后,杜荷马不停蹄的就赶回了十里铺自己的同洲侯府。
没想到的是,长乐等人竟然在府门前等待着自己。放眼望去,长乐,姿岚,蓉儿,来玉,以及已经先行回到府里的奉珠,雪雁等等都在等待着自己。
入眼的是眼泪已经湿了眼眶的长乐领着六岁多的小延昭,来玉带着五岁依晨,姿岚带着五岁的依亦,而蓉儿也领着五岁的延庆,自己的母亲,父亲,大哥杜沟,嫂子王瑞都在大门口等待着自己。
此情此景,怎能不让杜荷感动,五年多不见,也只有他自己深受体会,这种思念家人的痛苦,无法无人提及,更何况在这大唐,没有电话,没有手机,更别提什么腾讯,微信之类的,通通都没有,仅仅写封信,也要几个多月才能送到长安。
你们当中又有谁知道本驸马的痛苦呢?
杜荷当先跪了下去,开口说道:“父亲,母亲,孩儿回来了。”
母亲崔氏立刻泪眼婆娑的上前说道:“哎,我苦命的孩儿啊,这些年让娘好生担心啊。”
杜如晦有些郁闷,这孩子回来了应该高兴啊。怎么这就哭起来了,于是赶紧让杜沟拉起了自己的夫人。
杜荷一一见过自己的父亲,大哥以及众位妻子,又分别抱着依晨和依亦,这抱着两个丫头,可让延昭看不下去了,虽然说母亲已经告诉他,这是自己的父亲,可是父亲一回来,就抱着自己的妹妹,这小延昭可不服气啊?
于是奶声奶气的说:“爹爹,孩儿也想抱抱。”
话一说完,正往屋子里走的众人,都哈哈笑了起来。
杜荷蹲下来说道:“延昭,爹爹之所以不抱你,那是因为你是男子汉大丈夫,而男子汉就要谦让女孩知道吗?再说了依亦和依晨是你的妹妹,你总该让着她们一点不是吗?”
延昭歪斜着脑袋,也不知道到底明白了没有。
众人齐聚一堂,免不了多喝几杯,当然杜荷回来家人也高兴不是。
长乐拉着朝阳的手,两人做在一起,长乐缓缓说道:“朝阳,多谢你照顾夫君。”
朝阳原本今日上门,就有些心虚,当长乐说出这样的话,朝阳更加羞愧,好像做了什么对不起大家的事情,一样的。
她着急说道:“长乐姐姐,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如果当初杜荷他不是来救我,就不会那样了。”
长乐腆笑说道:“现在还叫他的名字,我不是五年之前就同意你嫁给他了吗?”
朝阳顿时羞涩的低下头,不说话,正巧杜荷看见,便说道:“朝阳,你哪里不舒服吗?”
朝阳连忙说道:“没有,没有,我没有什么事。”
长乐喝了一口水,便对着母亲崔氏说道:“婆婆,公公,你们也有所了解,朝阳一直对夫君有所爱慕,渤海的时候,要不是朝阳,恐怕夫君他现在也未必能康复,因此我在五年之前便做主将朝阳招进了侯府,希望你们莫怪。”
杜如晦真不知道这个儿子,哪里来的这么多桃花运,娶了两个公主,还不得逞,有娶了渤海国的朝阳公主,但是这是杜荷自己的家事,自己也坐不了住,就由他们自己去吧。因此,杜如晦便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当然对于公公的话,长乐也早已经有所准备。一顿饭结束后,杜如晦拉着杜荷就来到书房,杜荷的书房与以前一样,并没有什么变化。
杜如晦盯着他说道:“荷儿,你清楚这次,陛下将你召回担任这长安府尹,有什么目的吗?”
杜荷缓缓说道:“陛下说是为了修改律法。”
杜如晦叹了一口气说道:“更改律法,哪有这样简单,恐怕陛下图谋其他事情吧。”
接着他又继续说道:“荷儿,你年纪尚小,不懂得朝堂这些争论,为父也不怪你,但是你要清楚,如今的大唐表面看起来和和美美的,但是暗地里并不安稳,氏族志虽说打击了那些假冒士族的家族,但是对于这些屹立不倒的大家族,并没有什么损伤。”
杜如晦继续说道:“朝中现在有武德旧臣,前太子李建成,也就是息王的旧臣,当然现在还有我们这些,旧日秦王府的臣子,而这些人之中又有不少士族子弟,什么山东士族等等之类的。”
杜荷并不明白今日父亲找他说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于是他问道:“父亲,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杜如晦当即说道:“痴儿,为父给你说的意思,就是你做这个长安府尹,这个官,可能是一个烫手山芋啊。”
杜荷沉浸想到:“父亲的意思是陛下有心要借我之手,铲除一些人吗?”
杜如晦想了想说道:“陛下胸怀大志,能容别人不能容之事,我想陛下一方面是想继续让太子李承乾任职东宫,你要知道这五年以来太子李承乾,变得越发不像话了,另一方面陛下想除掉一些隐患。
而要让太子李承乾名副其实的做这个太子,那有些困难,因为最近魏征,褚遂良一直以太子德行欠佳,等等上奏要让陛下废掉李承乾,所以陛下让你接手这件事情,为父认为这只是陛下的第一步打算,至于第二步是什么为父现在还想不透彻。”
杜荷想到有可能李世民如今正值风华正茂时期,想要保住李承乾,估计他也担心自己的儿子当中,出现一个当年的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