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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很快就在年级里传开了。黎飞羽听见班上的同学也在谈论。他听了一会儿，总结下来就是季十九的小弟为了季十九和其他人打起来了。
黎飞羽拿着手机去了卫生间，给季十九发了消息，问她有没有受伤。这还是黎飞羽第一次在学校里用手机，黎飞羽忽然想起一个词“监守自盗”。
“没事，我就挨了一拳。韩斯年比我严重多了。”季十九很快回了消息。
“午休到天台等我。”黎飞羽才不信季十九的“没事”，他要亲自看一眼才能放下心来。
午休时间，黎飞羽挨个班级查人数，查到季十九的班上。
季十九在黎飞羽离开后，没一会儿就起身往教室外走去。闻寻诗见她要走，忽然懂了什么，“你去上厕所？去吧、去吧～”
黎飞羽将人数统计表交到办公室，然后往天台上赶去。
季十九已经在天台上坐了有一会儿了，等得有些无聊。横竖黎飞羽还没来，季十九把自己的外套脱了铺在桌子上，躺上去晒太阳。
真适合睡觉啊。季十九感叹，她忽然想逃课在这睡一下午。
黎飞羽轻轻推开天台的门，就看见季十九躺在桌子上晒太阳。季十九现在貌似很喜欢穿裙子，今天穿的也是一条深红色连衣裙。
“嗯？你来啦？”季十九懒懒地撑起自己的身子。乌黑的长发、深红的长裙，衬得她的皮肤越发白皙。
黎飞羽想移开自己的视线，但是却怎么也做不到。他只好闭上双眼，叹了口气:“你被齐康打到哪里了？”
“怎么？关心我？”季十九将自己的长发撩到一边，露出她的脖颈，“你是不是喜欢我？”
这令人耳熟的话语。季十九低头轻笑一声，还怪油的嘞。
“我……”黎飞羽被季十九问得一愣，“我才不喜欢你呢……”就是这个语气，怎么听也不像是在否认，反倒是像在口是心非。
“真的吗？”季十九下了桌子，凑到黎飞羽面前，盯着他的眼睛仔细看，企图看出一些黎飞羽伪装的破绽。
黎飞羽垂下眸子，不和季十九大眼瞪小眼，“你被打了哪里？齐康那个手劲，男生被他打一下都痛，你逞什么强？”
季十九转了个身背对着黎飞羽，“帮我把拉链拉开。”
“啊？”纵使是黎飞羽，听到这句话也不由得错愕，目瞪口呆地望着季十九的背影。
“你不是说要看嘛？他就打在我背上啊。”季十九有些不耐烦，“不看就算了哦～”
黎飞羽庆幸旁边没别人。季十九这句话真的很令人浮想联翩，被人听见了又得传出一些流言蜚语了。
季十九等了一会儿，不见黎飞羽动作，便要去拿外套下楼。
黎飞羽只好拦住她，抓着她的手腕让她坐到桌子上。黎飞羽颤抖着手把季十九身后的拉链拉下一半位置，就看见季十九背上一大块淤青。
一看就知道齐康这一拳肯定是用尽了全力打的。黎飞羽眯了眯眼，从口袋里掏出午饭时去校医那买的喷剂，喷在了季十九背后的淤青上。
季十九被猛地一凉，不由地哆嗦一下，“你喷之前倒是和我说一下，吓我一跳！”
“抱歉。”黎飞羽拿出纸巾吸走多余的药液，待药液吸收后，将季十九裙子的拉链拉上。季十九扭头，一把拉住黎飞羽的手，脸上笑盈盈的。
黎飞羽眼皮一跳，想挣脱季十九的手。季十九突然惊呼一声，黎飞羽还以为自己弄疼她了，赶紧去看，却什么也没看到，抬头只瞧见季十九眼泪汪汪地望着他。
“黎飞羽，你这么好，后面几天能不能都麻烦你帮我擦药啊？”季十九轻咬下唇，故意装出一副娇弱的样子，“我不想让其他人为我担心。”
“为什么是我？”黎飞羽一个头两个大。他就不该担心季十九！就季十九这种顺杆子往上爬的德行，只要被季十九看出他一点情绪，都要拿捏他、玩弄他一番才开心。
“好不好嘛？”季十九摇着黎飞羽的手，“黎飞羽，你就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嘛～”
“而且我还有好多问题要请教你呢！你不是说要跟我做同桌吗？你就帮帮我嘛～”季十九死皮赖脸地缠着黎飞羽，希望他能答应。
“不是你问我，可不可以做我同桌吗？怎么又成我要你做我同桌了？”
“有什么区别吗？”季十九抓着黎飞羽的手举了起来，“就跟你牵我的手、我牵你的手一样，最终不还是我们两个手牵手吗？”
黎飞羽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还被季十九抓着，赶紧收了回来，“我答应了。”
不答应的话，季十九还不知道得怎么跟他耍赖皮呢。反正都要答应的，早点答应算了。
季十九嘿嘿一笑，拿着自己的外套就要下楼。
“等等。”黎飞羽看着季十九手上那件已经黑乎乎的外套，把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披在季十九的身上。
季十九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你只穿这条裙子容易着凉，还是穿件外套好一些。”黎飞羽有些别扭地解释着。
“哦～那就谢谢你啦～”季十九笑得弯眼角弯弯，嗲声嗲气地说着，“飞羽哥哥～”
黎飞羽这是第一次被除了黎飞雪以外的女生喊哥哥，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红着脸大步流星地走了。
季十九披着黎飞羽的外套，满脸笑意地回了教室。
闻寻诗还在看小说，见到季十九身上那件宽大许多的校服，她凑到季十九身边露出姨母笑。“哎呀呀～这是谁的外套啊？哎哟，还挺香呢——这叫什么？小说男主身上那清爽凌冽的香味？”
“嘘——”季十九小声说道，“小点声，要是被她们听见，她们就得化身狼人把我给撕了。”
“那韩斯年咋办？”闻寻诗忽然开口。
“呃……”季十九摸着自己的鼻尖，“咱就是说，你觉得有没有可能——我婉言相拒了呢？”
“！”闻寻诗闻言睁大眼睛，眼睛里写了两个字的国骂。
“不是，你来真的？”闻寻诗还是不太敢相信。韩斯年真的能甘心吗？
“假的啦！”季十九嘿嘿一笑。
“我就说嘛……”闻寻诗松了口气。
“我说我要好好学习，不谈恋爱。”
“……”
什么不谈恋爱，是不跟韩斯年谈吧？
闻寻诗果然还是高估了季十九的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