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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十九从假山后边偏僻的角落里走了出来,就见到季湛杰带着几个宫女在到处找她。
几个人也不敢大声喊,跟无头苍蝇似的到处乱撞。
“怎么了?”季十九不解,这也就一会没回去,至于这么大阵仗嘛?
季湛杰看着季十九一副没心没肺的样,气得牙痒痒。
他这不是怕李嘉赐这个家伙求亲没成功突然发疯,季十九会被李嘉赐一把掳回去做压寨夫人嘛?
他这个妹妹,平时脑袋不是挺好使的,怎么遇到这种事就好像缺了一根弦似的?
季十九不爽。
季十九想要给他一拳。
骂谁缺根弦呢?再嘴欠把你脑子里那点弦全给你砍咯!
季十九跟在季湛杰身后,同早就等候着的季丞相汇合,她还满脸疑惑地问道:“我们就走了嘛?不用同圣上再见一面告辞嘛?”
季丞相嘴角抽搐,皮笑肉不笑地反问季十九:“圣上是因为什么被气晕的,你难道不知道?你还要再让圣上气一回就甘心了?”
季十九觉得自己很冤枉,她低头瘪嘴嘟囔:“又不是我故意弄出这种事来的,谁知道那两人都在想些什么?怎么又怪罪到我身上来了嘛?”
季十九猛地想起什么,抬起头来,噘着嘴,伴随无辜眨眼,她把手随意放在两腿外边僵着,接着道:“您要是这样说,那小(臣)女(妾)无话可说……”
季丞相一听就知道季十九又不知道在犯什么大病了,随意瞥了一眼证实了他的猜测后,他闷不吭声地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有些时候吧,他,好像也不是那么希望有一个这个样子的女儿……
回家之前暂且先假装不认识季十九吧!他也偶尔会想要那么一些体面的!
这是人之常情!
季湛杰倒是没什么反应,面色如常地继续陪着季十九走。
就当季十九以为他是不介意自己偶尔发疯,想要感动落泪时,季十九听见了他的内心戏——
“所以,李弘深和李嘉赐到底怎么透过了她的病症,发现了她的独特之处?”
“莫不是他们就好这口?对她的这种举动情有独钟?”
季十九:……
她要告发季家父子谋逆,扰乱朝廷,反叛天子,罪不容诛!
季十九一路走来,也没发现李嘉赐的影子,看样子是真的走了。
季十九还担心他会特意找个地方苟着,见到她就冲上来非要一个答案。
嘶——
貌似这种可能性不太大。
季十九比他更像会做这种事的人……
季十九回到府里以后就把被二人同时逼婚的抓马事件抛在了脑后。
她从季湛杰那夺来一个蹴鞠球拿给袜子玩。
“袜子!冲冲冲!捡回来!”季十九用尽全力一扔,把球扔得老远。
“它是狼啊,你怎么这么对待它……”季湛杰看到季十九用训狗的方式训狼,那真是不晓得再说些什么才好。
袜子没有丝毫犹豫,冲出去把球捡了回来,随后慢悠悠地坐在季十九的面前,尾巴一下一下地摆动着,带着莫名地讨好。
季湛杰汗颜,原来它已经习惯了嘛?
季十九同阿莲一起陪袜子玩了好一会儿,两人都累得满头大汗,然而袜子还在叼着蹴鞠球邀人继续陪它玩。
季十九坐在地上,累到不想动,于是指使袜子去找季湛杰:“去找我哥去玩!就是我们拿球的地方!”
袜子纠结地看了季十九一会儿,见她真的不想再玩了,就叼着球去了季湛杰院子里。
没一会儿,季湛杰的声音从他的院子里传出来:“季十九!能不能把你的狼叫走?它到底在鬼嚎什么?真的好烦!”
季十九选择直接装聋子,摆手让阿莲退下休息,另外喊人给自己准备好水用来沐浴。
舒舒服服洗了个热水澡以后,季十九随意地套上吊带睡裙半靠在床边。这睡裙还是找家里的婢女做的,当时她表述衣服样式时还被质疑了一番——“小姐,这么简单吗?”
季十九倒是无所谓款式或花纹什么样,穿起来方便舒适就行。
季十九此时正苦苦央求00516,让他做做好心人,给季十九这个可怜的孩子投一个电视或电影看一看,打发一下时间。
“老六,我求求你了!我真的好无聊!我要是再不找点什么转移注意力,我估计就真的要无聊死了——”
“你见没见过被无聊死的人类?如果你没见过,那你马上就可以见到了——”
“你为什么不理我?就因为我话多吗?要不然你话多一些吧,我这个人主打一个随和,你话多,我不会嫌弃你的——”
00516实在受不了季十九的紧箍咒攻击,忍无可忍地弹了个窗口给季十九放电视:“宿主,算我求你,安静点吧?”
季十九欣然答应,然后开始疯狂筛选,想挑一部好看的电视剧。
季十九真的很少看电视剧,以前那些剧再火,季十九也只听别人说了大概剧情,从来没想过要看。所以她能说上名字的剧真的少得可以。
而此时此刻的季十九,因为过于无聊,决定把那些电视剧全都看一遍。就从比较经典的《回家的诱惑》开始吧!
可惜还没看多久,季十九就听到有人在敲自己房间的窗框,“咚咚咚”三声,声音还不小呢。
季十九纳闷了一会儿,心中莫名呼出了一个人的名字——李嘉赐!
她就说这个货肯定不会那么轻易就让这件事过去!
“睡了吗?”
季十九听到这个男声,已经可以断定就是李嘉赐了。
问题是——他怎么敢这么光明正大来敲她窗户的?难不成他把外边守夜的家仆都灭口了?他应该不至于这么疯吧?
季十九不想自己吓自己,果断翻身下床,一把把窗户给打开了。
李嘉赐也没料到这疯丫头会一点顾忌都没有,直接就过来开窗了。
他原本只是想隔着窗户跟季十九稍微聊一下白天的事而已,这会却被季十九裸露在外的肌肤惊到,急忙转过身不敢再看。
“怎么了?王爷过来,可是有什么事?”
季十九双手撑在窗框上,往李嘉赐的方向靠近了些,季十九顺势看了眼两旁,守夜的家仆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大概是被李嘉赐支走了?
“我家的人呢?被你吃了?”
“没,只是让他们暂时睡一会。”李嘉赐用手握拳,抵在下巴处略带尴尬地咳了几声,“你……把窗户关上吧。”
“怎么?”季十九看着月色下李嘉赐红透了的耳朵,坏心眼地调戏他:“呵呵~不是都向我家求亲了?还有什么不敢看的?”
“那也不能……这不合礼数!”李嘉赐听见季十九的轻笑声,心跳莫名多了一拍,甚至浑身的肌肉都突然紧张起来。
他不自觉地想着刚刚季十九散落的黑发,露出的锁骨,纤细的胳膊……就连那双手都格外好看,又白又嫩的。
季十九听着李嘉赐内心独白,脸上的笑容更甚:“那王爷半夜敲别人的窗,倒是合规矩了?”
“……是本王不好,本王这就走。”李嘉赐被季十九说得哑口无言。他今天也不知道是撞了什么邪,怎么就做出了这种无礼的事?
一阵微风拂过,季十九隐隐约约闻到一点酒味,她喊住要走的李嘉赐:“你喝酒了?”
“嗯,喝了一些,不多。”李嘉赐乖乖地站在了原地,回答季十九的问题。
“进来喝杯茶,醒醒酒吧?就是有些冷了,你不介意吧?”季十九往旁边走了几步,将房门打开。
在季十九的催促下,李嘉赐慢慢转过了身,走进了季十九的房间。
李嘉赐坐在凳子上,看着季十九抬手给他倒了杯茶,他接过以后道了谢,又开始想找些话聊。
“你这屋里好香,好好闻。”
李嘉赐说出口后才发现这句话多么叫人浮想联翩,他想开口解释一下自己的意思,又担心越描越黑,索性红着脸闭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