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回 月圆之夜 火龙加身

玄凌117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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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剑见上官云瑞这明显嘲讽的语气,无奈之下双膝跪地,“师兄严重了,陈剑不敢。    ”

    上官云瑞见陈剑低着头跪倒在地,正欲相扶,却又缩回了手。

    “你这一跪,我受不起。”

    陈剑抬起头,“师父临终前交待过我,一切要听从师兄的教诲。”

    “你还敢提师父的遗言?你今天做了几桩违逆我的事情?”上官云瑞把一天的怒气都泄出来,声音也不由得提高了许多。

    陈剑低下头,不声不响。

    门外的护卫们,听到房内的动静,在外唤道,“盟主。”

    “无事,站好你们的岗。”上官云瑞一脸地不爽。

    门外重又回复宁静。

    长长呼出一口气,上官云瑞见到陈剑一脸愧疚的神色,他的怒气突然间消散了。

    他是自己师门唯一的一个师弟,自己的父母早亡,在冰舞门这么多年,他早把玄凌当作了自己的父亲。如今,陈剑就像他的弟弟,他知道他是一个善良的人,他只是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他突然想起风雪月说的话,你对他生气的时候可以站在他的立场上想一想。

    确实,不明就里的陈剑坚持着自己的想法,这确实不能怪他。只是,各掌门都知道陈剑武林盟主的身份,如果他们得知陈剑去平阳府当了护卫,难免又引起一阵风波。

    可是看到跪在地上微微抖的陈剑,上官云瑞突然一阵心酸,作为一个掌门,新当选的武林盟主,本来可以豪气干云,对天下武林号施令,如今却因为一个小小的,并不过分的要求,跪在自己的师兄面前唯唯诺诺。

    他走上前扶起陈剑,“不是师兄有意刁难,实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陈剑望着上官云瑞,没有说话。

    两个人沉默了很久之后,上官云瑞终于妥协了。

    “你去吧。但是我有二个条件。”

    上官云瑞想起玄凌的遗言,每月十五之约。也许,正好可以用这个机会?

    陈剑喜出望外,“师兄请吩咐。”

    “火龙鞭可在你身上?”

    陈剑一怔,随即点了点头。

    “把它交给我!”

    陈剑从怀中掏出火龙鞭,递给上官云瑞。

    上官云瑞见陈剑连原因也不问,就将这掌门之物交给了自己,眉头一皱。

    “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要你的火龙鞭。”

    “只要是师兄要的,陈剑有的,陈剑必当双手奉上。”

    上官云瑞看了看陈剑,蹙眉更紧,“你我相识时间不长,为何对我如此信任?”

    “你是我的师兄,这一点,就足够了。”陈剑毫不犹豫地答道。

    就这么简单?

    所以你一直信任你的大师兄,不想怀疑他?

    面对如此一根筋的陈剑,上官云瑞摇了摇头。

    “第二件事,每月十五你必须回武林苑报到。”

    陈剑一口应承,“但凭师兄吩咐。”

    看着陈剑一如既往的爽快,上官云瑞叹了口气。

    也罢,如今情势,只能走一步算一步。那个拗脾气的师弟,就算自己百般阻挠也不一定有效。

    只是,每月十五之约,那玄冰寒气,火龙鞭?

    要对陈剑下手,自己---能做到吗?

    第二日,陈剑大清早便出了门。

    武林苑的护卫们并没有拦阻他。

    在武林苑,有江湖人士进进出出是件平常事。尤其是昨日武林大会刚刚召开,很多门派因为路途较远都在武林苑留宿,今晨出门的也很多。

    陈剑出了门,站在武林苑外的一个角落很久,他的目光,始终盯着大门处。

    他想看看天山派的师兄弟,看看万忠坤,还有—万琳。只是,他站了很久也没有现天山派的踪迹。

    也许他们昨夜就离开了吧?

    走的这么匆忙,是因为自己吗?

    自己改投他门,真的伤了师父的心了?

    陈剑暗自内疚着,脑海中浮现了当初在天山峰顶时的情景。

    在自己即将被暴风雪吞噬之时,玄凌及时出现相救并将他带回了冰谷。

    冰谷中,玄凌告知他其实三年间自己跟他学的都是冰舞门的内功心法,体内已经有了四五层的玄冰寒气。

    一到冰谷,玄凌就逼他拜师,然而自己终究没有答应。

    天山派对自己有养育之恩,自己又怎能背叛?

    玄凌没有强求他,只是跟他说不想冰舞门的绝技后继无人,不要求他做他徒弟,只要求他学习武艺,好传承他的武功。

    当时自己没有多想,见到一个多年来一直帮助自己的前辈对自己恳求,只好答应。

    然而,不久之后,玄凌突然告诉自己他将要仙游,要自己拜他为师。

    说实话,自己心里犹豫过。

    但是,面对一个将死之人,自己又怎么拒绝。

    所以到了最后,他还是妥协了。

    虽然改投他门说到底有些因由,但是却改变不了自己背叛师门的事实,所以陈剑一直对此事耿耿于怀。

    天色早已大亮,武林苑借宿的江湖人士也基本都离开了。陈剑看看空空荡荡的大门,叹了口气,摇摇头,朝平阳府走去。

    武林苑,上官云瑞召集了所有人员,宣布武林盟主有事外出,武林苑所有大小事项均有他全权处理,各人员岗位职责不变,所有规则制度也遵循旧礼,随后便一脸阴沉地回了房。

    众人都明显感觉到了上官云瑞头上那沉重的阴云,不敢多说,纷纷散去。

    只有四大护卫,知道必是陈剑去平阳府的事情惹恼了他,只是他们不明白,以他的个性,怎么会轻易放他离去。

    而此时陈剑的平阳府之行,却也并不顺利。

    当初为他丢了性命的护卫名唤徐飞,是平阳府护卫之,深得平阳府众人敬重,如今却因为陈剑不明不白丢了性命,平阳府众人都把账算到了陈剑头上。

    虽然6青松严令大家不得去寻陈剑的晦气,但是对自动上门的陈剑,众人都没有给他好脸色看。

    6青松对于陈剑的报恩之法,似乎也并不乐意接受。他只礼节性地拒绝了陈剑便将他请出了平阳府。

    陈剑面对众人的冷漠,没有放弃,虽然进不了平阳府,但是他却在平阳府对面的客栈安顿了下来。一见6青松外出,便尾随身后,适时保卫。好几次,6青松遇险之时,都是陈剑及时出现解除了危机。

    虽然大家起初非常反感陈剑的死缠烂打,但是久而久之,却似乎都习惯了陈剑的跟随,也渐渐地看淡了徐飞的死。而陈剑,也只是远远跟随,再也不提入平阳府之事。

    又到了十五,陈剑如约来到了武林苑。

    在上官云瑞的卧房,他看到了正愁眉深锁的师兄。

    陈剑知道上官云瑞又是因为武林苑的事情烦扰,忙上前询问。

    “师兄,何事如此犯愁?”

    上官云瑞拿余光扫了扫陈剑,“你倒是快活,难为我在这里为你做这许多繁杂之事。”

    陈剑自知理亏,“师兄,对不起,是陈剑连累了你。”

    上官云瑞见陈剑一副自责的表情,不忍再责,起身道,“调查了这许久,那幕后之人一直毫无头绪,真正头疼。”

    “陈剑在保护6大人之余,也没有懈怠,一直在帮师兄打听,只是,一直苦无线索。”

    上官云瑞看了看他,嘴角一动,“客栈确实是个好地方,人多口杂,有时候会有些意外的收获也指不定,只是武林大会之后,那些背后做手脚的人似乎都销声匿迹了。江湖上风平浪静,也让我着实过了几天安分日子。”

    “师兄知道我住在客栈?”陈剑很讶异。

    “你以为我这武林盟主白当的?”上官云瑞很不屑。

    尴尬地笑了笑,陈剑为自己的问题汗颜。

    上官云瑞久经江湖,不但阅历丰富,眼线自然也遍布天下。

    “师兄,有去调查天山派吗?”陈剑沉默了很久,最终还是开了口。

    上官云瑞见陈剑的眼神中,充满了犹豫,不禁叹了口气。

    其实,自己早就瞒着陈剑上过天山,也从中调查出了一些线索。只是----

    “我说了,天山派的事情我会处理,你不必管。”

    以你这么容易相信人的品性,我怎么能告诉你真相。

    “难道我连知道的权力都没有了吗?”陈剑知道上官云瑞刻意隐瞒,心中不悦。

    “你已经不是天山派的人,以后天山派的事情你少管!”上官云瑞狠狠地回了过去。

    “不错,我是背叛了天山派,但至少我还是这个武林苑的盟主,难道连问话的资格都没有吗?”

    天山派是陈剑的痛处,到现在为止,他还不能接受自己背叛了天山派的现实,所以上官云瑞的话狠狠地戳痛了他,他的情绪一下子就被激了上来。

    盟主?你竟然用这个名分来压我!

    上官云瑞的眼神中,满是惊异!

    话一出口,陈剑便觉察到了自己的失言,“师兄,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哈哈哈----”上官云瑞仰天长笑,“你终于说出口了是吗?”阴冷的神色一览无余,“好一个盟主!”

    “属下顶撞盟主,还望盟主责罚!”上官云瑞突然撩袍,在陈剑面前重重地跪了下去。

    陈剑呆住了,看着上官云瑞面无表情地仰头看着自己,他一阵心慌,“师兄,对不起,陈剑错了,请师兄----”

    “嗯!”话未说完,陈剑便觉身上一阵剧痛。

    上官云瑞腾地站起身,从怀中掏出火龙鞭,对着陈剑甩手就是一鞭。

    “你记住,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我永远是你的师兄!”还未等陈剑反应过来,第二鞭已呼啸而至。

    陈剑一个趔趄,单膝跪地。

    “师兄,我----”惊讶的眼神望向上官云瑞,陈剑不知道为什么一向儒雅的他竟然会如此。

    第三鞭,陈剑不再说话,只是咬着牙,双手死死撑在地上。

    而上官云瑞,挥舞着手上的鞭子,眼神,却紧紧盯着陈剑的身体。

    鞭子所到之处,带出了阵阵寒气。

    盈盈袅袅之间,寒气渐渐浓郁。

    师父,说的是真的?上官云瑞的心,在一阵阵地抽紧。

    “为什么不反抗!”上官云瑞停下手,对着已经支撑不住趴在地上的陈剑大吼。

    “你------你是-----我----我---师兄!”断断续续的话,让上官云瑞听起来格外刺耳。

    气愤之言,你竟然尊之奉之?

    一抹苦涩的笑意,爬上他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