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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急急忙忙赶过去,跑的太急,楼梯都在吱吱作响。但是这么大动静没道理毕岸一点反应都没有。我陡然停在了楼梯最后几个台阶上。后面紧跟着的朱柳一边被灰尘呛着直咳嗽,一边推了我一下,“停着干嘛,你不是说毕岸会有危险吗?”我回头对朱柳做了一个“嘘”的手势,静静地侧耳听着二楼是否有什么动静,但是还是没有,我突然想到朱柳,狐妖听力应该会比我灵敏。我轻轻拍了她一下,附耳过去,“我感觉有点不对劲,你来听一下,二楼有什么声音吗?任何细微的声音都不要错过。”朱柳顿时兴奋起来,觉得自己终于派上了大用场。悄悄的将身子往上探了一探,侧过耳朵,人类耳朵直接幻化成兽耳,高高竖起。默了一会儿,甩了甩自己的头,兽耳又变了回去。“怎么样?”我连忙看向朱柳,声音一时有些大。朱柳回头像刚刚我一样,也做了一个“嘘”的手势,接着说道:“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毕岸好像在睡觉。像是人类睡
觉时才会传来的那种呼吸节奏。”我脑袋一时想偏,“人类睡觉?你怎么会知道人类睡觉是什么呼吸节奏?”朱柳的脸可疑的红了一瞬,马上调过头去:“诶呀,你在想什么!”我调笑了一下朱柳,对于毕岸,心稍微落地,朱柳既然说是睡觉的频率,那绝对不是他受伤晕倒人事不省,这我就稍微放心了点。刚刚在房间还担心毕岸是不是会发生什么,难道是我最近几天太紧张
,想多了?心放了下来,我就拉着朱柳一起上了楼。来到了我之前一直不敢踏上去的二楼。刚上去,我还没反应过来,朱柳马上奇怪道:“咦?怎么是一样的。”我环顾了一下四周,
真的,一模一样,和一楼的布局真的完全一样。这不可能,难道整个四层的阁楼都是这个样子。我脑子现在有些乱了。“柳絮影,这边!”我听到朱柳在叫我,回头看到毕岸正倚在二楼的楼梯脚,显然是他准备像刚刚在一楼是尝试着上楼梯,但是没成功,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睡着了,一个会灵活运用着各种术法的不死之身会这样突然睡着,我是不相信的。朱柳还在用手在毕岸脸的上空来回划过,显然毕岸是真的没有任何反应,放在平时他的警觉性不会这么低。果然还是不对劲。二楼因为有从一楼带上来的烛台的缘故,整个都是亮堂堂的。我走到毕岸旁边蹲下,看到他真的是处于一个熟睡状态,我推了推他,还是没有反应。我和朱柳对视了一眼,“算了,先把他扶到床上去吧。”两个人吃力的把他扶了起来,小心翼翼的往床上挪去。快到床边时,我突然有了一种不好描述的感觉,
这个床……我歉意的对朱柳笑笑:“算了,辛苦一下,把他搬到贵妃榻上吧,反正上面都铺了毯子,应该不影响的。”朱柳哀嚎了一声,但还是听我的,又把毕岸扶了过去。好不容易让毕岸躺在了贵妃榻上,我和朱柳两个人开始思索毕岸现在熟睡的原因。正当我还在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朱柳在一旁吐槽了一句:“他怎么还在睡啊,说不准香都要燃完了呢,这样待会儿快到时间了我们怎么出去啊。”我陡然脑子里出现一个念头,垂在身体两侧的手不由自主的蜷缩了一下,慢慢的,我伸出一只手,缓缓的,讲手轻轻放在毕岸的双眼上,朱柳好奇地看着我的动作。果然,我的手可以感觉到,毕岸那层薄薄的眼皮下眼珠在高速运转着,人眼在睡觉后会动是说明他正在做梦,他的大脑正在活跃,做梦的时候,眼睛会进入快速萌动期。这句话是我当年在书本上看到过的,没想到在此刻解了我的疑惑。我们谁都没有想过毕岸一个能随意进入别人梦境之
人也会沉睡在梦境中。
我终于念出了那三个字:“梦中梦。”朱柳马上凑过来:“什么,你说什么,什么梦中梦?”我静默了一瞬:“毕岸现在沉睡在自己的梦境中了,可我们进的却是别人的梦,不是操梦人,我们是叫不醒他的,只有靠他自己从梦境中走出来了。”朱柳听完,像是很诧异我的这个解释,说道:“在别人的梦境中做着自己的梦。那这个梦到底是算这个人的还是算毕岸的呢。这太匪夷所思
了。”我看着朱柳:“对啊,这太匪夷所思了,可是我们,也只能等着了。”接下来的时间里,我和朱柳把二楼走了一遭,起初我们上来的时候看着二楼有着亮光想当然的以为那是因为毕岸从一楼带上来了烛灯在照明,但是等我们把二楼转了一圈发现,那个带上来的烛灯,根本就没有。而是那个八仙桌上点着两个红烛。二楼不像一楼布满了厚厚一层灰尘,相反,窗明几净,连家具都是崭新的,凑近甚至可以闻到木头的香味。但是就是这样的二楼,在一楼我们发现烛台的地方,因为灰尘的原因,在桌脚留下了一个被烛台底座压出来的圆圈。在二楼,同样的位置,那个圆圈居然还
在,甚至还要清晰几分。可是根本就没有灰尘,为什么独独烛台留下了印记呢?这个疑问只有等毕岸从梦境中走出来才能有人给我们解惑了。
“柳絮影,我觉得这个红烛燃的好快啊,我们上来这一会儿,都快一半了。”我回头,也注意到了红烛的奇怪之处,婴儿小臂粗的红烛看起来应该是很耐烧的才对,但是在这里,烛油接二连三的滴下来,眨眼间就少半截。梦境外燃着的香,梦境内燃着的蜡烛,梦境外放慢的燃香速度,梦境内加快的燃烛,还有那面和毕岸相同的铜镜,莫名其妙消失的烛台,多出来的匪夷所思的灰尘印记。一环接一环,一幕接一幕
,像走马灯一样在我的脑子里划过,种永到底在干什么?整个梦境为什么偏偏引我们来到这里,四层分别的含义又是什么,甚至,他,也在这个梦境里吗?这边我的脑子里还在翻来覆去的想,本来躺在贵妃榻上的毕岸陡然坐了起来,把我和朱柳吓了一跳。随后赶紧走到他身边。“毕岸,毕岸!你醒了吗?”我把手在他面前来来去去的划着,一边叫着他。“他好呆啊。”朱柳看着毕岸说道。对,明明刚刚毕岸是自己坐起来的,我们都以为他已经醒了,可是到他身边,才发现,他虽然眼睛是睁开
的,但是目光没有任何焦点,直直愣愣地看着前面。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毕岸,毕岸,毕岸……毕岸--”毕岸感觉自己走在一条长长的回廊里,回廊两侧种满了直冲云霄的树,树荫之下,没有一点阳光。但是好在他手上有着烛台可以照明,他也不知道他手上为什么会拿着一个烛台,古朴的烛台拿在手上没想到还很有一些分量,刚踏上一个台阶,他踉跄了一下,一个没注意,差点把烛台甩了出去。也才注意到自己的衣服不知道什么什么换成了一套长襟直襦。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一个老旧的宅院,到处都是直冲云霄的树,穿着奇奇怪怪的衣服……突然,他听到了前面好像传来了丝竹的声音,他加快的自己的脚步,想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又走了漫长了一段路,明明丝竹声离自己很近,却没想到又走了这么长时间,毕岸甚至在不由自主的喘气。这个身体甚至不像自己的,太虚弱了,像旧时代那些日复一日在别院修养的病弱公子。毕岸倚在扶栏上缓了口气,突然觉得手心有些发冷,于是把手放在烛灯的上方想着能有点暖气,却不料刚想把手放上去,一股寒气瞬间从手心传到了全身。毕岸一时受不住的一阵闷咳。好不容易缓了过来,终于看到了丝竹的来源,一个古老的祀堂。祀堂里一个人都没有,有着三个无字牌位,牌位前的香炉里还插着香,在悠悠的燃着,香还没有燃多少,点香的人应该走了没多久才对。丝竹声像是从案台底传出来的,那声音如泣如诉,毕岸觉得自己的神经都紧绷了起来。他托着烛台向案台靠近,准备弯腰掀开挡着案台的布。突然发现,被烛台靠近的无字牌位上好像有了字浮现了出来,隐隐约约的三个字,他放下已经捏起一角的桌布,凑过去看去。这三个字让他万万没想到,“柳絮影!”瞬间,他赶忙把烛台移向另外一个牌位,“朱柳!”,最
后一个,他想他已经猜到了,果然,“毕岸!”为什么他们三个人的名字会出现在这里!
想到那个丝竹声,毕岸再次弯腰,刚准备掀开布帘……
“毕岸,毕岸,你醒了吗!”再睁眼,已经回到了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