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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c以下的气温,娜娜和郑秀晶搂在一起看着DT的水池哀叹,
拖上金素丽快步走几个圈,一咬牙把外套甩掉,
学着喊:“准备,出发!”
努力挣扎最终还是全身湿透地接受采访,笑得大声明朗,
身上掠过一阵阵寒战。
头发还湿漉漉的,CODY姐姐就要把它往上盘,
“姐,会很臭的,等等再弄吧。”
“没关系啦,哪有人会闻到。”
乖乖低下头,不情愿地嘟着嘴。
是有人可能会闻到的啊,
有人比穿了高跟鞋的她还要高半个头,鼻子正好对着她的头顶,
有人总是神出鬼没出现在她左右,
有人常会悄无声息站在她的身后,
是有人会闻到的。
减肥过了头,行程又太满,
喝了太多咖啡提神的娜娜一阵阵的心悸。
“没关系吗?”经纪人再三地问。
“没关系的,疼痛都是一瞬间的。”
被翻了几个白眼,最终还是被提回保姆车上休息。
啊,好丢脸,
她的标签之一可是华丽丽的“强壮”。
蜷缩在座椅上,把粉红色的毯子拉高一点再高一点点,
故意闭上眼去感受一个个心悸的瞬间,这些瞬间里她终于可以放任自己不用那么坚强。
这种心脏的慌乱悸动,有另一种甜蜜的出现,
无论是一眼瞬间,两两相忘,日积月累,
这些也好那些也好都不过是一瞬间。
任征宇合上台本,摘下耳麦,
嘲笑几句只能单脚跳的朴正洙老师。
和围过来的李赫宰哥哥、闪闪团的其他成员合照,
对着镜头比着老土的V,调皮地笑。
背着双肩包往电台外走,接过FANS递过来的饮料,
突然莫名其妙地放空了几秒,
多用了一点力,
易拉罐的拉环就断在手里。
不用注视就可以看见的身影,
不用听说就可以知道的消息,
萍水相逢也罢若即若离也罢千回百转也罢,
全部也都只是一瞬间而已。
“是什么样的感觉?”任征宇坐到金钟铉的身边。
“担心。”
金基范安慰道:“担心什么啊,现在是什么时代了,恋爱不过是一件很小的事。”
“是,哥,不要太担心了,对SHINee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影响的。”李泰民跟着附和。
“不是这个。这样的自信感我是有的。”
任征宇点点头,他懂得金钟铉在说什么,
对自己有自信对团员有自信对团队有自信。
他也懂得金钟铉在担心什么,
担心那个女孩子担心刚刚开始的爱情担心只是喜欢是不行的。
所以他提醒自己不可以再等在超市外边,
不可以再并排走在夜间,
不可以再蹲在她的宿舍楼下边。
他们都深谙游戏规则。
公司对于艺人恋爱的基本原则很明了:绝对不行;
万一恋爱了的应对理论很简单:别被发现;
被发现的解决办法很直接:立刻分手。
所以李珍基和经纪人一起回来传达说:承认恋情!
只是让他们更忐忑。
还没有看见照片的当事人及其他闪闪们脑子里同时出现的是相同的想法:“到底是照得有多清楚?”
围上去拍被单独召唤去会议室的当事人的肩膀,大家都说加油,
任征宇一个人说:“坚持。”
开始踢足球的第一天,爸爸对他的第一个要求就是“坚持”。
只要裁判没有吹哨,比赛就要继续。
在足球这件事上,他的裁判是爸爸,对他吹了终场哨。
他自己默默让另一个人当了他的另一件事的裁判,
在心里给了她一只哨,
就算不见面不牵手不互相依靠,
她不吹哨,他不停止。
广告商的工作人员凑上来八卦:“FX的各位,金钟铉Xi和申世景Xi的事早就知道了吧?”
函数们咬着炸鸡交换眼色,齐齐装傻:“什么啊?不知道啊。”
把自己手里的鸡腿啃干净吞下,娜娜一巴掌一巴掌地把LOLI们手里的炸鸡打掉,
眼睛盯住客户代表,音量调到最小:“慢性毒药啊慢性毒药!”
她其实觉得很有趣,为什么是申世景小姐?
自己公司里各种年纪各种国籍各种款式各种亲近。
果然这是一件没有选择的事情,
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遇见一个什么样的人,
你预期的期待的挣扎的全部都成了废话空话,
只有那一瞬间,
你遇见一个人,
知道是这个人。
走出英国小乐团的包围圈,经过金黄色的鸟尾花田园,
穿过满地的南瓜骷髅墓碑,骑着旋转木马小声地唱“HELLO,HELLO”。
坐在晃晃悠悠的缆车里,低头看迷人的浅水湾和沙滩,
在疯狂过山车里尖叫,猛冲进海洋,
失去重心,被扔出去,被拖回来。
感动地欣赏海豚表演,每一次跳水都有一身鸡皮疙瘩爬起来。
一个很高很帅的老外走过来,和娜娜对视而笑,
之后就一直站在她的身边,和她一起看郑秀晶在翻天飞鹰里拼命旋转,
期间一句对白都没有说出来。
她简直得意得不得了:
你看你看,在香港也有人安静地站在我的身旁。
可恨的是,乐极之后总是生悲,
乘滑浪飞船湿身了还不算,
到顶点要冲下来的瞬间,她的头撞在了后座上。
出口卖照片的走上来,每张都是脸被吓得铁青惨不忍睹的模样,
只能咬牙掏钱全部买了下来。
路过碟上飘,墙上的奖品中挂着绿色皮肤单只巨眼吐着舌头仅着符咒裆布的僵尸布偶,
兴奋地冲上去,
不顾LOLI们左拉右拽地妨碍阻拦,一次两次三次四次执着地玩。
穿行在香港的街道,满街的酷帅奶爸和有型BB,
情绪突然DOWN下来,
在心的缝隙,思念冒出来。
那个人曾经最大的烦恼是应该做幼根最爱的爸爸还是最好的爸爸,
他小小年纪对爱已经过分的通透明白。
走出中环地铁站毕打街出口,踩着用石卵铺设的小路,
站在兰桂坊的斜坡底下,
某根弦被谁弹指撩拨了一下。
看看队友看看随行人员看看开麦拉看看围观人群,
偷偷叹一口气,
闭上眼睛,幻想自己站在坡顶,
穿着拖鞋啊啊啊叫着冲下来,被谁提在了手里。
靠在酒店的阳台上,怀里抱着赢来的大眼睛僵尸玩偶,
发丝间梳过轻佻的晚风,卷来一抹微醺的香气。
她努力辨认着青岛和首尔的方向,
香港距离青岛一百六十八万米,距离首尔二百零九万米,
这里离家比离他近,
她却说不清楚向往的方向是远还是近。
她从香港回来,任征宇开始准备去台湾。
“大嫁好,我教珉挠。”
“征宇哥哥你的中文真的很奇怪。” 中文狂热份子朴善怜献上深深的嫌弃。
没天分啊没天分。远远坐着的娜娜摇头叹气。
他说得准的只有一句话加两个字。
一句话是“你叫什么名字”,
她一字字教反复了多少次。
而从第一次就说得很标准的,
一直以来说得很标准的,
从来只有那两个字。
先可爱地嘟起嘴再好像微笑一样裂开嘴,
用一点点力,唇齿间划过一道气息,
就是这样的两个字而已。
任征宇换上蜘蛛人的外套去参加公司的万圣节PART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