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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就听说年糕怀孕了,樱儿心里点点头,年家开始讨要说法了。5
当初年家和胤禛并没有什么联系的,说真的可能未必看得上胤禛。因为他当时不过是个不起眼的皇子(瞧年糕的位份和胤禛迎娶的代价就能看出来),多半是老康不愿意别的皇子捡了这个便宜“如虎添翼”,于是搞一下平衡,就给了人脉并不广的胤禛峥。
而到了二废太子后,两家的来往开始密切。因为冠亚军决赛(当然冠军是王,亚军是寇)就剩下了老三、胤禛和灰太郎。论实力,当然是灰太郎的集团为翘楚。
年家不傻,和灰太郎那头并没有断绝了,脚踏两条船而已。因为四川原是大阿哥的势力范围,大阿哥被圈禁之后就是灰太郎的了。
樱儿怀疑若是年家还有女儿(可惜年糕只有一个大她二十几岁的姐姐)的话,会不会再说一个给灰太郎?嘿嘿,这可是期货投资(好像还是股指期货),输赢只有一把。
胤禛本来就留心樱儿听了这个消息后的反应,樱儿只是笑着恭喜他,还和文秀灵儿一起给年糕送了一份礼。
十三似乎认为樱儿的反应十分理所当然,对于他来说,这是樱儿识大体、贤良的表现。他想连颂瑜这样要加害她的人,樱儿都能宽恕,那年糕是胤禛的侧福晋,也是胤禛的女人,那不过是锦上添花,不算什么。十三自己就是对十三福晋一心一意的,孩子生了一个又一个,但是他对其他姬妾也是十分负责的,一人一个小孩,每人都上养老保险,而且没有明显的好恶,一碗水端平。但这并不表示他对十三福晋有什么不忠。
其实樱儿心里只是苦笑,这是雍亲王家里面的事,何况还会有几个小孩,什么时候生、什么时候死,她都清清楚楚,她总觉得实际上她自己才是横插一杠的“外来物种”,她偷了文秀的孩子,偷了胤禛的爱、等于是偷了这些女人的希望......她对她们总有一种负罪感,颂瑜当年说的话,对她来说也是一种当头棒喝。5她明白不可以去和这些女人去竞争,因为那不是公平的竞争......永远也不会公平......她倒反而希望这些女人们都能够安顺、平静、和睦地过日子客。
年糕自从有了孕,脾气开始见长。
她原本就是个没有主见的人,主宰她的就是些奴才们,而且是些仗势欺人的奴才们。她一直生长在一个变态的环境下,她有个老汉老爹,有两个老汉哥哥,更有一个老汉老公,她的人格应该是非常扭曲的,这些老汉们关心的是她可以就此带来的利益,对她是不会有心灵沟通、疏导什么的,当然也没那机会和时间。她现在十六岁,应该也是青春期的逆反、叛逆阶段,所以开始打鸡骂狗,当然以她所受的教育,不会做到那么市侩泼辣,但是如果将她和她的团队放在一起看,那么结果显而易见。
不过樱儿发现,胤禛总是有意无意地让年糕和其他姬妾们分隔开来,比如年糕在王府,其他人就全到了圆明园,反之亦然。虽然这一切是福晋的安排,但是应该是出自胤禛的授意。
平日里,若是胤禛要看宝宝,就到樱儿的院子。更多的时候,他是将所有儿子召集到正房去。
文秀住在圆明园的偏僻院落,似乎出入只有一条路,但是院子比较大,她照顾宝宝应该有足够的活动空间,有时候弘昼也会来,樱儿来了就住在文秀隔壁的、自己的那个小院落。但是胤禛即便到樱儿的院子看宝宝(自从樱儿到了别院打理,他们两个人相处时的起居就基本上移到了别院),也从来不会多走几步路去看文秀,逢年过节的也就是点到为止地去喝杯茶而已。
年糕她们的气焰日益嚣张,对此首先吃不消的是宋、武、灵儿她们。
原来大家相处都比较融洽的(至少表面上如此),年糕她们虽然一直是自我感觉良好,但是王爷、福晋也就是给足她们的面子,赏赐、待遇都给她们最高级别。当然享有同等级别的还有李侧福晋,毕竟人家生了儿女的。
但是自从老康来串门之后,似乎年羹尧开始有些时来运转了,老康一再褒奖他,并且委以越来越多的差事,王爷为此也给了他很多物质、精神的赏赐。
于是在府里,年侧福晋就变成了一颗冉冉上升的新星和奇葩......
文秀足不出户,对这些自然不以为意,现在她看着宝宝已经心满意足。不过,樱儿去文秀那里的时候,倒不时听灵儿有些微词。
樱儿知道,这些女人们平时的修养都是很好的,王府那么多年来管理严密,胤禛也十分注意和这些姬妾维持良好的关系,从来没有厚此薄彼、作践什么人的先例。灵儿现在口出怨言,当然是因为和她们关系极好,说话没那么多顾忌,但这正是说明年糕她们似乎有些过分了......
还有一次,樱儿看到灵儿在文秀那里抹眼泪,连忙上前安慰。
灵儿摇摇头不说话,文秀在一边叹息道,“她是侧福晋,又刚有了孕,脾气大些也是有的。不如退一步,大家丢开手,王爷总要来看五阿哥的,那时候不就见到了?”
......
樱儿不明所以,文秀就说,“樱儿,亏得你整天的在外面忙,老也不在家。若是你碰到这样的事,你这刁蛮脾气一上来,我可不知道你还会闯出什么祸来......”
在文秀和灵儿的叙述中,樱儿才知道,年侧福晋近来害喜,于是总是缠着王爷陪她。她的下人们也就此造势,说这是年侧福晋的第一胎,很重要,也很贵重。这阵子,其他人等都要让出空儿来,别使什么心眼儿想要去狐媚王爷。
文秀摇摇头,“你听听,亏她还是大家闺秀,说得什么市井的话来,也不害臊......前儿王爷看着五阿哥高兴,就到灵儿这里吃了顿晚饭,又喝了会儿酒。没想到第二天,灵儿去福晋那里请安的时候,福晋尚未开口,却被年侧福晋好一顿编派......”
灵儿道,“那天王爷过来见到了五阿哥,十分高兴,又说晚膳要在我这里随便将就些......我见王爷兴致高,就摆了酒......后来年侧福晋就说,皇上训诫过所有皇子要戒酒慎饮,怎么我就撺掇王爷公然违抗圣命......还说我这样怎么教养五阿哥......”
樱儿连忙劝解道,“姐姐,王爷既然喜欢,偶尔为之也不为过。福晋也没有说什么,不过年侧福晋这话虽然过了些,却也有点道理。太子二废后,其他人家的确都十分谨慎小心的,姐姐只当她的话是提个醒吧。”
文秀也在一旁劝解,灵儿愤愤地道,“现在她最好是王爷整天就只陪着她!她也太贪心霸道了吧,竟像个小门小户的妒妇争风吃醋似的......这里的谁不知道王爷一向的秉性,从来就是忙差事,一个月里统共也没有几天过到各处的......难道还为她破例不成!”
言者无意、听者有心。樱儿的脸蓦然发红,只觉得被针刺了一下,浑身不自在。因为她知道,胤禛那一多半的日子,基本上是在别院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