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签下死契,第一地产

一个大包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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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阿三也是听说过叶红杏的大名的,所以一点都没有把叶红杏当成是一个孩子来看待,反而是非常热情非常严肃认真地将叶红杏让到了上座,还亲自沏了一壶好茶过来。

    寒暄了一阵,陈阿三这才把话题转到了正题上:“杏儿,你说你有十两银子,想买两亩地?”

    “是啊,陈伯伯,不知道有没有合适的。我也知道,两亩地实在太少了,不过我现在钱真的不多,而且我还想着尽早能把地拿到手。”叶红杏也知道,在陈阿三这样子的人精面前,她就算是把谎说得再圆润,也没办法骗到对方。与其这样,倒不如直接把真相告诉对方,把麻烦丢给对方,让他帮自己想办法解决的好。

    “这样啊。”陈阿三就转身从桌子下面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本子,仔细地翻看了一下,叹口气:“杏儿,你这个要求还真是……”他苦笑了一下,也说了实话:“现在这个时候你也知道,正是秋收的时候,只有南边的野狐岭有一亩半的山地要卖,这个数你能买得起,因为是山地,价钱上就比较好说了。再就是艾河渠那边有一块五亩四分的地,我看过了,地不错,要价二十五两。再多的,你恐怕就买不起了。”

    “二十五两啊,还能再少点吗?”叶红杏一听,在心里细细地琢磨了一番。野狐岭那边的山地,说实话,她还真有点看不上。山地一般土质比较差,只能种些红薯或是土豆之类的,再就是种卖材用的树。至于艾河渠那边,叶红杏倒有些动心。

    只是,二十五两银子,她现在还真是有些拿不出来。唉,早知道会是这样,她以前把银子攥得紧些就好了。

    姥爷那边最近应该还有一些银子,不过叶红杏并没有想着从那边拿。毕竟,那边的作坊她是想着留给姥爷和姥姥养老用的,两位老人攒些钱不容易,她不想再因为自己的事而让老人替自己为难操心了。

    “不能再少了,人家是因为家里有了病人,所以才卖得这么急,他家的地是上等田地,本来按照市价,每亩都能卖六两银子的,只是他急着用钱,所以才会卖这么低价的。”陈阿三摇了摇头:“而且,这次的机会难得,以后恐怕不会再有这么便宜的好地了。”

    “那他家的人得了什么病?怎么一下子要那么多银子?”叶红杏多了个心眼,就多问了一句。她心里还存着个万一,万一那户人家银钱要的并不是那么急,而仅仅是因为病人需要长期修养,并且需要吃的药比较昂贵,所以才会卖地。那么这样一来,她就可以和那户人家商量着来个“按谒”付款了。

    “听说是老夫人得了病,需要吃一种很贵的丸药,而且还不知道要吃多少年,那户人家没法子,只好卖地了。”陈阿三消息极灵通,做事也极为方方面面,自是早就把那户人家的情况摸了个通透,此时说起来,不住地感慨人生苦短、多灾多难。

    “那你能不能带我去趟那人的家,我想当面跟他说说价钱的事。”叶红杏一听,正合心意,顿时大喜过望,连脸上都带上了狂喜的模样。

    “这孩子,怎么一听说人家生病就高兴成这样子了?”陈阿三就笑着扭头对吴叔说。

    吴叔个性比较沉闷,进屋之后就没说上几句话,陈阿三此时特意扭头跟他说话,也是为了不冷落人家的意思。

    “这孩子,脑袋就跟别人不一样。”吴叔也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示意叶红杏的想法真的让人很难捉摸。

    “可能她已经有了自己的主意也说不定呢。”陈阿三笑着说。

    叶红杏确实已经有了自己的主意。

    刚一踏进这户要卖地人家的院子里,叶红杏就闻到了浓浓的中药香气,昭示着这户人家正有病人。

    “刘老权儿在家吗?”陈阿三站在院子里,双手叉腰,中气十足地吆喝了一声。

    “在,谁啊?”屋里立刻就有人答应了一声,跟着一个五十来岁的黄脸瘦老汉就从屋里走了出来,见是陈阿三带着人来了,立刻就热情地要把人往屋里带。

    “不了,屋里药味大,咱们还是在院子里说话吧。”陈阿三摆摆手,自己很自来熟的从堂屋里抽了条长凳到院子里坐了,又给双方介绍了一通,然后指着叶红杏说:“就是这个小姑娘说要买你家的地。”

    “是你要买?这是你家大人?”刘老权瞅了吴叔一眼。

    “这是我邻居家大叔,我们一起过来的。是我要买地,不过,我现在只有十两银子。”叶红杏拍了拍自己腰间的布兜,里面装着十两银子。

    “十两?那你们来干什么?”刘老权一听,立刻就生起气来,拧眉瞪眼的,看起来样子十分的凶恶。

    陈阿三摊了摊手,表示他也不知道叶红杏心里打的是什么算盘。

    “是这样的,我现在虽然只有十两银子,不过我听说你那五亩四分地要卖二十五两,并且这钱还不是非常着急,我就想着,能不能每个月还你一些,分一年还清这样子。”叶红杏就把自己的打算说了说。当她说这些话的时候,她的眼睛一直都在关注着刘老权的表情。

    刘老权此时很犹豫,他那五亩四分地已经托陈阿三卖了多半年,从春天就开始卖,一直到收了麦子,种上了玉米,后来连玉米也快要成熟了,依旧没有人要买他的地。

    现在,叶红杏说要买地了,却要说拿不出那么多钱来,只肯每个月还一些,分一年还清。

    “可是,我怕你到时候会赖账。”刘老权犹豫着,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没办法,叶红杏的年纪实在太小了,跟这么小的小孩子做生意,尤其还是个小姑娘,也难怪他会这么犹豫不决了。

    “这倒不会。你应该也听说过她的名儿,她叫叶红杏,原本是住在吴家山她姥爷家里,最近一两个月才搬到了叶家村住。”陈阿三笑着说。

    “叶红杏?就是那个,就是那个……”刘老权嘴里喃喃地说着,叶红杏的名气最近几年可谓是传遍了十里八乡,刘老权自然也听说过,还知道这个小姑娘着实给当地的老百姓们做了不少的好事。

    “对,就是她,开了好几个作坊,还给人们发了不老少的钱,她自己倒是没赚几个钱。”陈阿三笑着接了口。

    “不会吧,她都开了那么多作坊了,怎么还没赚几个钱?”刘老权不相信。

    “她要是赚得钱多,也不会到现在还只有十两银子了。”陈阿三拿事实说话。

    “这倒是。呃,看在你给老百姓们做了那么多好事的份上,还有我家这也确实并不太着急花钱,你每个月就……每个月给我一两银子就行了。我家里的每个月光吃药就得花上**钱银子……唉!”刘老权的妻子得了一种慢性病,镇上的大夫给开了一种名贵药丸吊着,虽然花钱很多,可刘老权老两口无儿无女,这钱花起来也就不如何心疼了。

    现在算算,老妻还能有两年的时间。两年……刘老权的心又沉了下来,两年之后,老伴没钱吃药了会怎样?刘老权光是想想就觉得心惊,觉得往后的日子里充满了恐惧和灰暗。

    “因为是分期付款,所以这个利息,我就按照附近的钱庄开出的年息算给你好了。”叶红杏不想占老人家的便宜,所以就提出了这么个说法。

    “那太好了。”刘老权的心里一下子就放了下来。

    “那我们签合约吧。白纸黑字写清楚,以免到时候大家尴尬。”叶红杏见老人家答应下来,便笑着说。

    “老权儿,这下子你老婆子有钱看病了,你也不用整天的东家借西家借的了。”陈阿三笑着说。

    “是啊,不过……唉!”刘老权又重重地叹了口气。

    “老爷子,你怎么了?有心事?”叶红杏到底还是看出了刘老权脸上的阴云,主动走过来,牵着刘老权的手问。

    刘老权似乎是第一次感觉到小孩子软软的小手握在手里的感觉,这让他大吃一惊的同时,多少也有些局促不安。

    “我……”刘老权又低下了头:“我老伴儿只有两年的药,只有两年的命……”

    “是不是断了药就不行了?”叶红杏很聪明,一下子就想到了刘老权伤心的原因上。

    “是啊,大夫说过,这药也只是维持着而已,要是断了,就什么希望都没了。”刘老权的脸上写满了伤心和绝望。老伴虽然一辈子都没给他生下一男半女的,可到底是陪了他将近半个世纪,两人早已经培养出了生死不渝的感情,若是老伴没了,刘老权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勇气能独自活下去。

    “这样啊。”叶红杏开始在心里琢磨了起来。

    “老权儿啊,刚才咱们说什么来着?咱们杏儿可是开了好几个作坊,还给人们许下了许多的福利呢!怎么?难道你就不想着再挣点钱给你老伴买药?”陈阿三是个聪明人,若是在此时还看不出叶红杏和刘老权心里的想法,他也就枉为“看人下菜”的掮客了。

    “真的吗?杏儿,你真的能给我找到份挣钱的工吗?”刘老权一听这话,又哪里还不知道陈阿三正在帮他?刘老权立刻就激动地说:“杏儿,要是你真的能给我安排一个挣钱的工,我……我宁愿把地白送给你!”

    “哪能这样啊!哪有白送给人家地的事!”叶红杏不愿接受这种凭白无故地落下来的“馅饼”。

    “那……杏儿,我求求你,你一定要帮我,我……我想让我老伴多活几年啊!”刘老权作势就要往下跪,他现在实在是被逼得没了办法,要是他真能想办法弄来钱,他也不至于会沦落到卖地的份儿上了。

    “你别这样!我……我想办法,我一定想办法。”叶红杏忙不迭地点头。她可是个心软的人,最见不得的就是别人求她了。

    “杏儿,你赶紧收下他吧,你可算捡着宝了,你不知道,这陈老权儿有项绝活儿,别人想学都学不来呢!”陈阿三见这两人闹的火候差不多了,就在一旁朝叶红杏挤了挤眼。

    “什么绝活儿?”叶红杏心中一动,她最近很愁没有别的什么项目可以投资呢,若是刘老权真的有什么绝活可以用来赚钱的话,说不定她还真的能给他安排一个什么活计干呢。

    “我会糊风筝,咱们十里八乡就数我糊的风筝好看,飞得高。”刘老权立刻就说了起来。他这一辈子也就数这么个手艺能拿得出手了,而提到风筝,刘老权原先的颓丧模样也立刻一扫而光,整个人都变得神光焕发了起来。

    “那么,如果我跟你签合约,答应你每个月都能拿八钱银子,并且年底还有一成的利润分红的话,你愿不愿意跟我签死约?”叶红杏这次是着重提到了“死约”,也就是古代人们常说的“卖身契”。

    一般说来,只有身无家产地产,只带有人口的人家才会卖身到大户人家里为仆为奴,每个月赚一些月钱来养活自己一家老小。这样子的人一般说来没什么人权,但却并不愁吃穿,只要,他们能把主子给侍候好了。

    现在,叶红杏就提出了要跟刘老权签“死约”,这让刘老权很是犹豫了一番。他知道签死约代表着什么,也知道自己家里就自己和老伴两个人,签不签死约,与后代子孙都没什么关系。只不过,死约这个字眼在他看来,并不好听,也很屈辱。

    “杏儿,我记得你以前从未跟别人签过死约的。你这是……”陈阿三也有些奇怪。

    “我这死约,签的不止是他,还有他老伴,要是他们签了,等需要用银子的时候,他们就会有十两银子的应急可以支取,两个人就是二十两银子。”叶红杏还是很有耐心地解释了一下。

    刘老权的眼睛立刻就亮了起来,一迭连声地说:“签,我签!”

    “那就这样了,回头我会亲自再过来一趟,和你签合约,顺便商量这制作风筝的事。另外,咱们村里如果有你看着顺眼的小孩子,咱们也可以和人家家里说说,收成学徒,以后也可以到咱们的风筝作坊里来做工,福利待遇一律不差。”叶红杏挥了挥手说。

    “那可就太好了!”陈阿三立刻就接过了话茬,伸手拍着刘老权:“老哥,你看看,人家杏儿多仁义,不但给你们老俩口安排得妥妥当当的,而且还给你寻下了手艺的传承人。人家杏儿啊,考虑得就是周详。”

    陈阿三这边满口子的称赞,刘老权那边也是感激得老泪纵横。倒是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吴叔,在私底下却是抱怨连连:“杏儿,你说你签那刘老权儿倒也算了,好歹他也算是有一门手艺,可你连他老婆子也签下来算怎么回事?他家那口子每天都得吃药,说不定哪天就得死在炕上,你签她个什么都不能干的老婆子干啥?”

    “叔,你觉得我要是说只签刘老权一个人,他会放心地跟咱们签死契?会答应把他的手艺传出来?”叶红杏反问。

    吴叔语塞。在这个时代,手艺可谓是相当机密的东西,不是机缘或是有着亲属关系的,一般人拿着银子来学都学不到。

    “那你打算开个风筝作坊?一年能卖多少风筝啊?”吴叔有些不相信风筝还能赚钱,尤其是叶红杏张嘴就给刘老权开出了每个月八钱银子的月薪。

    “叔,咱们村子里每年冬天有多少小孩子放风筝,你数过没有?咱们这附近又有几家卖风筝的?那些风筝都是什么模样,你看过没有?陈伯伯说刘老权做的风筝是顶好的,那就是顶好的,咱们以后啊,可以拿了他做的风筝到外县去卖,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叶红杏说着说着,还故作神秘地挤了挤眼。

    吴叔没了脾气,他毕竟只是叶红杏的一名手下,并且还只是负责养狗卖狗的,关于风筝,他本就没多少发言权。

    在离开刘老权家里的时候,陈阿三的手里已经有了叶红杏和刘老权两人签了名,按了手印的地契转让契约。而接下来,他则要亲自往衙门里跑上一趟,花钱求衙门里专门管理买卖田地房屋的官吏在这份地契转让契约上面盖上大红的官印,他这个掮客的使命才算是正式完成。

    叶红杏兜里的十两银子是留在了刘老权家里,毕竟,刘老权家里现在已经穷到了一定的程度,而刘老权的老婆则还需要每天都得吃那种名贵的药丸来维持生命。

    又等了两天,叶红杏就收到了那张盖有大红官印的地契,这宣布着她拥有了这个世界上专属于她自己的第一份地产!

    五亩四分地!而且是一等一的好地!只等着秋收过后,她就可以雇人到她的地里种冬小麦了。不,或者,她还可以种些别的作物来投机上一把?叶红杏又开始细细地琢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