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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笑带着高姑娘出了一方阁,便见高姑娘有些难以启齿地低声喊道:“这位姐姐,可否走快些?我......我实在是......不,姐姐还是直接告诉我吧,我自己去便好,姐姐便在这等我把。”
唐笑心中了然,想想也好,自己还要注意王妃的举动,留在这也能隐隐绰绰看到阁上的情况,便伸手指了指,“姑娘从这条路直走右拐便可。”
“如此,多谢姐姐了。”还不及说完高姑娘就提着裙子蹭蹭的跑了过去。
唐笑在原地等了约莫一刻钟也不见高姑娘回来,先还想着兴许是有些闹肚子,便也没在意,可又过了一刻钟依然没有不见人,心中便也急了,匆匆地往那边跑去,找了个遍,也没找到人,急的脑门子上直冒汗,不会真的出事了吧?这种事是决计瞒不住的,而且要是高姑娘出了什么事,头一个倒霉的就是她!又找了一遍,还是不见人,便也只能耐着性子回去禀报,心中惶惶,已然做好了最坏的准备,如果高姑娘是一颗棋子的话,她必然是那个替罪羔羊了!
刚走至湖边,就见那边围了一大堆丫鬟婆子,唐笑没心一突一突地跳着,不会是高姑娘吧?快步走到那边,才发觉几位主子都在。
趁着众人忙乱的时候,她悄悄地挤了进去,正巧听见路庶妃开口道:“快来人,救杨姑娘上来!”“噗通”就见两个婆子跳下了水游了过去。唐笑看了一眼,从着装上来看,是杨姑娘无疑,她来不急思考为何杨姑娘会掉入水中,既不是高姑娘,她又上哪去了呢?
秋庶妃也是一脸着急,只是她谨慎惯了,心又细腻,这两天又没下过雨,路边又不滑,又有一大群丫鬟婆子跟着,怎能这么轻易地就掉下水去?存着这疑惑,这等麻烦事她便不怎么肯沾手,只摆出个焦急样后就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了。
“将这里的人都给我扣下,谁也不准出去!”王妃一脸威严地说道。
“杨姑娘还在水中生死未卜,姐姐这时候说这些不太妥当吧?还是等杨姑娘清醒了再做处置吧!”丁侧妃嘲讽道。见杨姑娘被婆子抱着慢慢地朝岸上游来,也顾不得继续辩嘴,连忙走过去看情况,今日是她办的席面,要是出了事头一个可不是得找她嘛,这种面上的事一定要做的滴水不漏才行!
“杨姑娘你还好吧?”丁侧妃问道,却见她已昏迷过去,忙又喊道,“快去请大夫!”
“禀侧妃,杨姑娘这是呛水了,只要将其腹中的水压出来便好。”将其救出来的一个婆子说道。
“那你快来!”丁侧妃急忙说道。
婆子将手压在杨姑娘胸口,片刻就见杨姑娘口中吐出一些水来,过后便幽幽转醒,只是眼神依旧迷茫的很。
“既然杨姑娘已无大碍,那便来说说当时到底是怎么回事吧?杨姑娘放心,你既在王府中出事,我定不会让你受此委屈,没得让人好端端的姑娘刚来几天便出了事的!”王妃语气大义凛然,在丁侧妃听来却是意有所指,让她恼怒不已。
“姐姐这是什么意思?”还不待她说完,便听得一个浑厚的男生从远处传来,“出什么事了?都闹得什么!”
“王爷万福。”众人纷纷惊了一跳,转身见礼道。
“都围在这做什么?”王爷也不理这些跪在地上的人,直接问王妃,“路上遇见了高姑娘,似乎是受了什么惊吓,王妃可否解释一下是怎么回事?”
众人这才注意到王爷的身后还站着一个人,站在那揪着衣角,如同一只受惊的小兔子般,唐笑见状,松了口气,不管她是怎么碰上王爷的,总归没出大事,这便好。
王妃惊愕地问道:“高姑娘缘何在此?”
“王妃,我......”高姑娘嗫嚅道,却久久不出声。
“行了,这些事往后再问,王妃先安排一下吧!”到底是下属的女儿,这么大庭广众地盘问也对人家闺誉不好,便挥挥手道,“方才你们又是在干什么?”
“王爷,都是妾身没有照顾好,本想着叫大家一起图个乐子,没想到却害的杨姑娘落入水中了。”丁侧妃一副自责的模样,其实王爷已然看到了,只是一直等着她们说。
“给杨姑娘找件衣服,送她回去,再找大夫来看看!”王爷这么一说,众人似乎才发现杨姑娘经过水中这么一泡,早已曲线毕露,很快就有人将杨姑娘都包裹了起来,只是这么多目光注视着她,让杨姑娘羞愤异常。众人又若无其事地转回头去,其实心中都明白,谁没有想到这点,只是王妃和侧妃都不发话,谁会上去献殷勤?
“等下!”王妃开口阻止将杨姑娘带下去的人,对着王爷说道:“王爷,还是让杨姑娘说清楚再下去吧,总不能让杨姑娘白受了这趟苦吧!”说完看了看丁侧妃。
“王妃这是什么意思?”王爷皱眉。
“今日路上又不滑,我也派了丫鬟跟着杨姑娘,缘何会落入水中呢?”王妃一语道破所有明白人的心思,“这还得请侧妃解答一番。”
“姐姐这是什么意思?”丁侧妃横眉道,“今日这宴会是我办的,总归逃不脱一个办事不力的名头来,我也认了,可要说其他的,我可不认!”
“侧妃过虑了,我可什么都没说,何必如此急躁?”王妃看着她淡淡道。
“姐姐又何必句句影射我!”丁侧妃泫然若泣,看向王爷,“王爷,既然姐姐如此说,妾今日定然要查个一清二楚!杨姑娘你到底是如何落入水中的?”
本来已经被扶起来正要下去的杨姑娘被两人几句话堵得又停在了原地,唐笑不经摇了摇头,杨姑娘还在待字闺中,大庭广众之下被一群女人围观,其中还夹杂着一个外男,虽然身上批了一件衣服,却也挡不住许多,这群主子却是从来不在乎一枚棋子的感受。
“我......我只是想出来透口气,又见这湖中美不胜收,便沿着湖畔走了走,走至一处,似是脚滑,又觉得身后有股力传来,便一头栽了下去。”杨姑娘声色弱弱的说道。
“扶着杨姑娘下去吧!”王爷开口道,“你安心养病,随后便通知你家里人来看你。”
杨姑娘虚弱地点点头,扶着人下去了。
“让人送欢喜班出去,封住他们的嘴,要是今天的事有一丝一毫泄了出去......”王爷又转头看向身边的双顺说道。
“是。”双顺了然地应道,“爷放心。”
“今日之事我会派人查清楚,如果让我知道有谁在这里动了手脚,你们知道后果!都闹得像个什么样!”王爷一甩袖子冷声说道。
一场闹剧结束,王爷走后,众人也便散了,可是却都忽略了站在一旁的高姑娘,唐笑慢慢地挪到最后,走到正手足无措的高姑娘身边问道:“高姑娘你到底是去哪了?奴婢找了你好久,可吓死奴婢了!”
“没,没什么!”高姑娘结结巴巴地说道,眼神中依然有几分惊惧。
唐笑见她怕成这个样子,也不忍心再问,只好说道:“那我送你回去可好?”
高姑娘恍恍惚惚地点了点头。
王爷的速度很快,当天晚上就听说杖毙了馥园一个小丫头和二门外的一个小厮。又听说高姑娘当天夜里就发起了高烧,让众人疑惑不解,杨姑娘这个落水的尚未发烧呢,怎么高姑娘却发起高烧来了?又联想到先前杖毙的两人,又有些了悟。
第二日一早,唐笑本想去探探高姑娘,到底是她没看住才让人家小姑娘受了这么大的罪,可是还未来得及,就被人带到了一个院子里,屋子里坐着的却是张妈妈。
唐笑一进屋就觉得这个屋子阴森森的,看了看地板,也不如其他地方的干净,黑乎乎的,又似是带着些暗红,一瞬间她的脑子里冒出了很多的想法。
“昨天晚上的那个小丫鬟便是在这里杖毙的。”张妈妈一句话震得唐笑心神俱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