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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怀里的团子不见了,他惊了一跳一下子坐起来,掀开被子的时候才发现团子竟然头朝着自己的脚,抱着自己的腿闷头大睡,脸靠在脚腕上,口水蹭的脚腕上湿漉漉的一小片。
汤源把团子抱起来,亲了亲团子的脸,团子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伸手又要抱抱,汤源干脆躺下让团子趴在自己胸口,团子就朝汤源衣服里拱,汤源被拱得脖子痒痒,笑着又把汤圆往自己衣服里塞。
碧游的声音从床上幽幽传过来:“当爹了能开心成这样么?你是打算把你们两个揉成一个大汤圆么?”
汤圆一下子坐起来,拍了拍怀里的团子,低头看着床下道:“你昨天晚上怎么睡这里了?”碧游一直都是和梼杌一个房间的。
碧游打了个哈欠道:“那只黑狗他打呼噜,我睡不着。”恹恹的起身抖了抖毛,抬步在房间里绕了两圈。
团子这个时候也睡醒了,黑亮的眸子一直盯着在地上打转的碧游,就好像在一个新奇的玩具一样。
汤圆索性就起床了,把团子放在床内,换了衣服开门,那边狐小五府里的家奴早早就拖着洗漱用品等在门口,汤圆就搓了把热毛巾给团子洗脸。
碧游这个时候却跳上了床,他昨天晚上没怎么睡好,梼杌打呼噜的声音差点没把他震死,他过去习惯了和汤圆一起睡,所以今天就理所当然的跳上汤源的床想睡个回笼觉。
汤圆正给小团子洗完了脸,小团子脸上红扑扑还带着热气,眼睛一瞥却看到碧游爬上了床。
团子盯着碧游看了几眼,很快眼神就变了,他静静的看着碧游,就好像一个无言的示威者,嘴巴嘟着眼神一动不动看着占领云被的碧游。
碧游看了看团子,卧下,打了个哈欠道:“别小气么,我就睡一会儿。”
汤源这个时候转身去洗脸刷牙,团子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明白碧游说的话,但还是一直盯着碧游看,已经很明显不高兴了。
碧游自己就是个小孩子,也没有在意团子的表情,他只是觉得云被上戴着汤圆的气息让他觉得很安心,身体蜷成一个圈闭眼就要睡觉,哪知道下一秒突然觉得尾巴尖被什么东西抓着,再下一秒睁开眼睛的时候,自己已经被扔到了地上。
碧游:“……”
汤圆转头看看地上的碧游,再看看床上坐着的一脸无辜的团子,转头继续洗脸。
碧游却愣了好一下,看看自己的尾巴,再看看床上坐着的团子,他有点反应不过来自己怎么就突然到了地上。
碧游愣愣呆呆的继续跳上床,这一次警惕的看着床上的团子,小心趴下,睁眼注视着团子。
团子却皱了皱小眉头,爬爬爬,朝着碧游爬了过去,然后在碧游蠢萌的注视下就要去抓他的尾巴。碧游的尾巴尖左右晃动,团子一时没有抓住,碧游就转头看着团子,想看看他要做什么。
然而团子对那只跳来跳去的毛毛团显得十分没有耐心,移动着双眼默默注视了一会儿,接着一把逮住了碧游的尾巴。
碧游继续看着团子,看团子抓住了自己的尾巴,他这会儿完全意识不到团子要做什么。然后看到团子抬起手,轻轻松松一抛,而碧游自己则维持着原本的姿势,在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的弧度,“嘭”一下在窗户上砸了出一个洞,接着场景一变,自己就落在了屋外的长廊上。
梼杌和刘续正在他面前顿住脚步,一人一虎齐齐低头看着他。
碧游:“……!!!”
刘续挑眉道:“唔,你干什么了?被汤圆扔出来了?”
碧游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团子把他扔出来的!他炸毛的站起来撒丫子就朝屋子里奔。他什么都没干啊只是想睡一觉为什么要扔他出来!!?
侍从们端着脸盆出来,汤圆疑惑的低头看他:“碧游……”
碧游却恼怒炸毛的朝房间的床上扑过去,此刻他完全不觉得团子就是个小孩儿,小孩儿能有这么大的力气把他丢出去?碧游扑上床,在汤圆和梼杌的惊呼中……再次被团子丢下了床。
所有人:“……”
花园院子里,除了碧游之外所有人都吃完了早饭,侍从们撤走碗筷盘子,大家就坐在院子里消食。
碧游一个人背对着所有人窝在院子的角落里,早上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扑团子这事让汤源十分恼火,汤源为人一向和乐,几乎不和谁吵架发火,然而碧游早上扑团子的事情却让他十分恼怒。
刘续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见汤源发这么大的火,梼杌则便像一威严的长辈一样教育了碧游一通,然后责罚碧游一天都不许吃饭,站在院子里反思,反思完了才可以睡觉。
汤源生气之后不理碧游,只抱着团子哄,喂完牛奶之后就抱着团子晒太阳,拍着团子的背给团子通奶嗝。
而碧游则一直默默的蹲在角落里,低着头盘着尾巴,背上的虎毛都有气无力的耷拉着。
阳光正好,暖暖的照在院子里,狐小五出门了,刘续和梼杌一起坐在廊下,刘续穿着一身正常的白衣服黑裤子,靴子的束带从脚腕高高绑至膝盖以下,靠着廊下的扶手翘腿坐着,转头正看着给团子顺气的汤圆;而梼杌则看看汤源和团子,再看看角落里反思的碧游,抬眼时忍不住多看了刘续两眼。
刘续长得很帅气,五官和妖魔一族的深邃不同,反而更像是天族的人,眉眼干净漂亮,然而表情冷峻肃穆,眉心的朱砂痣却像是画龙点睛的一笔,让他原本冷肃的面孔现出一点柔和,他翘腿坐在廊下,两条胳膊架起撑着扶靠,转头看汤源的样子十分认真,整个人就像是狐小五形容的那样——有味道,有感觉。
梼杌若有所思的盯着刘续看了一会儿,刘续知道有人在看他,无所谓的晃了晃腿,过了一会儿才转过头来,回视他道:“你想说什么?”
梼杌不是碧游,他作为曾经的四大凶兽之一,让人可怖的不仅仅是他的样貌和怨气而已,更多的是他作为凶兽却有高出常人的智商和理智。梼杌和刘续说话,就好比两个聪明人坐在一起,要么大家嘻嘻哈哈,要么干脆谁都不要兜圈子。
梼杌直接道:“你真的是汤源在人间的哥哥?”
刘续垂眸看他道:“长得不像?你说的是情商和智商吧?”
梼杌静静卧着,“你们的眉眼和脸型轮廓有点像,仔细看得话能看出是兄弟。我就是好奇,你们是在一个家庭里长大的?你们兄弟两个处世的方法实在太不同了。”
刘续转头又看了一眼汤源,叹道:“成长经历不同吧,他一直是家里保护的最好的那个,有点呆呆傻傻的,成年之后好多了,游学让他长了不少见识。”顿了顿转头看梼杌道:“我听汤圆说,你很聪明,聪明到很多神仙就忌惮。”
梼杌心知刘续有话又讲,干脆没有开口。
刘续便继续幽幽开口,就好像随意在说什么一样道:“你既然这么聪明,当时汤源吃饱了撑了要抢儿子的时候怎么不劝着拦一把?你不是说汤源对你有大恩,你要报恩么?”刘续一直理智的认为,自己的蠢萌弟弟在抢儿子这件事上根本做了一个错误的决策。
梼杌半天没出声,好一会儿才道:“我们来妖魔族也有好几天了,你觉得为什么汤源抢了儿子,勾陈宫那位上神到现在还没追过来?”
刘续十分理智的开口,想都不用多想:“要么,他早就已经找过来了,一直在暗中偷偷观察我们,只是我们不知道而已;要么儿子和汤源对他来说都没那么重要,找不找都一样;要么,他知道追上来也于事无补。”
梼杌道:“第三种情况你怎么想?”
刘续冷笑了一下,看着梼杌道:“我为什么要去分析第三种情况?你当时劝都不劝一下就让汤源去抢儿子,恐怕早知道这两人的第二世出了什么水火不容的状况吧?既然你在一个什么山里躲了一千多年,对他们的事情什么都不知道,那我就奇怪了,那么远的距离,你怎么知道狐小五在妖魔族开了个逍遥宫?”
梼杌道:“我确实知道的不多。”
刘续不紧不慢道:“那你也知道!”
梼杌眉头抖了抖,站起来,对刘续道:“我对他们两个的事情知道的不多,那时候汤源刚刚堕天,整个天界都在疯传,说汤源跳了堕天池也是一种解脱,换了谁都受不了被一个上神疯狂的爱慕和j□j。”
梼杌黑眸里印着刘续的面孔,冷静道:“你别看天族现在的上神人人都是个清心寡欲的,每天下下棋煮煮酒关在自己的宫里不出门。十几万年之前开元圣战的时候,这些上神哪个不是舔着血踩着别人的尸体上来的?佛陀也是度化了自身才超脱了三界,上神更不是生来就清心寡欲,我一直觉得天族的一些将领比妖魔族更加嗜血,就好像谁都不知道浮生尽和越坤剑斩杀了多少生命。”
“就算现在天族自诩清高,也掩盖不了他们本性里的魔!魔由欲/望而引,欲由情生,太极要是一辈子避世勾陈宫不动情,他内心里的魔根本不会控制不住。青帝就是前车之鉴,用神力封印一个冬季根本就是疯子的行为。”
刘续:“什么意思?”
梼杌慢慢道:“他当时是一族将领领袖,不顾所有人的非议和反对,执意为魔族太子封印了冬天。你觉得妖魔族太子是怎么死的?从一开始就是被青帝疯狂的执念和爱慕害死的!凯殷太子是妖魔族的精神领袖不假,但青帝为了凯殷太子,故意拖战让妖魔族万年不得安稳,最后又封印了冬季,整个妖魔族上层都恨死了凯殷太子,天族更是巴不得他早点死。凯殷殿下当时承受了所有的压力,最后是饮尽毒酒自杀的。青帝知道之后疯魔,偷走凯殷太子的尸体,抛下了自己带领的十几万天族战将。”显然,梼杌作为开元时期就存在的凶兽,比所有人都接近当年的事实。
“你说,这些上神的爱慕和心魔,是哪个普通人能承受的了的?凯殷太子和汤圆,最后谁有了好下场?我倒真是希望太极没有找来,是因为当年汤源的死让他明白自己的心魔有多重,他做的那些事情让他根本没有脸追过来请求原谅,所以放走了汤源。要不然,真的很难想象,太极沉睡了一千多年的心魔,会让他做出什么样疯狂的举动。”
刘续听完之后沉默了好久,才叹息道:“青帝和凯殷太子的悲剧,间接导致了汤源前世的悲剧。”
梼杌道:“对!因果轮回就是这个道理,青帝和凯殷太子的因,导致了汤圆和魔族小王子的果,然而这个果,又间接甚至直接导致了汤圆和太极的悲剧。你可以想象一下,这样的轮回下去,团子的未来是什么样的。”
刘续一愣,转头看了看梼杌,梼杌默默回视他,“所以我从一开始就觉得,汤圆带着团子离开太极,是最好的选择,没有之一。”
刘续没说再说什么,转头看阳光下懒懒晒太阳的团子和汤源,他作为兄长,一直都和家人一样保护汤圆,然而现在汤源的遭遇和他们的境地让他觉得无措,他没有办法像过去那样为汤圆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反而是汤圆,他需要成长需要历练让变强,需要在这个天界独自为团子和他自己撑起一方天地。
梼杌又趴了下去,喃喃道:“但我总觉得,太极不会轻易放手的,尤其他们现在还有了一个团子。”
妖魔族的冬季被封印,过年的时候没了凡人过冬的年味,妖魔们也总觉得缺少了什么,于是妖魔族想了一个办法,每年过年之前都会用法术在妖魔族城内的上空拢一个雪天的结界,然后为城内的妖魔们下一场雪,并且为了尽可能的真实,这场雪会陆陆续续而来。
而今天刚刚好正是妖魔一族的初雪。
初雪不大,雪片从天空而落,一点点落下再消融在地上,中午还明媚的天空,下午却已经下起了小雪。
汤圆抱着团子拢在怀里,一众人站在长廊下看雪,团子从来没见过雪,好奇的探着身体伸手去捞雪花,汤圆从长廊伸出手去,接过几片雪花递到团子眼前,团子好奇的睁眼看着,看白晶透亮的雪片融化在手心,最后变成了一个小水滴。
碧游还独自蹲在角落里,耷拉着脑袋,他在天族长大根本也没有见过雪,然而此刻却不像平时一样好奇的抬眼去看,只是那么静静低头对墙而坐。
这次先不忍心的倒是刘续,刘续看着角落里的碧游,开口道:“下雪了,毕竟还是个孩子,是不是让他先躲一躲雪。”
汤源看着碧游的身影,开口道:“不行,他得长记性,下次控制不住了对身边的人喷火怎么办?”
梼杌点点头道:“对,不管雪多大,站到晚饭之后才可以进屋子,没有商量的余地。”
刘续挑了挑眉头,对汤源这次的理智倒是刮目相看了,他没想到先心软的竟然会是自己,而不是一向对人温柔平和的汤源。
团子也朝角落里的碧游看过去,他窝在汤源的怀里,嘟了嘟嘴,似乎想说什么只是不会说话,他拉了拉汤源的衣襟,汤源低头看他:“怎么了团子?”
团子伸手指了指碧游的方向。
所有人都看向碧游,又转头看团子。
刘续道:“他是想让团子进来?”
汤源低头凝视团子,然而团子却突然在周身拢出一个透明的蛋壳结界,接着从汤圆怀里飘起来,朝着碧游的方向飘过去。雪花静静的落下,落在团子银白色结界的上方,被结界消融。
团子飘到角落落在碧游旁边,爬在蛋壳壁上,好奇又小心的看着碧游。
碧游站了一个早上,维持着一个动作四肢早就僵硬了,他耷拉着脑袋,毛茸茸的脑袋上堆了一小片的雪花,他耳朵也耷拉着,后爪蹲着前爪支撑着身体,垂眼时睫毛上有星星点点的水珠子,也不知道是哭的,还是雪花融化在了睫毛上。
碧游僵硬着脑袋转眼看了看团子,嘟囔着开口道:“你来做什么?我做错了事情,你们不是都不喜欢我么?”
团子睁着黑亮的眼珠看他,过了一会儿在蛋壳里扭捏了一下,似乎有点不好意思,他还不会说话,但是心情都表露在脸上,似乎有些歉意。
他在蛋壳里对碧游呼了呼气,碧游眼睛上的水气和脑袋上的雪片便消失了,接着在碧游脑袋上方出现了一个银色的结界,帮碧游挡去了落下的雪花。
长廊上的几个大人静静的看着,没人说话。
碧游愣了愣,抬起僵硬的脖子看银色的结界挡去的雪花,接着转头看着团子,犹犹豫豫道:“其实……我还好,我体内有火种,不冷的。”
团子好奇的看着他,过了一会儿似乎想起来什么,抬手在碧游的尾巴尖上摸了摸,接着又呼了一口气,似乎是在为早上抓着他尾巴扔出去的行为道歉。
碧游突然的脸就红了,低下头去道:“其实不疼的……那个,早上是我不对,恩,我不应该扑你,其实我也没用力的。”
汤源在长廊上突然欣慰的叹了一口气,虽然这里听不见碧游闷声在说什么,不过看碧游那晃来晃去的尾巴就知道他肯定脸红不好意思了。
刘续摸了摸下巴,突然道:“很有意思,团子的情商很高。”说完和梼杌转头齐齐去看汤源,那眼神好像再说,真不像是你儿子。
汤源无语望天。
虽然团子和碧游以他们自己的方式和好了,但是在成年人的眼中,该处罚的还是要处罚,所以碧游晚上还是没有吃饭,一直到所有人都吃完了,他才被允许进房间。
因为团子总是咬碗,狐小五肉疼的大手一挥给宅子里上上下下换了银器的碗筷和盘子,团子这一整天都没有在视线范围里看到半个瓷器,不开心的在汤圆怀里拱来拱去,狐小五一回来团子就对着他翻了好几个白眼儿,翻的狐小五泪流满面。
晚上汤圆和宅子里的人都入睡之后,团子又照常坐在蛋壳里从屋内飘出来,他没有藏到瓷碗,皱着眉头在宅子里晃悠,想找两个瓷器的东西。
团子从他自己住的院子飘到狐小五的院子,又从狐小五的院子飘到了后厨房,后厨房此刻正亮着一星半点的火光,透过窗户纸能够隐约看到灶台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
团子慢慢的飘过去,从半开的窗户顶朝内看去,正看到碧游站在灶台上翘着尾巴埋头偷吃东西,整个脸都埋进了碗里,而那只碗赫然正是一只瓷碗。
团子黑亮的眼睛唰一下闪了闪。
碧游今天被罚了一天,晚上不吃东西怎么都睡不着,后来趁着梼杌睡着的工夫偷偷跑进了后厨房找吃的,在灶台上找到了一碗红烧肉,正狼吞虎咽的时候突然听到门口一阵响动。
碧游吓得赶紧跳下灶台躲起来,过了好一会儿门口没有再想起声音,碧游才嘘了口气重新跳上灶台,然而灶台上的碗却凭空消失了,只留下了倒扣在桌面的半碗红烧肉。
碧游:“……”
而这个时候,团子早已经欢欢喜喜的托着手里的大碗朝魂都山的方向飘了过去。
宅子里一片安静,主人休息之后,侍从们多半已经休息了,只有当差的几个家奴在院子的墙根下打瞌睡。
所有人都睡得昏天暗地,连吃饱肉的碧游都跑回去睡着了。
而这个时候,突然五个穿着夜行衣的黑影从墙外落进院中。
几个蒙着面的黑影身材高大,一看便知道是男人,其中为首的男人一抬手,剩下的四个人全都凑了过去,低声问道:“大人,真的要这么做么?好歹也是一个法制国家,知法犯法……不好吧?”
为首的雾宁蒙着面扫视着周围,低声道:“在你们心里法最大还是王子、未来的新王最大?少废话,给我找人,图纸上的样貌都记住了吧?找到就撤!”
四人立刻道:“遵命!”
五人分开,朝着宅子里散落的院子寻去,雾宁无巧不巧,去的竟然正是汤源和团子住的那个小院子。
他身形虽然高大但是动作灵巧,落在院子之后两眼一扫,见方圆内没有半个人影便朝着正屋走去,然而脚步刚刚踏上屋外的阶梯,便突然被一股隐隐的强大力量挡住了去路。
雾宁眉头一皱,只用肩膀对着那股无形的压力一顶,突然的,自己脖子右后方的圆形印子一下子灼热了起来,就好像是在惩罚他的无理和冲撞一样。
雾宁心道不好,赶忙后撤退开,自己脖子上的印记才慢慢恢复了原样。
雾宁皱眉看着眼前的院子,他能感觉到屋子里有人,那人呼吸缓慢而沉稳,应该是睡着了,可是为什么他脖子上的“忠诚印记”会突然有感应?
“忠诚印记”是雾宁家族特有的印记,从妖、魔两族合并成一族开始,他的家族就承载了“忠诚印记”的血脉,并一直守护着妖魔皇族。妖魔皇族血脉单一,他的家族从来只对皇族忠诚,而脖子后面的圆形印记便是他们的血统对自己的束缚——冒犯、背叛或者其他无理都会让他们的印记对自己做出相应的惩罚。
雾宁从出生开始唯一守护的人就是妖魔一族的小王子,他也曾经因为冒犯和冲撞而得到印记的惩罚,只是现在他十分困惑,为什么只是进了一个陌生的院子,印记就对他进行了惩罚?
雾宁又尝试着靠近了几次,无一例外脖子上的印记都有反应,而且一次比一次反应剧烈。雾宁最后没有办法,只能退到一边,而这个时候另外一个黑衣服落在院子里,窜到他身后道:“大人,人找到了,他们已经带着人先撤了。”
雾宁点点头,突然道:“你去看看那个屋子。”
黑衣人下属:“啊?”
雾宁:“别废话,让你去就去!”他的这名属下并不是雾宁的同支血脉,没有忠诚印记。
黑衣服只得听命小心翼翼的朝正屋走去。雾宁远远的凝视着他,见黑衣服人一步步踏上石阶,根本没有半点阻碍的就靠近了房间。
黑衣人走到门口,比划了几个手势,寻问雾宁下一步的指示。
雾宁沉默的摇了摇头,凝眸扫视着这个小院子并且默默记在了心里,接着一挥手,带着手下离开了宅子。
第二天,等所有人醒来之后才发现,刘续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