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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豁涨红着脸从后院直冲进来,吓了修斯一大跳,也顾不得脚上的伤一碰地面就痛得慌,站起来,忍着疼痛上前几步,拦住了池豁,还未开口,便被池豁扶回椅子上坐下。
池豁正在心里唾弃自己的智商,冷不丁被拦下,心下一惊,抬头见是修斯,想到修斯的伤,也不再去想自己刚刚做的蠢事,急忙将修斯扶回去坐下,然后蹲下、身子,仔细查看修斯脚上的伤,见没事,才松了一口气,放松下来。
修斯伸手拍了拍池豁的肩膀,问道:“小豁,你刚刚是怎么了?!是不是西铎他欺负你了?!我去教训教训那臭小子!”说道后面,修斯已是开始咬牙,想要起身到后院揍西铎一顿,全然忘记自己脚上的伤是怎么得来的。
池豁连忙抱住修斯的脚,让他无法起身,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慌,“母父!母父!您不要乱来啊!西铎他没有欺负我!真的没有!”母父想太多了啦!西铎怎么可能会欺负我,要是西铎会欺负我,那就不是西铎了啦!
修斯愣了愣,瞪圆了眼,片刻后,伸手再次拍了拍池豁的肩膀,叹口气,“母父没有想太多,西铎是母父看着长大的,他的为人,母父也算是了解,他自是不会欺负你,但...”欺负也并仅仅是欺负啊,这孩子这般的护着西铎,却又对感情上的事懵懂无知,真是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愁啊。
池豁惊讶的看着修斯,阿勒,母父是怎么知道我心里的想法的?!母父还会读心术?!好厉害!不知道母父能不能教给我,这个可真是帅毙了!
修斯本是有些感叹,却不想池豁竟是这种反应,忍不住,便笑了出来,看着池豁那变来幻去的表情,伸手揉弄了一把池豁的脸,“小豁你啊,怎就这么可爱,母父可没你想的那么厉害。”
池豁双眼亮晶晶的看着修斯,兴奋的向前倾斜身体,靠近修斯,“母父是会读心术吧,我心里想的母父居然都知道,好酷!”
修斯失笑,“小豁,‘酷’是什么,母父不清楚,不过看样子是有赞赏的意思在里面,母父可什么都不会,母父会知道也是因为小豁你都说出来,表现出来了,小豁都这么明显了,母父怎么会不知道。”说着,屈指刮了刮池豁的鼻子。
“啊?!”池豁摸摸鼻子,“是我刚刚自己说的哦”得知是自己说出来的,池豁的失望之情溢于言表。修斯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笑。
池豁再次看了看修斯脚上的伤,眼睛转了转,半晌,低着头眯起眼睛狡黠的笑了笑,伸手在旁边的木桌上摸了摸,如自己所想的拿到了赤果,然后速度的将赤果的汁液倒到手上,抓住修斯的脚替他小心按摩起伤处来。
噢耶!偷袭成功了,哈哈哈!这样母父就没法让自己停下,然后他再次花费时间去洗脚了,只是小小的按摩一下,根本就不用那么讲究,不过,母父似乎有洁癖的样子啊。
修斯来不及制止,从脚上伤处传来的疼痛感也让修斯说不出话来,只能发出无意义的“嘶嘶”声。
在后院的西铎因着池豁送的水以及池豁那句“你手脚可真慢”而被刺激了,整个人就像是进入了备战状态一样,速度惊人的碾磨白株,那盯着白株的眼神锐利得让人心惊,不知道的还以为他面对的是罪大恶极的人呢,但那其实,只是一株白株而已。
由于西铎剧烈而又快速的动作,他的周围满是白株的粉末,不仅仅是身上、地上,还有空中,都弥漫着一层白色间杂着褐色的雾状物,让西铎忍不住打了好几下喷嚏,但他仍是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西铎终于将白株都碾磨成了粉末并将根部部分的粉末和枝干部分的粉末分别放进两个小木盆里,但西铎脸上没有一点的笑意,而是眉头微皱、神情严肃的看着那碾磨白株的工具之一,石板。
在西铎将整株白株都碾磨完时,碾磨白株所需的工具之一,表面光滑、有些微凹的石板,发出了细微的“咔嚓”声,碎成了三片石块,而西铎现在则很是严肃认真的想着怎么隐瞒这件事情。
考量再三,最终,西铎放弃了隐瞒事实真相的想法,这件事被小豁知道也不过是被小豁取笑一番而已,说不定小豁会对自己更亲近些,若是隐瞒了,日后被小豁知道了,对自己产生什么不好的想法,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考虑好了的西铎恢复了平时的面瘫,将两个小木盆拿在手上,看了看地上已经毁坏的工具,顿了顿,还是将那现在只能称之为石块的工具拿了起来,转身回到大厅内。
见池豁正在帮修斯按摩脚上的淤青,看情况已经按摩得差不多了,西铎便朝面部神经有些扭曲的修斯点了点头,也不说话,默默地站在一旁看着池豁动作,连手上的东西也不放下,就那么拿着,忽视修斯那明显怪异的表情。
修斯忍着疼,咬牙忍耐着不让自己叫出声来,就这么点伤,稍稍按摩几下都受不了的话,在小辈面前可就一点脸面都没有了,虽说池豁西铎不是什么外人,但能不丢脸自是最好的。
修斯为了让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狼狈,硬生生挤出个笑,“西铎,你手上拿的是什么?!”要忍耐~
修斯斜眼看了修斯一眼,又收回眼神,开口蹦出“白株”两个字,便不再说了,眼里满满当当的都是池豁的样子。
池豁胆子小,容易被吓到,正专心的帮修斯按摩着伤处,修斯与西铎的突然出声吓了他一跳,反射性的手上用力,大力的握住修斯的脚,正好握在了修斯的脚伤上,修斯瞪圆了眼睛,憋红了脸,扭曲了面部,最终还是忍不住叫出声来,而且,还是惨叫。
池豁赶忙松手,伸手想要握住修斯的手臂,意识到自己手上还有赤果的难闻的汁液,只能将手缩回来,焦急道:“怎么了?!母父,很疼吗?!您没事吧?!”说道后面,池豁已是拔高了声调。
修斯疼得说不出话来,想要跟池豁说他没事,不是很疼,但却是力不从心,说不出口,只能欲哭无泪。自己忍了这般久,就为了不让自己叫出声来,却不想,在胜利在望的时候破了功。
西铎放下手上的东西,上前看了看,修斯脚上的伤又看了看修斯的脸色,将池豁拥进怀里,轻轻抚着池豁的背,脸上是一派的严肃正经,声音却很是柔和,“小豁,智者没事,你不要担心,你刚刚没做错,用你刚刚的力道来帮智者按摩,伤势会好得快些。”
池豁没去注意西铎的举动,也就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只是抬头,瞪大眼睛看着西铎,略带了些迟疑,“真、真的?!”
西铎一本正经的点头,池豁顿了顿,疑惑,“但,但母父刚刚的叫声很、很痛的样子啊。”叫得那么大声哪里会没事,感觉母父他真的很痛啊!
“不信的话你可以问智者,那只是智者他怕痛而已,你刚刚的力道虽然会让他觉得痛,但可以让他的伤势好得快些。”西铎面上表情不变,但他的心里却是相当的高兴,小豁软软的,抱起来很舒服啊,那眼睛真好看,皮肤也很好啊,真的是太可爱了!
池豁转头看向修斯,修斯神情僵了僵,衡量了一下是让自己痛好些还是让池豁内疚好些,最终只得咬紧牙关,很是沉重的点了点头,不情不愿的同承认了西铎的说法的真实性。
池豁见状,推开西铎,俯身朝修斯咧嘴,笑出朵太阳花,“这样的话,那我以后都用刚才那样的力道为您按摩了,直到您的伤好了为止,您说好不好啊,母父。”
修斯暗中瞪视了西铎一把,然后笑得勉强的跟池豁点了点头,池豁欢呼一声,再次蹲下、身子,将赤果剩下的汁液都倒在手上,卖力的为修斯按摩。
修斯双手抓紧了桌沿,额头上直冒冷汗,咬紧了牙,眼睛愤愤的瞪着站在一旁的西铎,时不时的痛呼出声,但大多时候只是发出“嘶嘶”的声音。
池豁心情愉悦的低头卖力按摩,时不时问问修斯的感受,修斯扭曲着脸,一字一顿的回答,心里暗中庆幸池豁没有抬头看到他的表情,自己在池豁面前还未将面子丢光。但修斯绝对没有想到,就是因为池豁没有看到他的表情,又从他的回应里得到了鼓励,更加是卖力的帮他按摩,力道也就慢慢的加强了。
修斯为了让自己能在池豁面前,保持在池豁心里万能的形象而忍住没有再次惨叫出来,还时不时艰难的称赞一下池豁按摩得好,导致池豁很是兴奋开心的加重了按摩的力道,然后修斯继续忍住,继续称赞,池豁继续加重力道。这成了个恶行循环。
而西铎则默默地站在一旁,忽视了修斯的惨状,用满是柔情宠溺的眼神看着池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