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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乘坐霍格沃茨特快,坎蒂丝却无心欣赏车窗外的风景。
直到火车到达了霍格沃茨站,她依旧心事重重的。
在弗利蒙的提醒下换上校袍,坎蒂丝和他结伴走出包厢。格兰芬多车厢的氛围可比斯莱特林那边轻松多了,至少这里让她感觉很舒服――不会有那么多双眼睛隔着玻璃暗暗注视她,好像她是一头待宰的小猪,正被争相竞价。
“你好些了吗”弗利蒙担心地说,“一会就要进霍格沃茨了,你打起精神来。”
他没能问出来坎蒂丝哭的原因,也知道她不愿意说,便没有再强求,虽然他为此很不安。
坎蒂丝朝弗利蒙点点头,和他一起下了火车。
不远处,斯莱特林的学生也下了火车,猎场看守奥格开始集合新生,二年级以上的学生们不用像新生一样坐船去霍格沃茨,他们可以直接乘坐飞车离开。坎蒂丝忍耐半晌,还是无法控制地朝后望了一眼,她几乎一望过去就看见了身后跟着浩浩荡荡一群人的汤姆?里德尔。
“你在看什么”弗利蒙凑过头来问。
坎蒂丝迅速收回视线说了句“没什么”,挤到了奥格身边。
弗利蒙困惑地朝她刚才看的方向望去,那儿站着一群斯莱特林学生,其中一个黑发黑眼,个头很高的男生正回望过来,即便隔着很远的距离,弗利蒙依然觉得那眼神让他浑身发冷。
他忍不住抖了抖,惹得刚才在同一个包厢的尤菲米娅笑起来。
“你为什么发抖呀,弗利蒙”尤菲米娅?艾博笑眯眯地问。
弗利蒙红着脸道“没什么,快点跟上吧,该走了。”
尤菲米娅点点头,追着弗利蒙上前,弗利蒙则一路紧跟坎蒂丝。
坎蒂丝有心事,做什么都魂不守舍,乘船时差点踩空,还好弗利蒙和尤菲米娅拉住了她。
“谢谢。”她看了看黑漆漆的湖水,倒是有点希望掉进去清醒一下。
弗利蒙皱着眉道“你到底怎么了坎蒂丝要是哪儿不舒服可一定要告诉我,我们可以去找教授――”
“我没事,只是有点想家了。”坎蒂丝抿唇道,“抱歉弗利蒙,让你担心了。”她打起精神朝身边的女孩道,“也谢谢你,尤菲米娅,谢谢你刚才拉住我。”
尤菲米娅有一双和弗利蒙很接近的焦糖色眼睛,两人发色也很像,都是偏棕褐色的,她笑起来还有一对虎牙“你没事就好。其实你们叫我米娅就好了,不用那么客气。”
坎蒂丝笑着应下来,叫了她一声“米娅”,弗利蒙也不甘示弱地跟着叫了一声,引得两个女孩轻笑起来。那悦耳的笑声吸引了不少新生的注意,大家本来还有些紧张的心情都因为这笑声放松了一些。
虽然坎蒂丝曾在里德尔面前表现得对霍格沃茨非常了解,但她今天也是第一次来。
她望着那座越来越近的城堡,打心底里期待着今后七年的学习生活。
在进入霍格沃茨这座千年古堡之后,他们见到了未来的草药学教授赫伯特?比尔利,他站在台阶最上端,穿着一身繁复交叠的巫师袍,戴着一副宽边眼镜。
“新生到这边来。”比尔利教授说,“谢谢你奥格,接下来就交给我吧。”
奥格点点头,将新生交给了这位教授,坎蒂丝混在人群中往上走,她知道,他们该分院了。
坎蒂丝很期待自己被分进格兰芬多,她一直都希望可以去读父母读过的学院,更不要说她敬爱的邓布利多先生还是格兰芬多的院长。
值得一提的是,和他们一个包厢的尤菲米娅?艾博也分进了格兰芬多,她热切地朝他们挥挥手,走向了格兰芬多长桌。
“坎蒂丝你看,米娅也分到了格兰芬多!”弗利蒙拉着坎蒂丝的衣袖激动地说。
坎蒂丝点点头道“我看见了弗利蒙,不过什么叫‘也’你还没有分院呢,万一你被分进别的学院怎么办”
弗利蒙脸一红,猛摇头道“不可能的,查莱斯还在学校呢,他就在格兰芬多,我们全家都是格兰芬多,我肯定也是。”
看他有点着急,坎蒂丝笑着安抚道“我只是开个玩笑缓解一下气氛,别担心弗利蒙,你是个原原本本的格兰芬多,绝对不会进其他学院的。”
弗利蒙听了这话才放心下来,看上去轻松多了。
坎蒂丝微微抿唇,望向那扇通往霍格沃茨礼堂的门,进入那扇门之后,她未来七年的学生生涯就要开始了。那也就代表着……她将不断见到那已经不能称之为朋友的朋友。
再次想起里德尔,他黑色的眼睛和漠然的表情出现在她脑海中,坎蒂丝心里又难受起来。
她别别扭扭地等着比尔利教授喊她的名字,期间弗利蒙如愿以偿地分到了格兰芬多。
在身边没剩下多少新生的时候,坎蒂丝的名字才终于响起。她舒了口气,缓缓走入礼堂,顶着不少视线走向那张放着分院帽的椅子。
她将帽子缓缓拿起来,手有些颤抖。
她告诉自己冷静点,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只要坐下戴上就可以了。
她稍稍侧身,吸了口气坐到椅子上,手心都是汗地准备把帽子戴上,但帽子几乎刚刚沾到她柔软浓密的金发,便高声喊道“格兰芬多!”
坎蒂丝悬着的心一松,嘴角牵起了笑容。
她放下帽子,下意识望向教师席,对上了邓布利多温柔的蓝色眼眸。
坎蒂丝欣喜地朝未来的变形学教授眨眨眼,邓布利多也调皮地朝她眨了眨眼,坎蒂丝一直灰暗的心情直到此刻才重新明媚起来。
她开开心心地跑到格兰芬多长桌,并没发现从她走进礼堂开始就一直注视着她的深邃眼眸。
“看吧,我就说她肯定是个格兰芬多。”阿布拉克萨斯斜靠在椅子上漫不经心地调侃,“那丫头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格兰芬多的气息,看看邓布利多刚才那表情,她分院之前他一脸凝重,分院帽喊出她的学院之后他脸上的笑就跟吃了一大罐蟑螂堆一样。”
柳克丽霞?布莱克和沃尔布加?布莱克坐在马尔福旁边,听见他的话都娇媚地笑了起来。
里德尔坐在马尔福另一边,单手托腮缓缓将目光从坎蒂丝的方向移到教师席。邓布利多坐在那,不加掩饰地常常朝格兰芬多长桌投去视线。大概不止是他,应该有很多人都发现了邓布利多对坎蒂丝不同寻常的关切与照顾。
她的确与众不同。
那个名字发音很靠近蜜糖的女孩――她不费吹灰之力地得到了当代最伟大的白巫师邓布利多的关爱与注意。里德尔嘲弄反感地勾了勾嘴角,稍稍坐正了身子,靠在椅背上听着分院结束后校长阿芒多?迪佩特的讲话。他漫不经心的样子实在英俊极了,尽管才二年级,个子已经很高,面部轮廓也成熟了不少。他已经褪去了稚气,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儒雅斯文的少年气。
斯莱特林有不少姑娘们在偷看他,即便他坐在惹眼的马尔福身边,也丝毫没有被比下去,反而被衬托得更加魄力不凡,气质神秘高雅――能比马尔福继承人还要有排面的人,整个学校都找不出第二个了。
坎蒂丝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凭空出现在长桌上的丰盛食物上,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看见这些食物的时候,她想到的第一件事居然是――里德尔终于不用挨饿了,在霍格沃茨可以想吃什么就吃什么,绝对管饱,他肯定很幸福吧。
懊恼地揉了揉脸,坎蒂丝逼自己忘掉那家伙不要再想他,可有时候你越是想忘记谁就越是难以忘记,坎蒂丝喝着杯子里的南瓜汁,表情难看极了。
她终于还是抬眼望向了对面。
那里是斯莱特林长桌。
她依然非常轻易地找到了他――不是她在找人上面有什么非凡的功力,而是他太显眼。
她发现不单单是她,有很多女孩在悄悄看他,甚至包括格兰芬多。
她斜对面两个二年级的女生在小声说“去年里德尔的所有学科都是满分,他是全校第一。”
……全校第一啊。
有、有什么了不起!
她也可以考全校第一!
坎蒂丝皱着眉头收回视线,闷头吃东西。
忽然,她面前的菜色换了换,从炸鸡和派变成了她爱吃的甜品。
她愣了愣,仿佛有心电感应般望向了教师席,邓布利多教授坐在那朝她点点头,还帮她把南瓜汁换成了她爱喝的果汁。
坎蒂丝眼睛一热,收回视线之后不由自主地握紧了袖子里的魔杖。
欧洲山梨木,独角兽毛,十二点四英寸――这就是坎蒂丝的魔杖。奥利凡德说,欧洲山梨木制作的魔杖喜欢头脑清醒和拥有纯洁心灵的巫师,如她的名字candice一样,代表着闪闪发光的纯洁白、正直、诚信与忠诚。她得到这根魔杖的时候异常开心,现在握着也能用来定心。
她终于撑过了来到霍格沃茨的第一个晚上。
在她失去了曾经朝夕相处的朋友的此刻。
她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那么难过,但她不允许自己一直这样下去。她告诉自己明天醒来之后要有一个全新的面貌,毕竟那会是她人生中第一天在霍格沃茨上课。
她也的确做到了这一点。
作为一年级的格兰芬多新生,她的课表本身就和二年级的斯莱特林不沾边,她克制着不去想里德尔的事,也碰不上他,心里也就没那么不舒服了。
忘了说――在火车上认识的尤菲米娅?艾博是坎蒂丝的室友之一,她们都对此感到惊喜,想来这就是传说中的缘分吧。
虽然坎蒂丝因为某人而对缘分与命运这种单词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寝室里的其他两位室友,分别是安妮塔?加西亚和露易丝?邓肯。安妮塔是个害羞腼腆的姑娘,比较内向,不怎么说话,但很爱笑。露易丝有点高傲,她是个混血,母亲是巫师,父亲是很有钱的麻瓜,她不太看得起穿着寒酸的安妮塔,常常语出讽刺,尤菲米娅偷偷跟坎蒂丝说,这姑娘搞不好是嫉妒安妮塔长得比她好看。
是的,露易丝不是个漂亮姑娘,她个子不高,吃得又胖,还有点矮。但要说嫉妒的话,她也该嫉妒坎蒂丝才对――这是安妮塔的想法,她们寝室,又或者说是整个霍格沃茨,可能都找不出比坎蒂丝漂亮的姑娘了。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坎蒂丝直呼那是因为她没见到多少人才会有这种想法,但安妮塔坚定地认为自己没说错。
坎蒂丝最期待的课程无疑是邓布利多的变形课。
第一节变形课,坎蒂丝和尤菲米娅选了最前面的位置,就坐在布利多的眼皮子底下。邓布利多上课时会戴一副眼镜,月牙形的,特别适合他,显得英俊又有活力。
他站在台上温和地对大家说“今天我们的课程是把火柴变成针。现在你们桌上都摆着一根火柴,我希望你们可以通过这个咒语来完成要求。”
他说完就念了一个咒语,讲台上的火柴立刻变成了一根粗细匀称十分漂亮的银针。
一群格兰芬多的新生惊奇地看着,向往又崇拜,而一起上课的斯莱特林学生则兴致缺缺,不太看得上格兰芬多的大惊小怪。
邓布利多早就习惯了这两个学院一起上课时的氛围,在讲过了咒语的发音和手势的重点之后,就笑眯眯地说“那么,各位可以开始试试了。”
坎蒂丝很给他面子地立刻开始尝试,她握紧了自己雪白的魔杖,魔杖的握柄是一颗点缀了碎钻的珍珠,握起来手感很好,看起来也很漂亮。
她清了清嗓子,回忆着邓布利多的手势和语调,念出了咒语。
然后,桌面上的火柴很听话地变成了一根银针,和邓布利多变得那根相差无几。
坎蒂丝惊喜地望着那根针,邓布利多柔和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做得很好,贝尔小姐――格兰芬多加十分。”
坎蒂丝笑着望向身边的邓布利多教授,后者朝她莞尔一笑,便转开身去看别的学生了。
露易丝?邓肯坐在后排瞥了一眼坎蒂丝的针,她将邓布利多对坎蒂丝的态度尽收眼底,忍不住轻哼一声,有模有样地挥起魔杖,却只把火柴的头变成了针。
“还需要继续加油,邓肯小姐。”邓布利多略显疏离地说了一句,绕到另外一排去了。
坎蒂丝和尤菲米娅一起回头望向她,本来想看看她是哪里念错了或者手势有什么不对,才导致成功了一半,却被对方怨念的视线打击了回来。
“算了吧。”尤菲米娅把坎蒂丝拉了回来,“你现在教她的话,她会更恨你的。”
坎蒂丝怔了怔,点头说“那好吧。”
一节课很快就结束了。
坎蒂丝为格兰芬多加了二十分,虽然邓布利多明显比较偏爱她,常常在她身边站着,但大家都无法否认她的变形学的确很优秀,几乎满足邓布利多所提到的任何要点。
很快,坎蒂丝的名声就在低年级里传开了,格兰芬多的学生大部分都很羡慕或者称赞她,而其他学院的学生,尤其是见识过邓布利多对她的看重的斯莱特林学院,都怪腔怪调地叫她“邓布利多的宝贝儿”。
坎蒂丝并不在意那些,除了上课,她平时也不太和那群人碰面,才不想理会他们乱说些什么。
进入十月份,快到万圣节的时候,霍格沃茨开始变得冷了,坎蒂丝在校袍底下穿了长袖衬衫,毛衣和长袜。她围着格兰芬多金红色的围巾,穿梭在前往图书馆的走廊里,准备去那儿完成她的变形课论文。
尤菲米娅和安妮塔她们今天都不在,她们不太喜欢到图书馆,或者更明确地说,她们不太爱学习,现在天气冷了,能不看书的时候她们都懒得看,现在恐怕正在温暖的公共休息室里面互抄作业。
坎蒂丝挎着书包走进图书馆,跟管理员霍尔特夫人礼貌地打了招呼,便朝里面走想找个安静的角落。
但有一种诡异的定律是――当你费尽心思想要寻找一个人的时候,你就是死活找不到他。可当你不想找他了,他偏偏会不断地出现在你身边。
比如此刻。
坎蒂丝不过才走了几步,就看见了一排书架后面斜立看书的汤姆?里德尔。
他身边鲜少地没围着那些斯莱特林的贵族,一个人在安静地看书。
坎蒂丝猛地停住脚步,重重的书包差点甩出去。
里德尔听到动静抬起头,黑色的眸子对上她蔚蓝的眼睛,那一瞬间,似乎有无形的火花在噼里啪啦地响着。
不看见他还好,一看见他坎蒂丝就气不打一处来,她想起了他们刚认识的时候,想起了她大半夜潜入孤儿院救他的时候,想起了他们一起看书、一起学习魔咒的时候,想起了他们一起骑扫帚、她给他过生日的时候,还有他们一起去对角巷的时候――那快速变换的画面,他们要好的一幕幕在她脑海中像电影一样播放着,坎蒂丝蓝色的眼睛开始变得湿润,她紧紧抓着书包肩带,在里德尔目不转睛地注视下飞快地转身跑了。
里德尔能看见的,只有她翻飞的金色长发,以及金红相间的围巾。
他合上书,扫了扫周围,见无人注意,便提起书包不慌不忙地跟了上去。
坎蒂丝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
她只是飞快地跑,等到她终于停下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到了变形课教授办公室门外。
她怔了怔,想要抬脚离开,但门从里面打开了。
“坎蒂”邓布利多低声唤她,看了看门外,将她拉进了办公室。
她进去之后,办公室的门重新关上,里德尔从雕像后面缓缓现身,黑色的眸子盯着那扇紧闭的房门,薄唇轻抿,轻蔑地想着――邓布利多,这个虚伪的伟大巫师,他看上去对所有的学生都一样的温和喜爱,可那全都是假的。信以为真的,只能说是并没见过他真正偏爱一个学生时是什么样子。
想起他对自己无时无刻的防备与试探,里德尔厌恶地皱起了眉,他冷哼一声,抹去坎蒂丝在自己脑海中那张伤心难过的脸,压抑着心底的焦躁转身离去。
办公室里,坎蒂丝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邓布利多教授给她的手帕,一脸茫然地看着。
“擦擦眼泪吧,坎蒂。”邓布利多轻声说着,为她准备了一杯热可可,“喝点热可可,你会暖和起来的。”
坎蒂丝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冻得手脚冰凉了,她吸了吸鼻子,抹掉脸上的眼泪,扬起笑脸道“霍格沃茨好冷,阿不思,我都冻得流眼泪了。”
邓布利多没有戳破她坚强的假面具,她是个大孩子了,会有不想为人知的心事,他虽然担心,却选择宽容地不去探究。
“喝吧,孩子。”
坎蒂丝点点头,端起杯子喝下温度正好的热可可。
在她喝饮料的时候,邓布利多不着痕迹地为她施了保暖咒,坎蒂丝感觉一下子暖和了许多,眼眶微红道“谢谢您,教授。”
邓布利多温柔地笑了笑,并不多言,安静地给她空间,让她恢复心情。
坎蒂丝离开他的办公室时,心里已经很安定了。
但因为哭过,她的眼睛不可避免地有点红肿,路人稍微仔细看看就能发现。
有路过变形课教授办公室的学生瞧见这一幕,还以为她被责备了。
这个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斯莱特林。
“你们听说了吗邓布利多的宝贝儿被他责备了。”奥古斯特?埃弗里有模有样地说,“有人看见她哭着从邓布利多的办公室里跑出来,看起来可怜极了。”他说完就夸张地笑了起来。
阿布拉克萨斯厌恶地扫了扫他,什么话也没说,就斜靠在里德尔的桌子边。
里德尔坐在椅子上,面前的桌面上放着一本书,但他一点都没看进去。
“邓布利多舍得责备他的宠儿”柳克丽霞不以为然,“你是从哪儿听来的谣言,奥古斯特。”
“不是谣言。”沃尔布加用下巴指了指不远处一个一年级新生,“是他亲眼看见的。”
柳克丽霞扫了扫对方,对方竖起手指保证自己没说谎,她这才意味深长道“如果是真的那可就有意思了,不如我们……”
她正要说什么,里德尔忽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合上书转身离开。
柳克丽霞一怔,迅速看向沃尔布加,奥莱恩?布莱克在沃尔布加身边,也有些怯懦地看着她。
沃尔布加没说话,也没动作,倒是马尔福安静地跟上了里德尔。
挑起话题的奥古斯特?埃弗里耸耸肩,也跟着他们离开。弗朗西斯?莱斯特兰奇与埃迪?罗齐尔紧随其后。
那天之后坎蒂丝又开始闷闷不乐。弗利蒙为了让她高兴拿出了大杀器。
“看看这是什么。”弗利蒙在坎蒂丝眼前使劲晃。
“隐形衣!”坎蒂丝惊讶道,“你怎么把它带到学校来了”
弗利蒙轻声道“小点声坎蒂丝,是我写信让我妈妈给我寄过来的――今晚我们去夜游吧!”
坎蒂丝扫了扫周围,图书馆这一角比较僻静,这会儿没有别人。
“可那是违反校规的。”坎蒂丝有些犹豫。
弗利蒙笑着说“我们有隐形衣,还有什么可怕的穿上它没人能看见我们!你不想去探索一下霍格沃茨的密道吗”他兴奋地睁大眼睛,“这座城堡有那么多秘密,你不想成为最先知道的几个人吗”
说实话坎蒂丝很心动。
格兰芬多的冒险血液不断地刺激着她,她最后还是臣服于自己的内心,答应了弗利蒙关于夜游的计划。
晚上。
过了宵禁的时间,坎蒂丝就悄悄离开了女生寝室。
她来到公共休息室,还没开始找人,就被拉进了隐形衣。
“是我,别怕。”弗利蒙小声道,“我们这就出发。”
坎蒂丝点点头说“好的,我带了吃的,如果我们半路饿了还可以补充体力。”她把自己校袍口袋打开给弗利蒙看。
弗利蒙眼睛发亮地看着她说“我就知道我们是最佳拍档!”
坎蒂丝笑笑,撑着隐形衣和他一起离开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
霍格沃茨真的是一座神秘而又迷人的城堡。就如弗利蒙所说,这座城堡里埋藏着许多秘密。因为万圣节在即,城堡里到处妆点着节日的装饰,白天看着还好,晚上还挺吓人的。
坎蒂丝忍不住摩挲了一下手臂“好冷,要不我们改天……”
“我们去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看看吧!”弗利蒙打断她的话说,“我从来没去过那儿――那是斯莱特林的地盘,真想去看看蛇窝是什么样的。”
坎蒂丝皱皱鼻子,心有余悸道“不了吧,这儿都够冷的了,那地方估计更冷。”
“你不好奇吗”弗利蒙拉着她往地窖的方向走,“格兰芬多塔楼光亮温暖,你就不想看看住在地窖里是什么感觉”
……其实她挺好奇的。
她去过拉文克劳塔楼,在去上天文课的时候悄悄瞄了几眼。她也去过赫奇帕奇的地盘,在偷偷去厨房找食物的时候靠近看了看。
她唯一还没见过真容的就是斯莱特林的“蛇窝”了,每次去地下上魔药课的时候她都浑身发冷,呼出来的气都是白的,她的确很好奇他们住的地方是不是也那样。
那么……
“去看看也行。”坎蒂丝抿抿唇,又一次向弗利蒙妥协。她必须得说,作为多年好友,弗利蒙极其了解她的性格,总能戳到她的萌点,实在有点厉害。
弗利蒙得意洋洋地笑了笑,焦糖色的眼睛弯得很好看。
坎蒂丝和他撑着斗篷朝斯莱特林地窖的方向走,然后……那个定律又出现了。
有那么一瞬间,坎蒂丝宁可他们遇见的是学校管理员阿波里昂?普林洛,那也要比在宵禁之后看见披着校袍漫步在走廊里的汤姆?里德尔强。
他应该是正要回休息室,因为他们要去的是同一个人方向。
有些日子没见,他好像又高了一点,头发垂在耳侧,微风拂起他的刘海,他修长的眉、深邃的眼眸显露无疑。
因为隐形衣的缘故,他大概没有发现她和弗利蒙,倒是她自己心虚地往后退了一步。
“别动!”弗利蒙小声道。
或许是他这句话吸引了里德尔的注意,他冷漠的脸朝这边转了过来,飘逸的校袍衣摆停顿下来――他站在那不走了。
他还抽出魔杖了。
要死要死要死。
坎蒂丝在心里哀嚎着。那可是一年级拿了全部满分的学神啊,她更是见识过他对魔法驾轻就熟到什么地步,被他用魔杖指着,坎蒂丝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不行。
不能这样下去,她受伤没关系,伤到弗利蒙就坏了,他也是为了她开心才想到这个计划的。
坎蒂丝咬咬牙,在里德尔念出咒语之前豁出去似的走出了隐形衣,弗利蒙拉都没拉住。
“坎蒂丝!”他懊恼地喊了一声,也不遮掩自己了,收起隐形衣上前道,“你出来做什么”
坎蒂丝压低声音道“不出来就死定了弗利蒙!你不知道他的魔咒有多厉害!”
“可是……”弗利蒙还想说什么,但里德尔开口说话了,他没机会了。
时隔这么久,再次听见里德尔的声音,坎蒂丝感觉很陌生。
“现在已经宵禁了,你们……是在夜游”他意味深长地说话,嘴角扬起,浑然天成的贵气弥漫开来,任谁也看不出来他出身于孤儿院那种地方。
坎蒂丝想说什么,弗利蒙直接抢在前面道“那又怎么了你想去告诉教授吗”
里德尔挑了挑眉,笔直地立在那,双手负到身后。看不见他握着魔杖的手,坎蒂丝稍微不那么紧张了。不知道为什么,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他是真的想攻击她的……或者说是他们的。
他真能下得了手吗
坎蒂丝咬了咬唇――看见了是她之后,他真能下得了手吗
里德尔淡淡地扫了一眼盯着自己的坎蒂丝,她咬唇隐忍的样子也很漂亮,被阿布拉克萨斯那个颜控称赞过的面容自然不会难看,但是……里德尔眼神沉了沉,转开视线对弗利蒙道“你提醒了我,波特先生。告诉教授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扣分会让你们更懂得遵守校规。”
弗利蒙不屑地说“可你也在夜游,你也想被扣分吗”
里德尔微笑着说“我有斯拉格霍恩教授的特批,真抱歉让你失望了。”
弗利蒙一愣,语塞了。
坎蒂丝无奈地把他拉到身后道“你先回去弗利蒙,这件事交给我。”
弗利蒙担心地说“不行,我不能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
这话说的,好像里德尔会吃了她一样。他站在那,微微凝眸,抬起下巴睨着眼前的一男一女,必须要承认的是,某些时刻他的确想过吃了她。
当然不是字面意义上的“吃”。
“听我的,弗利蒙。”坎蒂丝表情严肃起来,每次她露出这样表情就是不容拒绝了。
弗利蒙习惯了顺着她,见她这样哪怕心里很不情愿,还是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等再也看不见弗利蒙的身影之后,坎蒂丝才转头望向里德尔。上学之后,他们难得有机会单独相处,在这样一个冷冰冰的夜晚,在宵禁之后的时间,还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请不要把这件事告诉教授。”坎蒂丝收回视线,盯着地面道,“弗利蒙只是看我不高兴,想让我开心一点罢了。你能不能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我保证我们以后再也不会夜游了。”
他们不夜游那是不可能的,保证谁不会说啊,她跟贝尔先生保证过几十次,没几次照办了。
里德尔在夜风中冷冷地注视着她,颇有些居高临下的意味。
坎蒂丝瞟了他一眼,竟有些害怕。
她不知道为什么他上了两年学就变成了这样,仿佛她之前认识的汤姆?里德尔只是她幻想出来的。她眼睛又开始热了,她简直恨死了自己的不争气,抬起手使劲揉了揉眼睛,逼回了心里的委屈,咬唇道“就当是……就当是补偿你亏欠我的!”
她这句话终于让里德尔有了反应――
“补偿我亏欠你的”
他扬起了眉,似笑非笑地望着她,他冷血的样子让坎蒂丝越发无地自容。
她故作冷静地面对她,可那平静的外表下满是翻涌的暗潮,那挣扎的情绪几乎让她浑身刺痛,她觉得自己再这么憋下去迟早会憋死,所以干脆豁出去了。
“你难道不亏欠我吗”坎蒂丝往前走了一步,借着霍格沃茨深夜的火光瞪着里德尔道,“你不回我的信,甚至退回我的信,还毫无缘由地装作完全不认识我――这些我都认了,我就当做也从来没有认识过你好了,所以能不能请你不要再追究夜游这件事如果可以,我现在觉得很冷,我想回去睡觉了。”
里德尔歪了歪头,英俊如玉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他负在身后的手缓缓来到身前,是握着魔杖那只。
坎蒂丝怔住,然后就看见他一手负后,一手执起魔杖,轻轻挥动,甚至都没开口,她就感觉温暖了许多。
坎蒂丝感觉自己真是太好哄了。
仅仅是一个保暖咒,就感觉心好像不那么僵硬了。
不能这样。
她深吸一口气道“如果你没话说,那我要先走了。”
语毕,她转身想要离开,里德尔看着她散着的一头金灿灿的长发,该死地和阿布拉克萨斯很像。
说到阿布拉克萨斯……他微微凝了凝眸,其实很多时候他也打算直接给她个一忘皆空,但魔杖就在手中,咒语就在嘴边,却不太说得出来。
一忘皆空并不完全安全,虽然他对自己的实力非常自信,但他在一年级就掌握的这个咒语目前也只在一个人身上试验过――
那就是在奥利凡德魔杖店外,曾和他还有坎蒂丝擦肩而过的阿布拉克萨斯。
早就知道会在斯莱特林遇见曾有一面之缘的马尔福,里德尔不可能毫无准备,所以他一入学就想办法掌握了关于修改记忆和抹去记忆的咒语,没多久就成功地让阿布拉克萨斯忘记了后者本就没怎么放在心上的那段几秒钟的偶遇,更改了他的记忆。
不可否认他的确有自信的资本。
可哪怕出错的几率很低,也已经在别人身上试验过了,但万一呢
万一出错的话,会给坎蒂丝造成永久性的伤害。
不知道为什么,能毫不犹豫在阿布拉克萨斯身上那么干的里德尔,没办法真的毫无顾忌地对坎蒂丝那么做。
他晦暗不明的眸子眨了眨,问她“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装作不认识你吗”
坎蒂丝脚步一顿,不可思议地回过头“你愿意说”
里德尔注视着她道“你甚至都没有问我,怎么知道我不愿意说”
坎蒂丝愣住了,半晌才转过身道“那你为什么要装作不认识我”
里德尔微微一笑,他迈开步子,一步步走向她,虽然才刚升入二年级,但他看起来已经是个大男孩了,他黑色的眼眸若有所思地望着她,好听的声音低哑沉澈道“你觉得呢格兰芬多的贝尔小姐――邓布利多的宝贝儿。”
那个讨厌的绰号被他说出来可真倒胃口,坎蒂丝皱着鼻子道“我不知道。”
“你的确是不知道。”里德尔挑起一抹笑意,“如果你知道,就不会傻乎乎地站在这儿等我告诉你了。”
……说了等于没说!坎蒂丝有点生气,眼睛又睁大了一点,这让她湛蓝色的眸子越发清澈了,里德尔可以清晰地在她眼底看到自己的影子。
“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一向水火不容。”里德尔站直身子,缓缓开口说。
坎蒂丝生气道“那又怎么样那也不用装作不认识我吧”
里德尔点头说“的确不需要。”
坎蒂丝噎住“那到底是为什么你能直接说吗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你知道我没什么耐心,而且不喜欢思考。”
里德尔缄默不语地站在那,许久许久,才在夜风中冷清地说“事情很简单。”他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道,“因为你知道我的出身。”
坎蒂丝怔住,不可思议地望着他,仿佛完全没想到会是因为这个。
就是因为她不会想到,他才会那么做。
“如果有斯莱特林的其他人来问你我的出身,你是不是会毫无保留地告诉他们”他黑色的眸子阴沉沉的,他弯下腰,逼近她的脸,她傻乎乎地站在那,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你知道如果我的学院里有别人知道了我的出身――他们会怎么做吗”他压低声音,充满危险意味道,“你会害死我的。况且,我不认为你所知道的就是我真正的出身。我的父母――我对他们有了一定的了解。我会找到证据来证明我的猜想,不会太久。”
他的唇几乎贴在她的鼻尖上,说话时她可以闻到他呼吸里淡淡的薄荷味,很好闻,清新极了――哦该死,为什么薄荷味会像迷情剂一样,她现在一点都不冷了,浑身热得不得了!
“所以我不能让你的出现打破我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关系。就像你说的,跟一个格兰芬多的学生认识并没什么,但你知道我的出身,那就是你的原罪。”里德尔白骨般的魔杖缓缓来到坎蒂丝脸颊边,他轻声细语道,“你想和我继续做朋友”
坎蒂丝眨巴着眼睛,已经忘记怎么说话了。
“也可以。但你要做一件事。”
她半晌才沙哑地问“什么事”
里德尔诡异地笑了笑,黑色的眼睛在烛火下闪着妖异的光。
“立下一个誓言吧――怎么样,坎蒂丝?贝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