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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几日,慕容静雅不知道从哪找来了个大夫,进了秀明苑不久,便被秋月带着去了梨香苑。苏香玉知道了这件事的时候,大夫已经给彩蝶诊完了脉。
苏香玉慌忙带着红袖巧云还有彩衣到了梨香苑,这梨香苑挨着同心苑甚远,苏香玉皱着眉头走出了一身汗。
进了垂花门,看着悠闲地坐在椅子上的彩蝶,苏香玉急忙问,“怎么样?大夫说什么?”
彩蝶见苏香玉进来,慌忙起身给她行礼,被苏香玉摆了摆手,彩蝶接着说道“大概是王妃想要知道奴婢有没有怀孕吧,特地请了大夫来给看的。”
苏香玉疑惑地盯着彩蝶,她在思考彩蝶说这句话的真假,半晌才道“那大夫有没有说什么?”
彩蝶茫然地摇头,苏香玉皱着眉,“不知道王妃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此时不可大意,既如此,咱们也找个大夫来看看,省的王妃若是使出什么手段,咱们措手不及。”
说着就吩咐红袖去城里大的诊堂请大夫去。
彩蝶倒是有些无所谓的样子,不过就是诊脉罢了,她知道很多大户人家都会有大夫定期诊平安脉的,不知道苏侧妃为什么会那么紧张。
苏香玉坐在椅子上,彩衣彩蝶俱都垂侍在侧,苏香玉喝着丫头们新上的茶水,淡淡地道“我倒不是怕别的,说起来,从前我活得不够谨慎,这才着了人家的道,落得现在这个下场,我现在也是怕你会重蹈覆辙罢了,再说了,小心驶得万年船,谨慎些,总没坏处,”
彩蝶应诺称是。
苏香玉亲自在梨香苑查看了一番,觉得没有什么不妥,这才带着彩衣回了同心苑。
慕容静雅请来的大夫回了秀明苑,静雅打发了丫头们出去守着,亲自询问彩蝶的身子状况,秋月她们都不知道为何主子跟那位大夫在花厅谈了那么久,后来,大夫走了,留了一张方子给王妃。
慕容静雅看着大夫远去的身影,面无表情地对秋月道“照着这个方子抓上十副药,方子不可让外人瞧见了,你亲自去,”
秋月不明所以,但从来主子吩咐她做的事儿,都有主子的道理,于是,秋月麻利地去大安堂抓了药回来。
慕容静雅吩咐她,每日亲自熬了药,亲自跟着去梨香苑看着彩蝶服下,秋月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大,难道,主子真的不想彩蝶为王爷生下子嗣?不过,这话,她却不敢问出口。
秋月早知道,当彩蝶看到这碗药的时候,会惊讶,只不过,她没想到彩蝶简直白了脸子。昨日王妃请的大夫走后,苏香玉也差人去外边寻了大夫来,那大夫虽然眉头皱了半日,但最终说她的身子无碍,可以孕育子嗣,谁知道,今日一早,王妃竟然派了大丫头来给她送药来了?
彩蝶心里嘀咕不已。王妃这是什么意思?彩蝶知道,大户人家的大夫人为了不让妾室们生下主子的孩子,都会给妾室服用避子汤,但是,避子汤一般都在男女行房事以后才会有必要服下,为什么现在王妃要她服用这药。
彩蝶盯着这药半晌,一动不动,秋月劝道“咱们王妃总不会害你,蝶夫人还是喝了这药吧,我也好回去交差。”
彩蝶抬头看着秋月,王妃派了大丫头过来,目的就是监视着她服下这药,并且,秋月的口风一向紧得很,也只认王妃一个人是主子,连王爷,她都不会放在眼里,现在她就算问秋月什么话,秋月也不会告诉她,但这药,她真不想喝。
于是,彩蝶转了个脑筋笑着说道“刚用过了早膳,肚子里一点空隙都没有,不如秋月姑娘将药放在这里,等我肚子有空了,再服用怎么样?”
秋月笑得一脸温和,这些法子,来的路上,她都想过,“既然这样&8226;&8226;&8226;&8226;&8226;&8226;”秋月话还没说完,彩蝶就一阵高兴,原来秋月也很好糊弄的呀。
只听秋月接着道“既然这样,那奴婢就等着蝶夫人用完了,再回去吧,王妃说了,今儿个奴婢的任务,就是要看着蝶夫人喝了这碗药。”
彩蝶一听秋月说完,就傻了眼,秋月心里暗笑道“主子没有叫春花来送药,就是怕春花被蝶夫人三言两语打发了,春花傻,她秋月可不傻,”
彩蝶尴尬地笑笑,脸上却是已经被气得发白,秋月吃人似的眼神一直盯着她,她觉得好似全身要被盯出窟窿来似的,端起药碗,好在药已经变得温热,彩蝶一饮而尽,末了,还将碗倒过来,给秋月看看。
秋月笑得开心,“谢蝶夫人体恤奴婢,奴婢这就回去复命去了。”
彩蝶恨恨地盯着秋月的背影,趴在花池子边上干呕了半天,却什么东西都没有吐出来。
抬脚准备出门,这件事她怎么也得跟苏侧妃说说,不管王妃使的是什么心思,她都不能大意了,直觉告诉她,这碗药,与她能不能怀上孩子有关。
彩蝶刚出了梨香苑,贴身的两个小丫头就缀上了,彩蝶打发了她们回去,她不喜欢出门还有人跟着,总觉得这两个丫头像在监视她一般。
果然,到了同心苑,苏香玉看着彩蝶一人而来,后边连个丫头都没有,接着就板起脸来道“怎么身后没有跟个丫头?你现在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伺候人的彩蝶了,你现在是王府的蝶夫人,出门连个丫头都不带,岂不叫人笑话?”苏香玉阴阳怪气地说彩蝶,其实,她更想加上一句,“知道的,以为你体恤奴婢们不容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当不管主子,改不了伺候人的毛病,享不了这个福气呢,”
不过,想着彩蝶对她还有用处,这些难听的话,也就咽下去了一半。只是,改日非得教训教训那两个伺候彩蝶的丫头,也太不识相了。
彩蝶没进门的时候,对苏香玉说慕容静雅所作所为的冲动非常强烈,现在,经过苏香玉这阵教训,冲动差点憋了回去。
半晌,才支支吾吾地对苏香玉道“今日王妃送了一碗药去梨香苑,让奴婢喝了&8226;&8226;&8226;&8226;&8226;&8226;”越说声音越小。
彩蝶说完,坐在椅子上的苏香玉猛地站起身来“哼,你也是,你不知道这药是做什么的,你也敢喝?昨儿咱们自己请的大夫不是说你没什么毛病吗?怎么又要吃药了?”
“所以奴婢觉得这里边有猫腻。”彩蝶淡淡地道。
苏香玉在花厅里边来来回回转了好几圈,“不行,这事儿我得去找她,别仗着王妃的身份就这般欺负人,说不定她给你喝的就是避子的汤药,”她这里还盼着彩蝶给王爷生个儿子呢,王妃若真给彩蝶下了药,她还盼什么盼,等个一头二年的,彩蝶若是因为这药彻底不能生了,她到哪里再弄个王爷能看得上的丫头来?
苏香玉停下步子,对彩蝶道“你先回去吧,这事儿我去找王妃,”
带着红袖巧云,浩浩荡荡地去了秀明苑,慕容静雅像是早就知道苏香玉会来似的,早沏好了茶等着她了。
“妹妹尝尝,我这里的龙井,可是比你那里的要好喝些?”慕容静雅淡定地坐在椅子上,茶几上放着两碗茶,一碗显然是静雅自己喝的,另一碗,是给苏香玉准备的。
苏香玉大力地坐下,端起茶碗,放在嘴上,却烫了一下,重重地放下茶杯,道“姐姐这里的茶,果然是好的,”
慕容静雅笑了两声,“有什么话就说吧,怎么一进来这个脸色?你是对谁有什么不满吗?”
苏香玉冷笑一声,“姐姐既然这般直接,我也就不拐弯抹角的了,我想问问姐姐,为什么要给彩蝶喝了那碗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