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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很快,到了去学校报道的日子。
早上九点,清晨的光透进屋子里。顾子墨坐在沙发上,看了看时间,这不能再让衾欢赖床了。过了九点,吃的是早饭?还是午饭?这对身体不好。
“咚咚咚”敲了敲门,顾子墨拧开门把手,推门而入。
“衾欢,醒醒。”他伸手摸了摸衾欢的额头,低头,声音温和。
“恩?恩——”衾欢仰面,蹭了蹭顾子墨的手掌心,像温顺的小动物。房门被打开的时候,她睡意朦胧的,还被吓了一下。她忘了,前些天就把家里的钥匙留给顾子墨了。
“起来吃饭了。”顾子墨等了衾欢一会儿,磨磨蹭蹭,她才坐了起来。从衣柜里,顾子墨拿了一套衣服,放到枕头边,对衾欢说,“衣服放这儿了。”
顾子墨走出去,合上房门。等了五六分钟的样子,衾欢就换好了衣服,拉开房门。顾子墨迎了上去,蹲下身,环着她的腰,抱了抱。然后,松开手,站起来,和她去客厅的餐桌前坐下。
这几天,顾子墨已经摸清了衾欢的底线,最多,可以搂搂抱抱。只要不越过她的底线,衾欢是挺好说话的。这样也好,这样的接触好歹可以压住他心底咆哮的野兽。
一手握着勺子,衾欢另外一只手端着碗。舀起芝麻小汤圆,一个一个的吃。
“你打算多久去学校?”顾子墨昨天晚上才被告知,衾欢还要上大学。而且,就读在他任职的学校。这就叫,缘分天定。就算四和雅错过,他们亦总会相遇。
“吃完饭就去。”衾欢说着,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想着,再过一会儿,樊宇在学校门口找不到她,怕是要夺命连环call了。
六个小汤圆,衾欢吃得很快。顾子墨递了一张餐巾纸给她,边问道:“我送你,好吗?”
“好。”衾欢说完,端着碗,滑着轮椅,进了厨房。打开水龙头,冲洗了一下,归入碗柜。然后,出了厨房,到了客厅,跟顾子墨说了一句,“走呀。”
顾子墨绕到衾欢背后,握住轮椅的把手,推着衾欢下楼。到了车边,打开后车门,将她抱起来,放了进去。接着,收起轮椅,放到了车的后备箱。绕回到驾驶室上,拧了车钥匙,发动车,往学校的方向行驶而去。
“一班的班主任是覃老师,为人守旧,做事一板一眼。不过,她挺关心归她的学生。总的来说,人还行。”顾子墨手指敲着方向盘,一边介绍着衾欢未来的班级老师。
“大一第一学期的课不少,老师都管的很松。你人到了,课上不讲话。别的,干什么,都不会说你。对了,你们的文学理论老师,还没定下来。如果是姓贾的话,你要注意,这个老师非常介意别人在他的课上戴耳机,他觉得这种行为非常不尊重人。”
“贾老师的学识很丰富,只是讲课确实枯燥。这学期,这门课不出意外是考查的。你能听就听,不勉强。只要不戴耳机,他就是个脾气很好的小老头。”
......
在顾子墨的絮絮叨叨中,过了一半路途。
“1785427......来电,是否接听。”顾子墨的电话响了起来,他伸长胳膊,按下了接听键。
“顾——子——墨——你怎么还不在?!我快要忙疯了!你人呢?!你们班的学生你不管!凭什么让我管!我也不想管!!!”一群兔崽子全是性别男,硬棒棒的,哪有软妹纸来得好?!
“我今天要送衾欢,陪她到学校报道,没时间。”
“衾欢?谁呀?妹纸?哇——靠!你去哪儿勾搭妹纸了?!你这样,你对得起四和雅的那个妹纸吗?!看不出来呀!顾子墨!你还是个花、心、大、萝、卜!!!”
这个世界的人,好像都有点话痨。衾欢手撑着下巴,出神的想着。
“你在四和雅遇见的,就是衾欢。”
“哎?那姑娘不是叫钱佩佩吗?老四专门查了的!顾子墨,你少骗人!”
“你们调查她?!”他不喜欢别人关注衾欢,那会让他有种不好的感觉,仿佛有人觊觎着他的珍宝。顾子墨危险的眯眼,眼底闪过黑色的流光。
咦?熟悉的气息。衾欢往前倾了倾身子,歪了歪头,伸手抓住了顾子墨的肩膀。
“怎么了?”顾子墨利用中央后视镜,和衾欢对视,目光疑惑。
又不见了。衾欢抿唇,有些失落的想。冲着顾子墨,摇了摇头,挪了挪屁股,又靠到背椅上。手撑着下巴,看着前方,眼神放空,做出一副沉思模样。
“没,没怎么。没查出什么,咳咳。”老四查出来的,简直是一部家庭狗血大剧。老三想,还是找机会,和顾子墨面谈吧。他总觉得,他见过的钱佩佩,不像是那么偏激的小孩儿。
“以后,你们少管我和她的事。”
“我,靠——不识好人心!你的假,还是我给请的!好吗?!行!爱咋地咋地吧!您嘞!”老三翻了个白眼,他还不乐意操那功夫的闲心。昂着脖子,嚷嚷了一句,“你帮佩佩妹纸办好了,赶快回来。晚上的班会,你必须要出席,我是不帮你开的啊。”
“知道了。”顾子墨说完,手指一按,挂断了老三的电话。
老三瞪着手心的手机,像是要透过它,瞪那个臭不要脸的顾子墨,嘟嚷了一句,不满的说道:“我去!挂我电话!还没提醒你,小心佩佩的异父妹妹,还有那一大家子人呢。”
“话说,顾子墨知道佩佩妹纸家的事吗?”老三挠了挠头,又开始不由自主的操心。忽然,一拍脑袋,晃晃头说,“算了,反正不让我管。”
“先去学校看看,能买的东西就地买了。剩下的,我再去外边买。下午,我去家里收拾你的东西。晚上,再给你送过去。然后,我去开班会。班会结束之后,就直接回宿舍了。”顾子墨跟衾欢交代了一下,他今天这一天的行程。
“恩,知道了。”衾欢低头玩着手机,闻言,点了点头。
“晚上,记得给我打电话。宿舍要是住的不习惯,就搬到我那儿去。”
衾欢猛摇头,直说:“影响不好。”
“老师有单间宿舍,你住我那儿,我在学校外边住,没事。”
“到时候,再看吧。”衾欢凑到前面,手指扯了扯顾子墨的头发。欲言又止,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她还是决定说,“一会儿,樊宇会来接我。”
“梵语?谁?”衾欢的触碰原本让他欢欣,可这话一出来,顾子墨瞬间提高了警惕。
“恩,发小。挺好的一人,就像你那个兄弟,一样的。”
“恩。”顾子墨应了一声,没有赞同,没有反驳。到底是怎么样的,要他自己去看,去判定,衾欢这会儿说得不算。心里打定主意,面上不动声色。这点,两人倒是挺像的。
车停到了学校的停车位子,顾子墨先下了车,从后车厢里,拿出了轮椅。再打开车门,将衾欢抱了下来,放到了轮椅座上。推着衾欢,直接进了文学楼,找到年级主任。
“顾老师,你怎么来这儿了?”
“恩,有事。李主任,这是钱佩佩同学。我带她来报名,你给办一下入学手续吧。”
“这个,入学手续都在南广场。”李主任把视线从顾子墨身上,移到他身后,才发现坐着轮椅的衾欢。立马,话锋一转,说道,“行,通知书给我。”
顾子墨将通知书递给李主任,然后,办完入学手续。再和李主任寒暄了两句,顾子墨就带着衾欢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