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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城肩膀巨痛传来,身子一歪差点将人从背上摔下。强行咬牙忍住疼痛勉强稳住身形。冷汗早已冒了出来,一字一顿冰冷的说道“公主这爱好臣可吃不消”。他步伐却依旧沉稳的蹋向公主府邸。拖臀的双手扭曲因为疼痛的乱抓着软肉。“臣必会不顾危险将公主安全送到”。
长公主见人忍着剧痛还坚持这,便微微笑,“那就有劳莫侍卫了”言罢,头也不转,大步迈向驸马府。她心情也是甚好,早早便不喜这侍卫,如今刺他一剑也算了解心头的怒火,见人久久未能跟上,回首,笑言,“快些跟上”。
莫城冷哼一声,紧跟步伐“好,臣倒要看看宫中见血公主如何收场”。随即又轻松笑到,抹一把鲜血于鼻息“公主体香比臣的鲜血更诱人,臣今日得公主肌肤之亲,甚美”。
长公主闻之,顿住了脚步,反身看向身后之人,红唇覆上那人唇,片刻离开,笑眼眯旎,偏头侧问“肌肤之亲?是这样子吗?”
莫城楞住良久,手抹嘴唇,含指入口,笑意浮起却撕裂伤口。苦笑不得。飞奔太医院。
长公主目送人离去,唇角轻勾,心念着家中孩儿,便匆匆回了府中。
驸马府。
她进入屋中抱起哭闹的小公子,轻拍孩背,嘴里喃呢“不哭,不哭”片刻功夫,小公子便停了吵闹稳稳睡去,轻抹孩子脸上泪痕。凝视孩儿半刻,心念嫁入驸马府已有三年,夫君除了自个儿连个通房丫头也没,便寻思为驸马增添几位妾室,为这府中也添添人气,便轻唤了莫愁让之操办此事。
莫愁应诺退下,自个儿也抱着小公子上了塌睡去。
坤宁宫。
皇后摊手翻册,宫人侍立而询道:“娘娘可有吩咐?”且默须臾道:“柳氏既已侍寝,其父又掌宗人府事,储秀宫置久,一则叫旁的秀女看轻,二则,也不妥。”一径合了书道,“既如此,便册柳氏为才人,赐昭和宫东后殿。”宫人领命将去,复道:“往储秀宫传话,让教习嬷嬷荐几个识规矩的,来坤宁宫让本宫瞧瞧。”宫人称是,复才退下。
程佳夏槿在宫里已有些时日了,今儿个去皇后宫里坐坐吧。天寒地冻的穿上棉衣,银色戴帽斗篷。拿着手炉,向坤宁宫走去。
快到了坤宁宫,看见宫人从里面出来,待宫人问安后。进去坤宁宫。
“妾请皇后娘娘安。”俯身行礼到。
宫人来传,引人既入,皇后抬手示起道:“可是有何事?”
“谢皇后娘娘!”程佳夏槿起身后,“妾刚刚的册封不久,今日得空了就来看看皇后娘娘。”
“你却是有心。”皇后且令宫人摆坐,示其坐与下首,“说来,自你册封,到鲜少见你,如今居处可有不妥?”
程佳夏槿见皇后娘娘赐座,安稳最下。笑意浮面,“妾的性子安静,喜欢在宫里倒弄些胭脂,香料,这些女儿家的东西。自然不常在外面。妾住在昭和宫西后殿并无不妥。劳皇后娘娘挂心。”眼神示意翠果。“皇后娘娘,这是妾平日里调至的胭脂。忘娘娘喜欢”。
“如今天儿愈发转凉,宫中自是暖和,然则万寿将近,最是忙着了。”侍奉宫人接下展在面前,皇后既观道:“你却是有心,当赏才是,可有何喜欢的?”
程佳夏槿注意皇后娘娘表情,见她喜爱便也放心了。闻皇后娘娘话:“妾谢皇后娘娘恩典。”起身行礼到。好似想到什么似得,“皇后娘娘妾斗胆请赏,妾平时爱好就是调至胭脂。而御花园的花儿最多也最好,所以妾斗胆向皇后娘娘讨个,可适当采摘鲜花的殊荣。娘娘可否成全”说完便不敢看皇后娘娘,毕竟皇家花园……
“你倒是会讨赏。”皇后倏闻至此,不由须臾凝神,忽想起至夏里花团锦簇,尤是枝花极是明艳,且含笑道:“如今秋冬,百花凋敝,并无甚好花,需待明年春夏方是,再者——这殊荣,合该皇上赐下才算赏。”
程佳夏槿闻皇后娘娘的话语,心里欣喜至极。起身礼谢。笑颜展开“妾谢皇后娘娘!若真得了这个殊荣,妾定做各种各样的胭脂给皇后娘娘。”似小孩子般信誓旦旦地说着。
身侧宫人不免相看,皇后抬手令起,“也无需多礼,那本宫且等着了——万寿之事可预备下了?”
程佳夏槿见皇后娘娘提及万寿节之事,正是自己烦恼之事。“回皇后娘娘话,这万寿节正是妾困扰的事情,宫中会文会武的不在少数。妾担心。”
“宫中各有所长,你既喜欢调香,亦可以之为礼,一番心意方是,也不必担心。”皇后对上人所言方道:“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
程佳夏槿经皇后娘娘一点拨,似有眉目。“妾谢皇后娘娘指点。”看皇后娘娘面目已有乏色。“妾,就先告退了。回宫慢慢琢磨。”
皇后摆手令去,余诸未言。
柳絮儿用过晚膳后,宫人传旨来说封了她为才人,一时喜不自胜。吩咐贴身侍女凝芷收拾行李,也来不及向储秀宫中几个要好的秀女告别,亲自抱起心爱的琵琶,匆匆赶往昭和宫。
凝芷在一旁收拾着,柳絮儿仔细瞧了下这宫殿,真真比储秀宫的屋子好多了,心中感叹:等了那么久,也终于出来了,这前前后后几个月谁对我好谁对我不好,心中清楚得很,入了这深宫就要为自己好好打算了。
容华瓜尔佳可沁午后膳罢,靠于椅背,小憩,似是思及什么,起身坐到梳妆台前,见的镜中容颜却是比刚入宫时消瘦了许多。她见侍夏端来的补汤,本想如常倒掉,复又看看自己容颜,若这般去宴,自是不愿,思琢片刻便接了汤水,在侍夏异样奇异神色之下食毕。她着了内务府送来的新衣,稍施粉黛,印之气色已红润许多。侍夏来报说是后殿又来了个新才人,现下正在搬东西好不热闹,笑逐颜开。
“许是昭和以后就便愈加热闹了。”
瓜尔佳可沁起身,瞧了一眼侍夏,“我们且去看看是哪家的女子,需要帮衬不。”言罢领侍夏步行至东后殿。
才人柳絮儿正想着,宫人通报说东偏殿的荣华瓜尔佳氏来了,整理了下服装,连忙赶到门外去迎接,请安道:“妾请荣华安。”
“妹妹请起。”
瓜尔佳可沁伸手扶了人,却见是那夜御花园唱歌的女子,想了想便忆起人名字,朱唇扬笑,“是絮儿妹妹?咱们可当真有缘。”
柳絮儿起身,引荣华到榻上坐下,吩咐凝芷看茶,又闻言,微微笑道:“妹妹也觉得同姐姐有缘,多日不见,姐姐近日可还好?”
瓜尔佳可沁与人同座,笑,“既是缘分,以后还得互相多扶持。”纤手附人手轻拍,“你这西后殿也还有个程佳妹妹,偶尔你俩有空也常来东偏殿坐坐。”
柳絮儿笑道:“程佳姐姐?絮儿有时间就去找她,以后妹妹若总去姐姐那,姐姐可不许烦啊!”
“行,妹妹你这也忙着收拾,姐姐也就不打扰了。只盼妹妹能常来烦姐姐才好。”瓜尔佳可沁让侍夏将一锦盒拿过,推给了人。“姐姐看这对玛瑙手链极配妹妹,就将它赠予妹妹算是见面礼罢。”
柳絮儿接过锦盒,倒也不推辞,笑言:“那妹妹就收下了,改天去给姐姐请安。”言毕,送荣华至殿外,寒暄几句回至殿中。
瓜尔佳可沁离了后殿,觉回也是无聊,御花园去多了也就厌烦了,更何况在其中还有未言之故事,自是想想便作罢,随顺着宫道走走。
敏嫔心里惦记着事情,故常常教南歌去御花园催着,时日过去不久终是有了音讯,拆信细阅之后摊纸书一卷新的,将御膳房新送的阿胶桂圆一并装入盒中贴了封条,让南歌送去坤宁宫给嘉婼,顺便问问那山楂羹何时送来。
桔梗领了南歌进来,慕容嘉婼笑迎,听了来意,看了纸条,吩咐桔梗去准备山楂羹,这头儿与南歌说笑打发时间,片刻功夫,拎着山楂羹亲自与人送过去。
重华宫。
慕容嘉婼殿外等南歌通禀,外头候着通传。
反复的阅了一遍又一遍,敏嫔黛眉紧锁,若是此事当真,那么嘉婼身上影子的原型便是豫妃或是靖王福晋,而豫妃在宫中自不必挂念,那么……倒吸一口冷气,如何也不敢继续想下去。听人禀嘉婼在宫外,请人进来。
慕容嘉婼仓皇入内,目色惊慌,强装镇定,礼,“敏嫔万安,奴婢前来给主子送山楂羹”双手奉上,想着,这事情来龙去脉到底如何,还要人仔细告知一二。等着人吩咐下头人接过去。
敏嫔看着她进来步履匆忙,四目相对之时眼神里的不自然自然流露。如今入了主殿人手虽添,也决计不肯让她们入内室侍候半步,因而室内多老人。一个眼神众人自觉退下。这才缓缓:“那封信我是原封不动的抄给你的,可是看了?”
慕容嘉婼看人都退下,忙上前握住人手,“不是宫里的那个,是,是,是外头的那位”眼中掩不住的担忧和疑惑“我,是不是不该知道这些?”
敏嫔摇摇头。来日若是有捕风捉影的引起后宫流言蜚语,不论中伤的是谁,怪罪下来都吃消不起。她不该知道我更是不该知道,本想生气,可对上她的眸子,敏嫔终究是软下来:“嘉婼,听我句劝,这些便忘了吧”任谁都有年少轻狂时,紧了紧握着她的手:“求而不得诱人,未必长情。若皇上真心,便是…便是又几分相像,也不会亏待了你。你才是眼前人”。
慕容嘉婼心里乱作一团,有些事情知道了害怕,不知道的时候那般想知道:“送信的人可靠吗?可莫要说了出去。连累了你”看桌上信纸,拿起,将那信纸与人书写的那一份一同焚了。“我懂你的意思,我只是担心,久思伤身,况且好些时候,若是相见,引了情思”不再说下去,喉咙哽咽,“嘉婼从未曾求过做什么眼前人,只求爷能好好地,你们才是她的女人”坚毅眼神看人,眸中略过一丝拜托和恳求“万岁爷心里有你,有些个时候,你宽慰一下许是好的。”
“莫说相思情深是他,你不也是?皇上身边不缺情,只是难为你了。”敏嫔心疼的抬手抚着她鬓边的青丝,情义这方面心里只觉得嘉婼不过是个姑娘,吃苦的总是她。看着那火苗跳跃吞噬掉纸张,颔首:“这事关系重大,自然可靠。不过,御花园人消失了不少,许多事情倒是让她难办了些”。
慕容嘉婼闻言心下疑惑,“哦?御花园前些日子都说有鬼魂,若是此人可靠此话当真,莫不是真的有什么事情,不可告人?”眉头微蹙,这宫里,到底还有什么,是见不得天日的?若是我知道这些见不得天日的东西,可还会在这苦苦等着爷?慕容嘉婼收回思绪,闲话家常,“我前些日子倒是遇到一个人,让人可气的很。此人胆子颇大,武艺高强,可惜是个不正经的主,否则兴许能为你所用”。
“怪力乱神的事儿,人为天意也不好说”皇城伫立百年,自然容不得下那些碎嘴闲言,敏嫔故而不再多语。虽然胆大奈何身份局限,自然不会去一探究竟。她的话儿引起了兴趣,半是打趣:“哦?谁还敢在你不正经?”
慕容嘉婼笑着嘟嘴“姐姐是再说,谁人还能比我不正经?”指了指座儿,意思是累了,也不等人准,大大方方坐下,拿起一个果子,用帕子擦拭,有心无心的说着“就是一个带刀侍卫,叫”圆溜溜的大眼睛,斜着向上想着“好像叫莫城,那个人,贫气得很,不小心撞了他,就不依不饶,跟个鬼魂一般”。
敏嫔落座她旁边的桌子上拆开食盒拿起一块山楂糕吃着,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就是说你不正经。听着那话儿乐了:“咱宫里规矩随意给他安个就够他喝一壶的了”微顿,冲她眨眼:“你相信他的能力自然就不会有错,可这心性却是容易坏事,若是收为己用怕是要磨上一磨”凝视着她,怕她想多,还添了句:“我没把你当棋子,所以你再不正经我都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