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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莺捧腹大笑,指着云瑾颤声道:“你这话要是被慕世子和白月婵听到,非找你算账不可。”
云瑾连忙捂住绿莺的嘴,小声斥责她:“小声点,被老头听到我也没好果子吃。”
绿莺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你说说,这慕世子是不是也挺倒霉的?怎么会碰到这种事。”
云瑾嗤之以鼻:“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怎么没见人去碰瓷楚世子。”
“碰瓷?”
“就是讹人。”
绿莺表示赞同:“是哦,就算有想讹楚世子也不会成功的,不喜欢女人。”
云瑾:……
她是剃头挑子一头热,搞错大方向了么?
“这不可能吧?楚世子怎么会是那种人?”
云瑾问得心惊胆颤,感觉肝都隐隐作痛。
绿莺见云瑾不信,拍着胸脯证明自己得到的是第一手资料:“真的,这事是洗衣房的春香告诉我的。她有个老乡在花房,她老乡有个亲戚在内院打扫学堂,亲戚的姐姐是伺候学子的。听说这事在学子们当中都是传遍了,早成了心照不宣的秘密。不然你自己想,楚世子身边是不是多是小厮汉子?几个丫鬟也是书院配备的,他也从不跟同窗的女学生来往吧,就连书院中组织的赏画对诗等活动,他也永远离女学生三丈远。你说,这正常吗?”
云瑾对绿莺佩服得五体投地,真心实意地朝她竖起了大拇指,由衷感叹道:“绿莺,人才啊,你不去当狗仔可惜了。”
绿莺一头雾水地问云瑾:“狗仔是什么?狗的崽子?”
云瑾胡乱解释道:“就是夸你厉害,交际手腕一流,什么七大姑八大姨的都认识。”
绿莺自豪地仰起头:“那是,我别的本事不敢说,打听消息这事还是挺靠谱的。所以小云子,你长得这么好看,要当心楚世子看上你啊。”
云瑾这次心都在滴血了,怀着一丝希望做垂死挣扎:“呵呵呵,我觉得这事不太可能,或许人家只是眼界高,看不上书院里的这些花花草草呢。”
这话说的云瑾自己都不信,能进崇明书院的男学生个个都是出色的人物,那么女学生当然也都是顶尖豪门的千金小姐了,嫁入宫中都绰绰有余。这要都看不上,他要么只能娶仙女,要么就真的是不喜欢女人。
云瑾心中的天秤以八卦和沮丧的态度,慢慢偏向了后者。
绿莺据理力争:“不会的,他肯定是不喜欢女人,要不然那个时候董媛惠频频向他示好,他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在整个南丰,除非他想娶公主,否则董媛惠与他可是真正的门当户对,天造地设啊。”
云瑾扶额,她头疼,她有种丢脸丢到姥姥家的感觉。特别是杨北峰还鼓励她去追楚璃,那老头拿她开涮呢?
“不说这个了,我问你,董媛惠不是董贵妃的妹妹吗?董贵妃和皇后不和,烨王怎么会跟她走得近?”
上次烨王宴请同窗,绿莺回来就跟她说了这两人关系暧昧的事。
“谁知道呢,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云瑾夸张地看向绿莺,顺便在她脸上捏了一把:“哟喂,我们的小莺莺居然能说出这么有哲理的话,令人刮目相看呐。”
绿莺被云瑾夸得彻底膨胀,也没像往常那样指责她没大没小,只是越发了得意。
“那是,我还知道一句话适合他俩呢。”
“什么话。”
“王八绿豆,对上眼了呗。”
云瑾从假山上跌下。
这时,有人来找云瑾,说是杨北峰叫她过去一趟。云瑾整了整仪容,神清气爽地和绿莺道了别。
杨北峰不在厨房,云瑾在云之味后山的凉厅中找到了他。厅中不止他一人,楚璃和慕尘然都在,杨北峰颔首低眉立于一旁。桌上放着她上午一时手痒,才做出来的芙蓉糕,而慕尘然正一口接一口的往嘴里塞,楚然则依然一派温文儒雅,小口小口地品赏着她的作品。
云瑾挑了挑眉。
见到她,厅中三人表情各异。
慕尘然满脸兴奋,楚璃恍若不识,杨北峰和蔼可亲。
“阿瑾,快来见过两位世子。”
云瑾敷衍地行了个礼,慕尘然已经站起虚扶了她一下:“阿瑾来啦,快过来。”
云瑾嘴角抽了抽,阿瑾?她跟他很熟吗?好像不久前两人才因六皇子闹得不欢而散吧。
云瑾往后退了一步,站到了杨北峰旁边:“师傅,您叫我有何事?”
杨北峰刚想开口,慕尘然抢先替他回答了:“听说你被派到子羡身边做事,我们下了课就过来了。阿瑾,这下你不用担心被人追杀了。”
他话音刚落,云瑾“唰”地就一记刀光扫了过去,总感觉慕尘然这话说得蹊跷,就像在向她证明什么似的。
慕尘然自觉失言,连忙顾左右而言他,试图把刚才自己说出口的话唬弄过去。
“哈哈哈,阿瑾,这芙蓉糕是你做的吗?比我早上在子羡那里吃的好吃太多了。原来你真的会做菜啊?那说好的烤肉调料呢?什么时候做给我们?”
云瑾在心中翻了一个百个白眼,下意识地就去看楚璃。这位连眉毛都没抬一下,完全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她想起了绿莺的话,看他就有些不自然。
许是察觉到了云瑾异常炽热的目光,楚璃不经意间突然与她对视,云瑾做贼心虚,连忙移开视线,心蹦蹦地跳。
“那个,会有机会的,会有机会的。还有,这芙蓉糕也不全是我做的,我是跟着师傅学的,慕世子要是喜欢,可请我师傅下次给傅院首做时多做一些,分点给你。”
云瑾一口气说完,用快速的语言完美地掩饰了内心的波动。
楚璃扬起了嘴,表情全落进了杨北峰眼里,胖老头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笑得憨厚老实。
“慕世子谬赞了。”
既没承认是他做的,也没应下送慕尘然的事,云瑾心中骂他老狐狸。
慕尘然只当云瑾是被楚璃的冷漠所吓住,也不去管糕点不糕点的事,一门心思只想将眼下的事赶紧订下,生怕云瑾不同意。
“阿瑾,我都和子羡说好了,明天你就去他那当书童吧。你放心,做子羡的书童很轻松的,每日只要负责帮他提提书盒,递个茶倒个水即可,不会太累的。”
云瑾咬着看慕尘然边说还边吞下了最后一片芙蓉糕,语气颇有些恶劣地说道:“我不是你们书院中的奴才,要我去帮他做事也行,咱得先签个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