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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向站在丹尼尔的病房门口,有些迟疑地说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一种近乡情怯的心虚,我的心怎么蹦蹦直跳呢?”
福格尔站在旁边也有些紧张地说道:“她。在里面。”
凌薇看了一看南风,又转向福格尔,小声地问道:“外公。我去看她,会不会。不合适?”
福格尔急忙答道:“不会,当然不会。”
南风点了点头:“欧阳宣和你不是姐妹吗?她就是。”
“那我进去了!”
病房里,丹尼尔坐在轮椅上,漂亮的长发被编织成两条麻花辫子,神定似地望着窗外。
凌薇慢慢走进房间,看着相似二十几岁的丹尼尔,心想:难道阳会说,简直是欧阳宣的姐姐嘛!
她看着丹尼尔不由地出神了:“真奇怪,这种亲切,即使是欧阳宣,都不曾有过。”
看着窗外的丹尼尔忽然激动起来,不停地扭动着身子。护士美影吃了一惊,急忙府下身子,轻声地安慰道:“不怕,她们都是来看你的……”
丹尼尔转头用手指着凌薇:“啊……啊……”
南风急忙把她圈在怀里,不安地看着丹尼尔。凌薇微笑看着丹尼尔:“姑妈,你好,我是凌薇……”
丹尼尔忽然瞪大眼睛,自已站了起来:“你……你……”
丹尼尔走了两步,突然向前扑了过去。凌薇吓得:啊……急忙向前去扶,南风已出手扶住了丹尼尔。
护士美影把轮椅推到丹尼尔的身边,扶她坐下。丹尼尔却抬头,死死地盯着凌薇看。
南风急忙挡在她的面前。丹尼尔突然暴怒起来,伸出手去想推开南风……
福格尔又惊又喜地想着:看来丹尼尔对薇子还是有感应的,这就是血脉亲情……
凌薇迟疑地扯了一下南风的袖子:“她好像要对我说什么话。是不是。她对陌生人都这样?”
南风摇了摇头,小声地说道:“暂时不要靠她太近,小心她会伤到你。”
凌薇摇了摇头:“可是,我感觉她有话想对我说啊!”
丹尼尔对凌薇伸出双手,忽然清晰地说道:“你怎么才来!”
凌薇慢慢靠近丹尼尔:“你是在等我吗?”
丹尼尔拉着凌薇的手,眼睛半眯着,像是在回忆:“我一直都在等你,等了你很久……”
“你认识我吗?”
丹尼尔忽然语速很快地说道:“认识,化成灰也认识……”
凌薇惊讶地转头看向福格尔,又转向南风:“怎么会这样呢?”
南风耸了一下肩膀:“你人好,所以她喜欢你嘛。”
凌薇对着丹尼尔小心地问道:“我……你认识我?”
丹尼尔仿佛叫醒了一样,瞪着凌薇问道:“你是谁?”
凌薇向后退了一步,愣了一下:“我……是……”
南风和福格尔两个人各自握着凌薇的一只手,都紧紧地握住着。她也喃喃自语道:“我是谁?”
丹尼尔没头没脑地叫了一句:“啊。当然是你。”
凌薇又迅速地反问了一句“那我是谁?”
丹尼尔偏着头看向她,忽然笑了:“你是。你是。你是我等的人。啊。才来啊!”
“你等的,又是谁呢?”
丹尼尔摇头又点头:“我。我等的人啊。我等的人是……”
丹尼尔想得急着哭了出来:“我不记得了,我怎么忘了他的名字呢?”
凌薇和美影同时伸出手,抚摸着丹尼尔的后背。她温柔地安慰道:“啊。不着急,不着急的……我们以后慢慢想,好不好?”
丹尼尔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好啊……我明天再想。他一定会来的……”
丹尼尔又恢复了神游的样子,盯着窗外,一动不动地坐着。一旁地美影也呆呆地站在丹尼尔的身后,看了一眼凌薇,又看向丹尼尔,心想:凭良心而论,她们长得并不像啊?
南风扶着凌薇的胳膊,把她拉直了身体:“薇子,快起身吧,这样的姿势很累吧?”
凌薇直起身子:“嗯,腿好像有点麻,借我靠一靠啊!”
南风想要抱起她:“我抱你去椅子上坐一下吧!”
凌薇摇了摇头:“你扶着我就行了!”
美影回头看了众人一眼,轻声地说道:“你们还是先回去吧,她要休息了!”
凌薇点了点头:“好好照她,下次我们再来看她。南风,我们出去吧!”
她靠在南风的怀里,看着房间里的丹尼尔,喃喃地说道:“她只是欧阳伯父的妹妹,是外公的故人之女和我,好像八杆子打不着边啊?可是,我总觉得看到她,让我的心里,忽然生出一种柔软的情绪出来?南风,你觉得她认识我吗?”
南风看了福格尔一眼,然后才说道:“不,我想,她不认识你!甚至从来没有见过你!”
南风心想:资料上显示,丹尼尔在分娩之后,就陷入了昏迷,紧接着就疯了!根本不知道自已产下了一个女儿的事。
凌薇摇了摇头,又回头看了一眼房间里的丹尼尔,苦笑了一下:“可能是我多心了,看我在想些什么啊?上天已经给了我一个亲人,我就这么期待着第二个?”
南风握了一下她的手,温柔地说道:“走吧,我们先去看一下你的检查结果吧!我想,应该没有多大的问题,看来最近你的心情和营养都跟上来了!”
凌薇微笑着看向福格尔:“那是你们把我照顾得太好,尤其是外公来了以后,更是对我无微不至的照顾。”
福格尔微笑着:“一家人不说二家话,照顾是应该的。今天我还要谢谢你们陪我来看丹尼尔。”
院长办公室,伍子虚指着电脑上的一篇医学论文说道:对于国际性的新交流和动向,蓝主任还是需要多关心一点才好啊!
蓝主任推了推鼻子上的眼睛,点头说道:“是,院长!”
这时,南风扶着凌薇走了进来。
伍子虚对蓝主住说道:“蓝主任,你先回去吧!我这里还有一点事!这事下次再商议吧!”
蓝主任看了一眼凌薇后,说道:“检查报告已交给院长了,他会告诉你们结果的,那我先出去了!”
蓝主任一走出办公室,伍子虚就苦笑着摇了摇头,坐到了办公桌前。“兄弟,怎么了?你一向不是那种不留情面的人啊!”
伍子虚抽出文件夹里的报告说道:“蓝主任在国内的脑科界也算是小有名气,可是他这个人不爱看国外的一些研究著作和论文。”
凌薇不解了:“论文和医术有什么关系啊?”
“最近的一个脑科病人明明不必手术的,可是他。唉。思想也太僵化了。”
“很多医生都存在这个问题,不敢大胆的改新,思想是可以转变的。对了,薇子的检查报告,怎么样?应该比较乐观吧?”
伍子虚抽出一张CT影像放到影板上:“不错,这一周的肿块不但没有增长,还有缩小的迹象,可能前期有一段时间的高速增长,还没有来得及巩固成果,所以在愉悦的心境下,就有可能反而开始缩小!”
南风高兴地点点头:“那就好!这真是一个让人兴奋的消息啊!”
凌薇和福格尔也相视一笑:“外公,你听到了吗?检查报告没有什么问题!”
福格尔温和地看着她:“真是一个好消息,太高兴了!”
“尽量保持愉悦的心态,我们到时候采取剖宫产,想必会一切顺利的!哈姆斯教授刚刚看到我传给他的数据,他也很高兴啊!”
凌薇丢掉南风的手,很自然地上前挽住福格尔的胳膊,对伍子虚笑道:“伍院长,你放心吧,我会越来越愉悦的,因为我找到了我的外公!”
伍子虚已惊又喜:“恭喜,恭喜,那你知道你妈妈……哎哟。”
南风侧身挡在伍子虚面前,狠狠地向他踢了一脚,然后用眼神警告,并道歉:“对不起,不小心的!”
凌薇好奇地问道:“你们怎么了?伍院长,听说欧阳伯父的妹妹是你的病人,我还以为她应该看的是神经科呢!难道她的脑部,也有问题吗?”
“欧阳伯父?”
南风提醒道:“欧阳宣的父亲,欧阳中和!”
“哦,你说得是她啊!不是我主治的,由下面的蓝主任和另一个医生一起会诊的。”
伍子虚皱着眉瞪了南风一眼,提脚想回踩他,可是人已换位到了凌薇的身边,两个人只好抱眼神电击了!
凌薇疑惑地看着两个人,伍子虚耸了耸肩膀,坐回了办公桌前。
凌薇又看向南风,他也耸了耸肩膀,握住了她的手。她转头看向福格尔,小声问道:“外公,他们。他们在打什么哑谜啊?”
南风和伍子虚两个人的目光都转向福格尔。福格尔也是耸了耸肩膀,只是摇了摇头。
凌薇无奈地苦笑了一下,也耸了耸肩膀后,说道:“哑谜打完了,我们该回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