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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元琪也不恼,眉毛抖着笑呵呵,“四嫂,你告诉我这个,我呢,就跟你说说四哥。你肯定很想知道他的事对不对?他喜欢什么讨厌什么,我统统都知道哦。”
“不想!一点都不想!”,叶蓁板起脸,决绝的拒绝。
瞟一眼偷笑的老太君,褚元琪顿悟的拍拍脑袋,“四嫂,当着人害羞是不是。没关系,你先告诉我,四哥的事情我写好了让人给你送去。你可以留着慢慢看,你说我的主意好不好啊?”
“不好!”,远离熊孩子,叶蓁只有这么一个想法。
怎奈老太君走的很慢,哎,悲剧啊。
想甩掉这货,门都没有啊。
“四嫂,你不要这样嘛!”,四哥都卖了还是没有得到答案,褚元琪只能垂了眉眼做哀求状,“你就告诉我吧,要不我晚上会睡不着觉的啊。”
睡不着觉跟她有什么关系?
叶蓁心里觉得特别好笑,熊孩子是不是觉得全世界都是他妈,都该疼爱他?
“睡不着眯着。还有,不要叫我四嫂。”,叶蓁目视前方,一个眼神都懒得瞧旁边亦步亦趋的人了。
回家,她要赶紧回家,练套拳脚发泄一下。
熊孩子已经把她憋到内伤。
“不告诉我是不是?等着,我去找一大堆美人塞满四王府,到时候看你哭不哭!”
敬酒不吃吃罚酒,他要是不拿出点厉害来,简直对不起小霸王的名号。
还敢威胁她!
哎呦,怕他才有鬼。
叶蓁继续无动于衷,“随你,反正你找多少人也不吃我家的米。”
这都不在乎,四哥,他英武无敌的四哥竟然一点都不在乎,褚元琪的逆鳞被摸到,气急败坏的把手指指向叶蓁鼻尖,“能嫁给我四哥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你….你….你….竟然敢….真是岂有此理!”
还是个兄控,哎,叶蓁差点笑喷,“行了,你快去弄一堆美女填满四王府吧,到时候我哭给你看。”
“你看你,还是怕了吧!”,褚元琪孩子气的笑起来,“算了,我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跟你一般见识。等你嫁过去之后,咱们还得抬头不见低头见呢,我可是很有远见的人。”
“你住在四王府?”,叶蓁警惕的问道。
有这么个货,她更不想嫁过去了,天天有这么个在眼前晃悠,命都得少几个月。
“我还没到开府的年纪,宫里待闷了就去四哥府上住住。一个月,嗯,有那么四五天是留在宫里的。”
叶蓁满脸黑线。
一个月只有四五天不在,跟常住也没有多大区别嘛。
哎。
褚元琪咬咬嘴唇翻个白眼,“干什么,你好像不乐意我住在四哥那啊。我跟你说,我们可是亲兄弟,你不乐意也白搭!”
“你住不住跟我有什么关系。”,叶蓁只得违心说谎。
“就是嘛,王府那么大,多我一个还热闹呢。”,褚元琪自我感觉相当良好,“那个,四嫂,你赶紧嫁过去吧,多生几个小侄子陪我玩。”
三句话不离嫁人生孩子,这货是门神请来的说客吧?
想法一冒出来,就被叶蓁拍飞了。
这说客水平也太渣了,门神品味应该没有这么差。
“太君,你累不累啊?…..”,叶蓁扭头和老太君聊起来,直接把熊孩子无视掉。
褚元琪翻了个白眼,哼了哼还是亦步亦趋的跟着。
被嫌弃就被嫌弃吧,受人受托忠人之事,他可以忍。
一路有说有笑到了正德门,直到看见自家的马车,她终于窃喜的松了口气。
哎,终于可以甩掉小尾巴了。
告别了老太君夫妇,利索的爬上车,几乎就在耳边的说话声,粉碎了她所有美妙畅想。
“咦,我好像在哪见过你?哪来着?奥,我想起来了,你是不是在我四哥府上待过?”
“这位爷,您恐怕认错人了,小的是相国府上的车夫。”
“难道我认错了?那长得也太像了,真太像了。你有兄弟吗?在四王府做事的。”
“这位爷,小的没有兄弟。还有,您坐这里哪成啊?”
这声音?
哎!
阴魂不散啊!
叶蓁一把掀起车帘子,对着大模大样坐在车辕上的人几乎怒目而视,“七王爷,您坐在这里做什么?”
“四哥送那些使臣去了,我没有马车坐,你总不能让我走着回去吧?”,褚元琪说的特别四平八稳理所应得,“为了怕人说闲话,我就坐车辕上好了,四嫂,你说我是不是特别懂事啊?”
懂事?
懂你个大头鬼!
如果可以骂脏话,叶蓁绝对毫不犹豫,可旁边那么多达官贵人看着,她只得咬咬牙把火气吞下去,“回府!”,冲着车夫丢下一句话,吧唧把帘子撂下。
死熊孩子!
臭熊孩子!
等着的,等到了相国府门口,这货如果耍赖想跟着进去,她一定关门。
关门。
马车平稳的开走,褚元琪坐在车辕上百无聊赖戳手指。
哎,要不是四哥吩咐,他才不会自降身份跟车夫一左一右。
没办法,为了四哥,白眼他忍了。
可惜啊可惜,这小嫂子身在福中不知福。
车里只有一人,叶蓁也自在了,掀起侧边的车帘过眼瘾。
行了大概两刻钟,到了店铺林丽叫卖声声的繁华路段,瞧着路边那个不可一世的人,她不禁愣住了。
这是?
难道她幻觉了?
飞快的揉了揉眼睛,再看。
依旧。
“四嫂,有机会我去相国府找你哦,到时候带上我四哥!”,褚元琪露出两颗小虎牙,摆手贱兮兮喊道。
原来真是那货。
竟然中途就下车了。
再一看熊孩子转身走去的地方,她不禁摇头,戏楼,的确更有意思。
熊孩子就是熊孩子,就是贪新鲜。
总之,可喜可贺,熊孩子终于滚了。
车又行了一炷香功夫,相国府到了,下了车来就见紧随其后的车上下来三人。
“小姐,好巧啊。奴婢几个刚好把您吩咐的物件买齐了回来。”,绿翘故作欣喜的跟了上去。
“是好巧。”,人家演戏演的全套,叶蓁也很快入戏。
来回路上有这三个高手跟着,她是无比的安心。
三个保镖,还是美女保镖,排场也是足。
再看看三人手里大包小包的东西,她不禁弯了唇角。
门神又送东西给她了。
只有礼物不见人,还真有点异地恋的感觉。
对了,拿人家的手短,不能总占便宜,她是不是也应该回送点什么?
主仆几个闲聊着往里走,进大门也就十余步,就被奔过来的一行人惊住了。
素白麻衣,双眼红肿含泪,用帕子抹阿抹的,这是?
叶蓁定睛细瞧,是白莲花姐姐,哭的那叫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老实了快一个月,又跑出来作妖了?
这么大阵仗,要干嘛啊?
“妹妹……妹妹,你可回来了!…..姨娘去了…..呜呜…..姐姐知道她罪孽深重…..可人死为大…..你是家里主事的…..看看怎么发丧才好?”
叶蓁一头雾水中,叶霏已经到了近前,拉着她胳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姨娘去了,奥,赵姨娘死了,难怪了,哭成这样。
叶蓁终于明白了,可发丧找她有什么用,她是甩手掌柜的,满不懂啊。
刚想说找管家,李嬷嬷已经大步流星奔到跟前来,脸阴的要下雨一样,“大小姐,相爷早就把她休了,她算哪门子的姨娘。一个粗使下人,还是犯了错被罚的,死了咱们府里有章程,顶多了一领草席子卷出去,劳烦不着我们小姐。”
一起过来的还有红袖和紫苏,两个人也是一脸气愤。
威武,霸气。
有人出头了,叶蓁自动自发的往后退了一步。
叶霏哭的更伤心了,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奶娘,人死如灯灭,您何必揪着不放呢。就当…..就当给蓁儿积福了,您就行行好。”
李嬷嬷一脸的不为所动,她又转向了叶蓁,“妹妹…..妹妹啊,姨娘她千错万错毕竟是姐姐的生母,姐姐得给她入土为安呐……姐姐求你….算姐姐求你…..姐姐这里给你跪下了啊……”
说着话,屈膝就要跪倒,李嬷嬷眼疾手快,一把就把人拉了起来。
几乎同时的,绿翘也出了手,她力气大,直捏的叶霏疼的笑脸扭曲,差点尖叫出来。
“妹妹……妹妹…..你就高抬贵手…..姐姐给你做牛做马…..”
哭的那个凄凄惨惨,李嬷嬷丝毫没有怜悯,反而气的紧咬后槽牙,“等大半个时辰就为了败坏我们小姐名声,大小姐好狠的心呐!哭哭啼啼的让外人看了笑话,相爷回来也饶不了你!”
之后冲着红袖和紫苏努了努了下巴,“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大小姐扶回去。”
“妹妹…..妹妹….你大人有…..”,最后的机会,叶霏嗓门更大了。
可惜绿翘不吃她那一套,手飞快的捂上去,她只有呜咽的份。
叶霏那几个丫鬟声都不敢吱一声,只能眼睁睁瞧着自己主子被连扯带拽的拖走。
人走了,李嬷嬷还是鄙夷的啐了几口,“呸呸呸,一天天的不消停,作吧,早晚老天爷收她去。”
又哭又跪的可以搏个孝顺名声,还能给她扣个不近人情的帽子,白莲花啊,真是没一点好心肝。
本来还想着人都死了,丧葬费还计较什么,这会,她一点都同情不起来了。
叶蓁就当没这一出,招呼李嬷嬷往里走,“奶娘,别跟她置气了,她乐意怎样就怎样吧。”
李嬷嬷张张嘴,见四周下人众多就转了话题,“小姐,进宫还顺利吗?”
“顺利是顺利,就是人太多了,吓死个人。对了,宫里东西不好吃,我饿着肚子回来的,赶紧回去让小厨房做点饭菜…..”
主仆几个絮叨着回到漪澜院,一进正厅,叶蓁就彻底放松下来,窝在椅子里动都懒的动,“金窝银窝都不如自己的狗窝,还是家好啊。”
李嬷嬷把屋里的丫鬟打发出去准备饭菜,低声就道,“小姐,张嬷嬷说那个赵姨娘死的蹊跷。”
死的蹊跷,能这么说的,那就是…….
“奶娘,你是说….你是说…..她是被人害了?”,一听这个,叶蓁杏眼圆睁,突的坐直了腰杆。
“大睁着眼,死不瞑目呢。我早晨还去看着她长嘴磕了头,那时候人还是好好的,一碗饭吃的溜光溜光,没两个时辰就死了,怪啊。”,张嬷嬷严肃着一张脸,压着嗓子道。
“可能是急病,她那个样子,谁会去害她啊?”,叶蓁毫不犹豫的否定。
杀人啊,赵姨娘一没财二没色,杀她,难道吃饱了撑的。
“小姐,您想想,她活着给谁最添堵?”,李嬷嬷循循善诱,一双老眼满是精光,“那人想痛快,她可不就活不成了。”
给谁添堵?
给谁添堵?
“当然是叶霏那个白莲花。”,叶蓁顺嘴就冒出来,继而脑袋摇成拨浪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那可是她亲娘!她怎么可能对亲娘下手!”
“她当然不会自己去杀人,有钱能使鬼推磨啊。小姐,您别忘了,上回您差点没命,不就是这样嘛。”,李嬷嬷几乎言之凿凿。
“这事吧也是猜,咱们也没按着她手。”,张嬷嬷接话,“不过那样的恶人,对妹妹能下手,亲娘怎么就不能?没了您,她就是府上的独苗,要是没了赵姨娘,她得的好处可不老少。”
“可不是。您看您许给四王爷过不多久就得出嫁,府里只剩她一个,她不得想着相爷得拿她招赘嘛,有个那样成天刷马桶倒夜香的亲娘,好人谁会上门。就是有人来,她自己个在府里也直不起腰来不是?”
叶蓁还是不太信,“赵姨娘死了,她可得守孝三年呢,三年之后她都十八了。”
古代十八已经算老姑娘了啊。
李嬷嬷甚是欣慰,“小姐,您想的没错,赵姨娘死了的确对她也有坏处,可好处更多啊。没了那样的亲娘,她也就不用再丢人了,府里府外她都能抬头。至于年纪,相国的女儿,别说十八,再大两岁也照样有人肯上门。”
两个嬷嬷你一言她一语的夹击下,叶蓁已经信了个七七八八。
顿时脊背生寒,凉气从脚底板窜上来知道脑瓜顶。
人性,太可怕了。
真不知道那些心里扭曲的,底线在哪里。
也许,这种人就没有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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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到中天,夜深沉。
“…..你要做什么?你别乱来!….”
面对手举一把明晃晃泛着寒光尖刀的人,叶蓁花容失色,惊恐的连连后退。
叶霏狰狞着一张脸,步步紧逼,“小贱蹄子,我要杀了你!杀了你!明明我是相国府大小姐,我是长女,你个践人非要盖过我一头!明明四王爷是我的,是我的,谁让你来抢!杀了你!杀了你!你死了都是我的!都是我的!…..”
阴森森瘆人的叫喊声中,叶蓁脚下一软被绊倒,爬也爬不起来,只能眼睁睁看着刀尖逼近,“…..给你…..都给你….、、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去死吧!….”
“叶蓁,叶蓁,醒醒,醒醒…..”,撩开帐幔坐到牀沿上,褚元澈对着急促梦呓的人轻唤。
试探着摸索过去,额头汗水淋漓,衣袖做手帕,轻轻拭去。
感觉到异样,叶蓁惊醒睁眼,入目的是个黑乎乎的身影。
屋里很黑,大概轮廓还是能看出来的。
谁?
是谁!
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钱能使鬼推磨!
难道说….
“别怕,是我。”,褚元澈先声夺人,安抚的轻声道,“做噩梦了吧?”
声音是轻柔的,抚摸她额头也是轻柔的,叶蓁简直讶异门神有如此温柔的一面。
顿时,狂跳的心归位。
“怎么不说话?吓傻了?还是忘了我是谁?”
轻轻的,带着揶揄的笑意,叶蓁甚至能想象出门神此刻的表情,“梦到叶霏拿刀要捅我,幸好你来了把我叫醒,要不就见血了。”
“看来我救你一命。”
叶蓁放松的撇撇嘴,“少往脸上贴金,搅乱了我一个梦而已。”
“也不知谁说的,惊吓也能死人的。”
“喂,不要拿我的话对付我。”,叶蓁一巴掌拍走了在她脸上摸索的大手,一骨碌身翻到一旁去,“对了,大半夜的,你跑来做什么?”
人翻到里头去了,留出一半牀,有了这么明显的邀请,褚元澈哪能不赏光,蹬掉靴子兴冲冲就躺了过去。
紧紧依偎,真想,一直到天荒地老。
“喂,谁让你躺过来的!”,叶蓁低吼。
“不是你吗?你让出一半地方给我。”,褚元澈好笑的回答。
似乎,好像,他会错了意。
不过,没关系。
将错就错就好。
明明她想离他远一点的,哎,竟然.....
叶蓁怨念了,“大半夜的,你跑来做什么?”
当然是想她了,很想,尤其是今天见了面却不能说话,更是想入骨髓。
“明天是我生辰,不,应该是今天了,已经后半夜了。”,这算个理由吧。
原来是过生日,那也没有大半夜跑来别人牀上说的吧?
“那什么,生辰快乐。”,叶蓁揉揉眼睛敷衍道,“这时候,我也没处给你找礼物去,先欠着啊。”
就是个借口,他又没想要什么礼物。
褚元澈话锋一转就问道,“对了,你怎么猜出那个酒来的。其实,我觉得你好像知道的事情挺多。”
“我能知道什么....那什么,瞎猫碰死耗子,运气好呗。”,叶蓁挠挠头胡诌,跟相国爹说了一遍,也算轻车熟路了,“你以后试试,一次吃好几串葡萄下去,肚子里就会冒出酒味,而且是酸酸的。今天那个酒又不怎么酸,我就猜着还有糖。”
“没试过。”,褚元澈哼笑,“我不喜欢吃水果。”
“是啊,你记不记得,有一次我好心好意给你喂了几个野果子,你当时脸都黑了。吓死个人呢。”
怎么会不记得,“我本来想说不要,谁成想一张嘴就被你塞满了。对了,那天你还扑倒了一只鹅,那天你还给我洗澡。”
说起洗澡,褚元澈不禁脸红耳热,越想越热,尤其是一团馨香就在身边。
反正不是一回了,也没必要装柳下惠,他毫不犹豫的就去捉了一只手过来按过去,“哪天你再给它洗一洗?”
软软的一坨蓬勃而起,亲切的拥抱她的手心,叶蓁又不傻,挣扎着就往回撤,“你个流、氓,滚远点!”
来都来了,朝思暮想梦寐以求的,滚远点哪可能?
褚元澈随着挣扎的人一点点往牀里蹭,最终把娇小的人圈在墙壁间,“小点声,夜深人静的,让人听见可是会胡思乱想的。”
说起这个,叶蓁简直气的咬牙,“你还说,要不是你上次把玉佩落下,绿翘她能那样!你快走,要不我真没脸见人了。”
“反正都知道了,你赶我走也于事无补啊。”,褚元澈笑意满满,长臂一圈把人捞到怀里,唇瓣迫不及待的贴上去。
快一个月不见,他想死了这份滋味。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