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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华松开手不自觉后退了几步,眸中的愤愤却已经被她强行给压了下去。
盯着眼前装束精致,身姿清雅,赫然一位翩翩公子打扮的物华,啧啧称奇。“若非我乃是你的双生胞姐。”
“你如此装扮,我还真会以为,你是位翩翩佳公子,无奈这位智计无双的公子郎,却是个女儿身。”
物华听到琼华如此说,猛地抬头瞧去,对上琼华略显讥讽的眼神。
恍然之间,已经明白琼华怕是误解了什么。
就在此刻,琼华倾身凑到了物华的耳边,低声道。“你如此帮助景天佑,怕只是因为,你心系于他吧?”
物华低垂眼帘,额角的碎发垂落,正好遮住了她的面容,让人瞧不出她现下的神色。
琼华上下打量了她片刻,猛的朗笑出声。
配上她略显狰狞的面容,哪里还有半分清国第一美人的气质。
“曲物华!你能在这场斗争里头将自己摘了个干净,但是你即是冠上了曲姓,又怎么真正可能毫无波折?”
琼华伸手略过物华光洁白皙的面颊,“你若是没长着这张红颜祸水的脸,念在你是有功之臣的份上,那一派人或许还会忍让你在景天佑的身边呆上几年。”
“只是可惜啊,按照你无双的心智,再加上祸国殃民的脸。”
琼华唇角微微一勾,“那些人,又怎么会让你得偿所愿?”
眼见物华并不吱声,琼华的下巴微抬,纤长的手指紧紧一握。“哦,也对,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按照你物华公子的能力,想要什么做不到?”
“只不过换一张脸而已吧?”
物华伸手隔开琼华摸上自己脸颊的手指,目光在琼华的面上打了一个转。
经由如此变故,昔日清雅风淡的美人眸底已是隐隐有了几分的疯狂。
未免让物华心中有些微惊。
皇上现下年事已高,经由此等变故,已经病倒。
景天承乃是他最为宠爱的皇子,就算是谋逆大罪,他也不见得会直接下令处斩,毕竟人一旦老了,便指向儿孙满堂,心也定然不会那般恨厉才是。
定多只是将景天承一行打发到荒凉地带而已,琼华何须如此?
物华微微凝眉,环视了四周一圈,终于发觉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了。
“喧儿呢?”
一听到喧儿的名字,琼华面上笑容一僵,眼中略显癫狂之色。
片刻之后,似悲似喜。“喧儿,我的喧儿。”
说着说着,琼华在原地转悠了一圈,慌忙的自言自语。“对了,我的喧儿呢?”
“我的喧儿不见了,我的喧儿。”琼华在牢房之中转悠了一圈,发觉并没有找到自己想要找的东西。
不由抓了抓头顶的头发,尖叫一声。
转过身,猛地向着物华这个方向扑了过来。“都是你,都是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物华被她如此动作之下,重重的撞上了门板,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
“要不是你,喧儿怎么可能小小年纪便走了!”
“喧儿还那么小,你怎么忍心对他下手?”琼华眼疾手快的掐住了物华的脖子,双目赤红。“喧儿是你的侄儿,你怎么忍心?你怎么敢?”
琼华明显已经失控,物华不察之下,被她勒住了脖子,导致现在完全动弹不得。
氧气一点点从她的肺部撤离,物华面色通红。
也许是愤恨所至,琼华一个养尊处优的人,不知道哪里来的这么大力气,竟是将物华逼迫的动弹不得。
再加上物华现在全身乏力,一时挣脱不开。
门板刷的一声被人推开,外头的人顿时闯了进来。
狱卒眼见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在眼前互掐,回不过神来。
好在云书跟了进来,目光一凝,闪身走到琼华的身后,手中银光一闪。
琼华便已经瘫软下去,只是一双眸子还直勾勾的钉在物华的身上,像是恨不得将物华拆吃入腹一般。
狱卒们这才反应了过来,手忙脚乱的扶住物华,与按住琼华。
物华大口大口喘着气,最后竟是开始低低咳嗽起来。
“曲物华!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曲物华!你不得好死!”
“我会黄泉之下等着你的!”
琼华尖声的叫嚣似乎已经离自己越来越远,由云书搀扶着的物华精神有一瞬间的恍惚,似乎看到了一丝什么。
浑身冰凉,瞬间开始瑟瑟发抖起来。
小心搀扶着物华的云书明显能够察觉到物华的身子开始微微颤动起来。
也不知道到底是想到了什么。
云书微微偏过头,便瞧见物华脖颈处明显的掐痕,目光微微闪动,心中不由低叹了一口气。
等到物华两人相依而去,从隔壁封闭式的牢房之中,缓缓走出一道人影。
那人身形健硕,硬挺的轮廓线,在昏暗的灯火掩映下,眼角下有一颗盈盈朱砂痣,熠熠生辉,像是点进了谁的心上,拂不开。
他转过身瞧着已经略显癫狂的琼华一眼。
琼华披散头发,声嘶力竭的诅咒着,周围有一个壮硕的男子按住她,直接灌下了一碗药。
琼华目光涣散,缓缓躺在地上睡了过去。
那些人便迅速的退了出来,其中有一人迎上前来,低声道。“王爷。”
景天佑低低应了一声,瞧着软倒在地的曲琼华,想起先前她对物华所说的那些话,眸色不由又深了一些。
“已经让她安静下来了,这些日子,经常犯病。”那人小心翼翼的瞧着景天佑的脸色。
“恩。”景天佑却是利落的转过了身子,走向了比较深处的房间之中。
封闭着的小房间,内里摆放着简单的一桌一椅,窗户下的石床上,正躺着他昔日风光无限的皇兄,景天承。
景天承听到有脚步声,掩口咳嗽了两声,抬眼瞧了景天佑一眼,便垂下眼帘。
全当没有看到一般。
“皇兄。”景天佑也不甚在意景天承的态度,找到了位置坐下后,静静的看着景天承。
“皇兄,你可悔?”
景天承终于还是没忍住,苍白如纸的面上飞速闪过了一丝不平。
“悔?”景天承呵呵笑了一声,“我只悔,我太过心慈手软,忘记了父皇教导的一条铁律罢了。”
“若非是你先下手为强,我的身边又有内奸,现在兔死谁手还尤未可知!”
“皇兄原是如此想得么?”景天佑了然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