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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西装,黑色的长裤,将他黑色短发下俊美的面孔映衬得更显暗沉,如同这天空的颜色,笼罩着模糊的阴霾,令人望而怯步。
“桑桑。”低低沉沉的呼唤着她的名字,神色平静。
秦桑回过神,怔怔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
讲真,今早若非他早早离开了,秦桑一定会跟他撒气,毕竟昨天想要跟他谈离婚,他避而不谈,回来还不顾她的意愿强行索取。
周旭尧的身后是一片明亮得偏冷的光线,颀长的身形给人以冷贵的既视感,“身体怎么样了?”
秦桑抿了抿泛白的唇,一瞬间脑子里的思维变得混乱,是谁告诉他的?
陆禹行?脑中出现这个名字的瞬间,又立刻被她否决了,陆禹行不可能还会给周旭尧这种表现的机会。
温温淡淡地回答,“没什么问题,”顿了一秒,“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他的声音波澜不惊,“老二告诉我的。”
温绍庭?秦桑有点意外,毕竟她不认为陈眠会连这种事情都跟温绍庭报告。
女人穿着白色短袖衬衫搭配着黑色的短裙,典型的都市白领装扮,纤细高挑的身材站在门口上,面容憔悴而略显苍白病态。
周旭尧抬踱步朝她靠近,在秦桑反应过来之前,他已经脱下自己身上的黑色西装,干脆利落地披到了她的身上,“身体不舒服,别再着凉了。”
衣服上还带着属于他的体温,裹着他特有的淡淡气息,将她包裹住,抵御了外头的寒气,很温暖。
陈眠拿着雨伞很快便折返了回来,看见秦桑身侧的周旭尧,也楞了楞,很快便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
秦桑既然会让她过来接,那就一定是没告诉周旭尧,而她接到秦桑电话的时候,正好是跟温绍庭在讨论工作。
她皱了皱眉头,心底有些埋怨温绍庭多事。
周旭尧朝她淡淡地颔首,算是打招呼。
“我只有一把伞。”陈眠道。
“我不用,不过麻烦你送她到我的车上。”周旭尧心平气静地说道,“你跟老二的工作还没忙完,他在等你。”
陈眠看向秦桑。
秦桑一下子便明白了她想说什么,不等她开口,淡声说道,“工作要紧,他会送我回家。”
……
秦桑身上盖着薄毛毯,虽然感觉好了很多,但是腹部还有轻微的疼,也没什么精神搭理他,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周旭尧开着车,用眼角余光瞥了她一眼,低声问,“会冷吗?需不需要开暖气?”
她没有睁开眼睛,温温淡淡的嗓音恹恹无力,“不用了。”
车内没风,她不至于盖着薄毯子还需要开暖气那么虚弱。
见她没有精神,周旭尧也不再说话,两人就这样一路沉默回到了家。
秦桑回到家便直接回房,她不喜欢身上那股消毒水的味道,又简单地冲了个热水澡才躺下来休息。
从保姆口中得知她早上不吃东西就出门,周旭尧直觉她中午饭也没吃东西,于是他也索性不再去公司,给容旌打了电话交代了几句,挽起衬衫的袖子就去厨房给她弄吃的。
周旭尧端着饭菜推门进入卧室,发现秦桑已经躺在床上卷缩着身体睡着了。
苍白的脸上两道眉轻轻蹙在一起,看上去睡得并不安稳。
把托盘放在一旁,周旭尧俯下身,抬手撩开脸颊上的碎发,低声唤道,“桑桑。”
微痒的触感,秦桑动了动,并没有睁开眼,躲开了他的动作,眉头却蹙得更紧了。
周旭尧伸手捏了捏她的脸,“桑桑,先别睡。”
迷糊中感觉耳边有声音吵得她不得安生,秦桑心浮气躁,睁开眼睛看到近在咫尺的男人的俊脸,被吓了一跳,眼底有一闪而过的惊恐。
“你做什么!”心跳失频,她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瞪着他。
他轻抚了下她的脸,低声温和地说道,“起来吃点东西再睡。”
“我没胃口,不想吃。”秦桑下意识地避开他的手。
听她这么一说,周旭尧的动作顿住,眸底有一抹暗流淡淡划过,“没胃口也吃一点,身体不舒服更需要营养。”
“听话,吃了我就让你睡觉,嗯?”
软硬并施。
秦桑蹙着眉头看着他,明白不吃的话,他是打算跟她拗到底,咬了咬唇,从床上坐了起来。
都是她喜欢的食物,色香味俱全,看着也不会油腻。
秦桑拿着勺子小口缓慢地喝汤,温热的液体流进胃里,没有恶心感,但是一碗汤下去,胃部就饱胀了,饭菜咽了几口,便再也吃不下了。
“我饱了。”
周旭尧看了眼她几乎没动过的饭菜,皱了皱眉,“把这碗饭吃完。”
“我说我饱了,吃不下。”她现在只想好好地睡觉,为什么一定要逼她吃东西。
周旭尧索性亲自端起了碗,用勺子舀起饭送到她的唇边,强势又温柔,“张口。”
秦桑抿着唇,眼睛定定看着他,就好像在看一个穷凶极恶的恶霸,就是不动。
“桑桑,听话,张口吃饭。”他的声调加重了几分,一副你再不吃,我就要撬开你嘴巴的架势。
在他的淫威之下,秦桑不得不屈服,狠狠地张口,乖乖地让他喂食。
她没心情体会那些饭菜到底可不可口,只不过是在强行塞食物完成任务。
可是吃到一半的时候,她的胃部忽然一阵抽搐了,恶心感瞬间涌上来,压都压不住,她猛地捂住了嘴巴,急急忙忙地掀开被子跳下床,连鞋子都来不及穿,脚步踉跄地冲进了浴室。
周旭尧刚走到浴室门口,里面就传来了阵阵的呕吐声,抬腿进去,看见秦桑整个人都趴在盥洗台上,吐得一张脸都青白了。
来到她的身侧,大掌在她的背上帮她顺气,眼底蕴着一抹心疼。
秦桑把胃部所有的东西都吐完了,才感到舒服一些,漱干净嘴巴,身体有些虚浮,若不是周旭尧扶着她,只怕就要瘫软在地上了。
周旭尧把她抱了起来,秦桑也没有反抗,她累得一丝力气都没有了,任由他抱回床上,睁个眼睛都费劲。
他主动给她倒了一杯温开水,口腔喉咙都不是那么舒服,她顺从地喝了几口。
“我让医生再过来看看。”看着她透着致命的虚弱,他始终不放心。
秦桑懒懒地掀眸瞟了他一眼,有气无力道,“不用了,你让我好好睡一觉,行吗?”
男人的唇抿得很紧,沉默了一会儿,“好,你睡觉。”
替她掖好被角,又收拾好东西就出了门。
他不知道其他的女人生理期的时候是不是也会有那么严重的问题,但是秦桑这副模样,他也是第一次看到,是真的吓着他了,担心她的身体出了问题,他认识的人也只有秦彦堔一个是学医的,所以只能问他。
秦彦堔接到他电话的时候,觉得他就是一个神经病,差点就被他给蠢哭了,不过嫌弃归嫌弃,他还是帮周旭尧去问了专业的医生,然后让他等秦桑好了再带来医院做一个全面的检查。
……
第二天,秦桑的精神已经好了很多,她洗漱完下楼,刚步入餐厅就看见周旭尧坐在那,她有些意外,毕竟这个点,他应该早就走了才是。
周旭尧放下手里的报纸,抬眸看向她,“身体还会不会难受?”
秦桑挑了一个远离他的位置上坐下来,“已经没事了。”要不是他逼着她吃那么多,她也不会吐得那么惨。
保姆很快就给秦桑端了新鲜的热粥过来。
餐厅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没有交谈,偌大的空间便安静地有些瘆人。
秦桑喝完粥,抽了纸巾优雅擦拭嘴巴,尔后看向没有任何动静的男人,默了几秒,“你不去公司吗?”
他翻了一页报纸,淡淡道,“不急。”
“既然有时间,我们谈一下离婚的事情,”秦桑开门见山,旧事重提,“离婚协议我放你书房的桌子上,看过了吗?”
周旭尧看着她,眉宇暗沉,波澜不惊地回答,“看过了。”
见他神色平静,她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头有莫名的有些失落,“可以签字了吗?”
“碎纸机绞碎了。”他淡漠懒散的嗓音显得漫不经心。
秦桑一怔,思维迟钝了几秒,“是有哪里需要修改吗?我可以重新修改,还是你觉得我不够专业,那也可以让律师重新拟定。”
隔着一段距离,他衾薄的唇噙着一抹淡笑,一双深邃幽暗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深不可测,“我什么时候答应跟你离婚了?”
刚刚恢复了几分精神,就开始跟他说这个?
秦桑望着他,没有激动,也没有愤怒,黑白分明的眼眸没有任何波澜,但是有很深的执著,“周旭尧,你觉得这样的婚姻继续下去还有什么意义吗?”
“你想要什么意义?”他英俊的脸一如既往的温和清贵,语调平缓吐词清晰,“我宠你护你给你稳定的生活,尽其所能满足你所有的要求,试问有几个人可以做到这种程度,到底还有哪里让你不满?”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椅子上起身朝她走了过来,富有节奏的脚步声在她的面前停了下来,冷贵的气息霎时便萦绕在周围。
沉沉缓缓的嗓音在她的头顶上方响起,温柔怜惜得更像一种错觉,“甚至你要的感情,我也能给予你,你还想要什么样的重大意义?嗯?”
秦桑闭了闭眼睛,她必须承认,他说的都对,可是他做到了所有该做的,满足了她所有的要求,却打破了她的底线,这就是致命的硬伤。
她笑了笑,抬起头看向他,语气有些惆怅缥缈,“是我的眼里容不下沙子,我没办法装傻骗自己丈夫在外面跟别的女人有了孩子还能继续相安无事继续生活,周旭尧,我不能容忍我的婚姻有瑕疵,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周?尧在她的跟前缓缓蹲下身,把她膝盖上的冰冰凉凉的双手包裹在掌心,立体的五官深邃又平淡,语气温柔浅淡,“我说了,那不是我的孩子,如果是因为这个原因离婚,我不接受。”
她怔了怔,似懂非懂地眨了眨眼睛,关于孩子这个问题,她已经不想再跟他争辩。
“桑桑,离婚这件事,别再提了,好不好?嗯?”最后一个字,是淡淡的鼻音发出,绻缱缠绵得令人心尖酥软。
秦桑低头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男人,缓缓掀唇吐出两个字,“不好。”
“桑桑。”
她截断了他的话,“天底下想要成为你周旭尧太太的女人,多如过江之鲫,如果你需要一个妻子,随时都能找到,比我好的也比比皆是,实在没必要在我这种刁蛮任性,不温柔不体贴还时常得寸进尺的女人身上浪费时间和精力。”
周旭尧脸庞上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可……我只想要你。”
秦桑的心脏,因为他这一句话狠狠地震了一下。
这情话太过动听,只要是个女人,听一个气质非凡面容俊美的男人说这样的话,不心动真的太难了。
然而,心动归心动,她栽过跟头吃过教训,理智清醒。
她淡淡道,“哪怕我成天对你冷着一张脸,对你没有感情,你也要?”
“是,”周旭尧眉目不动,回答的干脆利索,没有一丝一毫的迟疑,凝视着她眼睛的视线不避不闪,“我要。”
秦桑温淡的眉目上落下了一层层的疲倦暗色,“可是,我不想要你。”眼神凉凉的看着他,加重了语气强调,“周旭尧,我不要你,所以你能答应离婚吗?”
男人漆黑的眼眸盯着她,低沉淡哑的嗓音仿佛带着深深的挫败感,“一定是要离婚,是吗?”
“是。”她应得很平静又干脆。
“离婚了,你会更开心?”
秦桑被他问住,因为不懂他这句话的含义,过了好几秒才徐徐开口,“我不知道,但是我肯定,我们不离婚继续这么下去,我一定一辈子都开心不起来。”
离婚以后到底会怎么样发展,她也无法预料,然而他们两人的婚姻,未来的状况已经清楚地摆在了眼前。
沉默的气氛逐渐填充了整个餐厅,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了半响,表情隐晦深沉,猜不透他心底到底是怎么样的想法。
秦桑也没有再出声,抿着唇,安安静静的,就好像是在等待着一场生死判决,所有的证据已经充分,等待最后的结果。
周旭尧渐渐松开她的手,温热的触感骤然撤去,秦桑连带心头都感到一阵空虚寒凉,她目光追随着他,看着他站了起来,颀长的身影在她的身上落下一道淡淡的阴影。
然后听见他低沉醇厚的嗓音不疾不徐地响起,“离婚的事情,我会考虑。”
“周旭尧……”
他打断她,“你不会连考虑的时间都不肯给我吧?毕竟是人生大事,我也需要慎重。”
秦桑,“……我知道了。”
“在我考虑清楚之前,我希望我们仍然跟以前那样好好相处,做得到吗?”
秦桑也不是傻子,“那你需要考虑多久?”
“今年之内。”他平静说道,“既然我们是协议结婚的,那接下来的时间,就当是你回报我的报酬。”
像是一场摆在了台面上的买卖,明码标价,他是买家,她是商品。
措不及防地被他狠狠将了一军。
马上就是十月了,距离一年结束的时间严格说起来,也算不上很长,而且他都说到这种份上,她再拒绝,就有点不知好歹了。
“好。”她也没想过跟他大吵大闹,和平相处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只要他同意离婚,一切都好谈。
即使不明白他这么做的意图是什么。
……
接下来一个星期,周旭尧都在外地出差,这样的日子秦桑也落得轻松自在,只是在公司的时候,她过得并不轻松。
那天她在会议室里昏倒,被陆禹行亲自抱着送去医院的事情,早就传得沸沸扬扬了,全公司的女性都把她当成了一个不要脸的女人,还有一大部分的男人也是看在她的脸蛋上帮她说几句好话,但是一个不小心就会成为女性的公敌,渐渐的都沉默了。
她跟陆禹行之间的关系就这样被误会了,陆禹有意无意地表示禁止谈论,他的出发点是为了秦桑好,然而这样的举止适得其反,使得误会变得更深,别人更是深信陆禹行跟她有不正当的关系,所以他才会千般万般费尽苦心都要护着她。
秦桑也懒得解释,不想欲盖弥彰,本着清者自清的想法安安分分地上下班,尽量减少跟温绍庭的接触。
她有意避开陆禹行,却并不代表陆禹行也会顺从她的意愿,哪怕那天她把话说得很难听,他却顶着工作的幌子时常晃在她的眼前。
办公室响起敲门声,手下一个人推开门走了进来,“秦总监,这笔资金很急,但是需要陆总亲自签字确认……”
秦桑抬起头,面容平静,“那就找他签字就行了。”
“可是……”她吞吞吐吐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
秦桑没什么耐心跟她耗,“可是什么?”
“我交给了席助理让陆总签字,陆总的意思是,让总监你亲自送过去……”
拐了半天,他就是想要刁难她而已。
秦桑沉着脸,心知不能怪她,“我知道了,放下来吧,我让他签完字再给你。”
“好的,谢谢总监。”
秦桑挥了挥手,示意她出去。
她也只不过是顶着这个总监的头衔而已,没有干什么实事,一般的事情她可以直接决定,而重要的决定还是需要经过陆禹行,如此一来,她倒是更像陆禹行的一个职业跑腿。
拨了陆禹行的手机,但是响了很久都无人接听,她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皱着眉头拿着文件直接搭乘电梯上了总裁办公室。
外区的办公室,秦桑走到前台,“陆总来公司了吗?”
前台回答,“还没有。”
秦桑皱着眉头,有些怀疑是不是陆禹行故意不见她,转身正好看见席助理,开口叫住他,“席助理,陆总他人呢?”
席助理是早就收到了命令,见秦桑拿着文件夹,“陆总今身体不适,今天没来公司。”
身体不适?
陆禹行那种人,从小到大都是属于基本不生病的体质,而工作以后是个标准的工作狂魔,即使不舒服,也会坚持工作,现在因为身体问题不来公司?
秦桑也没有多问,把文件递了过去,“这一笔资金比较急,需要他签字,你拿去给他。”
席助理没有接,面露难色,“小姐,陆总说了,要你亲自送过去。”
秦桑又怎么会不明白,淡声问道,“他人在哪里?”
陆禹行和凌菲都已经搬出了秦家别墅,至于他现在住在哪里,秦桑当真是不知道。
席助理说了一个地址,秦桑不由得闪了一眼神,不再多说什么,离开公司,转而去找陆禹行。
站在再熟悉不过的公寓门口前,望着那一堵门,她深呼吸了一口气,这才抬手摁下门铃。
响了好一阵才徐徐传来一个沙哑冰冷的声音,“谁?”
秦桑抿着唇,“是我。”
不用报名字,他也辨认得出她的声音,里面安静了几秒,他漠漠地说道,“密码没换,你自己进来。”
秦桑还想说些什么,但是他已经切断了通话。
秦桑原本就不打算进这个房子,等他签完字就立刻离开的,结果他现在连门都不来开,逼得她不得不进去。
犹豫了几秒,摁下了密码,门嘀一下应声而开,抬步迈进去,在玄关的鞋柜上,还有她以前留下来的室内鞋。
换了鞋子,走到客厅,里面的东西和摆放的位置,基本跟她离开的时候保持了高度的一致,心情复杂又微妙。
等了半天也没看见陆禹行的人影,她只好上楼,站在曾经的卧室门口前,抬起手停在半空上僵了半响,才敲了下去,“陆禹行。”
“进来。”
秦桑推开门,卧室里的光线不比客厅那么明亮,隔着一段距离,一眼便瞧见她睡了很多年的大床上,隆起了一团。
她站在门口处,不冷不热地开口,“陆总,有一份加急的文件需要你签字。”
床上的人动了动,尔后缓缓坐起身,他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睡衣,墨色的短发有些凌乱,偏阴柔的俊脸上确实带着几分病态。
他侧过脸,一双眼睛湛沉沉地朝她望了过来,虽然不是西装革履的模样,依旧是一派斯文冷漠,气场不减半分,“不是有文件需要我签字,站在那等我请你吗?”
秦桑掀起唇,“卧室是私人的地方,还麻烦陆总挪动一下你尊贵的身躯出来签字吧。”
一次在疗养院,一次在办公室,两次遭遇他失心疯以后,秦桑对他的防备心重了许多,卧室这种暧昧不明的区域,她不太想踏足。
陆禹行纹丝不动地坐在床上,冷冷淡淡的嗓音夹着淡淡的嘲弄,“现在这个整座公寓也只有我和你两人,即便我出去,也是孤男寡女,有什么区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