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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旭尧没说话,随着秦桑一同转身,干脆而果断,仿佛不曾看到凌菲的存在一般。
凌菲盯着他们双双离开的背影,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打击,身形晃了一下,几乎要站不住,冷意从心底层层蔓延铺开,盛夏的夜里她全身的血液如同被注了冰,逐渐僵硬。
两道眼泪从眼角溢出,顺着她的脸颊无声地滑落,是悲痛欲绝,也是屈辱难堪,还有太多说不出口的不甘。
明明秦桑都从他身边的逃开了,他却还是想法设法的把人给找了回来,而她呢?最终连他一个怜悯的眼神都得不到。
为什么秦桑总是能够那么幸运,她求不来的一切,秦桑都唾手可得。
凌菲一遍又一遍的扪心自问,到底她错在哪里,却没有人可以给她答案。
秦桑坐在车内,单手托腮侧眸盯着窗外的夜景,昼夜不息的霓虹灯将整座繁华的都市装饰的如同梦幻,她竟觉得有点陌生。
大概是,心境变了许多。
车厢里的气氛静谧得可怖。
秦桑微微敛眸,盯着车窗玻璃上倒映出男人不甚清晰的侧脸若有所思。
方才凌菲被人欺负的时候,他是全程都看见了?还是最后才出现,所以没有出手帮她?正胡思乱想的时候,发现他转头看了她一眼,很快又转移开。
须臾,听见他低声问道,“怎么了?玩得不开心吗?”
秦桑怔楞了几秒,旋即淡淡回答,“没有,挺开心的。”
尤其是看见凌菲露出那副憋屈的表情的时候,秦桑默默的在心底补充了一句。
“开心还沉着一张脸?”
秦桑转过头,视线落在他的侧脸上,沉默不语。
周旭尧察觉到她的目光,英挺的眉不由得轻挑,侧过脸瞥了她一眼,唇角勾出极浅的弧痕,“看着我做什么?”
秦桑眼神闪烁了一下,错开视线看着车前方,清了清喉咙让自己的声音听着尽量轻松一些,“刚才……你看到了多少?”
并没有明确说出凌菲的名字,但是她相信他能听得懂。
周旭尧的声音很淡,回得更是漫不经心,“嗯,看了一会儿。”
其实他走到那儿的时候,正好就是保安也上前去制止了,所以只是看见凌菲被人扣住动了手,至于前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并不清楚,然而最近关于凌菲的消息已经被传得沸沸扬扬,他多少也能猜测到了一些。
秦桑眼睫轻颤了下,低声问,“为什么不去帮她?”
讲真,也许三个女孩子那样的做法确实不太对,然而秦桑并不觉得凌菲有什么值得同情,因为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自找的,换做她是那个女孩子,秦桑大概也会做出类似的事情。
在秦桑的眼里,第三者这种玩意,本身就是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没有什么值得原谅,说句难听的,第三者还不如一个出卖身体的小姐高尚,最起码,下了床就一拍两散,不会伸爪子破坏人家的家庭。
而最令人反感的是那种打着爱情旗帜的第三者,这种人遇上了简直就是令人恶心得恨不得捅她几刀。
所以现在看到凌菲被那些人欺负,她心底其实觉得很解气,因为她对第三者实在提不起一丁点的同情心,谁让她是个冷血动物,这辈子注定没有圣母那么高尚。
只是,她不明白周旭尧为什么也不出手帮忙,按照他的性格,应该不会眼睁睁看着才对,不是么?
周旭尧闻言,又快速瞥了她一眼,英俊的脸上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寡淡温漠,唯独一双眼眸黑色深沉。
他没有马上回答她的问题,看见前方的红灯亮起,停下车,不答反问,“你希望我帮她?”
低沉的嗓音,不紧不慢的。
秦桑眼神闪闪,唇角勾出温淡的浅笑,温浅的嗓音很慵懒,“这跟我的想法有关系吗?”
周旭尧仿佛低笑了下,又似乎没有,哑着嗓音说:“你不喜欢我帮她。”
秦桑倏然一阵心悸,心跳抑制不住的加速。
片刻后,她不避不闪的对着他的眼睛,微微歪着脑袋,坦然承认,“确实不喜欢,确切的说,是不希望有任何人帮她。”
她说完,露出了一个璀璨的笑靥,如花般美艳动人。
她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凌菲也好不到哪儿去,给她使过不少绊子。
都要离婚了,他却跟她说出这种话,秦桑当真是觉得这个男人善变得让人无法揣摩。
周旭尧淡淡的收回目光,没有再说话。
回到家,秦桑进入房间之间又倏地顿住了脚步,叫住周旭尧,“离婚手续什么时候可以办理?”
周旭尧迟疑了几秒钟,低沉散漫的说道,“明天早上我有个紧急会议,你中午过去找我,开完会一起去办理。”
秦桑握着门把的手微微收紧了力道,“好。”
“嗯,早点休息,晚安。”
“晚安。”
一堵门,隔成了两个世界。
周旭尧把身体扔进沙发里,四肢展开,呈大字靠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上亮得刺目的灯光,徐徐闭上了眼睛,眉宇上落下浓浓的疲倦。
早就做好了离婚的准备,然而真的要跟她切断这个关系的时候,他还是有很多的不安。
以秦桑现在这种态度,这一层关系都断了以后,他真的还能把她追回来吗?一向自信的他,一点谱也没有,瘆得慌。
只是,不得不结束。
……
第二天。
秦桑到周旭尧的公司,负责接待她的人说他会议还没开完,秦桑只好在他的办公室等他。
他的办公室很宽敞,落地窗那边投进来的光线很充足,偏暗的装潢风格看上去略显得冷贵严肃。
秦桑在接待客人的沙发上坐下来,看见茶几上放着一份报纸,等待的时间也是无聊,她随手拿起来打发时间。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今晚上李总邀请参加……”
容旌跟在周旭尧的身后,声音在看见秦桑的身影时骤然顿住,脸上露出意外的神色,似乎没想到秦桑会出现在这里。
不是说秦桑还没打算跟他和好吗?
“周总,我先出去了。”容旌很识趣的说道。
“嗯,”周旭尧眉目波澜不惊的应声,一边往办公室里走进去,一边把西装外套脱了下来,“晚上的应酬帮我推掉。”
“好的。”容旌说完退了出去,顺手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秦桑坐在沙发上没有动作,安安静静的看着他朝自己走过来。
周旭尧把西装随手放在了沙发上,看着秦桑淡淡的问,“抱歉,等很久了?”
他的声音听着有些沉重和疲倦,而眼眶下的青影也很明显。
他昨晚是没睡觉还是怎么回事?
“还好,不是很久,你会议开完了?”
“还没有,下午还得继续。”
秦桑蹙眉,“那手续的事情……”
周旭尧平静的说,“没事,先陪你去办理了手续回来再开。”说罢,他看了一眼时间,俯身从茶几下拿出一份A4纸张的文件,递给她,“先去吃饭,一会儿开车的路上你看下这份协议,没有问题就签下字,然后我们直接去办理手续。”
秦桑瞥了一眼,是离婚协议,“我之前不是签过一份了吗?”
“之前那份孩子还没出生,现在有了孩子,自然会有些变化,关于孩子的抚养权之类的也全部都写了,你看看。”
直到刚才,秦桑的心底对周旭尧说的离婚还抱着存疑的心态,直到现在,她终于确定了,他是认真的。
秦桑心底有一阵淡淡的惆怅,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大概就是愿望实现的时候,会有中落差的空虚感。
拿过那份离婚协议,刚翻开一页,周旭尧便开口,“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出去吃饭。”
说话间,他已经从沙发上起身,“走吧。”
吃晚饭,时间才一点钟,而民政局那边的上班时间是两点,开车过去最多也就二十分钟,不用太久。
从餐厅里出来,上车之前,秦桑说道,“我来开车吧。”
对上他询问的眼神,秦桑勾唇笑了笑,嗓音轻柔,“你在车上歇会儿,我来开车。”
方才吃饭的时候他几乎没有怎么动筷子,可见他是真的很累,这样状态开车也不太安全,再者他需要休息。
“一会儿在车上你需要确认一下协议的内容。”
“没关系,到了那边再看也可以。”
周旭尧犹豫了几秒钟,把车钥匙给了她,然后绕到副驾驶座上坐了进去。
秦桑开车的速度并不快,而且很稳。
昨晚整晚没睡,周旭尧大概是真的累,又或者是因为秦桑在一旁的缘故,靠着车椅没一会儿当真睡着了过去。
到了民政局,秦桑停下车,见他睡得沉,也不急着叫醒他,而是抽出那份离婚协议看了起来。
不得不说,周旭尧很大方,开出的条件对她很有利,关于孩子抚养责任,也很详尽,并没打算让她独自一人承担所有。
秦桑看完就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刚放下笔,周旭尧扔在手边上的手机震动起来,来电显示是容旌。
周旭尧还没醒,秦桑犹豫了一秒钟,帮他接了起来,“容助理。”一边接起一边小心推开车门下车走了下去,免得吵到了他。
容旌乍听到秦桑的声音感到很意外,怔了怔说道,“太太,周总呢?”
秦桑瞥了眼车内,“他睡着了。”
睡着了?容旌又是一懵,“太太,公司这边还有个会议需要周总参加……”现在睡觉,会不会不太适合?
“我们在民政局这边,一会儿要办离婚手续,办完之后他就会回去。”
离婚?
他们要离婚?!
容旌觉得他的理解能力出了问题,他似乎听不懂秦桑在说什么,难道他们不是应该和好皆大欢喜吗?怎么会闹到民政局去了?这怎么不按剧本走?
“太太,你们要离婚?”他的身份问这种问题,好像不太适合,不过他真的忍不住。
“嗯,是的,所以会议麻烦你延后一点。”
“好……好的。”
秦桑挂了电话,坐回车内,盯着男人松懈的睡容,眼神怔忪。
以前吧,周旭尧诸多借口把她骗的团团转,就是不肯离婚,她的觉得他可恨,现在呢,他抛下工作都赶着过来办手续,她的心底莫名又有些不是滋味。
秦桑都不明白自己到底为什么会这么矛盾。
见已经到时间,秦桑拍了拍他的肩膀,“周旭尧,周旭尧!”
周旭尧掀开眼帘,依然有些困顿,微哑的嗓音很低沉,“到了?”
“嗯。”
他抹了一把脸,“离婚协议看完了?有哪里需要修改吗?”
秦桑摇头,“没有,这样就好了。”
两人走了进去,秦桑看见大门口前面那一面红色的墙壁,有些感慨,还记得她和周旭尧领证那天,被他拽着走上去当众拍了照片,还被他耍流氓的亲了一口。
一切恍若昨日,却物是人非。
前面有一对夫妻办完手续,两人离开窗口的时候,居然当众就对骂了起来。
先开口的是女人,“我祝你那个女人一辈子都是处女!”
男人被她的话气得脸色铁青,丝毫不示弱,“我当初怎么就瞎了眼娶了你这种万人骑的贱女人!幸好,我今天终于解脱了!”
两个人的声音都很大,大厅里的人不管是来办结婚手续还是离婚手续,都纷纷看了过去,隐约有笑声传来。
那两人也发现自己丢人了,灰溜溜夹着尾巴跑了。
秦桑也不是第一次见识这种情况,以前上学的时候,也有过一些情侣分手的时候彼此都是恶语相向。
不管曾经爱得多么死去活来,一旦分手,放狠话可是比敌人还要厉害,彻底的否认自己为对方付出的感情。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曾经那么要好的两个人如此针锋相对,大概只有他们当事人明白。
红本换绿本,就是那么几下的功夫,他们结束了不到两年的婚姻关系。
从民政局里出来,秦桑抬头望了一眼头顶上的蓝天,耀眼的太阳光微微刺目,心底那么一点点不愉快的灰霾也被扫荡一空。
秦桑回过头,“容助理刚打过电话过来,你正好还在睡,我帮你接了,他让你赶紧回去开会,你回去吧,我拦出租车走就好。”
周旭尧眉目不动,淡淡的说道,“你跟我一起回公司,让K送你回去。”
秦桑蹙眉,“不用那么麻烦。”
“陆禹行已经知道你回港城了,他若是又像上回那样把你抓走,你到时候是连孩子都见不着。”
一句话,戳中她的死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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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虚与蛇委之后,沈易航长臂虚虚扶着陈眠的纤腰,将她带到甜品区,甚至体贴的挑选了她喜欢口味,送到她手里。
陈眠目光坦荡的接过,眼睛的视线却是瞥着沈易航,眼底盈着清浅的笑意。
她说:“沈总,我这是拿生命在陪你演戏,往后记得给我配置一个保镖暗中保护我,我可不想被暗杀。”
说完,便小口吃着她的草莓慕斯蛋糕,微微侧眸,撞进一双微凉的凤眼里。陈眠不由得又感叹了句,“啧!学长,我觉得你找我来演戏,简直就是自掘坟墓,我这等身姿容貌,人家半分都比不上啊!”
沈易航收回散涣的目光,凝住陈眠的脸,绽放出和煦的笑容,“眠眠,我觉得你魅力四射,是我心中的理想型,考虑下离婚,来我身边。”
外人眼里,陈眠和沈易航如同一对璧人,两人间不经意流露出的默契,彼此自然的触碰,都是属于甜蜜情侣所有。
可,沈易航这话……
陈眠蓦地觉得后背一阵凉意,她发现沈易航的视线越过她的脸,投在了她的身后,缓缓回过身,那清灵出尘的女子,已然站在她的身后。
“易航,陈眠,好久不见。”女子浅露微笑。
陈眠有些尴尬的笑着,“好久不见,学姐,你回来了。”在她进门那瞬间,陈眠就明白沈易航今晚带她出席的目的。
“嗯。回来了。”她轻声应着,不曾发觉陈眠的尴尬,“抱歉你结婚的时候我无法赶回来参加。”
这是一个令人窒息的问题,陈眠顿时想逃离这里。
她说,“那个,你和学长先聊着,我上趟洗手间。”
转身欲离去,手却被一只大掌握住,陈眠愕然抬头,发现沈易航盯着学姐,语气冷硬的说:“我陪你去。”
“……”
“易航,你这是在躲我?”女人的声音柔柔的,如同春风。
陈眠见沈易航的脸色开始下沉,手腕的力道被撤下,她低声提醒他,“学长,这是公众场合,另外,你那位大哥在看着,保重!”
袁东晋见陈眠快步离开会场,放下手里的酒杯,淡淡的说了声抱歉,便跨步追去。
因为她走的方向是洗手间,袁东晋不疑有他,直奔而去,然而他在门口等了好一会,也不见她出来,眉头深蹙。
他伸手拦住一个女人,“麻烦请问一下,沈总的女伴有在里面吗?”
陈眠常年低调,所以会场上极少人认识她,但今天作为沈易航的女伴,自然是有人留意了。
女人摇头,“里面现在没人。”
——
陈眠推开其中一间临时休息室,合上门,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休息室的窗户不知被谁打开没关上,她没开灯,踱步上前,靠在窗沿边上,抬头便瞧见外头黑漆漆一片的茫茫夜色,楼下隐约传来声音。
身后的门毫无预警的推开,陈眠正要回头,却听见一阵窸窸窣窣脱衣服的细碎动静。
陈眠惊得下意识往窗边墙角猛躲,却撞进一具温热结实的怀抱中。
一道男性的闷哼声自头顶传来,陈眠惊得几乎是下意识要尖叫,却被一只大掌一把捂住了嘴巴。
“呜……”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男人低头将陈眠错愕的表情尽收眼底。
“不想被发现就闭嘴!”
男人故意压低了声音,低沉性感的声线,冷冰冰的,硬邦邦的,甚至带着不耐烦。
陈眠双手轻捶他的胸膛,动了动唇,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无法说话。
该死的!捂这么紧是要闷死她么!
她的唇瓣柔软,轻轻扫着他的掌心,痒痒的,让他不禁蹙眉,狭窄的空间里,气氛骤然低压。
陈眠呼吸不顺,抓住他的手腕用力拽,用眼神呐喊着松手。
“不准喊。”意识到自己的动作让她难受,他皱着眉头交代。
陈眠小鸡啄米的点头,她又不是疯了,这种时候谁会喊啊!
终于重获了自由,陈眠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啊!讨厌!你个猴急鬼!”
“宝贝儿,乖,我都要爆炸了!”
那对男女未曾发现房间里有人,只顾着缠绵,说的话也是露骨到极点。
虽然已经结婚三年,对于男女之事也不是不了解,但陈眠还是被他们给雷得外焦里嫩。
尤其是——
她发现自己的身体紧紧贴着一个活生生的男人,他身体的热度透过衣服蔓延至她的肌肤之上,如此近的距离,她的鼻息间,全是男人阳刚的气息,还有淡淡的烟草味。
那边正在上演着活春宫,即使黑漆漆的啥也瞧不见,但仅仅是男女的喘息声和那些靡靡之音,便足以令人面红耳赤,更别提,现在这个男人呼出的热气还喷洒在她的额上。
如此的暧昧撩人。
陈眠窘迫得浑身都烧烫起来。
她不自在的扭动着身子,试图拉开两人的距离,不想刚挪动身体,男人长臂一捞,圈住了她纤细的腰。
“再动就丢你出去!”他冷冷的威胁。
陈眠愤愤的抬头,却不料男人也低着头,她的唇瓣就这样毫无预警的擦过他的唇角。
这一意外,两人皆是一震!
他不等陈眠有任何反应,一手扣住她的手腕一个反剪压在她的背后,另一手再一次快速捂住她的嘴巴。
这么一点空间里男人如此大动作,而且毫不怜惜,使得陈眠的额头不小心磕到了坚硬的墙壁,发出咚一声响,若不是那边的男女战况激烈,估计他们已经被发现了。
妈的!
陈眠这下是真的冒火了!但身体却他用扣押罪犯的姿态贴在墙上,根本动弹不得!
约莫过了十几分钟,陈眠被扣在后背的手都已经发麻了,那对男女终于停歇穿好了衣服离开案发现场。
身后的人松开她的时候还推了一把,陈眠差点踉跄跌倒。
“啪嗒!”房间里的灯亮了起来。
陈眠眯着眼伸手挡住那刺眼的光,愤怒的看向那个可恶的男人。
可……
眼前的男人,额头宽阔,鼻梁挺直,薄唇微抿。俊朗的轮廓如流畅的线条,简洁分明。
他高大的身躯,正如冷傲青松,直挺挺的杵在她的面前,以居高临下的姿态冷凝着她。
这男人,不正是温绍庭,又还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