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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主簿的宅子离凌家大院约莫一炷香的路程,经过闹市时雷主簿看见一家金楼,心里一动,脚步就迈了进去,挑选了一枝嵌南珠步摇,花了约莫一百两银子。不由有些心
疼,脑海里又想起了那一声声似哭似笑的“雷叔”,浑身发热,顾不上心疼,三步并着两步往宅子走去。贯月正半倚着靠在贵妃榻上,有一口没一口吃着丫头递过来的切块蜜桃,半眯着迷蒙的眼睛,媚眼横生的模样,直叫进来的雷主簿口涎都差点滴了下来,忙吞了吞口水,
摸出怀里的步摇挨了上去。贯月见得雷主簿进来,也不行礼,只翻个身,身上披着的半透明薄衫滑了下去,露出了白嫩滑腻的香肩。雷主簿两眼发直,心道,这凌家好手段,这么个尤物,也不知道
哪里寻来,眼瞅着到手都一年了,还不曾腻味,每日里各种手段直叫自己想升了天,往日里的手段竟舍不得在这丫头身上施展。
贯月被雷主簿狠狠一咬,痛得半边身子都麻了起来,脸上却不见分毫,只微微一蹙眉头,双眼就蕴上水意,娇滴滴的唤了一声:“雷叔”
雷主簿憋得难受,将手中的步摇一放,双手一用力,贯月身上银素色遍地金薄衫便撕成了几节。抱起贯月就要往榻上去。
贯月这才抓了榻上薄被,用嫩白的细手抵住正在脱外衫的雷主簿手,娇娇的道:“雷叔,今儿个不成。”
雷主簿看着贯月冷静的模样,心下就有些不虞,道:“我的乖乖,又怎的了?”贯月一手拂了挂在塌边上翠绿色绣百合花外衫,披在身上,一手攥了雷主簿的手,软声道:“我自是舍不得雷叔的,只是我今儿个早上起来,发现身上长大了,今日里我跟
院里香浮妹妹说了,眼下想必正等着雷叔呢。香浮妹妹年纪小,雷叔要疼惜妹妹才好。”雷主簿听得贯月一席话下来,又恼又气。若是往日里,一旦出了葵水的女孩儿,定是送出去了的,自己向来不爱这熟透的果子,总觉得滋味太过。眼下这妖精却是有些舍
不得放手,罢了,这妖精又是个贴心的,又正经抬了妾,到底是个心爱的。
厢房里一个娇滴滴的小丫头被雷主簿吓了一跳,手里拿着的梳子就啪嗒掉在地上,身上一件粉紫色薄衫,仿若一个小青桃的模样,仿佛还长了柔软的密密细绒毛。
屋里伺候的小丫头忙收拾了手上的物件退出门去,门还未掩好就听见了小姑娘的哭声。
几番折腾之后,这丫头哭得是死去活来。雷主簿越发起劲,大手如蒲扇一般一巴掌扇在香浮脸上。香浮嗷的一声痛晕了过去。
雷主簿看着软瘫下来的香浮,嘴道:“真是没劲!”扔下一身青红紫绿的香浮出了门去。待雷主簿出了门,小丫头这才端了水进得屋来,一看那香浮,小小的滑腻身子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身下一边红渍,看着有些惨不忍睹,小丫头倒吸了一口气,忙上
前轻轻摇醒了香浮,在香浮哭声中帮忙擦洗了身子。
贯月听说雷主簿出了门,把个小姑娘差点没折腾死,心里叹了口长气,只招呼丫头给那香浮送些伤药就是。贯月斜倚在贵妃榻上,静静的想着心事。这姓雷的手段毒辣,自己眼瞅了年纪渐长,那姓雷的又一贯喜好那半青不涩的半大女孩儿。如若厌了自己,怕是不得个好结果。
好在这一年来自己小心侍奉,除了风月之事的手段,自己的各方面也拿的出手,做得了红袖添香的活路,倒是也渐渐上了姓雷的心。贯月心里冷笑,虽说两个月前抬了妾,到底也是瘦马出身。虽说雷主簿眼下夫人不在身边,自己在院子里一家独大,只是也怕不能长久。听说那夫人这两年忙着操持小儿
子婚事,这才未跟了任上,如若过些时日,夫人上得来府里,怕是日子难过。贯月一向是个心思宽敞的,一时也不知道日后怎么办,心里一番计较,只道见招拆招罢了。心下烦闷,唤了丫头前来梳洗,躺在铺着云绫的床铺上,拉了锦被,蒙了头,
半晌才睡了过去。
凌家别院里教坊内,扶风与玲珑靠在一堆说了些许心事,彼此都有些凄凄。天色下来,二人晚膳也未曾用,就辞了司棋回了厢房。至只剩下了七人那年,几人便迁进了西北角挨着琴馆的一个独立院子里,二人趁着夜色,走过了走廊,顺着岔路就要往琴馆走去。扶风却突然想起那日里在长廊岔路底下
听司画与那如芸的春事来。如今七八年过去,偶尔见着那如芸进得后院,都还是梳着姑娘发式。扶风好奇问过司棋,司棋只道因如芸不愿配了小子,又是随着司棋的,卖身契却是在司棋手里的,林
嬷嬷也不好过问,就随她去了。未曾发现如芸与司画的私情还好,自那日里听了壁角之后,扶风看着司画白衣飘飘胜雪的嫡仙模样,着实是想不到私底下那些个风情。总是看了脸色莫名,倒引得司画奇
怪,这丫头怎生看着自己眼神怪怪的,到底不知所谓,天长日久也就罢了。扶风一哂,自己今日怎么想起这事儿来了,暗暗啐了自己一口,到底有些不自在,拉了玲珑加快了脚步。因此处稍偏,后院除琴棋书画几个掌事及随身丫头外,就是几个
半大姑娘的院子,新晋的丫头还在二门外的厢房住着。后院下了夜便觉安静空旷,此时天色下来,倒显得此处有些阴黑。二人牵着手刚刚拐进岔路,玲珑便瞧见荷塘边阁楼方向走来两个影影绰绰的影子,玲珑用力一捏扶风的手,扶风抬眼一看,心里骂道:“又来了又来了,走这儿就不能有个
好事?为什么老挑这个地儿来?”
本想直走了过去,最好再打个招呼,省得听见什么不能听的,可玲珑低声道:“看着鬼鬼祟祟的,咱别撞了事,避着些吧。”
扶风忍了一忍,这才拉了玲珑跳下廊子,藏在一个廊柱下面。
远处人影渐渐近了来,还是在岔路口停住了脚步,想必觉得此处是很安全的,方才低低说起了话。
“阿芸,如此下去不是办法,你我是没有结果的,何必拖累了你,如此偷偷摸摸的,叫我如何好受。”
这是司画的声音,玲珑睁大了眼睛看了一眼扶风,一双大眼在黑暗里带着不可置信的亮光。
扶风却是了然的,只轻轻对玲珑摇了摇头,示意其不要出声。
“哥哥如此说话,是在用刀子扎我的心,你明知道我离不得你,又何必说这种锥心的话。”如芸娇俏的声音里带着质问。
扶风知道说话的女人是如芸,玲珑确实不知道的,歪着头,想必是在猜想这女人的身份。
司画又道:“阿芸,我晓得你不好受,只是这么多年来,我愧对于你”
话音还未落就戛然而止,想必是被如芸捂住了嘴巴。
只听得如芸软声道:“你别说这种话,这些年来,我也攒了不少体己,再过一两年,求了林嬷嬷放了你出去,我们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过我们的日子去。”
司画叹了口气,幽幽的长叹声在院子里走廊里飘飘的回荡着,显得格外凄凉。
司画拉了如芸的手,道:“哪有那么容易,别说凌家不会放了我,就算是放,你我哪儿能攒得出那么些钱。”
如芸道:“哥哥莫心焦,我自是能想了法子,你只消到时候跟我一起走就是了。”
司画幽幽的道:“如若有了那天,我定是走的,除你了我还有什么。”
如芸听了心里感动,倚在司画怀里,半晌又道:“我是一日也不想和你分开的。”司画声音也软了下来,道:“到底不能叫人瞧见,亏得这么多年你我小心,如此,你便回去吧,莫叫人抓了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