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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行啊你。”汪玲一脸狭促，拿胳膊撞撞叶兰，“这回那个贱人可要哭死了。”
叶兰满脸茫然地看了她一眼，不知道她在高兴什么劲。
“不会吧？你还不知道？”看叶兰的表情不像作假，汪玲啧啧一声，鬼鬼祟祟是地朝四周看看，活像地下党接头，示意叶兰将脑袋凑过来，才说：“听说这回你的数学成绩满分，方婉柔那个小婊砸都不如你。”
“咦？”叶兰无辜地眨眨眼睛，“只有数学？”
汪玲白了她一眼，“可以了啊，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叶兰哈哈一笑，摸摸脑袋，自恋地说“没办法，我只是拥有一颗聪明的脑袋和高出普通人一大截的智商而已，谬赞，谬赞了。”
“谬赞你个头！……”汪玲啪地一声拍在叶兰的脑袋上，接着语气些迟疑起来，“不过……好像有人怀疑你作弊。”
叶兰挑挑眉，摆摆手表示，“让他们羡慕嫉妒恨去吧，反正对我没影响。”
“我说正经的！”汪玲无语的看了她一眼，“不知道哪来的流言，说你这回的数学成绩是作假的。毕竟你上回考试才交了白卷，这回就一下子奔到年纪第一去了。看着就有水分，而且还听说你在考场时和后桌串通作弊了？”
叶兰知道汪玲指的正是吴晓丹给她传小纸条那件事。这可真是空穴来风了。叶兰很委屈，明明是不是她的错，为什么都按她头上呢？作弊这件事，可大可小。其实在原本的叶兰身上根本不算什么，她们家还有这个学校的股份呢，就算她真的作弊，学校领导还能拿她怎么样？但叶兰是从正常高中出来的人，被人这样污蔑，简直可以用晴天霹雳来形容。但一想到当时应该有监控，可以完美地证明她的清白，叶兰就放心不少。
流言一开始只在叶兰她们班流传，渐渐的，不知怎么得就扩大到整个一中了。叶兰走到哪里都有人窃窃私语，好像她是什么神奇物种，就连上个厕所也有人搭着她的肩膀阴阳怪气地说：“作弊而已嘛，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也真倒霉，好不容易得了个好成绩怎么就被人发现了呢。”
叶兰简直憋屈。
其实一中算是i市的重点高中，虽然比不上其他县市的几所学校，但放眼整个i市，几乎没有能与之争锋的。而叶兰所在的班级，是一中一个较为特殊的班，其他班级戏称为贵族子弟班。因为她们成绩平平，但却能享受到学校一流的待遇。她们有最好的教学设施，和i市水平最高的老师。但奈何烂泥扶不上，从小享受最好资源的天子骄子们，对这些根本不屑一顾，吃喝玩乐才是她们的宗旨。学校里当然不乏出身高贵但又学业优秀的学生……方婉柔和章逸轩就是。
想到那两个人，叶兰就倒胃口。
第一节数学课后，叶兰被数学老师叫去办公室了解情况。
听完叶兰的解释，数学老师从她进门开始就没有舒展的眉头紧的几乎可以夹死一只蚊子，“你是说，这是你的真实水平？”数学老师怀疑地看了叶兰的试卷一眼，半晌叹了口气，语重心长说：“叶兰，成绩差没什么，老师谁也不会说你。但是作弊不同。这是对其他学生的不公平。”
叶兰眉毛微挑，怎么，这是不相信她了。
“老师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老师希望你跟我说实话。”
“实话就是我没有作弊。”
这位数学老师，其实很看不上叶兰班上的做派，那些学生说白了就是一群寄生虫，离了他们父母就什么都不是。明明占有最好的资源，却不肯努力珍惜，有时看着这些学生，她就替他们的父母悲哀。叶兰在她心里，不，在学校是出了名的问题学生，她不相信仅仅一个月的时间就能让她脑袋就开了窍开始奋起苦读。看着抵死不承认的叶兰，一股无名火从她的心底冒出来。
“行了，你走吧。不过你这回的数学成绩我们还要再商量一下了。”
听到这句话，叶兰一下子就惊呆了。
再商量一下是什么意思？不是都还什么证据都没有抓到吗？为什么忽然就定了她死罪了？
看着叶兰呆在原地没有走，数学老师高声说了一句：“怎么，你不服？”
叶兰冷笑一声，“老师，你口口声声说我作弊，你倒是拿出证据啊？”
办公室一时针落可闻。一中的教师办公室占地面积十分大，一个办公室可容纳□□张办公桌。数学老师和叶兰起争执时，其他老师不说好奇，但也悄悄地关注着这边。这回听到声响，不由得都回头往这边看。刚巧方婉柔作为下学期一中的交换生代表来办公室办些手续，看到这场闹剧，不由地勾起嘴角。
“叶兰，这是怎么一回事？你作弊了？快跟金老师道歉。”上回被叶兰摆了一道，这回这么好的落井下石的机会，她怎么会放过？
看到方婉柔过来，打算训斥叶兰的金老师眸光一闪，然后脸上的表情变得和蔼可亲起来。
“是婉柔啊。这回的数学竞赛你可真为我们学校争了光。”
“哪里，多亏了老师的栽培。”
叶兰看着俩人就这样旁若无人的互相恭维起来，就不禁无语问苍天。她成绩刚出来，作弊的事情就闹得满城风雨，其中若没方婉柔的手笔，她肯定是不信的。有时她也佩服她，到底是有多么无聊空虚寂寞才会逮着机会就要黑自己？叶兰虽然不知道对方的动机，但这丝毫不影响她反击的决心。
“我说，拍马屁什么时候都可以。麻烦说我作弊的两位能不能拿出证据再来逼逼？”叶兰看了下手表，忍不住说。
金老师的脸立马冷下来。
“叶兰，本来为了不影响学校的士气，你作弊的事情我是打算私下处理的，奈何你冥顽不灵。你想要证据，我这就给你证据。”
接着转头看向方婉柔，语气柔和，“婉柔，麻烦你去找下吴晓丹”
不过几分钟，方婉柔和吴晓丹就来了。
吴晓丹和方婉柔不知道达成什么协议，不等叶兰说什么，就一手指着叶兰，肯定的说：“如果你们要说数学模拟考的事情，别问了。那纸条是叶兰的。”
叶兰沉着脸，冷冷说：“吴晓丹，你别血口喷人。”
吴晓丹看见叶兰可怕的脸色，瑟缩了一下，但想到方婉柔和金老师都站在自己这边，不由得挺直了脊背。
“怎么，你想仗势欺人啊？谁都知道你叶兰是什么货色，草包一个，突然跳到年级第一本来就有水分。考试那天我就看见你和别人丢纸条了。”
叶兰不理会她胡搅蛮缠，转身冷冰冰道：“我请求调取当天考试的监控。对了，那天我们考场的监考老师是黄老师，我请求她出面作证。”
金老师的表情立刻慌了起来，嘴里强硬说，“你没有这个权利调取监控。”
“哦？”叶兰哂笑，“是不能，还是不敢？”
方婉柔怜悯地看着叶兰，仿佛在看一只垂死挣扎的虫子，“金老师，既然是叶同学的请求，我们为什么不同意呢？”
“你……咳……既然婉柔也这么说。我同意你的申请。至于黄老师，不巧她刚去国外进修，一个月之后才能回来。行了，事情就先到这里，你们先回去上课。我们明天再讨论这件事。”
看着几人就要散了，叶兰憋得一肚子的火终于忍不住了。
“等等。”
“怎么，你还有什么事情？”金老师脸色不快。
“如果事实证明我没有作弊，要怎么办？”叶兰眯起眼睛，嘴角勾起冷笑，“你们不会就打算这么算了吧？”
不等金老师开口，方婉柔就抢先说，“如果证明你的清白，我就跟你道歉。”
叶兰皮笑肉不笑地盯着她看了会，扯扯嘴角，“方同学，不是道歉这么简单，如果我是清白的，那么请你，包括你们三位在整个学校面前跟我公开道歉。道歉的视频我也会传到网上。如果不答应，你们可以退学……”看了金老师一眼，“对了，辞职也是必须的，毕竟教师这个神圣的职业不能混进败类啊。”
“你放肆！”金老师首先气得破口大骂，在方婉柔的安抚下找回了理智。
“为什么不答应呢？”方婉柔很自信，嘴角笑意加深。她就等着叶兰提起那个监控视频呢。昨天听到吴晓丹跟她抱怨叶兰太小气连试卷都给她看时，她心里就是一动。现在章逸轩跟她在一起时，常常心不在焉。她对章逸轩未必有多么喜欢，只是他是自己见过的最有前途的男人，紧紧抓住他，就能摆脱那个令她作呕的家庭。她绝对不允许有任何人任何事让他分心，即使只有一丝一毫也不行。更何况是叶兰这个一直让她看不起的小丑了。她怎么敢？方婉柔娇美的脸蛋悄悄扭曲了一瞬，那个监控视频绝对能让叶兰抬不起头，她可得加快行动将叶兰赶出学校了，“但相对的，如果证明你作弊，你也得在全校面前和同学谢罪，或者退学。”
看方婉柔这么自信，恐怕监控早就被她做了手脚。
叶兰的做人准则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初犯我，忍让三分；人再犯我，还她一针；人恒犯我，斩草除根。很明显，方婉柔等人的行为已经踩到她的底线。这时候，她突然想到“天王凉破”那个梗，换成方婉柔一行，好像也没有违和。
“嗯，天凉了，让方婉柔她们破产吧。”叶兰走出办公室，抬头看着头顶炽热的太阳，心里这么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