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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虚虽然这样说可是她却并没有多少欢喜之色,静虚不像贝静怡年岁尚小,贝静怡入门的时候,静虚已经陪伴灭绝师太好几年了。她对峨眉门中事比贝静怡清楚得多,很多事情比贝静怡想的更深、更远。峨眉派现在不仅仅是弟子武功不济的问题,更多的是以后传承的问题。
她、贝静怡和周芷若这一辈是峨眉第四代弟子,除了周芷若都已经年岁渐长。武功早已经定型,想要再进一步,也是难如登天。而他们下一辈中,现在连一个内门弟子都没有。日后若是收了内门弟子,那弟子的武功必定要由她们第四代弟子教导,那时候灭绝师太多半早已仙去。
她们武功尚且不济,想要教导下一辈弟子更是困难。若是师父武功本就不好,自己都不能参透本门武功精髓,要教好徒弟,那更加是不可能!虽然人多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可是天下间真正能做的又有几人,多不过是师承于师而次于师。
门派中教不出出色的弟子,那门派的名声也会渐渐陨落。再过个几十年,只怕峨眉连列入六大派的资格都没有了……
贝静怡见静虚面有忧色,以为她还在担心灭绝伤势,忽而想起来周芷若之事,便问道:“对了!师姐,周师妹现在怎么样啊,之前她不也受了伤吗?”
静虚提起精神答道:“应该还好吧!我让她下去休息了。”
“那她答应留下来了吗?”
静虚摇了摇头,“我之前找她说过了,可是她仍旧是那番说辞。说等护送我们到峨眉山后,便要回到她父母家了!以后,也不会再回来,自然也不是我们峨眉派的弟子了。”
说罢又道:“以后你也不要叫她师妹了,只叫她芷若便是。她傍晚和我说得清清楚楚了,别人不肯留下,咱们也不能强求,是不是?”
贝静怡也觉得郁闷非常,她一直百思不得其解,周芷若为什么这么执拗,坚决不肯回峨眉。不由问道:“周师妹还在因为万安寺和光明顶的事情生气吗?虽然在光明顶和万安寺师父做的不对,可是毕竟也是为了她好。师父后来肯定后悔了,后来不是还说,要将峨眉掌门之位传给她吗?为什么她还是不肯?”
“我也不知道,可能心中还是放不下师父那时候要杀她的事情吧!”静虚说完,又觉得这样在别人背后议论不好,便止住话头道:“好了,天色已经很晚了,你先去睡觉吧!今天也累了一整天了。”
贝静怡却恍然未觉,只是听话的点了点头。两人站起来往房中走去,贝静怡边走口中还喃喃自语,“可惜,要是周师妹在的话,我们峨眉至少还有个能拿的出手的弟子。现在……唉……周师妹也真是……”
周芷若见两人朝自己这边走来,忙转身绕到柱子后边,待静、贝二人走远了,才慢慢从后边出来。周芷若听了他们的谈话,心里也是感慨不已,多年不曾回忆的往事也渐渐浮上心头。她现在自然是没有心情再去睡觉,索性又转身到院中,坐在刚刚贝静怡、静虚谈心的石椅上。
周芷若坐在尚带有余温的石椅上,脑中还回响着贝静怡和静虚的对话,嘴角噙起一股无奈的笑容。贝静怡没说出来的那句话是想说自己太无情了吧……在峨眉生死存亡的关头,一直说要离开。也难怪别人要说她无情了吧!就算别人说她无情,她也不会在意。
前世在万安寺一战之后,灭绝师太身死,将掌门之位传给她。丁敏君百般为难她,她苦苦辩解,峨眉派众位师姐妹,只是在一边看着,却没有一个人出了来劝阻,自己一个人这样苦苦哀求,却没有一个人相信自己。多不过是因为觉得自己武功低微,入门又晚,觉得不该自己当这个掌门之位而已。
可是金花婆婆一出现,师姐却又一致说师父将掌门之位传给了自己。就算前一秒他们都还不承认她这个掌门,后一秒却将这份责难推给了自己。可是周芷若心里却早有了作为掌门的觉悟,义无反顾的担起了峨眉掌门的责任。现在想想若是当时金花婆婆狠心一点,自己只怕早就一命呜呼了。
周芷若从小父母双亡,孤身一人,就进入了峨眉派。虽然丁敏君时不时给自己不痛快,可她一直把峨眉派和众位师姐都是当做家人。师父更是像自己天一样,对灭绝师太的话,更是言听计从。没想到陡然师父去世,一切都天崩地裂!原本视如姐妹的人,却是真正在背后捅了自己一刀的人。
求利避害,人之常情,若是一般人这么做,周芷若也绝不会觉得怎么样!可是这样在背后捅了她一刀的人,不是别人,而是自己视如亲人的人!当年周芷若最伤心的不是丁敏君对自己的诬陷,而是众位师姐对自己漠然的态度。
后来自己被金花婆婆带走,峨眉派却没有一个人来寻找自己,最后还是张无忌救出了自己,她怎么能不心寒?
这才是她对峨眉的心结所在,就算重生了,心里依然放不下。今生她也在峨眉派长大,心里却清清楚楚的知道,峨眉派绝不是自己可以当做家的地方。她在峨眉派多年,却小心翼翼的遏制着自己的感情,将心中的界限画的泾渭分明。就算别人如何说她冷漠、自私,她也不肯再将感情投入峨眉派一点。她总是想要脱开这个枷锁,去追寻自己的生活。
可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她在峨眉派待了这么多年,就算心里不断告诫自己,可终究产生了感情……她既割舍不下对峨眉派的感情,也忘不了当年师姐妹们对自己所做的事。这样在心里爱恨纠缠,丢不下、放不了,结果还是落了个上不上、下不下的结局。
周芷若看着树梢上的残月,只觉得未来也像这月色一般渺茫。她心中始终怨恨自己理不清自己的情绪。究竟前路该如何行进,前世自己没有想清楚,到现在自己依旧没有想清楚。现实却并不容自己躲避,只能一路伤、一路痛,跌跌撞撞的前进。
身在乱世,生不由己,离开武当前夕,自己和张无忌做了约定,那时两人信誓旦旦,定下诺言,言说要在武当隐居,可是短短不过一个月的时间,剧变陡生,就算张无忌现在要跟自己去隐居,她亲眼见生灵涂炭、江山破碎,怎么还能弃下这些不管而独自隐居?
真正要自己彻彻底底平静下来的一天,只怕只有到彻底逐走鞑子之后了,前世自己到死都没有见到江山平定,今生自己打定主意不能不管,可是驱除鞑虏的这场战争必然艰难万分,或许自己就死在这场战争之中也说不定,便是平定下来也是多年之后的事情,自己和张无忌只怕真的是有缘无分了……
周芷若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外面忽然传来“梆-梆--”的敲锣声,周芷若被这冷不防的声音吓了一跳,细细一听,才发现是更夫打更的声音,原来不知不觉已经到子时了。
周芷若看了看天色,心想也该去休息了,明天还有诸多事情要忙。便要起身,这是更夫的锣声还在耳边回响,周芷若吸了口气,想要站起来,突然胸口窜出一股钻心的疼痛。
这股疼痛突然冒了出来,来势既凶又猛,一股股涌入周芷若体内最深处。周芷若淬不及防,一下子疼弯了腰。她捂住胸口,只觉心痛欲裂,冷汗也冒了出来。周芷若一手撑着石桌,一手捂住胸口。勉强运气,真气还未凝聚,一股更深的疼痛又涌了上来,周芷若“啊!”的一声叫了出来,一下子倒回了桌子上。
这时更夫敲锣的声音仍旧不断传来,更夫是按照时间更数敲锣,从时到子时,一共十二个时辰,到了子时一便要敲十二下。锣鼓声一声声的传入耳中,周芷若只觉得那声音似是在自己耳中敲的!顿时一股无名火升了起来,这怒火无名而来还压抑不住,直冲而上,周芷若心中更是烦躁难抑。一掌挥去!只听‘轰隆’一声,院中的墙壁被周芷若打破了一个大洞!
周芷若这一掌挥了出去。不知怎么,心头的疼痛仿佛缓解了一些。周芷若慢慢的平复下来,可仍旧没有力气起身。刚刚周芷若那一掌惊醒了不少梦中酣睡之人,刚刚离开不久的静虚和贝静怡首当其冲,冲了出来。她们还以为是敌人来袭,却没想到是周芷若。
静虚走过去,扶起周芷若,却被周芷若满头的冷汗惊到了,“失声道:“周师妹,你这是怎么啦?!”
周芷若浑身都有点脱力了,站都站不起来,两人急忙将她扶到静虚房中,静虚有驱散了围观的弟子。贝静怡给她倒了杯茶,周芷若接过来,手却还在发抖。这样慢慢过了快半个时辰,周芷若才恢复正常。
贝静怡担心的问道:“周师妹,你这是怎么啦?怎么会弄成这样?”
周芷若勉强笑了笑,“没什么,估计是之前受伤,留下点后遗症,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周芷若自从从万安寺出来,每到半夜就觉得心口发疼,初始只是一下,痛感也不剧烈,这些日子却越发严重了。尤其是今天,她刚才差点以为自己要死在这里了。穿越美满人生
她原本以为是从万安寺塔顶摔下来时,震伤了内脏的缘故。还想着去找大夫看看,结果又碰到峨眉派被人追杀,这件事只能暂时搁浅了。算算从万安寺出来到现在也有差不多十天了,只能再忍忍了。
贝静怡见此心里更加觉得愧疚不安,周芷若又歇了一会儿,觉得好的差不多了,便站起来要回房,天色已经很晚了,再这样耽搁下去也不好。两人见她要走,静虚便又殷殷叮嘱起来,周芷若此刻早就心力交瘁,便知道她是好意,若是往常便耐着心思听她说完了。可今天不知怎么的,心头猛地窜起一股烦躁的情绪,打断静虚道:“师姐,我知道了!”
静虚被她打断,愣了一下,才道:“哦,是师姐太过多话了。你今天这么操劳,该早点休息的,师姐就不打扰你啦!”
周芷若说完,心中就后悔了,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冒出这种话来。可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心想明日再向师姐赔罪吧!
两人将周芷若送到房门口,便回去了,周芷若经历了一整天的折腾,早就心身俱疲,只想着要快点休息。哪知道一开门,登时一股火气又冲上来了。
刚才她站在外面并没发觉,一进房门,就感觉到自己房中有人,那人武功虽然不错,可是也不及她,周芷若一进门就感觉到她的呼吸。应该就藏在自己窗户边的柜子里。这人鬼鬼祟祟藏在自己房中,不知道多久了,显然来者不善,周芷若现在只想安安稳稳睡个觉,却都有人让她不能如愿,一股火气立马冲了上来。
周芷若环顾四周,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这个人若是要杀自己的话,自己进来的时候是最好下手的,可是她却不出手,显然是藏着别的招数,周芷若四处看了看,将眼光停在了自己的床上。
她顺手拿过搁在桌子上的长剑,用剑挑开了被子,床榻上却什么都没有。周芷若惊讶了一下,她还以为那人将暗器藏在了床上,现在却什么都没有!就在周芷若这一愣神的时间,一条红色的东西,突然从被子中窜了出来,射向周芷若。周芷若心头一惊,条件反射往后倒去,手中之剑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拔出,一刀将那东西斩成两截。
周芷若退后了几步,低头看去,之间一条细如竹签的小蛇被斩成两截,在地上扭动。周芷若见那蛇头上长着一个深红色的瘤子,不禁倒吸了口凉气。这蛇一看便知道怀着剧毒,刚刚自己要是出剑晚一点,或者闪避慢一点,多半早就被它一口咬死了!
周芷若越想越恼火,我倒要看看是谁如此狠毒?居然使出这种下三滥的招数!她运起内力一剑划向床边的柜子,周芷若这一剑运足了五分功力,一剑过去,那梨花木的柜子应声被斩开。
黑暗中,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柜子中跃了出来,夺窗而出。那影子只是一闪而过,可也不妨碍周芷若认出那个熟悉的身影。周芷若瞪大了双眼:原来是你!好!你竟然真想杀我!今天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你死还是我活!
周芷若没有惊动他人,随后翻窗而出,紧紧追在那人身后。那人武功不弱,几个起落便在几丈之外,周芷若运起轻功,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那人想甩脱周芷若却始终不能。
两个身影一前一后,从城中一直跑到郊外。周芷若见前面那人累的气喘吁吁,脚步也慢了下来。知道她已经支撑不住了,一个纵身,飞到那人前面,那人见周芷若突然从天而降,吓了一跳。要往回跑已是不及,被周芷若点住穴道,扔到一边。
那人被制住了穴道,动弹不得,见周芷若越走越近,心中恐惧,大喝道:“你想干什么?!”
周芷若冷笑了一声:“这句话该我问你吧?丁师姐!”
来人正是丁敏君,今天白天周芷若的一席话,让她更觉无颜面对众人,心中暗恨,周芷若大庭广众之下落她的颜面。早就将周芷若恨到骨子里了!她本来今天没准备回去客栈,哪知晚上却在郊外发现了那条毒蛇,恶念陡生!捉住那条毒蛇回去,想要让周芷若吃点苦头。
哪知道周芷若却不在房中,她只好悄悄进去,本是想将那条毒蛇放在周芷若房中就偷偷离开的,没想到刚放好静虚和周芷若他们就回来了。她情急之下只好躲入柜子中,要不然也不会被周芷若发觉。
周芷若见丁敏君那副毫无悔意的脸色,心中更是恼火,她拔出长剑,贴着丁敏君的脸滑来滑去。丁敏君的脸一下子白了,颤声道:“你想干什么?!周芷若我警告你,你要是动我一根毫毛,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哦?你这样一说,我还真想划划看,看你怎么个不放过我法?”周芷若弯下腰,嘴角牵起一抹恶质的笑容。
丁敏君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周芷若,浑身散发着一股戾气。丁敏君这时候才心中生出后悔之意,可嘴上仍旧不肯认输,周芷若虽然武功比她高,可是丁敏君一向自认为自己是师姐,所以要压周芷若一头。往日她背地里阴招也不少,可是周芷若从来没计较过。
所以她现在虽然害怕,可是仍旧觉得周芷若不敢真的动她。“周芷若,你今天要是感动我,明天我就回去禀报师父,看师父到时如何处置你这个欺师灭祖的小贼!”
周芷若听了眼中冒出一丝冷意,“哦?你这样一说,倒是提醒了我。本来还准备就教训教训你的!可是现在一看,为了不让你回去告状,只能让你死在这里了……”
丁敏君登时瞪大了双眼,看向周芷若。周芷若手一动,丁敏君只觉一股剧痛从肩头传来,低头一看,周芷若的剑已经刺入她左肩,肩头的血涓涓流出,染红了衣裳。丁敏君立时明白过来这次她是真的动了真气,下边要逞威风的话,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周芷若一把拔出长剑,轻轻抚把玩着手中的长剑,漫不经心的道:“便是杀了你,你又能拿我如何?丁师姐,是不是我平日对你太过容忍,弄的你现在这么肆无忌惮!你是笃定了我不会杀你,所以才敢在我面前如此肆意妄为?呵呵……看来以前我是对你太客气了!今天不让你记住这个教训,只怕以后祸害的就是师父了!”
丁敏君见周芷若这个架势腿都软了,可奈何穴道被制住,想跑也跑不了!只能忍受着周芷若的剑在她脸边晃来晃去。
周芷若却好像没看到她吓得快哭了似的,仍旧慢条斯理的道:“我自问从来没有半点对不起峨眉!峨眉派多次遇难,我都是尽力相助,我周芷若从来没有对不起峨眉派!而你却这么恨我入骨,就是因为我碍着你做掌门了吗?”
“难道你以为没有我,师父就会将掌门之位传给你吗?你自己半点本事也没有,既没有武功,也没有头脑,连害个人都会败露,却一心妄想做掌门?萤烛之火也敢与日月争辉?!真是笑话!”
“你只不过占据了我一个所谓师姐的名头而已,可你对我所坐的事哪有一件是师姐的样子?之前你多番挑衅,我看在师父的面子上不肯和你计较,你还变本加厉,是当我真不敢杀吗?
丁敏君此时什么也听不进去了,周芷若的浑身散发的杀意,早就将她吓得手足无措,颤抖道:“师妹……是我一时糊涂,我心胸狭隘……你大人有大量,放过……放过我……”
周芷若听得一笑,点了点头:“师姐,你若是早明白又怎么会落到这个下场?打不过别人,就好好夹着尾巴做人,还不知死活的在人家面前蹦跶,真是不自量力。”
丁敏君忙不迭的点头,已经快哭出来了“师妹,我知道错了……你…你看在师父的份上……”
“师父的份上?哼,你以前对我可有曾看在师父的份上?也罢,今天就给你点小小的教训,日后若在让我发现你做坏事,那时候你这颗项上人头还能不能安安稳稳的放在脖子上我可就不敢保证了……”
周芷若说完,只见寒光一闪,丁敏君吓得一下子捂住眼睛,只觉得耳边一凉,便有什么东西刷刷落下。脚步声便响起,丁敏君睁眼一看,就见周芷若已经转身往回走了,青色的身影渐行渐远。丁敏君一直看着周芷若消失不见,才敢松了这口气,她明显感觉到,刚刚周芷若是想真的杀了她的!
她伸手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哪知道一摸,却摸下一把被汗弄的黏糊糊的头发。丁敏君瞪大双眼,一下子坐了起来,往后头摸去,又抓下一大把头发来,她顿时慌了,一摸后脑勺,一头乌黑的长发竟然被周芷若齐肩削断。
丁敏君慌了神,不甘心的往后摸,却只摸到大把大把的断发。古代女子的头发,对女人来说就像性命一样,只有犯了大罪,或者不贞洁的女人,才会被人削断头发、丁敏君抓着自己的断发,心中的怨毒之气更炙,可是却不敢出声,只能在心里恶狠狠的咒周芷若。领主是吃货
周芷若拖着长剑往回走,心里却翻涌无比,,就在刺向丁敏君的时候,那时她心中产生了一种无比暴戾的想法,心里好像一直有个声音在叫:杀了她!杀了她!她的心在那一瞬间好像也被那个声音蛊惑了,刚刚那一剑,再偏一点点,丁敏君现在就已经成了一具尸体了。
幸好她及时拉回神智,才没有一剑杀了丁敏君。之前面对静虚师姐的时候也是,心里突然生出一股暴躁的情绪,恨不得把眼前的人都杀光似的!周芷若心中暗暗害怕,她什么时候竟然变得这么暴躁了?!想来想去,她也只能将答案归结于,自己对丁敏君不满已久。
经这番折腾下来,天已经蒙蒙亮了,周芷若回到客栈中已经到了凌晨一点,今天发生了这么多事,早已经疲惫不堪,精疲力尽的躺在床上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日,峨眉众人都起来了,唯独周芷若昨天睡得太晚,到现在还没起来。静虚等人体谅她实在辛苦,也不让人叫她,只让她安静休息,周芷若这一觉却一直睡到中午才醒过来。又打发弟子出去买早餐。
这个城镇也算的上周围比较发达的一个了,街边客栈、饭馆聚齐,边上还有不少小摊甚是繁华。那弟子出了门,便往街边的早点摊走去,路过一家客栈,只见一群人坐在正对门的一张桌子吃饭。但是那弟子也是一扫而过,并未留意。
那客栈中坐在正中间的一个年轻男子,面带郁色。同桌的一个年长的男子见此道:“教主,你也不要太过忧心,周姑娘一向聪明,应该没有什么大碍的!”
那年轻男子听了面色却没有半点缓解,叹气道“实在是那个灭绝师太太过狠心了,芷若又不听的她的话,万一她恼起火来,受苦的不还是芷若?!”
此人正是张无忌,而刚刚劝解他的那个中年男子正是杨逍,左右还坐着青翼蝠王韦一笑、光明右使范遥及说不得等人。
范遥等人无奈的对视了一眼,自从他们来到这镇上守株待兔之后,张无忌没有一天是安静下来的,整天都在担心着不知道在何处的周芷若,一会儿担心灭绝师太把周芷若怎么了,一会儿又担心周芷若内伤复发、一会儿又担心周芷若的毒伤……各种各样的理由不一而足。
范遥当年也是苦恋多年紫衫龙王,知道这种滋味所以对张无忌的心思也能够理解,只好宽慰他道:“这个城镇是大都通往峨眉山的必经之路,灭绝师太又带着伤,走不了那么快!估计也就这几日的事情了,教主再耐心等等吧!”
说不得也说道:“是啊!教主不必太过忧心了,我们都已经等了好几日了,便再等几天也没什么!况且上次在万安寺是周姑娘救了灭绝师太,那灭绝老尼,想来再是过分也不会动手杀自己的救命恩人吧!”
张无忌知道他们这么说是为了宽慰自己,心中虽然感激,可是忧思不减。草草扒了几口早餐,就回房去了!杨逍众人看着张无忌这幅模样都是心中感慨:教主这辈子,怕都是要栽在那位周姑娘手中了。
几人吃着饭,突然说不得似乎想起什么,“对了,怎么不见阮姑娘和那个赵敏?”
韦一笑叹了口气,“自从我们出了大都,那个赵敏郡主跟来之后,天天都跟那个阮软姑娘斗气!我头发都快被她们吵白了,现在好不容易他们两个不出来,可以安静吃餐饭,你还敢问?”
“哈哈!原来青翼蝠王也有怕的人啊!”杨逍见青翼蝠王一副头疼的样子,也觉得甚是好笑!
韦一笑摇了摇头,“唉,我是怕他们两人,再听她们吵下去,我只怕就要发疯了!以前和周姑娘同行的时候没觉得,现在想想周姑娘真是温柔体贴!唉!”
周颠在一边听着好笑,也插口道:“你们快别说了,昨天武当的宋少侠追着那个青楼女子走了,到现在还没回来!你没看到软姑娘那个脸色,浑象能吃人似得!你在这念叨念叨的,一会儿把那个菩萨念叨来了,看你如何收场?”
韦一笑听到周颠这么说,顿时闭上了嘴,“得!得!咱们吃饭!吃饭!”
原来自从上次万安寺,周芷若被灭绝师太带走后,张无忌就一直坐立不安。一处理完明教的事情,便带着明教一些教众去寻找峨眉派的下落。宋远桥知道此事后,也甚是担心,但是武当山现在也是空山一座。
没办法只好让宋青书及阮软,和张无忌一起去寻找峨眉派,自己和其他几人赶回武当山去了。哪知道半路赵敏居然跟了上来,还说知道周芷若他们必经的路线,没奈何张无忌只好让赵敏也跟来了。
这一路上,赵敏和阮软各种斗法。这两个人你看不过我,我看不过你,整天吵来吵去。阮软那个丫头,什么计策都是的出来。赵敏显然是心系张无忌,在张无忌面前总装做一副温婉善解人意的模样,是以吃了阮软不少暗亏。
明教众人也不喜欢那个赵敏郡主,初始看见她吃瘪,还觉得好笑。哪知道张无忌在的时候,她还温柔的很,张无忌离开一下,便立马变了脸,和阮软吵的不可开交。苦的却是杨逍、韦一笑这帮人了,整天听着她们不是吵闹就是明讥暗讽,膈应的连饭都吃不好了。
在这客栈后院中,阮软坐立不安的坐在庭院里,一会儿扯手帕,一会儿跺脚的。好像那凳子上长了刺一样。
这时赵敏走了过来,扬声道:“咦?宋少侠还没回来啊?怕是出去有一晚上了吧?”
阮软一听见赵敏的声音火气就更大了,此刻她一直在生气宋青书一夜未归的事情,压根没心情和赵敏吵架,见赵敏过来了,理都懒得理她,掉头就往房中走。
赵敏见阮软并不上钩,火上浇油道:“唉,宋大侠也太过分了,居然追着一个青楼女子走了!也不跟你说一声,真是太过分了!”
阮软一下子停住脚步,“他是去找那女人要回东西,什么追着一个青楼女子跑了!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赵敏见阮软变了脸色,心里顿时乐了起来,这些日子,这个阮软整天找自己麻烦,偏偏自己还不能还嘴,好容易找到机会打击她,她自然不余遗力了。
“唉,其实这男人啊,都是见一个喜欢一个,阮姑娘你还是看严实点好!要不然一不小心,宋少侠要是喜欢上其他女子,那你就可怜了……”
阮软冷笑了一声,“看严实?怎么个看严实法啊?难不成要像赵姑娘你那样,死皮赖脸的缠着别人吗?又或者,像你那样干脆直接脱了衣服送上门去?”
赵敏脸一下青了“你--!!”
阮软扮了个鬼脸,“我?我怎样!”
赵敏努力收回自己的怒气,冷笑了一声,“我就算赖着别人又怎么样?只要最后能抓住那个男人就好!总比你整天爱装大度,结果不仅没抓住男人还气的自己七上八下好!”
阮软没想到她这么厚脸皮,“你觉得你这样死皮赖脸就能抓住别人了?告诉你,你再怎么死皮赖脸让他接受了你,那人真正爱的人一出现,你就什么什么都不算了!”
赵敏心知阮软是在讥讽她一直缠着张无忌不放的事情,反驳道:“世上男人没有不花心的,碰上漂亮的女人把持不住心动,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他就算心里又别人我也不在乎!我们这些女子,他只不过喜欢哪一个浅一点、深一点而已!所以就算他心里面喜欢着别的女人,我也不介意!”
“我知道他心里也喜欢我,只不过比喜欢那个人浅一点而已。就算他现在比较喜欢那一个,长年累月,只有我一个人在他身边,他也不会记着那个女子多久!我有把握让他一辈子呆在我身边,这样我就赢了!什么喜欢和爱不一样?那统统都是无稽之谈!”
阮软只觉的不可置信,她本来还觉得赵敏虽然自己很讨厌,可是最起码有一点觉得她敢爱敢恨,不是像古代女子那么迂腐的。哪知道她居然也是这种想法,明知道人家心里有别人还要缠上来,这不是死皮赖脸么?在现代绝对是小三的命了!
阮软正色道:“对你说的很对,人是能有很多喜欢的人,可是真正爱的往往只有一个!”
“有的人糊里糊涂,一辈子都不知道自己爱的人是谁。只是觉得谁对她好,他就该喜欢谁!可就算是这样,他的心虽然不清楚,他的行为却骗不了人!他面对自己真正爱的人,不自觉的就会出来,待别人的重视与爱意!这是你再怎么想争,也是争不来的。”暴力恋爱事件
赵敏轻蔑一笑,也不去反驳她,阮软看她的表情也知道,她对自己的话嗤之以鼻。这时,张无忌正从房间出来,从走廊往大厅走,并没有看见她们两人在这里。阮软一眼看见,眼睛转了几转,脸上立时现出一个狡黠的笑容。
对赵敏道:“你不相信我的话?好,那我验证给你看看。”
这些日子几人同行,赵敏吃了阮软不少的暗亏。现在赵敏敏一见她露出这种坏笑,就心里发慌,直觉得又有不好的事要发生,皱眉道:“你又想打什么坏主……”
话未说完,却听阮软大叫道:“张无忌不好了!赵敏杀了周姐姐!!”边说边惊慌失措的往张无忌那跑去。
她发现了?!赵敏心头一慌,随即又转念一想,不可能啊!那时候阮软也被关在万安寺,没可能会被她发现了!!
赵敏听得阮软说自己‘昨晚杀了周姐姐’,这时才心下稍安,心想:原来她说的和我想的不是一件事。
赵敏立时就反应了过来--阮软想诬陷自己杀了周芷若!赵敏心里觉得好笑起来,脑中顿时转出千百个理由来辩解。
这些天自己一直和他们在一起,自己连周芷若在哪都不知道,哪有机会去杀周芷若。这种想一想便漏洞百出的谎话,傻瓜才会信!这种智商还想跟自己斗,赵敏心中冷笑道。
这时候阮软已经跑到张无忌边上,躲在张无忌身后喊道:“她杀了周姐姐,我昨晚亲眼看见的!!”
张无忌原本好好的在路上走着,突然听到这样一句话,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一抬头,又见阮软一脸惊惶的跑过来。心头又是一跳,心想:她说什么?谁死了?
张无忌听得‘周芷若死了’几个字,只觉得脑中嗡的作响,手心顿时生出冷汗来。脑中立时冒出在万安寺,赵敏要划周芷若脸时穷凶极恶的表情。目光如电向赵敏扫去,张无忌几步上前跳到赵敏面前,质问道:“她说的是真?!”
赵敏原本还在心中笑话阮软的计策,太上不了台面。哪知道张无忌却一下子跳到她面前,赵敏的也火起来了--遇上你的周姑娘了,就连智商也没有了吗?
赵敏瞪了阮软一眼,正话反说的讥讽道:“是啊!是我杀了你的周姐姐,她现在尸首还在我房中藏着呢!”
赵敏的话登时戳中了张无忌心中最惊恐的念头。张无忌牙齿咬得咯咯响,额头青筋暴起,颤声道:“你……你……”手已经举起一掌,立即便能毙她于掌底。
赵敏从未见过张无忌这等模样,张无忌的眼睛都泛出赤红了,心下也害怕起来,忙道:“我那是气话!!绝对没有这种事!!”
张无忌听得赵敏的话,手停了一下,赵敏急道:“昨天晚上我一直呆在房中,从来没出去过,你就住在我隔壁,我要是出去,你会不知道吗?!”
张无忌听得,心中犹豫了一下,往阮软那望去。赵敏见此更是恼火,张无忌这样子表现,是连自己的话也不相信了。
阮软见张无忌看自己,随即一笑道:“你看我干什么?昨天我抓了一只蟋蟀,取名叫周姐姐。哪知道今天早上发现她死在赵姑娘房中,我当然要问问清楚啦!是不是啊?赵姐姐!”
张无忌听得阮软这样说,只觉得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没被气死在当场!心知阮软是在借机会整治赵敏了,周芷若现在没事。心里登时松了口气,活了过来。转而又严肃道:“人命关天,岂是能拿来开玩笑的!师妹,以后切莫再如此了!”
张无忌一转身见赵敏脸色难看,才想起自己刚刚冤枉了她,心中好生歉疚,心想:自己只顾着芷若的事情了,反而冤枉了她,真是不该!
便对赵敏道歉道:“赵姑娘,我刚刚错怪你了,真是抱歉!”
赵敏此刻心里却一点也没有消火,刚刚虽然只是一瞬间的事,可自己要是晚上片刻辩解,只怕张无忌真的会一掌拍死自己。赵敏一想到,心便一阵发寒。
阮软做了这种事,赵敏还以为张无忌怎么也会责骂一下!哪知道张无忌说是说了,却是在责怪阮软,不该拿周芷若的性命开玩笑!而并不是替自己报不平!
张无忌向她道歉,她勉强提起脸,装作大度笑道:“没事,只是误会而已,我不怪你!”
张无忌心中也暗怪自己太过鲁莽,这些天他一直担心周芷若的安危,现在一有点风吹草动,他脑中紧绷的那根弦便啪一下断了。才做出这种事情,实在是对不起赵敏。
正要再度道歉的时候,杨逍却急匆匆的从大厅出来了,对张无忌道:“教主,有峨眉派的消息了!”
张无忌眉心一跳,转身就往大厅跑去,赵敏就这样又被晾在一边了。原本还在强笑的脸一下子僵住了。
赵敏转眼瞪了站在一边的阮软,投过去一个胜利的眼神,心想:想陷害我,你还嫩了点!
阮软见赵敏瞪自己也不在意,嘴角微微现出一抹笑来。张无忌责怪她,她也浑似没听见似的,似笑非笑的看着赵敏,眼中一闪而过是计划得逞的光芒。赵敏本来就极是聪明。见到阮软这样的表情,赵敏心中模模糊糊的明白了过来。
阮软这么做,既不不是真的想诬陷自己,也不是想让张无忌杀了自己。她是要自己明白--就算现在张无忌不明白自己对周芷若是什么感情,可是在张无忌心里,周芷若远远比她赵敏的分量重要的多!
就算张无忌现在和自己在一起,可是一涉及到周芷若,她赵敏就什么都不是!!碰上他爱的那个,你便是来一百个他喜欢的人,也抵不上那人一根毫毛。
阮软目送着张无忌几下进了客厅,才转身慢慢走到赵敏面前,凑到她耳边,悄声道:“你说,我刚才若是说周姑娘把你杀了,你猜张无忌……会不会这般紧张呢?”
赵敏的脸都青了,气的浑身发抖,怒视着阮软,阮软故作讶异道:“哎呀,你这么瞪着我干嘛?想杀我啊!”
说罢又歪头故作单纯的笑道:“你敢吗?我现在要是朝外边喊一句‘有人要杀人灭口’,你猜他会怎么样啊?”
赵敏气的牙齿咬得咯咯响,恨不得用眼神杀死阮软。阮软见她气的五内俱焚,七窍生烟的样子,顿时心情大好,只觉多日来的闷气一扫而空。又朝赵敏灿烂一笑,转身也往大厅走去。
赵敏瞪着阮软渐行渐远的身影,咬牙切齿良久,心想:好!你说我抢不过周芷若是不是?我就偏要抢!我赵敏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张无忌,我要定了!
作者有话要说:最开始看原著的时候,看到周芷若被丁敏君逼宫的事情,觉得很心寒,但也是在那个时候喜欢上了她,她小说前半段一直是一个聪明而且温柔的女孩,只听师父的命令,甚至有点没有主见。
但就在金花婆婆出现,峨眉派的名声受到污损的时候,柔弱的她站了出来。前一秒她还是个在向师姐苦苦辩解的小女孩,下一刻就坚强担起了峨眉的责任。虽然峨眉派的弟子都不认同他,那时候她也对峨眉派冷了心。可是他仍旧没有逃避自己的责任,那时候我就想难怪灭绝师太要选她当掌门,她那些师姐真的是没有一个比得上她。不论是武功还是作为掌门该有的担当。
灭绝师太和她做的约定没有一个人知道,灭绝师太死了,她大可以不必去遵守!可是从头到尾她都没想过反悔,只是自己一个人在痛苦,心想:这三件事中的任何一件,就是让我十年我也做不到。
可是她仍旧没有反悔,仍旧努力去做了。唯一违背了灭绝的话的,就是爱上了张无忌,想要嫁给张无忌。这是情之所至,却由不得她自己做主。
所以我一直很喜欢周芷若这个角色。
码完这一章,整个人都不好了!我已经精疲力尽了,大家慢慢看,发现错字神马的请轻拍,我明天再上来修改,现在爬去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