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馒头看了看她,指着唐瑶离去的方向,诧异问道:“那女人一直这么大大咧咧?”
受不了这孩子没大没小的称呼,银月瞪圆了双眼,单手叉腰,严厉地指正:“什么女人女人的,要称呼姑娘、唐姑娘。”
矫情的女人。馒头悄悄腹诽之后,点头改正了称谓,但话语里仍丝毫没有尊敬的意思:“唐姑娘她总这样吗?没有一点娇媚温柔,哪里像个女人。”
倒不是他不知礼数,实在是因为唐瑶那天在破庙里让他见识了那招探云手后,他无法再将她与大家闺秀或是豪门贵妇联系在一起。
银月忍不住伸手轻轻点了点这冥顽小子的额头,说起话来也少了拘谨:“你这小毛孩懂什么。这叫真性情、洒脱。撄”
听了她的评价,馒头不由笑出声,摇头叹道:“可这些不是形容男人的词儿吗?”
果真如此!被他这一说,银月也如同被感染般,无奈轻笑:“被你这样一说,还真是如此。我待会就去提醒姑娘注意点。偿”
随即,她才意识到自己竟在背后议论主子,立刻双手掩唇,敛声瞪了那带坏她的毛小子一眼,匆匆转身忙碌去了。
面对她的无声指责,馒头无辜地耸耸肩就飞快地抛诸脑后,迈步往小厨房替姐姐端药去。
再说回唐瑶这边。
她快步来到枫园,没瞧见苍皞在屋外候着,便自行自觉地走进主屋正厅。
“展陌华,你找我?”她话音未落,就瞧见这厅中除了展陌华,还有一人坐在他身边。
唐瑶定睛一瞧,惊讶地合不拢嘴,手指那人,失态嚷道:“是你!”
那人显然也对于她的出现感到意外,就连倒着茶的手都忘了收回。直到热茶从杯中满出,滴答到他的衣服上,他才回过神来,一时狼狈。
展陌华来回看着两人的异样,好奇地问:“你俩见过?”
率先镇定下来的唐瑶,走到展陌华身边坐下,瞟了眼那人,解释道:“刚才我去江边的时候,遇见过他。没想到他竟是你的熟人。”
原来如此,展陌华自然地拉起唐瑶的手,向她介绍来人的身份:“这是我表弟,南宫焕,从小与我一起长大。他和苍皞是我最为得力的左膀右臂。”
而后,他又扭头对表弟说:“南宫,这是我在京城新纳的……”
他话未说完,就被唐瑶抢白。她挂上客套的笑容,对南宫焕自我介绍:“我叫唐瑶,是展陌华的伙伴。”
说着,她对南宫焕颔首示意,心中却默默地嘀咕起来:没想到这个冒失男居然会是展陌华的表弟,这世界还真是够小啊。看展陌华的表现,似乎他与这个家伙的感情还挺不错,今后免不了要多接触到他了。
被打断的展陌华,听了她的话,顿时了悟:这妮子是不喜欢那宠姬二字啊,看来是因为最近王府里女人太多,让她起了反感呢。
但是,显然南宫焕并不了解唐瑶的心性,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惊讶地感叹:“你,就是那个让敬伯紧张不已,连书三封信催我回来的宠姬,唐瑶?”
他的视线上下打量起这位佳人来,实在难以将她这副不修边幅的模样与传说中的妖姬联系到一起。
虽然他觉得唐瑶的五官细细看来别有韵味,而且浑身还有种普通内宅女子所缺乏的英气,但对于阅女无数的表哥来说,这种程度的美貌绝对不会让他痴迷吧?
难道表哥如今改了口味,喜欢这种粗鲁的男人婆?或者,根本是敬伯在夸大其词吧。
就在他闲闲地胡乱猜测的时候,展陌华已将话题转到正事上:“对了,南宫,你这次微服出巡,查探到什么?”
南宫焕再次诧异地看向展陌华,又瞧了瞧他身边的唐瑶,心里有些开始相信敬伯之前的大惊小怪了。
“无碍吗?”他的眼神不回避地看看唐瑶,征询展陌华的意见。
展陌华明白他所指的何事,为表心意,索性捏紧唐瑶的手,给予她绝对的信任,对南宫焕说道:“无碍,没什么她不可听的。”
听到这儿,唐瑶才恍然意识到,这两男人刚才眉目传递,竟是为了她是否应该坐在这里,是否有资格听他们议事。虽然,她很高兴展陌华的信任,但自己这个假冒的宠姬在这听论封国大事,她自己的心里却觉得有些尴尬。
将两人之间的小互动尽收眼底,南宫焕莫名地觉得有丝刺眼,隐隐有种想要将两人交握的手分开的冲动。
眨了眨眼睛,他压下古怪的情绪,哈哈扬笑:“难怪敬伯会担心。”
果然,对于他的调侃,引来展陌华的白眼,不甚正经地笑骂:“少贫嘴。”
收拾好心情,南宫焕突然换上一本正经的表情,主动开始回复正事:“这次我南下去晔城,查探冶铁和采盐的事宜,居然发现……”
他刚起了话头,唐瑶就猛地站起身。她皱眉拉扯因雨水而纠结在的裙子,对展陌华抱怨:“我去换身衣服,这全是泥土,不舒服。”
看来这妮子还有些将自己当外人,所以才会找个借口离开,为避嫌,故意不听他们议事。该如何做,才能让她将自己溶入他的世界呢。
不过此事还得循序渐进,展陌华也不勉强她留下,只宠溺地应了她的要求:“去吧,待会记得过来花厅用膳。”
“我先告退了。”唐瑶点头,合乎礼仪地向二人行礼,而后款款离去。
又是背影。南宫焕久久收不回视线,突发感慨,发觉自己似乎总在望着她的背影。为何她会是表哥的女人呢?如果……
一时晃神,他竟在展陌华的面前,陷入自己的沉思中。
正在等待他的汇报,结果半天没听到他说话,展陌华好奇地瞅向南宫焕,却见他一直注视着门外。他循着表弟的视线看去,并没发现什么奇特的事物。
撇去脑海中一晃而过的荒唐念头,他忍不住出言呼唤:“焕。”
“在。”南宫焕猛然回神,大声回答。
展陌华并不追究他因何走神,微微抬手示意:“接着说。”
正在为刚才心里的念头而感到羞愧,南宫焕有些不自在地躲开展陌华的目光,心虚应道:“啊,是。”
紧接着,他收敛心神,将自己的这次出巡所发现的几桩弊案一一列出。
不愧是总角之交的好兄弟,对于事件的很多想法,不必非要说得清清楚楚,对方就已经了解。而后,两人围绕这些事情讨论起来,交流彼此的看法,气氛融洽默契。
正在园子里休息的银月看见唐瑶独自往回走,以为她又和王爷闹了别扭,立刻上前问道:“姑娘,您怎么又回来了?”
唐瑶丧气地扯了扯湿哒哒粘黏在一起的衣裙,忿忿地踩着脚步,边走边说:“换身衣服,去去晦气,居然又见到那个登徒浪子。”
登徒浪子?银月满头雾水地跟在她身后:“您说谁?”不过,接下来的一阵忙碌却让她忘了追问下去。
不多时,唐瑶已换上干净的内衣,正等待丫环们用干燥的巾帕将刚洗过的头发吸干。
她看了眼正在衣橱里为她挑拣衣物的银月,出言提醒:“待会要赴宴,穿得整齐些便可,不必太花枝招展。”
这些日子伺候下来,银月熟知唐瑶的喜好,麻利地取出银丝刺绣的月色外衫,搭配上鹅黄的齐踝长裙,又挑了双缎面鞋。
唐瑶满意地点头认可,边让她为自己梳上发髻,边回想今天遇见的那个男人。古人说过,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虽然她并不打算和那人再有什么更深的交集,但多了解下那家伙的为人,也不是什么坏事。
“银月。”她突然开口问道,“你可知道有个叫南宫焕的?”
南宫焕?这个名字如同钥匙般,将银月的话匣子彻底打开。
她立刻露出迷蒙向往的少女神情,话语中充满了不理智的褒扬:“那是齐地的总理大夫,差不多相当于国中的宰相。”
似觉得这样的解说还不够,她又接着说下去:“他可是齐地少女心中的理想夫婿,梦中情人呢。年轻有为,相貌堂堂,洁身自好……”
洁身自好?那个偷听贼、登徒子?唐瑶忍不住打断了她的赞扬,疑惑地抬头看向银月:“慢着,你确定你所说的,和我问的是一个人?”
难道这王府里还会有第二个南宫焕吗?银月的手差点拉扯到唐瑶的头发:“南宫大人是王爷的表亲,从小一起长大。姑娘问的可是这人?”
刚打理好妆容,苍皞正好奉命前来催促:“唐姑娘,王爷请您去花厅。”
应声让他稍候,唐瑶仔细地审视镜中的自己,直到觉得满意后,对银月吩咐道:“你去安排下麻花他们的晚饭,然后随我一同去赴宴。”
待唐瑶踏入花厅,果然那个南宫焕也列席其间。
他一见到唐瑶的出现,立刻扬起大大的笑容,挥手唤道:“小嫂子,就等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