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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节过后,王府各人才清闲了少许。沈玉仙这阵精神好,领着毕月颜和梅童,包揽了府务,只让夏仲芳好好养胎。
夏仲芳却不敢闲着,依然每日跟何嬷嬷上半个时辰的课,稍有了精神,又学着看王府的账簿,再参看往年里和别府人情往来的礼单,只希望待自己生下孩子后,能够独力管起府务来。
沈子斋这阵子和夏仲芳同床共寝,偏生不能太过亲热,有时也难熬,只得说些话来分散精神。夏仲芳趁机便问些王府以前的事并如何应付宫中各人等。
沈子斋自然一一细说,摸夏仲芳的头道:“你是王妃,将来要御下,年节更要进宫领宴,现下先知道这些也是好的。”
一段时间下来,夏仲芳倒是懂了不少,也知道沈子斋不得不防着太子的。
现时沈子斋想强大,最缺的,是钱,有钱才可以养府兵,私兵,没钱一切免谈。他名下的田庄俸禄等,养着谋士,暗探等,自是足够了,但还要养私兵,却无论如何是不够的。
如何才能生财呢?夏仲芳倒是和沈子斋讨论了起来,认为,还得笼络着商户们,让商户们代为养兵。
沈子斋点头道:“这件事,你不要操心,本王会考虑着法子,办理起来。”
两人说着严肃的事,表情也严肃起来,后来就严肃的上床安歇了。
方御医那里,这阵子却是研制出糖药丸来,就是外面药丸外面包着一层糖皮,掩了药味,放进嘴里很快吞下去,一点药味也不显的。可惜这种糖药丸不能久放,只能现制现吃,不能多制。
糖药丸制出来后,各府有小娃儿不肯喝药的,请了方御医过去,制了药丸,却是顺利服了药。
夏仲芳眼看沈子斋这阵子每晚临睡前也服用一颗糖药丸,再不嚷着药茶难喝之类的,倒是起了心思,和沈子斋道:“不若,咱们和方御医合股,开一家药店,专门卖糖药丸的?”
沈子斋病了几年,深知喝药的苦处,听得这话,眼睛一亮道:“这个主意好。本王明儿就跟方御医商量着。”
第二日,沈子斋果然和方御医商量了起来。
方御医也知道,自从景宗皇帝让他给沈子斋治病起,他其实已经和沈子斋缚在一起了。将来太子若还要治辖沈子斋,也一定不会放过方家。若是沈子斋有法子自保,他们方家也能生存下去。而沈子斋要自保,养私兵确实是一个法子,只是养私兵,实在太过耗钱,没有大笔财源在手,休想养得起兵的。
开药店,一时之间虽不能大笔得利,但三五年下来,也是一笔稳定收入了。
两人计议已定,喊了苏良等人进去,论起细节来。
到得二月份,沈子斋便在京城开办了两家药店,只计划着到时慢慢扩展到全国各地。
这么一个时刻,夏仲芳肚子已微微隆起,因按照方御医的嘱咐,每日到园子里散步。
这一日正扶了灵芝的手在园子里走着,就听得一阵清脆的笑声传来,她探头一看,却是毕月颜和梅童等人在眼睛蒙了手帕子,正捉迷藏呢!
夏仲芳见得毕月颜穿着比平时娇艳,虽隔着一段距离,也看得出她涂了胭脂红唇,因站定看了看。
这会儿,却是轮到毕月颜在眼睛缚好帕子的。从夏仲芳的角度看,正好看见毕月颜悄悄扯歪帕子一角,却是能瞧见旁边的动静,并没有捂实眼睛。
灵芝也瞧见了,笑道:“这位毕姑姑也真是,捉个迷藏还要耍心机的。”
夏仲芳含笑道:“她耍的,不是捉迷藏的心机,是别的心机。”
灵芝才要接话,一抬头见沈子斋从那一边过来了,正正是毕月颜她们在捉迷藏的地方,一时道:“莫不成,毕姑姑要去捉王爷?”
夏仲芳笑道:“不捉王爷,她打扮这么娇艳作什么?”
灵芝恍然大悟,毕月颜老实了几个月,一直得不到王爷的青眼,这是着急了么?
夏仲芳笑道:“她倒是打听清楚了,知道王爷今儿会往这边来,特意在这儿捉迷藏呢!”
毕月颜这会儿,眼角已觑见沈子斋来的方向,早摸了过去,只想趁着机会摸住沈子斋,直接搂住他。王妃怀着孕,自然没法服侍王爷的。王爷又没有妾侍,素了这些时候,一朝有女子扑进他怀里,不信他不动心。
毕月颜极是笃定,候着几个小丫头散开叫她摸,她已是往前走了几步,绕了一个圈子,正好面对着沈子斋,一时嘴角就噙了笑。
夏仲芳隔着花丛站定不动,和灵芝道:“猜一猜,王爷会不会推开她?”
灵芝极是着急道:“王妃还不喊住王爷,要任由毕姑姑扑住王爷么?”
夏仲芳心里紧张着,嘴里却淡定道:“王爷不会让她扑住的。”
沈子斋才到园子,见几个丫头捉迷藏,其中一个穿红衣的蒙了手帕子,只朝他扑来,他稍为一愣,已是一闪,任由红衣女子扑了一个空。
毕月颜一扑不中,脚步不停,再次扑过去,嘴里笑道:“还不捉住你?”
沈子斋向左一拐,早拐过一边,拢了嘴喊夏仲芳道:“芳娘,芳娘!”
夏仲芳见了毕月颜的窘态,不由扑哧一声笑了,应声道:“王爷,我在这儿呢!”
沈子斋闻声过去,一把护住夏仲芳道:“别站这儿了,有丫头蒙了手帕子乱扑人,小心被她们扑倒了。”
灵芝听到这话,再也忍不住了,背过脸去闷笑起来。
毕月颜一扯手帕子,早见夏仲芳站在不远处,又听得沈子斋这话,一张俏脸不由发起烧来。只她毕竟在宫中锤炼多年,很快又镇定下来,领着几个小丫头上前拜见沈子斋和夏仲芳,又请罪道:“今儿天气好,园子里的花开得极艳,便放了胆,几个人玩了一会儿,还请王爷和王妃见谅。”
夏仲芳笑道:“大家得闲了,玩笑一下,也无伤大雅的,只你适才差点扑倒王爷,把王爷吓着了,还是向王爷赔个礼吧!”
沈子斋很配合,作出一副受惊的样子,等着毕月颜赔礼。
毕月颜红了脸,福□去赔礼道:“让王爷受惊了,这厢赔个礼。”
沈子斋摆手道:“好啦,也不怪罪你。只是以后注意点,不要扑错人了。”
毕月颜连耳朵根也火烫起来,低声道:“以后会注意的。”
沈子斋点点头,再不理她,只问夏仲芳道:“适才站在这处作什么呢?”
夏仲芳指指花树道:“这树上的粉色花长得好看,站定看了一会儿的。”
沈子斋抬头去瞧,一时笑道:“等着,本王折下来给你!”说着一跃,却是上了树,去攀折那花儿。
夏仲芳“呀”一声道:“王爷小心。”
沈子斋在树上笑道:“本王以前可是最擅于爬树的,这几年不爬,身手还真有点生疏了。”说着已折了枝头最大的一枝花儿,一跃下来,把花儿递到了夏仲芳手中,让她拿着。
夏仲芳俏脸绽了光采,嗅一下花儿道:“好清幽的花香。”
沈子斋见得夏仲芳嗅花,娇俏莫名,不由看住了,芳娘真是人比花娇的。对了,她现下怀孕已经四个多月了,究竟能碰了没有呢?可怜本王娶亲几个月,还不识女人味的。
至晚进房,沈子斋就各种试探,又亲又吻又摸的,问道:“芳娘,能不能呢?”
夏仲芳又怕了,忙推托道:“料着不行的,万一惊动娃儿如何是好?”
沈子斋不死心,把头伏到夏仲芳小腹上,闷声问道:“喂,儿子,打个商量,你好好睡你的,我们搞我们的,行不?”他话才说完,耳朵根一阵震动,感觉到夏仲芳肚皮起了一圈涟漪,不由呆住了。
夏仲芳也呆住了,隔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惊喜道:“娃儿动了呢!”
啊,娃儿会动了?沈子斋呆呆的,一时又再伏下头去听动静,好一阵,夏仲芳的肚皮又荡起涟漪,娃儿又动了。
两人激动万分,一时忘记要亲热一事,只热烈讨论娃儿适才动的是手还是脚,是怎么动的。
同个时刻,韦清眉接到管事的信,说道钟奶娘在路上病了,耽搁了行程,只怕还得六月份才能到京城的。
王瑜无意间听闻韦清眉要接钟奶娘进京,不由诧异道:“阿娘,钟奶娘先头因有病在身,告老还乡去养病,您给了一笔银子,让她好生安养的,如今怎么又去接她进京了?”
韦清眉眼见瞒不过王瑜,只得含糊道:“还不是前阵外间谣传,只说钟奶娘当年抱错了婴儿,阿娘一气之下,就让人去请她上京,再有人说嘴,少不得让奶娘去分证的。”
王瑜一怔,突然就哭了,“阿娘,都是那个夏仲芳,她明明那么像太傅夫人,还一心要散布谣言,不想当简家的孙女,倒想当你亲女呢!她现下占尽好处,还不让别人好过。”
韦清眉忙安抚道:“奶娘来了,自然能证明的,不会再让人委屈你。”
王瑜眼泪如断线的珍珠,哽咽道:“同封为侧妃,她不知道搞了什么法子,就成了正妃,让皇上撤了我侧妃之位。现下当着正妃,身份配不上,又来搞妖蛾子,想摆脱私生女的身份了。阿娘,钟奶娘说不定已给她收买了,不管说什么,也不能马上相信的。”
韦清眉听着这话,突然也疑惑起来,自己鬼迷心窍,一意要请钟奶娘上京分说当年事,确实也是受了谣言的影响。这些谣言,难道真是有心人放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让钟奶娘上京,再搅乱当年事?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话说,每天三更,大家是不是看得很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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