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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司收回力量后,变得更强势,山路也越发难走,到山门时,两人已经跑不动,不像先前流血的狼狈,冻伤的痛感更胜一筹,肉体都在进行抗议,但祭司依旧紧追不舍。
宋逸一咬牙,将许多多丢进去,让许多多在他肩上借力,之后便没了力气,他后仰着摔入寺院内,许多多瘦小的身体托住他的背,才避免他脑袋着地的局面,二人一起摔倒在地,宋逸尽力向侧面翻,避免将重量全压在许多多身上,还是听到女孩一声闷哼。
他的一条腿还搭在门槛上,眼看着棍棒砸来,他向无尽火力伸手,从里面拽出一个手套,只来得及套进右手的手指,这么轻轻一甩指尖弹出机关,“嗒”的一声藏在鼓点里,在随后的握拳中,他的身体被一根细线拉走,棍棒蹭过脚踝砸在地上。
刚爬起来的许多多差点吓哭,跌跌撞撞地向里面走了两步,又停下来,面对着门口位置站立,将宋逸挡在身后,是一个标准的保护姿态,叫宋逸都有一瞬惊讶。
听到她说:“燕大人能找到我,如果我死了……”
“停一下!”宋逸打断她的话,依旧感到毛骨悚然,让未成年小朋友为他死,是什么世界级别的恐怖故事。
他卸下手上的装备,将它丢回无限火力,慢吞吞坐起身,对着许多多的背影说:“别担心,我还想给你介绍个好玩的呢,比如刚才那个,弹力手套,我叫它‘彼得cos装备增值出‘来着。”
许多多没回头、没回答,正要涌出来的眼泪也收回去了。
那点带着悲怆的气氛被一句话瓦解,许多多被他影响,有一瞬间,甚至想问,这是不是燕唱月名下的产品,她不知道什么叫广告植入,这个世界还没有流行,依旧被分散了注意力。
鼓声停下来,祭司停在山门外,看着这场闹剧,身上的冷意更胜,与之对视的宋逸笑起来,缓慢站起身的同时,说:“追了一路,很累吧,现在这个故事叫做,重生之我要当猴王。”
他又一次说出没人理的烂话,将仅存的那点气氛彻底摧毁。
“开个玩笑。”他继续说着,拖着一身伤走向寺庙,还不忘回头对许多多讲:“走吧,我们到安全区了。”
许多多保持警惕,向寺庙退去,依旧留意祭司的动作,见他迈过门槛,喊了宋逸一声,又重新进入备战。
祭司没有看她,视线落在脏兮兮的墙壁上,问:“你发现了。”
像是在和他们讲,又像是说给其他人听,语调温和,让宋逸哆嗦了一下,觉得后者可能性更大,他弱弱地开口,说:
“关键词都与对方有关,还有什么猜不到的?”
用这种语气说出气人的话,祭司的关注又移回他身上,杀意中没戾气更胜,下一秒勉强收回,一副要放他们一马的姿态。
祭司说:“离开村庄,去你们该去的地方。”
全然是守护这里的姿态,这人一番变脸看得宋逸心潮澎湃,他忍不住问:“你要在这里动手吗?还是在这里杀人?”
祭司没有回答,垂着头,压抑着怒气,声音低哑地说:“你们该走了。”
宋逸没有接话,他用脚尖碰了下铁锹,说:“我之前在想,寺庙里僧侣留下的传说,应该是佛啊菩萨啊,怎么在传说里是仙,这群村民果然不信佛,而他…活的格外清苦吧?”
这句话三分含糊,一分意有所指,剩下五分是联想,只有一分调用了情报分析。
祭司忽然抬头,双目含恨,说:“清苦?哈哈,清苦,他一生行善,被人欺,被人害!”
宋逸问:“那你呢?”
祭司的身体略微颤抖,强烈的情绪缓慢下来,意外平静下来,他说:“我是个傻的,他说什么,我信什么,竟然也回来晚了。”
宋逸“啊”了一声,又问:“他让你出去的?”
七分靠猜测,来充当捧哏的角色。
似乎是太久无法倾诉,祭司看了他一眼,真回答他的问题,说:“怎么会,他想学菩萨,他想风险,他忧心那些人,也担心我,他知道饿殍遍野,让徒弟出门都不敢,又怎么敢说自己吃了灵芝。”
里面蕴含的信息稍微有些出乎意料,模糊了他的猜测,原以为是受害者,没想到是献身者,虽然不清楚灵芝的作用,但结合副本,和他激怒对方提到的“唐僧肉”,并不难猜…过于沉重的内容放在眼前,宋逸一时说不出俏皮话。
在他的沉默中,刚开始倾诉的祭司得不到回应,平静下来的情绪又开始翻涌,向他走开时,问:“那些人用他血肉撑过饥荒,在他虚弱的时候,把他关起来,以他长生的名号,骗来更多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后面的话语里多了质问,宋逸知道他不是在针对自己,正常人遇到这种情况,此时会更想从其他人的嘴里确定师父的奉献是否值得,得到对师父的敬佩,即使他在言语中有对师父做法的不赞同,说不定也是想他人肯定建立在生命之上付出的。
但宋逸说:“我原本想,他的血肉有特别之处,吃了会长寿,被恶人惦记,现在看…他也是凡胎肉体的可怜人。”
要不是这个世界真的有“异能”在,宋逸要相信吃灵芝的说法了,如今再去思考,大概是恢复力增强之类的异能。
是坦诚的话,也是祭司不喜欢的内容,他的怒气升到顶峰,在他开口前,宋逸继续说:“他还在这里吧?”
祭司一惊,问:“你怎么知道的?”
宋逸回答说:“现在知道了。”
气氛有几分尴尬,在一旁关注他们的许多多已经坐在地上,看着这一幕,再次在心里肯定,不要理会宋逸,这人胡言乱语地将其他人拉到自己的思维里,然后再依靠他的经验……
半分钟后,祭司再次说:“你们该离开的,我可以送你们离开。”
宋逸问:“你如今的模样和维持这个世界有关吧?”
祭司摇头,又立刻说:“与你无关。”
于是,宋逸了然地点头,继续说:“那是你的自我惩罚?这里是表世界的话,村民在里世界,重复的流程不出意外,也是他们用大师的名头,诓骗路人后旅行的,你让他们以为自己活着,重复着生前的行为,报复他们,也折磨你自己吗?”
等他说完后,祭司才笑出声,不是先前的癫狂,倒是有几分愉悦,语调轻松地说:“糊涂地活着,怎么算报复,你这次猜错了,他们是清醒的,清醒着痛苦,才能体会到我师父在虚弱中等待死亡的绝望啊!”
宋逸望着他,没有说话,这不是他的经历,不是他的痛苦,他无权评判,但是……
许多多问:“还有人在这里失踪和死亡,甚至有人在这里处理不好…的人。”
她说得含糊其辞,眉头蹙起,在排斥自己身份卡的情况下,艰难地继续说:“仪式对这里是特别的?这次的仪式重要,你不在乎被邀请的人是潜在罪犯,是黑警,还是别的。”
祭司轻飘飘地回答:“罪有应得。”
许多多看向宋逸,他也不辜负期望,接过话题,问:“那些失踪的人也是罪有应得?”
祭司说:“问问你前边的小女孩吧,不是我动手的。”
宋逸叹了口气,说:“你为罪恶提供庇护和行凶的场所,况且你亲自的动手的时候也不会少,你的愤怒持续太久了。”
祭司问:“难道我不该愤怒?”
宋逸摇头,说:“你可以愤怒,你应该愤怒,你如果毫无反应,他收你为徒不如养块叉烧。但是,你也知道吧,无辜的人不该死在这片土地上,所以,你不在他这里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