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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陆机起飞后,我自觉闭上了乌鸦嘴,不再作那俩龙骨兵会醒来的预言了。这么小的空间,别说我们没有武器,就算带了武器,也跟直接肉搏没有两样。我可不希望死在半空中,上不沾天下不接地,那简直是最窝囊的结局。虽然我的推测结论没有改变,我也只有接受现实,祈祷最好一切就如陈琪设想的那样进行。
刚才说过,乘员舱室很小。来阿尔法的旅程中,陈琪利用职权独自霸占了一间。但现在情况不同,让她一个人看守龙骨兵显然不现实。我们的体积比从大到小依次为:陈琪(中-)、我(中+)、白阳(巨++)。那个普通龙骨兵个子稍大,绿色的稍小。分房看守就那么几种排列组合方式:
一、陈琪&白阳(这样的话,一个龙骨兵都放不进去,得让我跟俩龙骨兵挤另一间,别说我不干,陈琪也不会愿意跟大胖去挤)
二、我&白阳(陈琪一人看守两个龙骨兵?枪毙)
三、我&陈琪+普通龙骨兵,大胖+绿色小龙骨兵
很明显,只有方案三可行。要是别的任务,我说不定还要狼嚎几声,增加陈琪的心理压力,可现在情况紧急,浪费不得半点时间,分出组合后就各自进房间看守了。我把龙骨兵推在一边,自己坐到另外一边的地板上,跟龙骨兵抵足而坐,把床让给陈琪好让她可以躺着休息。她对我如此绅士风度感到吃惊,但最后也没说什么。
我坐在角落上准备打坐,但尚未凝聚精神,突然嗅到一缕来自陈琪的芳香,一时遐思如天马行空,瞬间传阅两个传送门和九十五光年的空间回到地球上,想起跟ferrari共处的时光来。说起来不好意思,我为了跟ferrari相处,竭力扮得老成持重,但自己确实只有这么大年纪,直到现在还不满二十四岁。与女孩上床的个案虽然以我的年纪来说已算不少,但总次数和时间确太少。在这危机四伏的时刻,我居然想起这些荒诞不经的念头来。想着想着,往侧向墙壁睡着的陈琪背影看了看,突然心中一荡,产生了一种偷吻她一下的想法。
不行不行,最近心魔太盛!我甩了甩头,竭力稳下心思来,闭上眼默诵起经文来。这时,最好的消磨时光转移注意的方法就是将自己丢入虚拟空间,完全能在精神上无比真实的YY一把,而且YY对手是谁都可以,也不会产生什么实质性后果让人家对我动刀动枪。这种勾当我也试过——只是醒来后心里会更不好受,所以很少这么干。更何况现在龙骨兵就在旁边,指不定出什么事。到时不能及时醒来就坏了,所以我只有保持清醒。既要清醒,又要坐怀不乱,难度稍稍有点高。
我正胡思乱想,突然陈琪说了一声:“你过一个小时叫我,我们轮流看守,换着休息。”
她非常难得用不带鄙视倾向的口气跟我说话,而且这么温柔。我不由听得一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说:“好的,谢谢。”
于是又无话,陈琪好像真的睡着了。因为她刚才对我说了句相对温柔的话,我胡思乱想得更加厉害了。我知道这样不好,也知道自己在她心目中毫无地位,而且地面上还有自己思念的人。但是就是心浮气燥地难以平静。玩遍了从憋气到数手表秒针等一系列中学时上课消磨时间的方法,方才凑够了一个小时,把陈琪喊了起来。自己躺到她刚才躺着的地方,闻到香气更浓,心里就更是遐想联翩。如果这个女人其丑无比,那就完全没这些问题了,因为她一向对我很差。可是就是因为她太过漂亮,吸引着我作为男性的本能——我不由为天下男性悲哀起来。
如此胡思乱想,第一个轮休期间我几乎没睡着。这时,登陆机已经离开了阿尔法的引力范围,关闭了隐形系统,开始以巡航速度返回雷隆多。陈琪上床去睡觉,我不敢老看着她的背影,因为虽然行动上暂时还控制得住自己,但是怕从思想上犯下严重错误。YY这种暴龙女,一定会遭天谴的。
这么小的舱室,除了陈琪就是龙骨兵,我只好一动不动地把龙骨兵看着。到看得眼皮都酸痛的时候,第三个小时终于结束,又该叫醒陈琪了。我边叫她边突发奇想,说:“我们该带付特制的大手铐来,把它们铐起来再带。”
陈琪还有点没睡醒,边打呵欠边嘟囔道:“别当事后诸葛亮了,快去睡吧。”
这一次因为看龙骨兵看得太累,我的精神很快放松了,迅速进入了梦乡。不知过了多久,我突然感到一种精神的扰动,而且是一种从未感受过的精神类型。这种感觉难以言明,我立即集中精神跟踪了起来。不错,绝对不是人类的精神波动,这间舱室极小的空间里,开始出现了除我和陈琪之外的第三方精神存在!
不会是鬼魂,我也不相信鬼魂,那是什么就很明显了。我慢慢睁开了眼睛,一面绷紧了全身的肌肉,准备应付着随时可能出现的突发情况,一面准备慢慢坐起来。正在这时,那个龙骨兵突然动了一下,大镰压到了已经有些在打瞌睡的陈琪腿上。她短促地尖叫了一声,顿时跳了起来,连跳带爬地冲上床来躲在我背后,双手紧抓着我的肩膀。我回头看看,她嘴唇都吓白了,从紧贴在我背上的胸脯处传来了急促的心跳。
我很想往后挤一挤,可现在不是占便宜的时候。我把G式手套戴上,慢慢下床,走到龙骨兵跟前,翻开它的眼皮看了看。虽然我并不怎么熟悉医学,但精神学科方面却很有些无事自通。它的眼球颜色开始慢慢恢复,而且逐渐出现了随机的转动,我感应到的精神波动也越来越强——我回过身,对陈琪摇了摇头道:“他肯定会在着陆前醒过来的。”
陈琪呆了一下,突然跳起来冲向门口。我也同时想到了另外一侧舱室的大胖。
我来到对面舱室时,只见大胖满身之血地在地上抽搐,身子一隐一现,看来隐形装置都给打坏了。我冲到他面前查看了一下伤势,见他胸口有一条很长的伤口,但不算太深,便问:“可挺得住吗?”大胖咬住牙奋力点头,又喘了几口气才说出话来:“我有护体神功,伤不至死。你快去帮陈琪,那个绿的跑到驾驶舱去了!”
就如同在为大胖的话作注解,机身剧烈地摇晃了起来。我一头撞到了门上,几乎撞晕,跌跌撞撞地爬到驾驶舱,只见门口就有飞溅出的鲜血!往里一张望,两个飞行员都给砍得支离破碎,绿色龙骨兵正疯狂地挥镰剁着仪器。我套上G式眼镜,只见陈琪隐了形跪在一边角落处,手中拿着一支马枪(我们当年军训时初次见到MAGNUM54式海军左轮,都为其威力和巨大的造型震惊。听教官说能轻易打死发狂的马,我们就给其取名为马枪)对准了绿色龙骨兵,但好像犹豫不决,一会举起,又一会放下。我走过去一把夺过马枪,正准备对绿色龙骨兵开枪,她伸手抓住了枪管,按了下来。我瞪着她,说:“让开。”
“要活的。”陈琪反瞪着我。
“你不要命了?他把操作系统破坏了,我们怎么回去?!”我向陈琪挥了挥拳头威吓道。
她犹豫了一下,说:“手动操作系统没那么容易破坏,我们总得想个万全之策才行……”
“你还能隐形多久?!”我硬顶了回去:“贪图一时之功,就不顾别人的死活了!你不把我当人,可大胖的命是你的吗?!”
陈琪语塞了。我伸手推开她,走近过去,用枪几乎抵着绿色龙骨兵的后背开了一枪。这枪威力太大,子弹射出后,我的手臂给震得高高抬起。一股蓝色的浆液随着子弹从绿色龙骨兵胸口突出,把驾驶台打了一个深深陷入的坑。绿色龙骨兵发出了刺耳的惨呼,双镰在空中乱舞了一阵,突地倒下了。我松了一口气,关闭了隐形,走过去问陈琪:“你开还是我开?”
好像对于开飞机陈琪比我更有把握。她显出了身形,急忙坐到驾驶台前调整起来。自动驾驶仪已经给破坏了,她手忙脚乱地切换到手动驾驶,调整了好一会,终于将航向定到了正确的位置。我看着她调整到良性循环,心口块颗大石落下。正准备脱下头套擦一把汗,突然身后发凉,全身汗毛倒竖,这种感觉并不陌生,那是极其危险的预兆!我本能地身子向右一侧,身后绿色龙骨兵的大镰擦着肩膀划了过去,直冲前方毫无反应的陈琪而去。这时我正在半空,失去重心,无论如何都不及相救。情急之下,运足气到足尖上,一脚把陈琪坐的驾驶台椅子下端的钢结构踢断了。她仰面摔倒下去,那一镰正从她鼻尖上方划过,把飘在半空不及下落的头发齐刷刷地削去一大片。
我俩好歹都是正规军事化院校出来的,动作不慢。刚一落地,都立即开了隐形,翻滚到一边朝外爬。我一边爬,一边心里大肆诅咒陈琪跟我抬杠,不带常规武器来。这绿色龙骨兵零距离挨了一发马枪的高爆弹,只怕连半条命都不剩。恐怕只要有支微冲,就能轻松干掉它了。我悄声问她:“马枪呢?”
陈琪向绿色龙骨兵指了指,只见它正把马枪踩在脚下。我只得叫了声苦!陈琪悄声说:“靠近逃生舱的墙壁上有支消防斧,去拿。”我哼哼了两声,说:“我脚断了,你去。”陈琪回头一看被踢成两断的座椅钢柱,小小惊呼了一句道:“真的是你干的啊?!”
敌人就在面前发飙,我们倒趴在地上闲聊了起来。突然那个绿色龙骨兵一阵晃动,又摔倒在甲板上,原来只是垂死挣扎啊!我冲上去又聚足功力踢了它一脚,把它直踢得滚到了一边角落上,还是毫无反应,看来终于死了!我抹了把汗,示意陈琪快回去操作。她见我突然具备了黄金右脚,不免大惊小怪,边操作边说:“黄而,你的脚有点厉害啊。光凭这个,也能进华科院了。”我洋洋得意道:“我从小就觉得科学家很牛逼了,怎么,脚劲厉害也能进去研究什么啊?”陈琪边笑边说:“是被研究啦,白痴。”
她的椅子已经给我踢断了,只好站着操作。我又跑她后边去看她操作,实为可以顺便闻闻香气,变相的偷香窃玉。就凭这种表现,便可证明我的意淫症已经病入膏肓无可救药。陈琪调整了一下,完成了全部变向程序。登陆机这时完全脱离了阿尔法的敌军控制空域,来自费里亚空军的威胁可能已经不存在。我跟着她罚站,突然有些明白了小淫贼当年调戏杨岚的动作——那种试图接触而始终不接触的动作的真实用意。虽然无法简要地说清楚,但我几乎可以理解到他的想法,并且产生了一种效仿之的想法。
不过,陈琪要知道我那么干,一定会把我打得满脸花……
陈琪的身影慢慢的在舷窗玻璃上倒映了出来。她的隐形时间已经到了,电量残余不足以维持。我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电量计,也只有三十点,马上再过几秒钟就无法隐形了,好在现在已经不再需要——刚产生了这种念头,身后一个绿色的影子蹦了起来,直向这边冲来……我靠,原来是在装死啊!它大大摊开了双臂,双镰如风急速刮了过来!!
实在没有心理准备,要想作出什么最佳反应已经没有时间了。我这时仅仅转过身来,跟陈琪背靠着背,毫无后退的回旋余地。现在我能作的不外乎两个选择:
一、我还在隐形状态,它没看到我,这一下是朝着陈琪来的。我大可就地一滚,爬到一边去抄马枪来反击——但陈琪肯定要给劈成两半。
二、你说我还能怎么办?
这种时候,根本就没时间来计较成败得失,更多的是本能性的反应。我一边咬牙,一边已奋力举起双臂,手指连续弹动,瞬间按出四个雷之封印作防御。但我深知这玩艺根本挡不住的。心中焦虑之下,突然感到手臂上感觉与以前不同。定睛一看,双臂竟发出了灿烂的金色光芒!它双镰轻易突破了雷之封印,结结实实地砍在了我的双臂上,居然火星四溅,我的胳膊却丝毫无损,甚至不觉得痛!
虽然毫发无伤地挡住了龙骨兵的攻击,但它的力量太大了,把我冲得向后一退,把陈琪挤得趴在了驾驶台上。我知道她一向看不起我,而且认为我不是好东西,同时非常清楚她这时第一反应是什么——一定是以为我在企图非礼她。她大叫着“色狼”转过身来,结果看到我给压得摇摇欲坠,绿色龙骨兵的face离她不过半米远,这才发出了真正恐惧的尖叫,几乎把我耳膜震破。这种声波武器威力不差,但对目前形势没有什么帮助。我一边奋力向前推动手臂,一边收腹挺腰,竭力让出些空间来让她溜了出来。我不知道这突然发飙的自己无法随意控制的外气能维持多久,一旦外气突然消失,我肯定是连胳膊带身子给剁成两半。
我们僵持的时间不长,可我感觉度秒如年。陈琪跑去捡马枪,因为手抖得太厉害,居然子弹落了一地,手忙脚乱地捡了一两颗,上子弹也磕磕绊绊地上不上去。我一边奋力抵抗着面前的强大压力,一边侧脸看她的愚笨动作,不由悲从心来,不可断绝。
我的电量储存也不够了,慢慢现出了身影。这时大胖挣扎着撞进驾驶舱来,手里拖着消防斧。可他实在太过逞强,一进来体力衰竭,倒在地上。不但没起到支援的作用,反而增加了一个活靶。绿色龙骨兵攻我不下,立即转身向大胖挥镰劈了过去。
我一直认为自己的力量已经到了极限,可这时不知怎么突然爆发了一股蛮力。大喝一声向前扑去,双臂锁住绿色龙骨兵的大镰,一伸腿把它绊倒,再猛喝一声,身体里突然又涌出了一股神力,就那么锁着它的手镰将它拖出了驾驶舱。陈琪见机快,迅速冲上来侧身跳到我前面,把逃生舱打开。我强行按住拼命挣扎的绿色龙骨兵,把它拖到逃生舱门口,连推带踹地将它踢了进去。陈琪手指飞动,锁上了三层密封锁。这回它就算再厉害三倍也出不来了。
干完了这些,陈琪突然用一种看耶稣的眼神看着我。我这时才感觉到心跳太快,起码已经到二百多了,非常不舒服。一边按着胸口,一边慢慢躺倒在甲板上伸平了手脚休息。用天旋地转已经不能形容我这时的感觉,那一阵阵的星星从眼前飞过,简直让我感觉自己已不在人世。这么神游太空了好一会,突然肋上挨了一脚。我本能反应以为绿色龙骨兵又comeback了,一边心里叫苦“还有完没完”,一边仍非常敏捷地滚到一边,顺手开了隐形。抬头一看,却见陈琪怒气冲冲地站在对面。她已经取掉了G式眼镜,看不见我,伸手大概指着我的方向骂道:“贱狗,你给我现身!你怎么敢干那种事,你负得起责吗?!”
我懂她的意思,在去大胖舱室查看情况之前,我把另外一个普通龙骨兵用火之裂印打死了,只是想不到她这时就跑来找我的麻烦。关掉隐形,站起来走到她面前,将身子挺得直直地,挑起眉毛已居高临下的倨傲姿态对她说:“是我杀的,怎么着,你枪毙我?”
我从来没有如此在陈琪面前拽过。自从我卑贱地认同了赌约的结果,答应当她的dog之后,最多不过跟她耍几句贫嘴。陈琪一时不能接受我这样的态度,但看了我刚才的超人表现,心里又没底,退开一步才压住火气和音量说:“我们冒了多大的险才抓住它们。你杀了那个小兵,万一我们不小心把绿色的又杀了,就没有活体标本了,我们这一趟不等于白跑?”
我浑身疲倦,实在无法跟她辩下去,何况这个女人一向不讲道理。伸了个懒腰,又躺到了甲板上,直勾勾地瞪着陈琪说:“我懒得跟你讲那么多,你枪毙我好了,也好再不用做你的狗。做你的狗太辛苦了,你不但对别人很差,对狗都一点也不好,简直没人性。”
这时我一点也不怕她一怒之下开枪打死我。刚才和龙骨兵的紧身肉搏,让我还没有从生死之间的状态错乱中走出来,甚至想让她打我一枪来证实起码现在我还是活着的。可我立即为我说的话后悔了:那么坚强的陈琪居然软弱地哭了起来。她一边哭泣,眼睛还一边死瞪着我,似乎包含了无限的恨意。
争吵没有继续下去。陈琪短暂地抽泣了两分钟就回到驾驶舱去开飞机。大胖自己找了些绷带药品包扎了,回他的房间打坐疗伤。我全身脱力,回了房间一躺下就睡着了。这一觉睡得结结实实,直到回到雷隆多,一群微型特种工作机器人冲上来架那个绿色龙骨兵走时,我才被它的哀嚎吵醒。大胖给送进了医院,现场的医疗队给我检查了一下,发现屁事没有,就把我丢在了那里。这时心里有些不好受,想找陈琪来说些什么,又没看到她的身影。
我是一向没人理会的,就连寒寒也迫于舆论压力不怎么来看我。我深知自己的处境恶劣,也就没期望有谁会来关怀我。叹了几口气,摇回宿舍睡觉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