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柳家堡指腹为婚

雷鸣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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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锦云将“花刺猬”管平一家十多人尽数屠戮之后,又放了一把火,把个“濂泉山庄”烧得一遍通红,这才得意地“咯咯”笑将起来。随之跃出院外,将一口真气提起,展开轻功,往南疾奔而去。经德州过濮阳。渡过黄河之后,进入山东境内,转而又向西行。不一日便到了河南汴梁府的栖霞岭。

    这时已近午夜时分,一轮明月高悬中天,如水的月光洒落在大地之上。栖霞岭上一片寂静,只有这万倾松涛在夜风的吹拂下,发出阵阵响声。林锦云来到一座坟墓之前,停下了脚步。只见这座坟墓的墓碑上篆写着“故显考司马逢春之墓”。林锦云跪了下来,一连磕了几个头,泪流满面地说:“爹爹,不孝女锦云前来看您了。”说完,伏在地上痛哭起来。

    司马逢春不是张士诚的心腹卫士吗?“黑面罗刹”林锦云怎的又会称这墓主司马逢春为父呢?要想弄清其中原由,还得从很多年前说起。

    那时明太祖朱元璋刚登基不久,天下百废待兴。在河南省汴梁府往北而去,靠近黄河的地方,有一个名叫柳家堡的村庄,这柳家堡名曰是堡,实则是连半个堡的影子也见不到的。

    由于连年战乱,灾祸频繁,因而到处是萧瑟景象,这里总共只住着几户人家。一户姓林,名唤孝义,其妻张氏。一户姓陈,名唤至诚,其妻刘氏。这陈至诚并不是当地人,据说是浙江温岭一的人,其父在张士诚军中效力,后死于乱军之中,幼时随母亲流落在此。这两家皆住在村东柳树林中。两家共墙而建。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栖的田园生活。这孝义为人豪爽,最重义气。而至诚则老稳持重,寡言少语。俩人虽是异姓,却是亲如兄弟一般。

    忽一日,陈至诚将林孝义拉到一边,满脸喜气地言道:“告诉兄长一件天大的喜事,我家娘子有喜了”。

    林孝义闻言亦是高兴万分,连忙道喜。但心中却不免有几分惆怅。

    如此又过了数月,眼见得邻家刘氏的肚子一天大似一天。自家娘子张氏的肚子却是没有半分变化,心中不免显得焦躁起来。

    这日夜晚,孝义之妻张氏,睡在床铺之上,朦胧间有一花样少女来到面前说:“娘娘有请夫人,请随我来”。张依言跟随少女前行,行不多久,便来到一个山清水秀的所在。只见四周绿树成荫,旁边一条溪水淙淙流淌。树上的鸟儿正欢快地鸣叫着,走过小桥,来到了一个花园当中,园内花儿争奇斗艳,异香扑鼻。园内有一亭,亭内端坐一女子,貌若天仙。见张氏来到,忙让座奉茶。不一会儿,侍女端上茶来,色如碧玉,清香扑鼻。张氏正待要问个明白,却见这女子说:“闻夫人婚后没有子女,特邀来一叙,念你向善积德,今赠你明珠一颗,夫人食之定有身孕”,说完,取出珠儿一颗,有指头大少,递给张氏,要张氏立刻用茶吞下。张氏依言吞下后,才待要致谢时,女子等人却已不见了踪影,自己却处于旷野之中,正疑惑间,突然雷声隆隆,大雨倾盆而至。张氏悚然惊醒,却原来是南柯一梦,兀自嘴里还有茶水的余香。从此不久,便自觉珠胎暗结,身子日渐变得沉重起来。

    不久之后,有一日傍晚,因天气躁热,两家人就在那滴水檐前摆桌吃饭。饭罢坐在一起聊天。只见孝义道:“至诚贤弟,你我亲如兄弟一般,现在嫂子和弟媳都有了身孕,不如我们就定下个儿女亲家如何?”

    至诚闻言大喜说:“兄长有如此美意,我正求之不得。”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如此甚好。”张氏和刘氏也高兴地附和着。

    至诚高兴地说道:“我家有一对祖传的凤凰玉佩,不如你我各执一枚,以作信物如何?”

    “哎呀,那我就先在这里谢过贤弟了。”孝义高兴得又是拱手又是作揖的。把个两家人高兴得不得了。那至诚果然从屋中拿出一对凤凰玉佩来。这凤凰玉佩晶莹碧绿,却是两个半只,但若将两只合在一起,则就成了就成了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凰,真正是严丝合缝,做工极为精巧。显然是贵重之物。孝义当即大喜过望,伸手收下一支,放入怀中不提。

    一个月后的一天,至诚突然跑来对孝义说,刘氏家中出了事儿,必须回娘家一趟,要孝义代为照看家中。孝义一听,不由得吃了一惊。当即满口答应下来,催促至诚夫妻赶快动身。

    至诚见孝义满口答应。便放心地和刘氏离去。

    当天夜晚,天空乌云密布,雷声隆隆,不一会便下起了瓢泼大雨,这雨一直下了三天三夜。平地里也是水深三尺。就在第三天晚上的亥时左右。突地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响声,似有千军万马在奔腾一般,其势刹是惊人。

    孝义立即意识到了这是黄河缺堤了,危急之中忙将张氏唤醒,还没走到门外,水深已是齐胸。孝义忙将张氏抱进一个衣柜当中,却待要爬将进来时,已然不及。孝义赶紧将一件物事丢入张氏怀中,与此同时,一个浪头打来。把孝义卷去一丈多远,一下子没了踪影,张氏只有撕心裂肺般地大声哭喊起来。

    这次黄河决堤非寻常发大水可比,就见浊浪滚滚排空而来。水面上到处雾气腾腾,各种杂草、树木、家俱,甚至还有屋顶在随波逐流。偶尔还飘过来一些人畜的尸体。

    张氏就在这柜子当中,昏昏沉沉地也不知被水冲出去多远,自己丈夫那张充满恐惧、绝望又带有几分期盼的脸,老在自己眼前晃悠。她是哭了又睡,睡了又哭。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朦胧之中听得有人叫喊:“快来,快来,这里还有一个活的,咳,还是个小娘子呢。”接着就有人伸过竹篙,把木柜拨向岸边。

    张氏已十二万分的疲惫,微微地睁开眼睛,在刺目的阳光下,只见身边围了一圈人,有老有少,有高有矮,对着自己指指点点,叽叽喳喳地不知说些什么。张氏一见自己已经获救,精神立即崩溃下来,头一歪,又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