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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察桃思剌、裴满为掩护金军主力突围,率兵一万,强攻枣阳北城。
金兵们好像疯了似的,从工兵架设好的飞桥上快速通过,然后用轒辒、尖头木驴等登城工具接近城墙,再从云梯、飞梯上面樊爬。整套动作,一气呵成。
在操作这些动作过程中,不少金兵中了箭矢,倒在操作的路上。
金兵饿了几天,刚刚饱餐一顿,将官有令,说攻入枣阳城,有大鱼大肉吃。城中美女,谁抢到的,谁就能享受。有了物质和精神奖励,这些金兵像服用了兴奋剂,狂躁不安,体能在短时间内大增!
他们分明在玩命!
宋军在孟珙的指挥下,沉着应战,反复使用火捽、金火罐、夜叉檑、木檑、狼牙拍、奈何木、行炉等守城武器,和金兵展开了生死搏杀。
一时间,枣阳城北,杀声震天,战况空前激烈。
蒲察桃思剌见久攻不下,拍马向前,催督金兵加大攻城力度。
他本人呢,则在城北来回驰突,并扬鞭大骂守城的宋军将士。
孟珙大怒,取出铁胎弓,搭上三叉箭,觑得真切,对旁边的宋兵说道:“你们看好了,我这支箭,要射穿城下叫骂金将的嘴巴!”
此时的蒲察桃思剌,骂得正欢,主要是这些内容:
“城上的宋国兵将们听着,你们都是缩头乌龟,有种的,出城来打呀!躲在城里放箭,扔石块,算什么英雄好汉?”
“直娘贼,老子今天不把枣阳北城拿下,老子就不叫蒲察桃思剌!”
“大金兵锋所至,纵然是铁打的城墙,也啃得下!”
“老子什么样的阵仗没见过,你们宋人,就是软蛋,就是草包!”
……
这些话,孟珙听得清清楚楚!
好个狂妄自大的金将,孟珙今天好好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大宋国有人!
弓开如满月,箭发似流星。
踏碎九霄凌罗殿,今朝弯弓射天狼!
只听哗的一声,三叉箭离开了铁胎弓,直奔蒲察桃思剌!
三叉箭发出的啸声,震得附近城墙上的云梯、飞梯颤动起来!
一旦被射中,那可是致命的!
蒲察桃思剌不愧是金国悍将,反应速度极快,往左一闪,一支箭头哗地从他的右耳朵掠过。
谁知另一支箭头又到了眼前,再往左闪,身体角度不允许,情急之下,蒲察桃思剌身体没动,只是往右扭了扭脖子,似扭秧歌似的,动作挺优雅。
就这样,蒲察桃思剌凭着高超的避箭功夫,躲过了二个箭头。
令蒲察桃思剌想不到的是,第三支箭头比飞蝗还快,而且比前面二个箭头来得大,直奔他的嘴巴!
啊!
没有再躲的机会了,因为速度太快了,电光火石间,第三支箭头牢牢地钉在蒲察桃思剌的嘴巴上!
还有,正好洞穿后颈!
孟珙站在枣阳城头上,高举铁胎弓,大叫道:“这员金将,再喊啊!你们入侵大宋,还厚颜无耻地聒噪,今天孟珙就教训教训你!”
蒲察桃思剌二眼大睁,艰难地伸出几根手指,指着孟珙,嘴里叫不出声来。
突然,蒲察桃思剌双腿一软,滚落马下,头一歪,气绝身亡。
裴满见状,魂不附体,在马上战栗不已。
金兵见主将中箭身亡,自然沮丧,开始撤退。
“愿降的大宋接纳,不愿降的滚回军营去!”
孟珙的声音在枣阳城头久久回荡。
就在这时,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在孟珙耳畔响起。
“珙哥好厉害啊,竟然射穿了金将的嘴巴!”
孟珙扭头一看,原来是赵娟到了。
“娟妹,你不好好守东城,跑到这里干什么?”
赵娟头一偏,娇声道:“东门没敌军呀,我听巡查的兵士说北城战事激烈,就和我二哥说了一声,带着一队亲兵来助阵!刚才我听这里的弟兄讲,说你箭法如神,射穿了叫骂的金将嘴巴!”
孟珙刚才的箭技乃家传绝学,从不外传。此箭一经射出,接近目标时,可自动分成三个箭头,即使是百战骁将,能在此箭下存活的,几乎没有。除非你是百变神通,会仙魔之法。
此技唤作:三叉无穷箭
孟珙听孟宗政讲过,此技是孟氏先祖在原籍地绛州所创,曾一次射杀过华山之巅的三只猛虎,故名三叉无穷箭。
话休絮烦,裴满带着残兵败将退回大营后,发现大营里更加混乱了,一些金兵开始外逃,将官们喝止不住。
转悠了好一阵子,裴满见到了乌古论庆寿,那是他的主将。
乌古论庆寿问道:“你和蒲将军攻打枣阳北城,情况怎么样?”
裴满长叹一声,简述了一下战事,并说了蒲察桃思剌阵亡的经过。
乌古论庆寿听了,呆了半晌,道:“蒲察桃思剌是术虎高琪的爱将,这下麻烦大了,完颜讹可要倒霉了。”
“此话怎讲?”裴满急切地问。
乌古论庆寿解释道:“蒲察桃思剌、夹谷福寿一死一逃,术虎高琪的左膀右臂折断,肯定恼怒不已。目前术虎高琪在唐、邓二州间催督粮草,不日要到枣阳大营。这次分原教的翟进、甘小露、楚纲来到大营,实际上是术虎高琪的意思,探一探大营情况。如今完颜讹可一意孤行,不等术虎高琪的运粮队来到,就组织突围,更加得罪术虎高琪了。你我已经尽力了,接下来,就等着看好戏吧。”
裴满听了,顿时明白了,心想完颜讹可呀,你这是一条道走到黑,就算你突围成功,到了金国,嘿,皇上肯定要追究你的临阵脱逃之罪。到那时呀,就由不得你了!
乌古论庆寿与完颜讹可素来不和,这次完颜讹可转兵枣阳东城外,要乌古论庆寿同行,乌古论庆寿说什么也不答应,硬是和完颜赛不一起,呆在大营。
理由很简单,等待术虎高琪的粮草。
完颜讹可无奈,只得带上五万精兵走了。
翟进、甘小露、楚纲没有跟完颜讹可走,而是去接应术虎高琪的运粮队。
此时的术虎高琪,很是狼狈。
好不容易在唐、邓二州筹集到一些粮草,却在经过尚家川的时候,遭到宋将陈祥的袭击,粮草被劫去大半。
陈祥还想取术虎高琪的性命呢,他拍马舞刀,追赶狂奔不已的术虎高琪。
“术虎高琪,你跑不了啦,看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