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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全用优厚的条件招募士兵,被招募的人没有南北方的限制,不少宋兵逃到楚州应募。这样,在不长的时间里,忠义军势力大增。
天长的百姓聚在一起,分为十六个寨子。他们连年失业,不耕种土地,滁州官府赈济他们,不少百姓依然吃不饱饭。于是,不少身强力壮的人去忠义军那里应募。
射阳湖有数万百姓不遵大宋律法,他们家家有兵器,到处剽掠,官军难以剿灭,周安民、谷汝砺、王十五是他们的首领,带领乱民结成水寨,独霸一方。
李全得知周安民等人据守射阳湖,派人前去联络,招降射阳军,周安民拒不接受,割下使者鼻子,放了回去。
李全大怒,欲起忠义军主力,攻伐射阳湖。
冯垍谏道:"主公切不可莽撞,只要主公挥戈南向,攻下宋国若干州县,射阳军自会投诚。因为射阳军夹在主公和夫人二军之间,没有战略缓冲地带。西面是金国,射阳军不会投奔金国。只要在射阳军中搞些策反工作,挤掉周安民,射阳军就归主公了。"
李全听了,频频点头:"还是军师想得周全,我险些误了大事。军师,你认为何时向宋开战呢。"
冯垍说道:"现在楚州军中,还有一个极其危险的人物,必须除掉此人,才能计议伐宋之事。"
"是谁?"
"赵邦永!"
李全笑道:"军师提醒得好,我前阶段忙于抓水军建设,没把这人放在心上。此人乃梁丙部将,勇猛过人,一向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如果起兵伐宋,此人肯定掏乱。对,先下手为强,我派胡义带兵缉捕此人,立即斩首!"
第二天早上,赵邦永起床漱洗完毕,按习惯练一路少林罗汉拳,正练到兴头上呢,一个亲兵跑到他身边,报告道:"赵将军,胡义带了一帮人强闯军营,说你军营里有逃犯,要搜查你住所!"
赵邦永大怒,说道:"李全好性急啊,想取我性命,休想!"
说罢,赵邦永走到墙边,取了劈风刀,翻身上马,喊道:"弟兄们,随我杀出去,到扬州去!"
数十名亲兵护着赵邦永,向营门而去。
半路上遇到胡义一军,约有二三百人。
胡义喝道:"赵邦永,有人举报,说你窝藏逃犯,我奉主公将令,到你营地搜查,你要好好配合!"
赵邦永仰天大笑,吼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胡义,我知你天罡棒厉害,但我手中的劈风刀也不是吃素的,来吧,我和你大战三百回合!"
胡义大怒,更不打话,抡起天罡棒,来战赵邦永。
二将刀棒相交,杀在一块,大战了二十余合,不分胜负。
胡义带来的兵一拥而上,和赵邦永的亲兵打了起来。
正打得热闹呢,李全带了数百骑兵,径向赵邦永营地奔来。
赵邦永见势不妙,奋起神威,一连砍翻了十几个忠义兵,避开李全一军,直奔西城。
胡义正要催马追赶,李全制止道:"赵邦永刀法神妙,不可穷追,今日算他命大,来日我定要戳他几个窟窿!"
赵邦永的几十个亲兵来不及突围,被全部杀死。
扬州府衙里,赵范、赵葵兄弟俩商议守城之法,亲兵来报:"楚州赵邦永求见!"
赵范道:"请他进来。"
不一会儿,赵邦永走到赵范、赵葵面前,哭道:"我在楚州的弟兄,全被李全这狗娘养的杀了。赵大人,你一定要为我报仇啊!"
赵范道:"赵将军放心,你是梁丙大人的猛将,驰名江淮。来日忠义军来犯,我一定让你担任前部先锋,杀敌立功!"
赵葵听了,摆了摆手:"三哥,邦永刀法,独步江淮,要用在关键的地方。等战事最危急时,让邦永上,准灵!"
赵范笑道:"葵弟说得对,邦永,你就安心休整,战事紧急时,我会用你的。"
赵邦永说道:"多谢你们兄弟俩的厚爱,从现在起,我改名为赵必胜,我一定要打败忠义军,为大宋国争光!"
李全知道进兵东南,必须依靠水兵,就计划练习水战。他出巨资买下不少米商的货船,连米也买了下来。把舵工留下,做驾驶员。又派人到各地买桐油粘筏,用优厚的条件招募南方的工匠,大造舭舟达船,从淮河到东面的大海,旌旗招展,遥遥相望,气势弥天。
沿江制置使赵善湘闻讯后,十分震惊,急忙下令,禁止桐油粘筏下江,查获者杀无赦。
翟朝宗到扬州去买粘木,赵善湘向朝廷奏报,请求用松木替换粘木,并留下粘木。李全不得已,以榆木代替粘木,造成的船很重,容易搁浅。
不久,王十五在李全的招抚下,发动兵变,杀死了周安民、谷汝砺,投奔了忠义军。
李全大喜,下令在射阳湖检验建造好的战船。
杨妙真闻讯,从青州赶到射阳湖,与李全一起,检阅战船。
为进一步检测战船的性能,李全、杨妙真、郑衍德率领三万忠义兵,开到海州,在海中检阅战船。
一时间,号炮声声,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忠义水兵立在船头,接受李全、杨妙真检阅。
战船乘风破浪,在海水里来回行驶,杨妙真见了,十分兴奋,在海风的吹拂下,对李全说道:"夫君,我曾在磨旗山写过一首小诗,一共四句,刻在崖壁。官家小儿不知羞,武艺何曾过半头,本寨临时睡一觉,花枪底下把魂收!那时呀,写着玩的,呵呵。"
郑衍德在一旁道:"夫人的梨花枪法,神妙无比,无人可敌!"
李全笑道:"当年我心仪夫人,欲娶为妻,夫人飞马植枪,深入尺余,让我飞马拔之,我没拔出来。可见夫人神力,举世罕见,我输得心服口服!"
杨妙真听了,脆声道:"你俩啊,就别再夸我了。再夸我,我要升仙了,哈哈哈哈!"
海州大阅兵结束后,李全以粮少为借口,派海船从苏州进入平江、嘉兴,购买粮草,实际是想熟习海路,窥伺京城地区。
李全派赵五召集逃亡的人,把忠义兵夹杂在里面。去盱眙抢掠牛马,充作军用。
一日,李全宴请张国明等人,酒过三巡,李全放声痛哭,抽泣道:"我是个不忠不孝的人。"
众人问道:"主公为何如此说话?"
李全道:"忠义军浪费了宋廷的很多钱粮,赶走制置使,这是不忠;我的哥哥李福被人杀死,我不能报仇,这是不孝。我和宋廷都有过错,到底是谁的错多呢?"
众人听了,感到难以回答。
还是张国明机灵点,拍起了马屁:"主公神武英明,古今罕见。宋廷屡屡欺慢忠义军,实是罪魁祸首!主公发兵讨之,是行天道,没有什么可内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