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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筱豫没有得到张宁简的回答,而是在他那一惯不变的眸子中看到了怔忡的神情,那是一种被挑衅,被蔑视,被嘲讽,又被人玩弄的神态。还有,这句话的震撼力。程筱豫觉得挺爽的,她不失眠了,睡的特别安稳,一夜好梦。至于张宁简是否会咬牙切齿的暴躁情绪被人怀疑那方面有障碍,还是会被挑.逗的失眠,或是那方面有没有问题,就不得而之了。
那句话的起源,要追溯到近十年前了,那时身边的人都知道程筱豫对张宁简的感情,开始大家也有看个乐呵没太当真,毕竟程筱豫还是个小丫头片子,情窦初开的年纪,穿着校服,满身的稚嫩气息。
而当时的张宁简也是二十好几的大男人,正是处女朋友的年纪,不说自己交没交过,身边人介绍的就不少个。
程筱豫当然会不高兴,偶尔也会从中作祟,张宁简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没看见。张宁简哪会跟个小丫头计较,但毕竟年龄段不同,他交往女朋友也是正常的事儿。
程筱豫知道自己的劣势,年纪太小,这一事实她没办法改变和扭转,但她有的是时间跟他耗。
张宁简身边的女人不多,时间也不算长,可能跟她时间飞眼刀有关吧,想想当时自己也够幼稚的。
那句话是偶然一次听到的,内容不多,但却听得真切。
清晰的两个男声,其中一个就是张宁简,另一个是张宁枫。
“小豫那丫头喜欢你,你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啊?”
微微停顿了几秒,然后是张宁简带着烦躁的情绪呛声回去:“别特么扯没用的,我对未成年少女没兴趣。”
张宁枫噗哧一声轻笑声,带着调侃:“慢慢养着,长大了再吃。”
“滚丫的,她就是个孩子,我动那心思还是人了么。”张宁简的声音听起来确实有些烦躁,可能程筱豫对他的喜欢,确实也造成了不小的困扰吧。
“小豫像贺姨,长大了顶顶是个美人。”
张宁简一时没开口,末了,声音低低的开口道:“你也知道,她出生到成长,我不说一步步看着走过来的也不差多少。”他顿了顿,无奈的带着一股玩味的笑意,“换做是你,想像着把她压身下,你硬得起来么?”
程筱豫当时还真挺难受的,自信心一下子就没了。虽然心里喜欢他,但也没想过其它的事儿。可能男人和女人的角度,总有一个是流氓痞子吧。
程筱豫要说不恨是不可能的,再小,也是个快十六的大姑娘,心里喜欢他,却被自己喜欢的人这样无视,任谁也不会好过。
只是她那个时候也算是治愈能力特别强,你不喜欢是你的事儿,我喜欢你是我的事儿,姑奶奶就喜欢你了,怎么着的架式,强行要求把自己的小家搬进了张宁简的对面,一年年的日子过着,也硬生生的磨得张宁简那股子冷淡气息少了。不过张宁简更让人生气的是,没事儿给她介绍个男人认识,没事儿他就自个儿跑出去泡妞,程筱豫可真真够气的。
她现在回想,其实也理解当初张宁简给她介绍男友,他介绍她认识的男孩子与她年纪相仿玩心都一样。张宁简说总自己这个年纪,在旧些时候可以当她叔叔了。其实她倒没觉得怎么着,八岁而已。
其实这个年纪真的不是特别重要,差距也没有多大。可能是张宁简,从心往外的把她当妹妹,像程筱匿和程筱亦一样的妹妹。
但是这种感情,磨,也会一点点的让人渗透到你的骨子里,灵魂里去。只是个时间问题。
只是当漂亮的童颜出现在张宁简身边时,程筱豫真的觉得自己失败了。但那个时候,她觉得张宁简对她,是有感觉的。
往事想多了影响心情,头也会跟着痛。程筱豫换个心情,换身衣服,换了个笑脸,换个方法去折磨他。
程筱豫开车去买了些水果和营养品,开车去了张宁简的父母家。
邱蓝正在家里观察着前段时间刚刚养的一株马拉巴栗和绿萝,看到程筱豫来了很是开心。
放下手里的小铲子,急忙去洗手。
程筱豫把带来的东西递给了李嫂,跟着邱蓝一边走一边说话。
“小豫,你去坐会儿,中午在家吃饭。”邱蓝洗完手,出来拉着程筱豫的手到沙发前坐下。
李嫂拿了水果过来:“小豫可好几年没见了,越来越漂亮了。”
“李嫂,你的意思我前几年很丑啊?”程筱豫虽然是程家人,但对张家的人可算是熟得不能再熟了。
“漂亮啊,只是味道不一样,现在越来越有女人味了。”这句话是邱蓝说的。
程筱豫努了努嘴:“邱姨,漂亮有啥用啊,我妈说了漂亮也不当饭吃。”
邱蓝对于程筱豫,可真心是喜欢的不得了。邱蓝还没结婚的时候就特别喜欢女孩子,生了张宁简,国家又有规定不许要二胎,只能忍着看其它家的姑娘长大。
后来有了程筱匿和程筱亦,但这俩孩子虽然是侄女,但却不如当时一个大院的程筱豫来得更近,主要是住在一个院,离的近,再者程筱豫总往这跑,邱蓝更是喜欢的不得了。
可是张宁简不点头,她也只能干着急。
中午李嫂做的饭,炒了几个小菜,饭菜还没上桌,张宁简回来了。
张宁简看到程筱豫在,还是稍稍怔了下。
程筱豫轻撩眼皮看了他一眼,然后没什么情绪的转头继续跟邱蓝说话,而张太太压根当儿子是空气,没搭理他。
李嫂拿了碗筷,叫了张宁简下来吃饭。程筱豫坐在一旁和邱蓝有说有笑,没一个人理他,连个眼神都没有,好吧,如果有个嫌弃的眼神也算是证明他的存在了,他真真被彻底无视了。
“小豫,你是不是去研究所工作?”邱蓝用公筷夹了菜给程筱豫,突然想起了这事儿问道。
程筱豫点头道谢:“周一上班。”
“你们都研究什么东西啊,这个东西还真不懂。”
程筱豫莞尔一笑:“邱姨,等有机会,把研究好的东西带给您瞧瞧,都是小玩意。”
邱蓝点头,她当然知道,总参研究所研究出来的东西哪能是小东西,那都是多一道工序,保一条人命的机率。
吃完饭,邱蓝上楼去拿东西,客厅里就剩下张宁简和程筱豫。
张宁简也没开口,过了会儿,程筱豫凑过去一点点调笑着问道:“昨晚睡的怎样?”
张宁简翻着报纸,恩了一声:“还不错。”
“对了,没事儿少回家。邱姨可说了,三十好几也没个媳妇,说出去丢人……”程筱豫拿了红心柚扒了一小块扔到嘴里。“还不错,要不要来一块。”扒了一小块,递到张宁简面前,“快点找个媳妇,楠楠也不错,要不你俩就凑合凑合,免得那方面生出病来,脸面可真真丢大发了。”
“不用置疑男人这方面,遇到喜欢的,反映自然会有。没有反映有两种可能,一是生理疾病,再者,没兴趣,但多数是后者。”张宁简伸手拿过一小块蜜柚放到嘴里,咀嚼了下还真不错,酸甜适中,开胃又清凉。
“经过专家认证,男人百分这九十九点九九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剩下的百分之零点零一,也不会是你。”
“哦,你研究的知识面还真广,研究所也负责这事儿?”
“皮毛而已,女性必修课。”程筱豫扒了块柚子刚要放到嘴里就被张宁简抢了下来,“为什么那百分之零点零一不是我,你还没了解我那么全面。”
“食色性也,很简单,你不是圣人。”程筱豫往后蹿了蹿位置,免得手上的柚子再被抢走。
“女人,到了年纪也该有个合适的人陪着,免得一天到晚胡思乱想,扰人清梦。”张宁简继续翻着报纸。
“No,No,No,身边好的都有主了,剩下的,潜力股都少之又少,没有什么投资的价值。”
“自我心中有个判定就好,免得头脑一热瞎乱撞,最后再挑了个垃圾股。”张宁简语速不急不缓,淡定自若中带着一股欠揍的调侃。
程筱豫也没气,反正这家伙对她也没怎么说过好听的:“这可说着了,身边到处是垃圾股,甭提多闹挺了。”
指桑骂槐谁不会,面前就一个,垃圾中的战斗鸡。
张宁简嘴角微挑,配合的点了点头:“小豫长大了,目光放长远是好事儿,哥祝你早日选个蓝筹股。”
“恩,我也觉得他是蓝筹股。”程筱豫这话一出,明摆着是挑明了她有目标了。
“哟,这么快,怎么判定的?”
“硬或不硬,这才是硬道理啊!”
“……”
邱蓝从楼上下来,看到两人聊得正欢,温和的眉眼尽是笑意。
“小豫啊,晚饭想吃什么?”邱蓝问道。
程筱豫心情不错,也就随口说道:“邱姨,您一提我倒想起来,还真想吃李嫂做的清蒸鱼了。”
邱蓝过来抢下张宁简手中的报纸:“去超市买鱼去。”
“为什么让我去。”张宁简拿自家老妈最没辙,老妈当年也是部队出身,年纪大了,手劲却没小。
“小豫啊,你俩一块去,想吃什么买点什么回来。”
张宁简一看这架式,无奈的看着自家老妈:“成,您说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程筱豫想了想,拿起包跟着走了出去,直接上了张宁简的车。
车子还没开出去,沈楠楠的车便直接顶在了张宁简车的面前。沈楠楠冲着张宁简摆了摆手,然后错开车,直接开到了边上停下,直接冲了过来。
“程筱豫,你趁我不在偷偷来找我小宁哥是不是?”
程筱豫就不明白,这沈楠楠干嘛就跟她杠上了:“我再纠正一次,他不是你的。”
沈楠楠拉开车门上了车坐在后座,用力的甩上了吉普车的门,小脑袋凑到了前面:“是我的,是我的,就是我的。”
程筱豫转头看着张宁简,然后指了指旁边凑过来的小脑袋:“楠楠,你没开智是吧。”
“你才没开智,你全家都没开智,哼……”沈楠楠气哼哼的坐回了后座。
张宁简一句话没说,他懒得掺与这小丫头片子之间的斗争。
程筱豫拉了个购物车推到张宁简面前:“诺,男人的活。”
“成,男人的活。”对于女人来讲,这貌似就成了体力活吧。
沈楠楠抱了一堆的零食,程筱豫去海鲜区买活鱼。沈楠楠也凑热闹跟着小豫过去:“我喜欢这个。”
程筱豫没跟她掰扯,让海鲜员又称了一条鱼。
一人拎了一条鱼往回走时看到张宁简正和别人说话。程筱豫微怔,沈楠楠满眼愤怒的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