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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林导送回宾馆后,我一直在琢磨丁黛仙的事。
这几天不管是我还是花苓和杨纪,都没能跟丁黛仙碰上面。花苓问剧组的工作人员也没用,大多说不清楚她去了哪里。据说娇贵如丁大小姐不愿意和剧组一起住宾馆,而是单独在吴途市的高级住宅区租了套豪华公寓,平时全靠助理打点生活诸事和安排拍戏时间,远比白大明星更有派头,毕竟人家可是富豪之女哦。
但我和杨纪商量下来,觉得这两天内无论如何得找到丁黛仙问个明白。
杨纪觉得咬头仙被花苓戳死后,丁黛仙作为伺主不可能一无所知,更不应该对此淡定到无动于衷。咬头仙和供奉主之间有永久血契,一旦被外力解除,另一方会感受到显然易见的变化。
“咬头仙倒无所谓,原寄主死了就会重新找。但作为供奉人,主要的感知就是运气会变差。”杨纪设想了一下,“如果那只寄噬婴不是丁黛仙放走的,她可能已经感觉到了自己奉养的鬼东西已经消失。”
“运气会差到什么程度?”我有些担心,被他先前那句“喝口水都会噎死”的假设给吓到了。
“就像我说的,喝口水都会噎死。”杨纪这个没眼色又给我脆弱的小心脏补了一刀。
“我们必须尽快找到她。”我坚定地回。
在楼层里分道扬镳时,杨纪又拍我的肩:“记得回去就让花苓上来给我值班,晚上休息我得恢复灵力。”
哦对,我连连点头:“要不我来吧,让花苓多休息,她最近心情很不好。”
杨纪轻蔑地睨了我一眼:“你吗?有人进屋来砍我时,估计你第一反应是钻到床底下去。”
擦!不就想让花兽兽陪你睡嘛,这么埋汰本姑娘有意思嘛?!
我愤怒地戳他几个眼刀,回嘲:“记住,貂是吃蛇的,你别惦记人家不成反被吃了!”
老蛇怪呲着白牙阴冷地笑:“没事,凡事都讲究个体积不是嘛。就算她想吃,我也无所谓嘛,只要她别吃撑了。”
尼玛,竟然被一条蛇塞了一嘴狗粮!
我愤愤不平地回到自己的客房,跟花苓说了老蛇怪的要求,满心期待她坚决拒绝这个任务,好让老蛇怪的如意算盘落空。
可是实干派的花兽兽竟然二话没说,挟起她的吸血鬼抱枕就开门弃我而去。
我怒!回头见光着屁屁趴在床上等我喂猫粮的人形煤瓜就更怒了!
“煤瓜,这么脏的脚你也敢上床!!”
“嗷呜?”煤瓜蹲在床上,见我吼他就歪脑袋想了想,然后……就扳起脚丫往嘴里塞!
窝勒个去!我连忙扑过去将那只全是泥巴的脚从他的嘴里扒拉出来。
“走走走,咱们洗澡去。”
作为一个劳碌命的苦逼魂,我只能不辞辛苦地抱起这个将近一米七的小伙子,吭哧吭哧地往浴室里扛。
幸运的是煤瓜从来不像其他喵星人一样特别抗拒洗澡,所以这会儿还能乖顺地任我把他抱到浴缸里,打开花洒往他身上冲温水。
“嗷呜。”煤瓜幸福地眯起猫眼,习惯性在浴缸里划拉起水。他的体积可不是一只猫咪的大小了,一划拉水就把我全身都浇了。
“住手!”我忍无可忍地用毛巾缚住他的爪子,又把一双劈开的大长腿强硬地按进一缸浴的泡泡里。想想本姑娘以前是连男生的小手都没有牵过的白纸妹子,这会儿已经进化到在浴缸里光着膀子洗刷一个发育得很不错的小伙子,这是何等进步飞速的人生境界啊!
“嗷呜?”煤瓜看向我的表情极其无辜和委屈。
我也觉得这样吼娃是个不怎么健康的教育方式,想了想决定以柔攻为上,跟他多多说话可能会加速灵智的顿开吧。
“煤瓜啊,”边给他抹洗发精,我边语重心长地拉家常,“今天是谁送你回来的?是王维成哥哥还是花姐姐?”
“嗷呜。”煤瓜回了一句。
听不懂……算了,只要他安静如鸡地蹲在浴缸里就行。
“煤瓜啊,你觉得王维成哥哥好不好?”我继续叨叨,在煤瓜的脑袋上将细密的发精泡泡堆出一个蘑菇状出来,配上煤瓜精致的小脸,看着分外喜感。
煤瓜眨巴两下大眼:“嗷呜?”
“很好,是不是啊?”
嗯,其实煤瓜嗷呜什么都不重要,关键是我想听什么,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将来姐姐当他的女朋友,然后再嫁给他,你说好不好?”
“不好。”
靠,造反啊?!我不爽捶了一下煤瓜头上的泡泡蘑菇:“乖,说好。”
“不好。”
呃不对……玛吖,他、他他他怎么讲人话了?!
我噔噔噔地后退三步就镇静下来了。
“南城九倾?”
眯起眼缝瞪向还试图板着脸装无辜的“假猫”。
“滚出来!”气愤地拿毛巾抽他。
“没法滚出来,为夫需要这具身体跟你见面的啊。”南城九倾的魅磁音在脑际响起。
“滚滚滚,别再来了!!王八鬼蛋,把本姑娘当什么了?!人家招妓都还讲究个来往送客呢,你特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滚滚滚,快放开煤瓜!”听到他的声音就怒上心头,我将摆在浴缸边上的各种瓶瓶罐罐全往他身上招呼去。
砸得这只人形猫在水里东躲西藏地跟被烫了毛似的。
南城九倾的笑声还是不识相出现在脑海里荡漾:“别这样嘛,听夫人自称为妓,为夫心里不知是苦还是悲了。”
是苦是悲你妹啊?!那你现在乐得跟什么似的算啥?!连手里的毛巾也扔了过去,眼圈酸得跟浸了醋似的,我连忙大力地吸鼻子,怕是一不留神在这个家伙面前就搞出一幅眼泪和鼻涕齐飞的丑样。
“南城九倾,我不要跟你好,你别再来逗我了。”
我喃喃地嘀咕,抱膝一屁股坐倒在全是浴泡的瓷砖地面上,埋头直想哭。
南城九倾叹了口气,湿淋淋地从浴缸跨了出来。他蹲在我面前,用煤瓜那双碧绿的猫瞳直愣愣地瞧住我,眼里一片难得的如水温柔。
“妙妙,就这么讨厌我吗?”
我用鼻子哼了一下,懒得答,只是扁起嘴奋力回瞪他。
他凑过脑袋来,撅唇亲了亲我的鼻尖,又张开嘴让我看。
“什么?”我没明白他的意思。
他伸手指了指口腔里面。我凑近了看,才发现里面有一小点白莹微光,微弱地一闪一闪,泛着柔软的气息。
“到底是什么?”
“你不是对白家小子挂了的事很伤心吗?为夫就去查了一下,发现他的阴灵不光是被那个寄噬婴吸的,另外还有人。所以就去跟那家伙打了架,夺回来了一点白越的阴灵。就这个。”
南城九倾跟我解释,意外地很有耐心。听他说得这么轻巧,但我知道实际上肯定很麻烦,因为他的声音有些许疲惫和嘶哑。
“所以说,白越能活回来?”
“理论上有这个可能性了。”他淡淡地回。
我笑了,但一笑就把泪从眼眶里挤了出来,啪嗒两滴就直接摔在他的膝盖上,丢人死了!
“唉,你就这么喜欢他了啊……”南城九倾伤感又不爽地嘀咕。
“没、没有,真的没有,”我连忙摇头,结结巴巴地跟他解释,“只是不想看到他消失得这么干脆。就像看到一个熟悉的朋友死于非命一样,心里难受。”
南城九倾笑着点点头,又凑过来要求亲亲。
我欣然同意,就冲着他接回白越的阴灵这功劳,别说亲亲,哪怕袭胸都能接受!这念头才刚起,两只湿嗒嗒的爪子就直接抓上来了,还极其无耻地揉了又揉……尼玛,还在窥视本姑娘的心思,这家伙真是万年找死的货!
“哗啦——”一招天朝妇女干架式顺利把他踢进浴缸里。
这老鬼怪也不含糊,摔进去的时候顺势就伸过爪子勾住了我的腰。
一魂一鬼水花四溅地摔进浴缸里,这极其不雅观的姿势如放在奥运跳水赛里,估计能让裁判们打出个史无前例的负分出来!
被强行按进一个光溜溜的男性怀抱,我霎间就有点不好了。如果有心跳的话,这会儿估计能跳得蹦出喉咙。
因为这会儿,按我的人不是煤瓜而是南城九倾。
“放开……”我试图挣扎。
“不放。”他打压得迅速又有力。
“孤男寡女,这样不好……”我苦口婆心地劝。
“我是夫,你是妻。有什么好不好。”他相当无耻地反驳。
我鄙夷:“喂喂,本姑娘还没答应跟你交往呢。再说连个证都没有,别整天夫啊妻啊的。按现代人的标准,我们这叫作没皮没脸有伤风化。”
他大笑,紧搂住我在水里翻了个,更无耻地把我压在身下,拿脑袋搁在我的颈窝蹭,一边腻歪地哼哼:“亲,这才叫有伤风化。”
不用照镜子,我也知道自己现在不光是脸红,估计全身都红得跟只煮熟虾子似的。
极力冷静下来,否则照这个腻歪劲再加上有煤瓜的人形,很可能会擦枪走火搞出些事情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