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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迟大概是知道自己魂在何处,但不知道身体在哪里,他似乎是进入了庙中那女子的意识,除了能看能听能想,别的一概不能,比如现在他十分想跑……
然而女子交|欢正愉并不如他的愿,她断断续续的呻|吟着,似是痛苦似是欢|愉,隐忍的喊那僧人的名字,“慧郎……慧郎……”喊的叶迟毛骨悚然,如果他还有身体,定然已经起了一声鸡皮疙瘩。
他从没想过看个爱情动作能看出如此惊悚的效果!
索性他们已经进行到最后阶段,这场交|欢很快就结束了。叶迟生不如死的缩在女子的意识中,看到那僧人赤身*的站起身,取了一旁的僧衣披上,女子似乎也跟着坐起,她伸了两只玉白的手臂环住僧人的腰,把脸贴到他小腹,轻声道,“慧郎,我身上乏的很,你陪我睡一会罢。”那僧人倏忽一笑,穿着僧袍也掩盖不了他妖骨天生的气质,他用手托起女子的下骸,弯腰在她唇上浅啄一口,“便依你。”说罢反手揽住女子的腰,带着她轻飘飘的滚到一边铺了褥子的地上,徒手一招,女子散落在一旁的衣裳便直飞而来,盖住了两人的身体。
女子环着他的腰,头埋在他胸口,沉沉的睡了过去。
叶迟已经无法用言语来描述他此刻的心情了,他觉得再这样下去他以后肯定会不|举的!
女子的意识陷入混沌,他也跟着眼前一黑,画面一转,已经换了个场景。
正是银杏金黄时刻,杏叶缠绵着落了满庭,女子靠着杏树浅眠,应该是待得有一会了,她白色的纱裙上落了好几片金黄的杏叶,像缀在裙摆翩跹的蝴蝶。一会后,庙门轻轻打开,僧人穿着端方的从外面进来,看到杏树下的女子,嘴角挽起一个浅淡笑容,往这边行来。
叶迟真的很想大喊一声“你别过来!”,然而有心无力。
僧人到得近前,拂袍而坐,轻轻揽过女子的肩膀,让她靠到了自己身上。
女子并没睡熟,闭着眼嘤咛了一声,“慧郎,你回来啦。”当真是媚态极妍,能苏到人骨头里,苏的叶迟狠狠一惊,只想快些灵魂出窍。
僧人侧头吻了吻她的发顶,握了她一边手腕,见女子似是无力睁眼,不免面色凝重起来,“圣姑仙子,可是又乏了?怎的最近老是困乏,该不是病了……”
女子听得轻笑一声,“该是病了,慧郎不如猜猜我得的是怎样的病?”
僧人眉目微蹙,“这可如何是好,我去请个郎中来替你瞧瞧。”
女子抬了另一只手拧了一下他的腰,痴笑道,“呆子,你急什么,我这是……”说到这里却又不说了,只引了他的手置于自己小腹,咬唇娇嗔道,“是这里病了。”
僧人面色一呆,接着一阵狂喜,他喜不自禁的说,“你是说、你是说你怀了孩子?”
叶迟:“……”你一个出家人要当爸爸了,喜个屁啊。
画面又一转,叶迟睁眼一瞧,面前坐了个头戴儒巾的中年男子,留着一把稀稀拉拉的山羊胡,他正愁眉不展的在给女子诊脉。
他们身在一处僻静的小馆,周围陈设皆是古色古香的红木家用,中年男子身后的墙壁上嵌着一排药格,右侧墙壁上贡着一张画像,像上一个老儿左手执灵芝样式的手杖,右手提了个药葫芦,脚下祥云缠绕,像个得道飞升的高人。画前案台燃着香火,水果吃食一应俱全。
应该是在某处医馆没错了。
僧人见大夫把了半天脉都没吭一声,忍不住问道,“可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叶迟这才看到,僧人的头发已经长到了肩膀处,身上也没再穿着僧袍,而是换上了普通的长衫。他身形高大,长相俊美,换了一身衣裳又是另一种气质,反而不显得妖了,也是奇怪。
大夫摸一把他稀松的胡子,眉头皱出老高,“你们可弄清了,确实有十个月了?”
女子这时候道,“该不止了,但是总没个动静要出来,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探了这么久可查出什么来?”
大夫脸色愈发凝重,原本探脉只用三根手指,他又加上一根,四指搭上女子腕脉,又诊得一会,突然惊立而起,满面骇色的往后退了几步,撞到了药格上。
僧人眉目一蹙,“怎么回事?”
那大夫哆嗦着手指指着女子,战战兢兢道,“这这、这分明是个死胎!她怀的是个死胎啊!”
女子一听,拍案喝道,“不可能,他明明会动,你敢胡说八道我割了你的舌头!”
叶迟:“……”说好的温柔如水呢!
僧人也是不信,“你可诊清楚了?”
大夫一脸惶然,受惊不小,“老夫行医这么多年,从未见过此等脉象,实在是无能为力,你们还是去找旁人罢……”
女子出手如电,一柄桃木剑即刻架到了大夫脖子上,“没见过就敢断言,不要命了!”正是叶迟之前在佛前案台上见到的那把,原来竟是这女子的武器。
僧人忙上前拉住女子,“阿焉,算了,我们走吧。”女子面有愠色,恨声道,“你这老匹夫就这点本事也敢开馆行医!”说罢震剑一挥,后排药格应声而裂,稀稀落落砸了一地,大夫目眦欲裂,“你!”这些药材可都是他的命根子,当下也顾不得害怕,指着女子急道,“你这婆娘!分明就是怀了个死胎,你不爱听就砸我医馆,这是什么道理!你且看着吧,它迟早会吸干你的精气!到时候谁也救不了你!”
女子气急,手腕一抖,桃木剑瞬时朝大夫击出,僧人一看不好,祭出法印挡了下来,屋内顿时激起一股沛然之气,大夫立时被震得七窍流出血来。僧人怕女子还不罢休,一抬手提了半死不活的大夫,拂了一掌把他送出屋外,这才厉声对女子喝道,“阿焉,还不住手!”
女子正在气头上,全不分青红皂白,对着僧人就道,“他竟敢说我们的孩子是死胎!简直找死!你居然还拦着我?你是不是后悔跟我在一起了?后悔就滚回你的破庙,修你的佛念你的经去!”僧人即便听她这样说也没生她的气,他放缓了语气,道,“阿焉,你知道的,我从来不后悔跟你在一起。你且消一消气,大夫昏庸,误诊也是难免,你别动了胎气,伤了我们的孩子。”
女子听他这样说,脸色几变,最终放下剑来,不甘的道,“他明明在我肚子里好端端活着,昨天还踢了我一脚,怎么会是……”
僧人怕她又要发难,赶紧道,“罢了罢了,我们回去吧。”
画面又是一转,日子不知几何,两人在佛像脚下相对而眠。女子的肚子已经很大了,衣裙早遮盖不住,她睡的很不安稳,柳眉微蹙,呼吸也有点急促。而躺在她旁边的僧人头发竟然已经长到腰间,算算日子大概已过了两三年了,女子却还未生产。
突然,那僧人猛得睁开了眼睛,眼中明光一闪,似乎是做了什么噩梦惊醒过来。
他垂眼看了一会身侧的女子,慢慢凑过去在她额头轻轻一吻,接着翻身起来。
僧人穿上衣袍后推门出去,又轻手轻脚的掩好门扉,等门一关,女子却无声无息的睁开了眼睛,眼中死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后,僧人又推门进来,他在女子身旁站定,站了有很长一段时间,又转身而走,却是去案台上取了那把桃木剑。
僧人面色冷凝,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他提剑回到女子身侧,女子倏忽睁开了眼睛,她也不起身,看了眼他手中的桃木剑,质问僧人,“你做什么?”
僧人目光闪了闪,才道,“这个孩子不能生。”
女子冷笑道,“你想杀了他?还是想杀了我?”她现在行动已经非常吃力,似乎真如那个大夫所说,她的生命正被肚子里的孩子源源不断的吸走,如果僧人真要动手她根本就躲不过。
僧人淡淡的道,“阿焉,原谅我吧。”说完桃木剑直往女子肚子上刺去,女子早已暗暗防备,拼着不要命就地一滚,右手在地面一拍,勉强站起身来,她又挥手一招,桃木剑挣脱僧人,飞到了她手中。她喘息越来越重,几次站立不稳,只能用木剑支地,却是拼了命也要保护肚子里的孩子,“你别逼我。”
僧人却祭出了自己的法印,也不答话,女子突然面如死灰,她睁大了一双美目,“你竟要这样对我吗?”
僧人说,“这个孩子必须死。”他话音一落,单手结印,倏忽一跃就到了女子身后,反手一拍,女子都来不及回身,就被他定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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