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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一出,邵洵美的身子更加的僵硬了。此时两人都在水中,而邵洵美只觉得大半个身子都已经没入了药汁中。
这,这算什么事情啊!她是他的皇嫂!还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的,成何体统?按照古代规矩她是要浸猪笼的。而现在来说,他们又什么关系。不觉得这种行为太过于亲切暧昧了么?
而此时,在寒玉台上那童太院首忽然咋呼起来,指着两人道:“唉,唉,陛下你不要命了?针,针!”
而邵洵美也觉得她的腹部有些扎人的异样,低头发现李容煦脐下关元穴扎着一根银针,而此时药汁几乎与他这个位置平齐,水波荡漾下能把这根银针给淹没。
银针因为他猛然用力抱着她,往他身体里更是扎进了几分。本来这银针就留的深,这下,几乎只留下针柄在外面了。
而李容煦此时却还一副浑然不觉得模样。
邵洵美摸着他的后面颈部,那大椎的穴位也有一根银针,而这根银针则是留在了离针尖三分之一的天部。还有头部的百会穴这些重要穴位都有银针。
而此时,那童太院首继续道:“他关元穴的银针,你再给他扎一次。重新刺入天部,得气后行捻转补法,再将针刺入人部,得气后行捻转补法,然后再将针刺入地部。得气后行捻转补法,即慢慢地将针提到天部。如此反复操作三次,即将针按至地部留针。”
邵洵美点头,神情严肃:“知道了。”
这是针灸中的烧山火补法。邵洵美准备给李容煦下针。
可是,李容煦却像是抱着她上瘾了一般,此时还没有放开她的身子。而且像是小狗一般在她脖子边上凑来凑去的,有些痒。
不知道是因为池水太热,氤氲的雾气还是因为害羞不好意思,她觉得脸腾腾红了。仿佛烧红的果子似的。熟透了。
邵洵美叹了口气:“陛下,您能先把我放开么?我给您扎针哪!”
而此时,平时高高在上,喜怒不显的皇帝陛下却像是小孩子似的,就是不离开,明明眼睛没有睁开,却像是小孩子粘着一块糖似的在她耳边沙哑温润的开口:“不放。你这具身子朕,抱着,甚是温暖舒服。”
邵洵美浑身湿透了,衣服贴在身上。浑身腾腾冒着热气。
而从寒玉台上,苏广利,童太院首,还有那竹竿面瘫脸看来,两人在大半的池水中,仿佛深情...相拥。这场景,要多暧昧有多暧昧!
而苏广利更是捂着脸,眼睛里全是不可置信的样子:这,这陛下这是怎么了?
竟然,竟然说出如此,如此无耻的话?
你说宫中哪里宫女不行?你抱着你皇嫂算怎么回事?难道是因为陛下不近女色的缘故?所以在此时随便抱着个女人上了瘾?
而他也听过,人体貌似在寒冷的时候,最好的升温方法就是抱着另一具身体。
所以,这一说法,这是在陛下身上应验了么?
早知道的话,在那几年陛下寒气大盛之时,找几个女人来给陛下暖身子啊!虽然,这些年来,那些垂涎陛下龙体的女人连陛下尊贵的一片衣服角也没有摸到。
邵洵美听到这话,简直恼羞成怒!你说你人都动弹不了了,还在这里耍色狼!真是太不要脸了!
所以,邵洵美怒了,开始从钳子似的,李容煦的双臂中挣脱出来。
而这人的双手似乎长在她身上一般。邵洵美吸气再呼气。忽然往他手肘侧部那两块小骨中间的筋络用力按去。而这麻痹无力的神经点竟然让眼前之人无用?
邵洵美继而往他腋下一寸的地方,用力抓住,大拇指用力一按!
而这时候,有了效果,李容煦双臂顿时没有了力气,继而双臂从她身子上挪开。
而此时,两人之间,太过暧昧。
一个几乎全身****,一个衣衫浸湿,露出玲珑的曲线,浑身从头到脚,湿透了。而且还是在另外几人的面前!要是放在古代女子身上,估计是要上吊来维持自己的颜面和贞节了。
而她么,除了有些不好意思之外,没有任何其他的感觉。
李容煦整个身子要浸入水中,而药水随着他这一动作划出一波波涟漪。那池水中的药效正盛,温泉的温度加上药效的大补大烈的蒸腾,顺着他浑身张开的汗毛和皮肤渗出身体中。
邵洵美却是一把扶住了他的身子,阻止他要浸入池子的动作。
这皇帝陛下要是重新坐进池子里,那这穴位就到了水里。她该怎么给陛下扎针?难不成要她钻进这药池里?
所以,邵洵美托着李容煦的后背,他高大的身子重量托在她的手中,很沉,让她差一点打一个趔趄。
邵洵美放柔了声音:“陛下,我是定王妃,我给您扎针让您舒服些。能听到我说话么?”
李容煦听到这里,缓缓睁开了眼睛,那一双丹凤眼微微上扬,琉璃般沁出水来的黑眼珠看向邵洵美,却没有说话。
但是身子却再次向她靠近了。
这看得上面那几个人,简直不忍直视啊!
邵洵美看着他能听到自己说的话,于是扶着他慢慢,有些艰辛的挪到了寒玉台跟前,扶着他倚靠着台子站着。药汁的味道越来越浓,颜色也是越发的浓郁。而随着他们的走动,药汁发出一种比在水里走动要沉闷的声音。
随即,她稍稍弯下身子,以一种诡异的姿势。一手扶着李容煦的胳膊,头低在他的小腹部位,慢慢给他下针。
而这种姿势,在台子上那几人看来,简直有些污眼睛,让人有些遐想啊!
邵洵美下针很慢,很注意力道,而池子里的温度对李容煦来说大约没有感觉。但是对于邵洵美来说,已经不啻于在六七十度的水中打滚了。简直要把她的皮肤给灼烧了!
尤其是,湿漉漉的衣服贴在她的身上,衣服吸饱了水分,更沉甸甸的,热度源源不断的通过皮肤渗入到她的五脏六腑,简直难受,热的要死!
而那药水氤氲的雾气在她的睫毛上形成了一层水雾,这让她在认准穴位行针的时候,增加了几分不便,也让她更加的小心。
最后,邵洵美终于把这根银针在他关元穴行针三遍,把针按照童太院首的嘱咐按至地部。
而上面的童太院首一直认真的观察着邵洵美的行针手法,最后点头:“还算不错!可以留下!”
而李容煦大约觉得倚着寒玉不舒服,复又坐在了水中。
而他一坐在药汁中,就光露出了膀子以上的位置。而他自己坐下也就罢了,还搂着邵洵美一块坐了下来。
这动作依然太突然,让她猝不及防。邵洵美哪里跟得上他高,一坐到池子底部的玉石凳子上,差一点就到她头顶,让她又尝了一口苦涩的药汁。
邵洵美挣扎着要起来,可是李容煦却是牢牢地禁锢着她在身侧。刹那间,池水随着她的动作而剧烈晃动。
而最后,李容煦竟然闭着眼睛,一个动作,把她整个人压在了寒玉石上,形成背靠寒玉石的姿势。而这地方有上寒玉石的台阶,都隐没在了水中。
李容煦让她坐在台阶上,药汁水面和她****差不多平齐。而他则是在她下面坐了下来。而他整个人则是歪着头摊在了她的怀里,更像是邵洵美抱着他。
两人看起来像是互相依偎。而这位皇帝陛下背后靠在皇嫂的怀抱里汲取着女性的柔软温暖,前面是浩浩荡漾的药池,整个人看起来多了几分舒适。
邵洵美:我去,太不要脸了!
而她的脸红的更厉害了:“陛下!我是定王妃!请您注意!”你如此无耻,不要脸,不顾人伦纲常的抱着你的嫂子,你觉得合适么?
还有,你那头往哪里枕呢?
而上面的几人干脆就当看不见,眼瞎了。大约耳朵也聋了。
而李容煦抱着她,听到这话,根本没有松开,闭着眼睛,睫毛上全是湿润,甚至有一滴褐色的水珠从上面缓缓滴下。而他更是言简意赅的说了三个字:“朕知道!”
而此时,上面的童太院首咳嗽了几声开口,郑重其事:“唉,你这王妃赶紧的给他诊脉。随后,开始救人!”
邵洵美简直被李容煦弄得有些心神不宁,差一点把初衷都要忘记。
邵洵美身子靠着寒玉石,寒玉石散发出的寒气让她的后背舒服了些许,冷飕飕的。而前面却是热,烫的厉害。一时之间,竟有一种冰火两重天的感觉。
邵洵美怀里摊着李容煦。无奈下只能顺势拿起他的手腕,开始认真的诊脉。随即又换了另一个手,神情却是越发的严肃。
他的脉象来的极为缓慢,脉律不齐,甚至中间时而会停止,涩动不前。她感觉到的是他的脉络中的血液和精气都被凝滞住了。
池中的药汁药味刺鼻而涩人眼睛,邵洵美的眼泪几乎要熏出来了。这池水热气蒸腾,他的皮肤本应该灼热,可是却是温凉如玉。甚至邵洵美觉得她怀中这具身子那种凉意沁到了骨子里。
邵洵美拿出一根随身携带的银针,在他的食指刺入,顿时,红色的小孔出现。
邵洵美皱了皱眉,手捏着他的食指,用力一挤,那血液才仿佛心不甘,情不愿的从其中而出。
然而,那暗红浓稠的血液凝结成珠,在他白皙的指尖徘徊,始终不肯落下。邵洵美把他的食指放在自己的口中,滑腻的舌头一尝,她的眉头又微不可见的蹙了一下:本来温热的血液此时却是凉而涩的,而那其中的寒意差一点她冰到她的舌头!
这让邵洵美心内大惊:他体内到底积压了多少的寒气呢?甚至连脉象都差一点停滞,连血液都是被冷住了?而普通人到这种程度身子大约早就受不住了!
怪不得这池水中的药材都是大烈大热,理气活血的药材。
很快,又有人端进来一碗色泽浓郁的药汁。那竹竿面瘫脸身子一点就从池面上越了过去,一眨眼的功夫就见他端着药碗到了寒玉台上。
苏广利接过玉碗看向邵洵美:“麻烦王妃给陛下服下吧。”
邵洵美只能接过玉碗,而不出她所预料的是,这药材也是温中理气活血的。邵洵美看向在她怀中的李容煦:水珠漫漫,他的肌肤苍白到了透明的地步,闭上的眼睛形成了一道弧线,还有那阖上的睫毛是黑色的。唇色淡而紧抿,邵洵美一手扶着他,一手拿着药碗,只觉得浑身炽热的厉害:“陛下,吃药了!”
说罢,把玉碗凑近他的唇跟前。而李容煦非常配合的张嘴,不多时,一碗药汁就见了底。
而这时候,那童院首在寒玉台上道:“你先上来吧!”
邵洵美把人从她怀中推了推,长舒了口气:终于能上去了!要不然不会尴尬也会被这蒸腾热气而烫死!再多待会儿她可受不了了。
然而李容煦却仿佛在她怀里上了瘾,生了根,竟然不肯离开。
邵洵美觉得自己简直太苦逼了,被这皇帝陛下无赖似的粘在身上,那名节贞操什么的都掉光了。这皇帝比登徒子还要不如呢!
而这时候,却见上面童院首忽然趁苏公公不备,一脚就把他踢了下来。
而他在上面传来一句话:“让苏公公先接替你,你且先上来!”
既然皇帝陛下需要人搂着温暖身体,那么男女都无妨吧!
苦着脸的苏公公只能帮助邵洵美把皇帝陛下的身体接了过来,邵洵美扔了那副沉重的担子顿时长吁了口气。身子迅速的爬上了寒玉台。
她浑身发热发烫,恨不得整个人要趴在寒玉台上凉一凉才肯罢休。
而下面这时候忽然传来一声低喝的嫌弃:“滚一边去,苏广利,朕不需要你这副硬梆梆,男不男,女不女的身子来给朕取暖!赶紧滚一边去,别碍朕的眼睛!”
这皇帝陛下的嘴巴太毒了!赤裸裸的嫌弃他不说,还专门往他的短处狠劲的戳!
苏广利快要哭了好么?
寒玉台上,邵洵美看向那竹竿面瘫脸忽然开口:“我看你武功大约很是不错,为何你不能用内功压制陛下体内的寒气呢?”继而让童院首施针好了!
那竹竿面瘫脸声音果然和他的人一样冷漠,一样硬梆梆的:“陛下这种情况只能用本门相同的内功来压制,我和陛下修习的内功不同。”
而这时候,童院首也开了口:“陛下现在已经喝了第三次药,还有这池水的作用,再过一炷香的时候,他体内的药效就达到了鼎盛之时。介时,我们两个一块下针,一个压制稳固他的五脏六腑,一个把他体内的寒气慢慢从体内引导出来!”
而邵洵美也瞬时明白:“您的意思是我们两个用针一个补,一个泻,十二经脉和奇经八脉都扎一遍么?”
童院首点头,眼睛里全是对邵洵美秒懂的赞赏:“不是一遍,是三遍!五脏为阴,六腑为阳。阴脉用补,阳脉用泻。你可撑的下来?”
两人几乎把人体的经脉都针灸一遍,而且还是三遍,不但耗时长,最重要的是,施针之人要有足够的精力和体力,否则这三遍真下不来!
邵洵美心内简直要一阵哀嚎:今中午她刚刚给严卿卿施针,累的休息了大半个时辰。而她虽然一直研习前世的凝气的心法,可是奈何这具身子太弱,进展不大。
估计她咬着牙一遍下来,自己也虚脱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