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〇陛下生辰(六)

残梦旧殇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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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如情此时只觉得肚子很痛,那团肉在腹中缴腾的有些厉害,让她喘气都有些困难,甚至呼吸都带着疼。

    腹中的孩子是她最好的筹码,即使的在这种场合,她知道提出来有多么的不合适,可是如果要是真的见了红,还是在陛下的生辰宴上,那该是多么的晦气,要是陛下一个发怒,她的小命也是不要保了。

    那样的话,她的任务还有前程岂不是半路夭折了么?

    而她又看了看冷眼旁观而漠视这一幕的蔡氏,最后,极力的忍着痛意小声道:“夫人,夫人,我肚子好痛啊......”

    既然她想要冷眼旁观,她怎么又会如她所愿?她会让人看到她对一个怀孕的妾室是多么的残忍和不识大体!有些事情,经过她的点拨,就会往不同的方向而去。而她自然是知道蔡氏对她有多么的痛恨!天天恨不得她肚子里的孩子流掉!

    而她的声音稍稍有些大,果然立刻的引来了附近之人的目光。

    而蔡氏怎么不明白这个小贱人的心思,可是要她违背自己的心思对她好?她却怎么也做不到!

    所以,她就直接的把这个问题扔个了慕容海,语气有些嘲讽:“柱国将军,你的小妾肚子疼,赶紧的让下人把她扶下去,找个太医看看吧!免得真的有什么事!”

    而慕容海似乎才察觉到了自己的宠妾肚子有异,却见他眼眸深邃如海,而他的声音更是沉稳中带着一抹焦急:“怎么了?怎么就肚子疼了?”

    而如情则是煞白着一张小脸,捂着自己已经六个月的小腹,脸上全是冷汗,可怜兮兮的柔声道:“大约是刚刚被吓着了吧!老爷,要不是实在忍不下去,妾身不会说的。”

    一副温柔如水又识大体的样子,而比较起来,蔡氏那阴阳怪气的样子,反而是特别的不识大体。

    所以就有人看了过来:听闻这柱国将军和其夫人因为一个小妾闹得特别僵,看来还真有其事!

    而且据他们看来,这哪里是柱国将军宠妾灭妻啊,根本就是这个正妻本来就是个连不清的,都到了这个地步了,你还在置气,让自己的丈夫来处理小妾的事情,这不应该是妻子的事情么?要不然找你来干嘛的?

    要是他们也有这么一个分不清的正妻,估计早就扫地出门了!整日的就知道吃醋,早晚闹得家宅不宁!

    所以,立刻附近就有夫人劝道:“柱国将军,这事情哪里需要爷们出面啊!你赶紧的把她带出去让太医看看吧!”如此的不识好歹,丈夫向着你才怪!要是有这个心,你就用这个事情来挽回自己丈夫的心!

    可是,蔡氏却只是冷笑一声,挑眉,浓眉艳抹的表情犀利而冷斥:“呵呵!只是怀个孕而已!有什么血腥可怕的?秦世子亲手惩治了贼人,你却害怕!呵!”

    而慕容海看了一眼蔡氏,沉声道:“夫人少说几句吧!”

    随后,他的眼神那么定定的看向如情,神色在外面面前看来是那么的温柔,声音更是低沉了几分:“夫人说的对,哪里就这么小胆了?”

    而如情神色有些慌张,脸色依然惨白,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问道:“老爷,这件事您手下的左副将也参加了?”

    而慕容海丝毫没有小妾不得参政的说法,还好心的给她解释道:“嗯,秦指挥使司来向本将军借人,本将军就把左副将那队人全给他了!”

    然后,如情的脸色变得更厉害了,甚至眼中还疼得出了泪花,甚至连嘴唇也是白的,而她就那么的看着蔡氏,声音大了些,喘气道:“姐姐,听闻定王妃的医术很好,能否让她给妾身诊一下脉?”

    而后,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而后一部分人的目光聚焦在了如情和蔡氏的身上,还有人的目光看向了前面的定王妃的身上!

    而邵洵美从别人的口中听到定王妃三个字,还到处看了看,然后就看到了声音的来源处,随即皱起了眉头:怎么又是这个阴魂不散的如情呢?

    而如情接下来的话,更是让众人目光都看了过来:“王妃,您在以前的宴会上不是也对别人伸出过援助之手么?”哦,就是第一次宴会的时候,她救了赵氏,还有慕容云里。

    这算是道德绑架么?你救过别人,所以也要救我,而世人貌似也都是这个道德观来着?

    而且,这个女人更是又把蔡氏给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让蔡氏来和她提?蔡氏不答应是不是就是刻薄狭隘之人?不配为正妻?

    而蔡氏答应了,估计心里能自己呕死自己!这又是在用舆论逼蔡氏么?膈应恶心蔡氏么?

    而蔡氏怎么不明白这意思?所以她眼中的寒气更胜了,而在邵洵美看来,她的艳妆打扮,也只是为了遮掩她这段时间以来的心力憔悴,努力的在人前表现出她这个正妻唯一的尊严和傲气吧!可是,如今,却又被这个如情给捏住了!

    蔡氏对着邵洵美微微摇头,表示不要答应这件事,不管是为了她自己的尊严,还是为了,堂堂定王妃怎么可能给这么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小妾诊脉?

    她正要开口拒绝的时候,自己的面子算什么!她不稀罕要!可是,她不能让定王妃为难!

    而这个时候,邵洵美清冷的目光看了过来,一双眸子黑白分明,忽然就开了口:“你不需要用舆论的同情来压着蔡氏向我提出这个要求,我是不会同意给你诊脉的!我今天来的职责是以定王妃的身份参加陛下的生辰宴会,而不是做某个人的大夫的!而我也没有那个滥好人的同情心。外面所有的御医都在职,甚至连妇科圣手黄御医也在,你可以让他给你诊脉!”

    如情这时候抱着肚子期期艾艾道:“王妃,您和姐姐的关系那么好,就大发一下慈悲吧!求求您了!我求求您了!”

    然而,邵洵美却是神情冷冷道:“你,不需要求我!你有这求我的功夫,早就让太医给你诊脉了!为何非我不可呢?这说明你的肚子疼得还不厉害!要是这会儿都要滑胎了,你还有空在这里挑三挑四的?话说回来了,要是你真的疼得厉害,见了红,还在这里哀求我,那不如祈求你们整个将军府会不会因为陛下生辰的晦气而被牵连!本王妃帮助别人那是情分,不帮那是公道,而不是你用来绑架道德达到你龌龊心思的利用工具!”

    邵洵美说话语速不快,但是却让人插不进嘴去,然后满朝的文武百官,外国使者,上到太皇太后,皇帝陛下,下到最微末的官员,满殿之中都听到了邵洵美如此掷地有声的回答!

    然后让如情再多的话,都直接被噎到了肚子里!

    最后,只剩下了喘气的份儿!由于事情发生的太快,而人又太多,这也只是小范围的事件而已,而牵扯上了定王妃,事情也就变得不小了!

    李容熙这时候,忽然的开口,声音不大,但是却沉稳有力,带着无形的压力:“慕容海,管好你后院的事情!闹到本王王妃面前来,很好看么!”

    而在上面的皇帝陛下,对这种小事根本就不会放到心上,也只是冷眼旁观,根本不配让他开这个尊口。而如果要是在这个宴会上闹得太过,他就要出手惩治一番了。

    很明显,现在还没有闹到那个地步!

    而此时,南疆使者那几个案几之中,忽然站起来以为着装诡异的小姑娘,而这姑娘不是别人,正是南疆的公主乌拉朵。

    却见她穿着红黑交加的宽大长袍,把她的整个身子包裹在了里面,而她那半边脸上绘着的神秘图腾更是看起来诡异而神秘,还有那脖子中挂着的几窜项链,更是随着她的步伐走动而发出奇异的响声。

    而她就那么的直直的走向慕容海那一桌人的跟前,声音带着一种莫名魔魅的沙哑:“本公主是南疆最尊贵的巫医,我能救你!”

    说罢,隐在宽大黑红袖子中的手拿出,就要擒起如情的手给她诊脉!

    然而,如情却是眼尖的看到了那伸过来给她诊脉的手,那手上都是什么啊!简直让她头皮发麻,恐惧的心都揪起来了好不好?

    却见她的中指上正趴着一只紫黑色的蝎子,甚至那蝎子翘起的后尾还有那肚子都程亮的发黑发紫,一看就剧毒无比,还有她露出的手腕上,远处看就是一个白色的手环,可是近了才看到,那竟然是一条银色的小蛇,首尾缠在了她的胳膊上,正好一圈!而那小蛇似乎还睁开眼瞧了她一眼!

    而此时,这两种活物都老老实实的呆在她的手上,咋一看,谁不害怕,谁不恶心?

    而她还想用这只手给她诊脉?

    却见慕容海的这位小妾眼中很快的闪过什么,而她的动作更是往后闪躲着,吓得花容失色:“公主,公主,不用了,妾身马上去看太医。”

    而乌拉朵眼中还有些疑惑和不解:“哦,本公主给你诊脉你不愿意?却偏偏要定王妃来诊脉?什么意思?难道你的意思是本公主的医术不如定王妃?”

    呵呵!这下,这位如情小妾作的,把自己给作进去了吧!

    定王妃是得罪了,竟然连南疆公主也给得罪了!一个小小的妾竟然一下子就得罪了两位惹不起的人物!呵呵!

    而这一幕落在大家的眼中却是这样认为的:定王和南疆之间本来就是水火不容的关系,而定王妃和南疆公主又都是大夫,所以这种情况下,难免南疆公主不会意不平!

    所以,这位如情小妾落到这种地步,被夹在中间,可怜可悲的同时,又是自找的!

    所以,如情这会儿快哭了好么?而她能说什么,只是目光可怜兮兮的看向慕容海,希望他给她出头。

    而慕容海竟然真的看向乌拉朵,声音沉稳道:“公主,内子大约是怕你手上的这些东西,所以,还是莫要强求了吧!”

    而乌拉朵竟然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又看了那如情一眼,就这么的离开坐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很快的,如情被她的丫头扶着去了偏殿之中被太医诊治去了。

    而蔡氏看到慕容海竟然公开的为了一个妾,竟然和南疆公主说好话!呵呵呵!她的心里竟然只剩下了酸!酸的她眼泪,快要出来了!

    内子呢!以前内子是她自己独特的称呼,现如今,又增添了一位,而有些东西,多了就不稀罕了,她也不想要了!

    她低垂着头,不管周围看过来的目光是恶意的,鄙视的,还是怜悯的亦或者是无关痛痒的,这些好像都和她无关了。

    而她没有发现的是,慕容海却是在她低头的那一瞬间,竟然就那么的深深的,复杂的看了她一眼。

    那一眼转瞬即逝,而里面浓烈的,复杂的,内疚的情意快要满溢出来,只是刹那间又被这眼睛的主人收了回去。

    而后,这一点小小的波澜就这么的水过无痕的,过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