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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且有云,霏霏不以。赠尔明珠,储以金屋。宠之幸之,爱绝六宫。
“下鄙贱子!!!”当兰贵人看见这首流传在封国皇城的诗时,几乎把锦帕都扯碎了,“东皇到底发了什么疯,把那个毁容的男娼给接进宫中当宝宠,把满宫嫔妃都示于何地!!”
赵长和还是个连封号都没有的皇子时,她兰曲素是封国凭左侯的嫡女,是封国太子的准太子妃;她在他她迂尊降贵的嫁给他没有封妃就算了,他赵长和是什么意思把一个男人,还是个满脸刀疤,连腿都瘸了的男人以皇后之礼相待!想到这些天那男娼和东皇同吃同住,东皇甚至为他修筑摘星台而大兴土木,兰贵人就恨的全身发抖:恐怕再过些时日,她们就要叫那男人皇后了!
兰贵人将帕子扔在地上,又觉得不解气,一手将那瞿棹画碧的瓷杯摔了,滚烫的茶水飞溅在宫女的脸上,宫女吓得不敢发声
“你先下去吧。”坐在旁边的磬嫔慢条斯理的将手上的丹蔻来回的端详,本来就指如青葱,刚涂上殷红的丹蔻更是让磬嫔心情颇好“妹妹何必如此动怒,说到底那不过是个男人,而据我所知,他不过是跟东皇的心尖尖有几分相象罢了。”
东皇后宫无妃。这是后宫宫人心照不宣的事实。无论是貌动京城的磬嫔,还是尊贵显赫到陈相之女的瞾贵嫔,都没有封妃,后宫中最高的妃位也不过是贵嫔,而这背后只有一直跟他到现在的磬嫔才知道,赵长和心中那个独一无二的人,是如今不知所踪的前暨国太子,白浅酌。
“心尖尖?”东皇无情。这是兰贵人一直以来的认知,不由得有些疑惑“那人是谁?难不成是个男人?”
“那又如何呢?不过是个男人罢了,肚皮里又不能生出什么玩意儿来。”磬嫔将茶啜了一口,避重就轻道“那个男子现在受宠,如果我们把他受宠的东西毁掉呢?”
“可他是个男人……”兰贵人有些犹豫,怎么能用女人的办法对付?
“既然入了宫,做了男宠,就是个女人。”
……
而此刻莫名其妙‘被’女人的白浅酌被锁在昭华殿,正看着窗外的三两枝凋了叶的花枝发呆。
当时来到这个世界时,还正值腊月。如今竟已都快一年了,任!务!居!然!还!没!完!成!
自从赵长和把他抱回皇宫后,就天天把他锁在昭华殿中,一旦白浅酌说能不能解开锁链他就用一种你又无理取闹了的宠溺表情看他,白浅酌试过用很过分的要求比如说让他亲手做满汉全席给他吃,结果赵长和居然很开心的去御膳房忙活了很长时间给他做出来了,当白浅酌挥掉不吃时,赵长和居然又去做了一桌……白浅酌说我想摘星星,渣攻居然立马兴修摘星台……真是被他打败了!白浅酌无力的看着手上的锁链,他已经在这个世界待了很久了,他等的不急,他那个好酒的老爸和那个彪悍的老妈没了儿子怎么办?还有那个倒追他的校花,马上他就要和她结婚了,那天是喝哥们的庆祝酒啊!他不能忍受被众人遗忘的结果,可系统自从上次就再没有音讯,他不会就这样呆在这个世界吧想起来整个人都发寒——
他也受不了赵长和无孔不入的讨好,这妥妥的是要从渣攻转变成忠犬的前奏啊!这种浓烈的感情是属于那个暨国太子白浅酌的,不是他的,这样的好让他无所适从。
中庭焚香罩紫炉,黄金为塌玉作阶,寒篁铁链从金屋屋下垂至白浅酌的手腕,死死的拷住,其余两条延伸至玉阶下,被牢牢栓上,身旁的宫人正在为他按摩腿部的肌肉,将每日必敷的黑色膏药慢慢推开来,刹那间的疼痛让白浅酌冒出冷汗来,疼,比当初断腿还疼!
自从赵长和带他回宫后,就下了死命令,所有的太医必须要医治好白浅酌,可惜这伤疤虽然淡了些,可这断腿是绝对好不了了,赵长和每次都安慰他一定能好,可事实真相白浅酌是明白的:系统给你的设定是断腿毁容,那就是绝对更改不了的。反正又不是他的身体。白浅酌想的很开
赵长和在早朝之后就急忙来看白浅酌,却看见他疼痛难忍的样子,不由得迁怒为他按摩的宫人,一脚踢开了他“滚下去,自领三十杖。!”
“吾皇圣恩。”
宫人谢恩后就跪拜着离去,他明白这个毁容的男人在帝王心中的价值,不是赐死已经是君王的仁慈了,君王看不得他受半点委屈,这昭华殿本是没有太多的装饰的,可因为这个男人的入住,君王不惜以黄金相筑,白玉为塌,三宫六院红颜何多,竟抵不过他一人恩宠...
“子卿……”在挥退了众奴后,偌大的宫殿就只剩下赵长和和白浅酌两人,他讨好的褪去鞋袜上了白喝的塌,见白喝一点反应都没有,(其实他已经麻木了),又将手悄悄的摸上白浅酌的腿“我为你按摩?”
白浅酌低垂着眼不搭话,赵长和就当他默许了,居然露出些孩子气的笑容,慢慢的按摩起来
这药膏名为续生膏,这药方和药材,是他让出官窑经营权才让那个视钱如命的首富给了这药方,可这神乎其神的膏药,据说就算已然断肢犹能续生,却迟迟医不好子卿的断腿,难道真要让他使用楚容轻的那个法子么……
“你医不好我的。”
白浅酌看着赵长和和他蜿蜒在一起的发,在最后竟然彼此交汇结成了结,他强忍着这药膏带来的疼痛,男人流血不流泪!他就想故意刺激他“我的腿,是我父王亲手打断的;我的喉咙是他亲手灌下哑药;我的容貌是我母后亲手,用簪子一点一点的划去的,”
“知道为什么吗?”白浅酌努力让自己的眼里充满恨意,他将赵长和的手拿开,手腕上的锁链发出冰冷的声响,赵长和看着那双灰蒙蒙的眼睛,他无数次在梦中想过和这人的亲密动作,却是于他如同刀割白浅酌一字一句的说“因为他们宁愿我残疾的活着,也不要因这所谓的容貌,被你当成女人一样玩弄,屈辱的丧失我暨国皇室的尊严,”
“阿和啊,我永远不会做你的皇后,我只想要你的命。”
白浅酌那么温柔的说着,却和那次噩梦中的质问重合起来,已是痛入骸骨,喘息不能——赵长和面上仍平静无波,话语中却多了狠绝
“我会治好你,你,也必须是我的皇后。”
他只恨,让白呈炅吊死,让他死的有个全尸!
“呜呜!”
劳资后悔了!渣攻狂化啦卧槽!这么饥不择食!!白浅酌惊恐地被堵住了嘴,口舌以交,做着最亲密的事的两个人,一个绝望疯狂,令一个……
劳资不是基佬啊!乃个渣攻表脱老子衣服啊!赵长和已经顺势亲了下去,白浅酌的双手双脚都被死劲按着,他的衣服已经褪到了手肘,低头只能看见赵长和的发顶,只剩下锁链哗哗的声响和那些羞耻的声音
“你是我的。”
“你只能是我的。”
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阻拦,哪怕是你。
赵长和仿佛又回到了当初他被封国作为质子的时候,没有任何人能够依靠,没有任何人爱他或是被爱——他一个人坐在马车上,看着窗外暨国的街市,对自己的未来茫然无措……
不知道生,亦或是死。
他永远不会回到过去。赵长和看见身下表情近乎痛苦和欢愉的白浅酌,轻轻吻去他眼角的泪,他告诉自己,他永远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