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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然告诉我,鬼身上的阴气被剥离之后,除非是非常强大的人,才能感应到鬼身上的阴气残留。只要有身体寄托的鬼,没了阴气,那就和人一样,只是缺少阳气而已。孙然说,天地之间,什么都是由气构成的。
这一个说法,倒是和婉清曾经说的相合。孙然继续说,鬼有阴气,人有阳气,万物皆有气,但是,最容易感应的,便是阴气。想要感应到阳气,必须也是实力非常强悍的人才能做到。
“不要说我,就算是一些姚家家主,也绝对感应不到阳气。”孙然说:“所以,小蕾身上没了阴气,大部分人又感应不到她缺少阳气,所以分不清她是人是鬼,否则,她在姚家,早被其他人发现了。”
而七叔,曾经也对孙然提起过阴气剥离。事实上,将鬼身上的阴气剥离,是一种非常特殊的秘法,虽然神奇,但是作用却不大。大部分鬼,被剥离了阴气之后,直接就消散了,只有少数的鬼,可以再存活一段时间,尽管如此,实力也会大减。
被剥离出来的阴气,也会直接消散于天地之间,没法利用起来。所以,这种秘法,虽然听着神奇,但是却接近于毫无作用。孙然没想到的是,姚家家主竟然会七叔曾经提起的这个秘术,而且还对小蕾使用了。
孙然也有些捉摸不透姚家家主的心思,如果要杀小蕾的话,他多的是其他方法,而如果是要威胁我立誓答应他的请求,也根本没有必要用这种方法。看上去,姚家家主就好像在玩一样,但是我却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我期待了半天,却也没听孙然提出什么解决的办法,我知道,孙然恐怕也是束手无策了。我失魂落魄地站了起来,孙然却叫住我。他从床上吃力地坐了起来,问我是怎么从鬼林活着离开的。
我着急去陪小蕾,没心思和孙然多说,但是孙然却冷喝:“难道你要为了你的鬼情人,放弃修炼吗。再不变强,别说是你自己,就连你的鬼情人,也是说被杀就被杀。”
孙然给了我当头一棒,想着小蕾也没那么快醒,我只好又耐着性子坐下来。天已经亮了,我把昨天晚上的事情,一字不落告诉了孙然。当孙然听说我竟然渡化了一只鬼时,他也顾不上身上的伤,挺直了身体,就差没从床上跳下来了。
“成功了?”孙然的脸上有些兴奋。
我点了点头:“成功了。”
孙然一拍手:“你和王磊的运气都不错,鬼林深处的鬼,实力想必不弱,有了好底子,你以后也好走一点。”听孙然滔滔不绝地说起来,我的脸色有些难看,孙然问我怎么了,我叹了口气,还是开口了。
“那只鬼,好像很弱。”我说。
孙然的表情一下子凝固住了,他让我说清楚一点。于是,我又把那只鬼最后求我渡化他的情况,也说了一遍。孙然的脸马上涨红,骂我太傻,竟然拿自己的未来去帮助一只萍水相逢的鬼。
我自己心里也不舒服,当时脑袋一热,想着白衣是为了救我才面临着彻底消失的危险的,所以就帮了。可是,孙然现在却告诉我,我被白衣骗了。我对孙然描述了白衣当时慢慢消散的模样,孙然说,鬼要彻底消失,是一瞬间的事,绝对不会那么缓慢。
我顿时懵了,有点不敢相信:“他无缘无故骗我干什么?”
“骗你渡化他!”孙然说,但是,孙然马上也有些想不通了。渡鬼道,知者甚少,可是白衣竟然知道我会渡鬼咒。更稀奇的是,白衣当时直接叫出了我的名字。孙然问我,有没有把我会渡鬼咒的事和其他人说。
我摇了摇头,可是,我猛地想起了一个人:婉清。婉清是知道渡鬼道的,而且,我从鬼林出来之后,还遇上了她。不过,我却不太愿意相信是婉清策划的,毕竟婉清一直在帮我。
孙然有些纳闷了:“那白衣是怎么知道你会渡鬼咒的,难道那个神秘人,真的强大到无所不知吗?”
是神秘人让白衣在那里等着我的,的确有可能是神秘人告诉白衣我会渡鬼咒的。
“被渡化之后的鬼,到底能得到什么好处?”我说:“白衣最后走的时候,说他在那里等我,那里到底是哪里?”
我敢肯定,被渡化的鬼,肯定能得到好处,或者是去了什么好地方,否则白衣不会费尽心思骗我,让我渡化了他。孙然还是摇头,说他也不清楚。孙然是又气又无奈,说我实在太好骗了。
我也有些懊悔了,孙然让我好好感觉感觉自己的身体,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同。孙然不愿相信一只出没在鬼林深处的鬼,会那么弱。可是,我感应了好一会,也觉得自己的身体和之前没什么不同。
最终,孙然也放弃了,他说,原本就接近于废材的我,渡化了一只接近于废材的鬼,以后的我,最多也只能是接近于废材的存在。我感觉上天就像和我开了一个很大的玩笑,鬼林一行,非但没让我变强,还让我被骗了。
再想起白衣那副人畜无害的表情,我就气的直咬牙。
孙然也是气的不行,他懒得理我,摆了摆手,让我滚出去。
我也不想去碰钉子,赶紧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没想到的是,我刚推开门,就看到了婉清。婉清正坐在床边,手轻轻地在小蕾的脸上抚着。小蕾昏睡着,没有丝毫察觉。我有些紧张,问婉清要干什么。
婉清撇了撇嘴:“你担心我伤害她吗?”
我哑口,看到婉清距离小蕾那么近,我还真的有点担心。
婉清叹了口气:“看来,你还是比较喜欢她。”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婉清慢慢地朝着我走了过来,一开始,她的表情有些凝重,但是到了我的跟前后,她的手往我鼻子上一刮,莞尔一笑:“傻瓜,你该不会以为我吃醋了吧?”
我这才松了一口气,我试探性地问婉清知不知道鬼林里的白衣。
婉清摇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那只鬼,骗你渡化了他,所以你在想是不是我告诉他你会渡鬼咒的,对吧?”
我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婉清让我不用多想,说她没干过这事,也绝对不会干不利于我的事儿。婉清还说,那只白衣骗我渡化他的目的,绝对没有那么单纯,因为对于一只鬼来说,最好的事儿,就是被渡化。
婉清似乎懂得比孙然多,我让她说详细一点。
“鬼是死了的人,但是鬼还是会死。少数怨念不重的鬼,会直接参与轮回,转胎为人,但是大部分鬼,都要在人间滞留很久,等待很久。等待过后,他们要么参与轮回,要么化成厉鬼,永远停留人间。”婉清说:“停留在人间的鬼,一旦被灭,就彻底消失了,可是,被渡化的鬼,却不一样。”
“被渡化的鬼,去了哪里,也是去投胎了吗?”我问。
婉清却笑我:“傻子,投胎做人有什么好的。”
“那去哪里了?”我问。
婉清摇头:“这可不能说。”
我有些失落了,不过,婉清见我不开心,却说她可以告诉我一个好消息。我马上问是什么,婉清指了指在床上躺着的小蕾,说百日之后,小蕾也有机会继续活下去。我立刻兴奋了起来。
“什么办法?”我问。
“别急。”婉清笑道:“还有一个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