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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姚家大院外面站着的,是姚崇,他的双手背在身后,径直伫立在门前,远远望去,姚家大院的红灯笼把他的身体映得通红,看的让人心里一阵发寒。他似乎已经在这里站了很久了,就像在等着什么一样。
我先是一惊,但赶紧收起惊容,慢慢地朝着大门走去。我担心姚崇发现我跟着他,只能不表现出异常来。我扛着黑木尺,终于走近了,我这才发现,姚崇闭着眼睛,驻足了一会,我假意问了一句:“这么晚了,你在等谁吗?”
姚崇突然睁开了眼睛,回答了一个字:“你。”
我的心更加往下沉了,我强忍着声音里的颤抖:“你等我干什么,我要回去睡觉了。”
说完,我就想往宅院里走,但是姚崇背在身后的手突然伸了出来,挡住了我去路,而且,姚崇的手上攥着一柄匕首,我走的太着急,差点撞上匕首的刀刃。我大惊,立刻提起黑木尺朝姚崇砍去。
姚崇一个侧身,躲过了,我正要再攻击,姚崇才压低声音:“吴迪,你干什么!”
我的额头已经满是汗水了,我也反问:“你干什么?”
姚崇扫了一眼他手里的匕首,微微一笑:“这是送给你的。”
我没有因此放下心来,手里仍然紧紧地提着黑木尺,我问姚崇无缘无故送我匕首干什么。我仍然在观察着姚崇的表情,我心里推测,他恐怕是猜到我刚刚跟着他了。而且,就算这次瞒住,下次恐怕也瞒不住,因为小芬和我有了照面。
我极力地不让小芬和姚崇知道我看到了他们勾搭的场景,可是,就算他们真的被我暂时骗过去,下次两个人一见面,再通一通气,肯定也能猜到了。姚崇举了举匕首,让我先瞧一瞧再说。
我这才把黑木尺微微放下,从姚崇的手里接过了那柄匕首。匕首是紫金色的,在夜里都能散发出锋利的光芒,握在手里沉甸甸的,一看就知道是一柄非常好的匕首。姚崇笑眯眯地看着我:“这柄匕首,是用紫金铁铸造的,虽然比不上你这柄黑色大尺坚硬,但也可以说是削铁如泥。”
我搞不明白姚崇在想什么,我又问道:“你这么晚在这里等我,就是为了送我一把匕首?”
姚崇这才说,他本想到房间找我,但敲了许久的门,也不见我开门,他这才知道,我应该又大半夜出门去了。姚崇说,所以他才特地在这里等着我回来,果不其然,等了一会,我真的回来了。
姚崇说话的语气里,并没有半分异常,就在我以为他应该没发现我跟着他的时候,他又说了一句让我提心吊胆的话:“不过,你这大半夜的,出门去干嘛了?”
我的心里一紧,回答道:“生死战在即,出去碰碰运气。”
姚崇又笑着说道:“你的胆子还真大,数次差点在外头丧命,竟然还敢一个人这么晚出门。”
我拿不准姚崇究竟有没有发现我跟着他,不过,他这副模样,似乎就算发现了,也不准备说破,更没有要杀我灭口的意思,否则,他早就动手了。于是,我也不想太多,假意地笑了起来:“再胆小,生死战就是我的死期了。”
姚崇点了点头,不再多问,只是让我试试这柄匕首,我摇头,把匕首递了回去:“三当家,无功不受禄,这么珍贵的匕首,我就不要了。”
姚崇直接说破了我的心思:“你是怕,我又用这把匕首来要求你和我来做交易吧?”
我也不做作了,直接点了点头,我的嘴上还算客气,说我实在不喜欢随随便便答应别人条件,更何况是他连要我做什么都不说,而是让我先欠着人情。没想到,姚崇摇头,说这柄匕首,就当是给我的礼物,他没有任何条件。
说到这里,姚崇补充了一句:“如果要说有什么条件,就是希望你记得我的好,别把当晚在我门外看到的事儿给说出去。”姚崇是指他养鬼和喂鬼的事儿,我的眉头微皱,更加猜不透姚崇的心思了。
姚崇应该知道,我不会主动找麻烦,只要他不为难我,我是肯定不会先把他养鬼的事给说出去的,这样,对我来说没有好处。姚崇拍了拍我的肩膀,让我不用想太多,他正要走的时候,门里突然传来了脚步声。
让我惊讶的是,这大晚上的,没睡的,不止我和姚崇,还有姚二主。来人,正是姚二主。姚二主一边咳嗽,一边朝着我们走来,姚崇看到姚二主,脸放了下来,这两个人近几天的争斗,我也都听说了。
“弟啊,这么晚还不歇息,怎在这与吴迪聊天?”姚二主走到了我们身边,他的目光也放到了我手上的匕首上:“紫金铁锻造的匕首,的确是把好武器。”
姚崇深吸了一口气:“姚二主,这是我送吴迪的礼物。”
姚二主的脸上没有任何波澜:“自打吴迪进了我姚家大院,你就一直对他很好。”
姚崇耸了耸肩:“我对这小子,喜欢的很,况且,家主有命,我当然得多厚待厚待这晚辈。”
姚二主不说话了,姚崇对我点了点头,直接进屋去了。等姚崇走远了,我也想进去,但是姚二主把我给叫住了。我问姚二主又要干什么,姚二主这才说,让我不要多和姚崇有太多瓜葛,免得惹祸上身。
“什么意思?”我问道,姚二主这么说,我又想起了姚家家主让我求谁都不要求姚崇的警告。
“你可知道,姚崇不姓姚?”姚二主反问我。
关于姚崇的一些事,孙然已经从多嘴的姚家人口中打听出来了,我也不装傻,直接点头。说实话,对于姚崇的事,我也只知道一些。没想到的是,孙然千方百计打听不出来的事,姚二主直接告诉了我。
姚二主说,在二十多年前,姚家还未崛起之时,他和姚家家主的生母患了重病,当时,姚家人丁稀少,姚家人的实力也非常不足,姚家家主和姚二主的父亲也已经去世了。姚家家主作为长子,就是那个时候接替了他们父亲的位置,成为了姚家的家主。
姚家家主和姚二主,一直想方设法要救活生母,于是辗转数城,寻觅良医。当时,姚家家主接替家主之位后,突然就实力大增,在他的带领下,姚家竟然有星火燎原之势。之前,我就听说姚崇和姚家突然间崛起几乎是在同一个时候,我还推测姚家崛起,是否和姚崇有关系。现在听姚二主这么说,这两件事,似乎没什么关系。
可是,姚二主却没告诉我姚家突然崛起的原因是什么。有果必有因,姚家家主的实力原本也不怎么样,就算是靠着自己变强,也总得有一个过程,那绝对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我没有打断姚二主的话,继续听了下去。
为了救活他们的母亲,他们走遍了很多城市,终于找到了方法:炼化数只实力强劲的鼬鬼,以鬼炼药。只是,当时姚家家主虽说实力大增,但要捉到数只实力非常强的鼬鬼,并不是易事。
我算了算时间,二十多年前,姚家家主至少也是年过中年了。那个时候,他连实力比较强的鼬鬼都不敌,可见并不算是什么修炼的惊天之才。这下,我更加觉得姚家家主突然实力大增,必有猫腻。
恰巧的是,当时正有几只鼬鬼,突然找上门来,誓要杀死姚家家主。
我微微一愣,世界上不应该有这么巧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