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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串小跑,站在池塘边,手撑着栅栏,朝着底下看,嘴边的笑像是绽放开了一朵花,带着几分傻气地感叹:“哇,好多五颜六色的鱼啊,好漂亮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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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中,莫贤铭一直不是个浪漫的人,他是冰冷的,严厉的,从来不会有闲心种花养鱼,那时候似乎还是第一次,看到池塘里有那么多各种各样的鱼,以至于一时间完完全全忘了自己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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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后一声轻笑,我当下敏感地察觉,即便尴尬我还是摆出一副小老太的模样回过身去,没好脸色地看他:“你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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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从第一次见面我就知道,我不管是多臭的表情,对顾祺洺这个人来说,都是丝毫没有杀伤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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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有一次,事情缘由我忘了,我只记得他拿我的脾气当客气,没正视事情的严重性,我最讨厌的就是别人把我重视的东西不当回事,所以我很生气,一直拿我的冷眼瞪他,他一直笑米米地哄我,我死活不理他,最后在我的怒视之下,他终于皱起了眉头,我还真当以为是自己的愤怒的到了效果,结果他却是心疼地摸着我的眼睛,笑着说他错了,求我别瞪了,他怕我眼睛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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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下抓狂给他看,以至于我认为,就算是全世界最尖酸刻薄的人,都无法撤掉他脸上万年不变的微笑。谁都无法激怒他,即便我拾起地上的石头砸向他,他也一定是不痛不痒地擦干净被砸的地方,然后过来照样牵我的手,微笑着带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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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料之中的,他温柔地摸着我的侧脸,笑着说:“我是在开心,我们的可诺啊,还是个单纯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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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下不屑地偏开头,却禁不住脸颊微红:“祺洺哥,我已经快十四了,早就不是一个小孩子了。”所以别再拿哄小孩的一套来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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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可诺都已经十四了,是大姑娘了,长得又漂亮,不是小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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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鸡皮疙瘩一身落,对他明白敷衍的话,不满地拿眼瞪他,谁想他幽幽的一声长叹,感慨地说:“可诺都长大了,十四了,那我都二十了,是不是很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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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噗哧地笑出声,“原来你怕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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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皱了皱眉,一本正经地说:“怕,当然怕,虽说每个人都会老,万物枯荣,盛衰交替,也是自然界的法则,可我比你大这么多,到时候我老了,你像刚才一样跑太快,我都追不上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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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停下来等你不就好了。”那时候说懂还不懂的年纪,不知道真正的煽情是什么,只知道顺着他的话,按着心讲,自然也不能理解自己说完这句话时,祺洺他为什么就一瞬不瞬地盯着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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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诺。”他忽然说,神色带起愁容,眼底还有淡淡的担忧:“答应我,别再跟那些人在一起了,他们不适合做你的朋友,你应该简单一点,过简单的生活,那样才会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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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然知道祺洺指的他们是谁,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央求我了,而我自从跟他在一起后,也越来越觉得想要幸福,也觉得自己可以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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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琳虽然是我从小就认识的朋友,可她的世界太黑暗了,连太阳也照射不到,星星也被淹没在浓稠的黑色里。完全没有希望,有的只有拼尽一切追求的疯狂和刺激,就像是在吸食毒药,瞬间冉起的块感永远是美好绚丽的,可它注定的结局却是一定绝望而又痛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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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如果我不要跟他们在一起了,祺洺哥你呢,会怎么样?”沉思了好久,我才有犹豫豫地问,飘忽的眼神最后一瞬不瞬地落在他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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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下笑若春风,温暖如同旭日,转过我的身体,从背后抱着我,轻声在我耳畔说:“我是可诺的太阳,当然会永远跟在你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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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得笔直,抬头望望了远处西边的落日,皱着眉,淡然道:“祺洺哥,你又拿我当小孩哄了不是?哪有太阳会跟着人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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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吗?可我怎么觉得,我一回头它就在我身后呢,不信你回头看看,我在不在你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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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完后,别说我还真回头了,然后,真的是非常、非常不小心的,嘴唇就碰到他的嘴角,只那么一下,我心跳如雷。本来也没什么,只是不小心而已,可偏偏这个不小心之后,他的眼里有丝狡黠的笑意,弄得像是我故意要亲他一样,当下我甩开他的手,羞愤地丢下一句,我再也不理你了,然后头也不回地跑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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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是头也不回,是因为我真的肯定,就像他说的那样,只要我一回头,他就会在我身后,无论什么时候,就算我跑太快,只要停下来等一等,他就会追上来,然后牵着我的手,笑着带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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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祺洺我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虽然年纪小,但我还是分得出每种感觉的不同,在他之前,其实我有个很喜欢的男生,我给他取了名字——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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