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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说他们俩啊,他们是来尚家拜师学艺的。”
介绍张逸二人的时候,尚天龙干脆连眼皮都没有抬起来,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看起来就好像不把尚丹的质问当一回事。
“叔父,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里是三水屯,不能让外人进来的。难道,三十年前的那一幕你都忘却了吗?”
尚丹的脾气也一下子上来了,看着对面的尚天龙,狠狠跺了跺脚,目中的怒火也越烧越旺起来。
看样子,假若尚天龙不是她叔父,必定是会遭到一番呵斥,乃至于暴打的。
“我比你记得更清楚!这件事情,还不用你拿来教训我!难道被饭噎过一次,这辈子就都不能吃米饭了吗?被水呛过一次,这辈子就不能再喝水了吗?做人,一定要知道吸取教训,以一颗光明乐观的心态面对未来,终日活在过去,难道才是正确的吗?外人怎么了?当初大哥带着家眷徒弟来这里的时候,不也算是异乡人?不也算是外人?三十年前的事情是该铭记,但该做的事情,也是要做的。你瞧瞧现在咱们北洪拳,都被南洪拳压迫成什么样子了?”
谈起往事,尚天龙的痛心程度并不亚于尚丹,这一通质问,无疑是在揭他的伤疤,他的脸色,也在急速变为猪肝色。
“好了,二位不要再继续争吵了。既然我们的到来带给你们这么多麻烦,看来求师学艺也就只能作罢了。在离开之前,晚辈有一个不情之请。尚老前辈,可否将三十年前的往事,告知给晚辈听听……”
张逸不愿见这对叔侄因自己二人而反戈相向,大吵大闹,故此,只好选择一招以退为进。只要尚天龙肯把事情的原委告知自己,那就不愁找到一个解决矛盾的方法。
要知道,他对自己这张颠倒黑白的嘴皮子还是很有信心的。
……
多好的孩子啊,在这个场合下,非但不怨恨生气,反而一个劲的为我这个老头子考虑,拥有如此武德的人,又岂会是丹儿口中那种忘恩负义,过河拆桥的家伙?
他的眼睛开始湿润,胸膛中一颗冰封的心脏也渐渐解冻,再次焕发出对良才的渴望和希冀。
“张逸,你放心,她不收你,我这个老头子收你!我不是北洪拳掌门人,做不了人家的主,但我可以做自己的主。你不是想要学习洪拳吗?老头子的功力虽然比之不上我那位仙逝故去的大哥,但比起我这位侄女却是要强上不少!”
“其实三十年前的事,我本不想提及的……”
慢慢地,从尚天龙的口中还原出了三十年前那一桩血腥纵火事件。
原来,就在三十六年前,尚天棠曾与尚天龙同时收过一对亲生兄弟。拜在尚天棠门下的,名叫宗仁海,是兄长。而拜在尚天龙门下的,则是宗仁楠,为弟弟。由于这二位少年年纪不过十六七,天资很是出众,所以在五年之后便完全学到了洪拳的精要,并得到了两位师父的特别青睐和器重。原以为这二人假以时日能够成为北洪拳门的中流砥柱,可万万没想到,就在他们艺成将要回乡之时,村子里却被纵了一场惨绝人寰的火灾。此次火灾,共造成村民十人死亡,四十七人受伤。经过调查,纵火元凶正是已经逃遁的宗氏二兄弟!北洪拳门培养了整整六年的核心弟子,竟然是南洪拳门派来偷学技艺的细作!在这场火灾中,北洪拳门的镇派拳谱全部被偷走!
火灾伤人不是本意,偷窃秘籍拳谱才是真正意图!
原想着动用所有人力资源将这二人搜寻出来,找回失落在外的拳谱,以叛门之刑处理他们。却未曾想,苦寻之下,二人仿佛人间蒸发,再无音讯可寻!
怒火攻心之下,尚天棠的身体日渐憔悴,一日不如一日。自此之后,只要有外人前来此处投师学艺,连村子口都进不了,就会被尚家人集全村人之力轰赶出去。
为了表示自己内心的忏悔,以及弥补伤亡村民的损失,尚家把祖宗留下来的珍惜古玩全部卖出作为赔偿,并承诺要将毕生所学武艺倾囊教授给全村人。
可就算是这样,尚天棠心中的愧疚之情却仍然无法摒除。其实尚天龙之所以会在村口做“狗王”担任安保工作,一方面是由于他生性洒脱不喜束缚,但最重要的一个因素,则是想要偿还尚家欠下村民的孽债。
原以为事情能随着时间的消逝而慢慢变淡,但在尚天棠九十岁大寿那天发生的事情,却再度加深了尚家人对宗氏二兄弟的愤恨。这种仇恨,简直比灭门之仇还要浓烈。
那天,前来贺寿的宾客络绎不绝,送来的礼物也是累叠成山。
就在众人举杯恭贺尚天棠大寿之时,一位神秘人物送来的礼物,却让尚天棠气的扬天洒血,自此精神萎靡,一蹶不振。
那件礼物不是别的,正是尚家当年散失的三大拳谱之一,铁线拳半本拳谱!
从某种程度上说,尚天棠的仙使,也与此事脱不了干系。
……
听完尚天龙的讲述之后,张逸对尚家这种做法产生了深深的赞同,但更多的,则是发自内心的同情和感慨。
原来,这才是尚家杜绝外人来此处拜师学艺的真正原因!
再看钢筋,双目绷的通红,一副要杀人的样子。看样子,此刻要是把宗氏兄弟放在他面前,不用提醒,他也会闪电出手,将二人击杀。
要知道,他本来就是一个混迹江湖刀头舔血的热血儿女,一切事情皆以义气和痛快为主。此刻不气得吹胡子瞪眼才怪了呢。
平复了一下澎湃的心情,张逸眼眶微红,开始了一番发自肺腑的真心话。
“我虽然不算是什么正人君子,但总也得到师父的敦敦教诲,从不敢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习武之人,最重要的是修习武德,故此,我一直以完备武德为目标。此行的目的,是为了完成对洪拳的探索。而我身边这位兄弟,他的诚心也绝对经得起考验。宗氏二兄弟实在可恨,如果可以,我兄弟二人愿意拜入尚家门下,为清理门户尽自己一份微薄的力量!请两位前辈,对我二人的诚心和品德试炼一番,再做决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