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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班人听清大嗓门麻脸媒婆的话,顿时惊得下巴都碎了一地!
卧,卧槽!
厉害了武大这厮!
人自个在家中坐,老婆却从天上来!
还可以这样玩?
这运气,就尼玛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不是,我咋个就没这种福分呢?
虽然不甘心,但是……好生羡慕啊!
老半晌,终于,一个头脑最为简单的愣头青率先从呆傻中缓过神来,摸摸长满癞疮的脑袋,扭头问其他人:
“不是,大郎真娶来媳妇了,话说我们那赌约,还履不履行?”
大家正在气头上,听这蠢货偏生还要哪壶不开提哪壶,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一顿巴掌扇得他人仰马翻!
“你傻的吗?这种掉面子的事,是体面人能干出来的事吗?走,我们快把这事告诉武健仁!”
武峰一瞅,一众羡慕嫉妒恨的汉子灰溜溜地落荒而逃,也不急着问他们追讨那一人二两银子的赌注,而是美滋滋地注视系统里自己的声望在在街坊邻居们惊讶的目光中噌噌噌上涨!
直到媒婆提醒,他才返身折回里屋,在证婚人的指引下,去换准备好的大红喜服。
要知道,在古时候,上至皇室官家,下至庶民百姓,婚礼大致都是遵循儒家制定的六道礼节来执行:即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
纳采好理解,相当于后世的相亲或者提亲。
问名可不是问名字,而是男女双方交换生辰八字。
至于纳吉,就是请先生算一算,二人八字是否相合。若是相合了,然后才有纳征上彩礼,以及请期确定日子。
最后的亲迎,才是后世喜闻乐见的讨媳妇接新娘。
而宋朝由于经历了唐末战乱和五代十国的民族融合,整个婚庆仪式已经发生了很多变化。
之前的礼仪更是由于流程太过于繁琐,所以除了皇室宗族和巨贾豪绅还能勉强奉行之外,在布衣平民中间很难贯彻执行。
鉴于此,朝廷在六礼的基础上结合当时的风俗习惯,将婚礼仪程删改简化为三步,即:纳采、纳币、亲迎。
到了张夫人这边,因为着急甩脱被张大户盯上的潘金莲,甚至连议婚纳采,递交聘书彩礼这两步都给武峰减免了,直接跳到了娶媳妇的环节!
甚至,新娘都干脆送货上门,连迎亲的工夫都帮他给省了。
不得不说,张夫人虽然是远近闻名的悍妇,但给自己送起助攻来,还真就叫一个雷厉风行。
武峰表示,就冲这给力的效率,回头咱难道不该给她这个败方MVP点个赞?
换好新郎装从里屋出来,武峰发现几个使女已经简单地把自家破陋的小屋挂上彩绸,而手执花篮的阴阳尅择官也从院门外走了进来。
只见他们一边口中念颂巫咒祝词,一边把篮子里装的谷豆钱果草节等物望门而撒,让孩童们争相拾取,意为消灾报平安。
撒完豆谷,使女也已在轿子到屋内的这小段地面上铺好了青布条席子。
媒婆心急,刚拉着潘金莲的手带她跨过象征祈求平安的马鞍,又胡乱说了些“大吉大利,百年好合”,“千秋万代,结发长生”的场面话,便推着她跟武峰入了里屋洞房。
眼瞅着功成身退的助攻团把舞台交回给自己,武峰不知道是该按习俗跟潘金莲来个夫妻对拜,还是直接喝上一波交杯酒,一时间反而有些手足无措。
要知道,当初在武家村口,他是真的想看看这娇羞小娘子长得究竟有多么喜人,却无奈因为个太矮,错过了一睹其芳容的机会。
如今顶着红盖头的美娇娘就在眼前,武峰的心情却出离忐忑不安。
眼前这阵仗,让他不由自主想起了前世玩抽卡游戏时那个着迷于拆盲盒的自己。
他并不知道,自己即将翻开的牌,究竟是橙色稀有神器,还是烂大街的白板……
管不得那么多了!
反正哥本就打算只跟她做一段时间的表面夫妻,长得如何并不重要……
额……!
尽管心中早已做足心理建设,但掀开盖头,看到金莲容颜的一刹那,武峰还是得承认,身为一个颜狗,浑身基因彻底动了是一种相当奇妙的体验!
君不见,这自带迷离秋波的大眼睛,直比那塞外昭君还多情!这明媚可人的小酒窝,却似那月下貂蝉一般妩媚!这纤细苗条的身姿,病弱西子也不过如此!
还有那与她的娇弱体型形成极限反差的壮观熊大熊二,便是那雍容华贵的玉环来了,也只得甘拜下风……
霎那间,武峰顿时明白了,世间真个存在沉鱼落雁之姿,也的确有那闭月羞花之容!
简言之——
两个字!
真香!
讲道理,武峰前世得益于网路,好歹也见识过诸多美女,可无论是整过的没整的,修过的没修过的,都比不上眼前的小娘子十之一二。
与此同时,不仅武峰胸中一颗凡心扑通扑通直跳,对面那看清武峰容貌的潘金莲也是大吃一惊!
她知道张夫人昨晚闹了一夜,甘愿出钱又出力,费尽心思也要急着把自己嫁给别人,便知她不可能安好心,将自己送到良善人家。
但见了容貌在她认知中丑出新高度的武峰,自以为做好心理准备的潘金莲还是被吓得娇躯一颤,差点晕死过去!
武峰一瞅,楚楚可怜的她被吓得不知所措,一双无处安放的小手只无助地握紧藏在怀里的剪刀,这才从呆立中缓过神来,无奈地耸了耸肩,从容后退两步,淡定地摇头苦笑道:
“呵呵,女人。”
看潘金莲松了口气,武峰这才定下心神,转身取出一早准备好的契约,一边递与她,一边小声解释道:
“娘子莫怕,我武峰虽然貌丑,却不是蛮横无礼的人,你若不愿,我断不能贸然碰你。”
“咱俩既不是一路人,所谓道不合不相厮守。如今只管在人前做做样子,假扮三个月表面夫妻,等骗过张夫人,得实了他张家的金银,你我二一添作五分了,到时一拍两散,各奔东西。如何?”
潘金莲毕竟和武峰一样,骨子里也算流淌着寰宇外貌协会大宋分会名誉会长的血,见其长得和张大户一般丑陋,原本已经做好了再次以死相逼的觉悟,可一听武峰跟自己结婚只为赚取张夫人的嫁妆,不图自己身子,心中微安,当即把一颗螓首点得如同彩凤啄米。
生怕武峰反悔,一脸惶恐的潘金莲更是一把抢过他拟好的合约,急急在上面签字画押,按上手印,又把她那份契纸塞入胸口肚兜处贴身藏好,这才如临大敌般默默退到床边。
武峰见状,心中好笑,拿起自己那份合约一瞅,却见潘金莲字迹清秀,又想到历史上的金莲据说是个多才多艺的大家闺秀,不知后来怎地被人编排进水浒传和小话本的故事宇宙,不由得暗暗嗟叹。
但一想到二人日后估计缘分浅薄,就只足够做一段时间的表面夫妻,他便不再多想,伸手把木床摇得“咯吱”作响,糊弄走侯在门外的张夫人眼线,这才抱起被褥,自个到外屋寻了个避风的角落,打地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