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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我是想转过头来训斥乔飞一番的,但是再一想我跟个神经病较什么劲,而且他手里还是有几条人命的人,玩不起。但是心中那种异样的感觉却特别的强烈,我就找到刚刚那个医生,让他带我去看一下乔飞的出院记录。
他第一次外出大概是二十八天前,是过去晒太阳,然后每搁两三天就出去一次,还有清楚的时间记录。可是到了十天前的时候,只有日期没有时间了,我问医生是怎么回事?那个医生给我解释说,是因为他们不知道乔飞是什么时候出去的,只是到了病房发现他不在,所以记录外出;发现他回来,又记录归来的。
我皱了一下眉头:“难道他出去的时候你们一个人都没有注意么?这边没有监控么?”
那个医生也是满脸无奈:“我们医院是配有监控的,一共有着七个监控。但是我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每次乔飞外出的时候我们调监控都查不到他的身影,而且每一次他外出,我们的监控就有两个不能用,满是星花。”
“那两个监控是什么位置的?”
“一个是医院小后门的,那边平时没什么人,主要是放一些杂物的。还有一个就是从D区到C区的走廊通道,也不能用。”
我觉着这个医生说的又有些神了,因为我本来只是顺带着想查一下乔飞,但是现在看来,种种奇怪的现象倒是跟乔飞有着一定的关系啊……
“那你有没有找你们的技术检修,监控坏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个医生面露难色:“找了,当然找了,可是就是找不到问题出在哪。不过我听人家说啊……算了,还是不说了。”
“别婆婆妈妈的,有什么快说!”
医生凑近我耳边,小声的说:“我听人家说,鬼魂是能干扰电磁波的,这点科学也给证实了。我在想啊,会不会有什么灵异的力量,干扰了这两个监控的电磁波……”
“胡闹!我看你是在精神病院待久了,变得有些神神叨叨吧?”我心情本来就挺烦躁,听他这番理论理论自然听不进去。‘
但是这个医生好像没有跟我顶嘴的意思,带着来到了监控室,一声不响的把监控调到了十分钟之前。我对了一下时间,这个时间我和潘鹏应该是在田成他们的房间里。可是不一会儿,监控突然满是雪花,什么都看不见了,而其他的监控都是好好的。
一直过了三分多种,监控才重新回复正常,而这个时候,监控里显示出来的,已经是我从乔飞的病房门口返身的场景了。
“这……”我自己也解释不了这是什么原因,只感觉浑身发冷。
难道,跟这个疯子有关么?现在的他,到底是正常人还是疯子,谁也说不清。
我把我的发现告诉了潘鹏,潘鹏无奈的说:“王睿你怎么了?我发现你怎么神神叨叨的?你想,咱们既然把案件的作案动机找到了,凶手可能是想严惩年初犯罪的人,那么凶手就要有一定的外部信息和一定时间的准备。你觉着他怎么会得知这些信息,又怎么会在没有任何帮助的情况下,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内,把这些人调查的清清楚楚,道具还准备的明明白白?据我所知,乔飞以前是个打手,他不会有这么细致的心理了。否则,当年他早就死了。”
潘鹏的一番话虽然让我也很难接受,但是多多少少他说的很在理。我发现我自己现在确实是有些乱了,怎么随便的怀疑人呢……
本来我还是想抱着怀疑,到那个医院的后门处看看的,但是王可的电话打过来了。
“本姑娘一出马,就没有查不到的事!”
“怎么说,住址找到了么?”
“殷庄桥西,到了那一打听就知道了。”
“殷庄?好,我这就和鹏哥过去!”
“喂,还有本大小姐呢?”
“说真的,不想带你。”
“为啥啊?”
“你说你一个法医,我们带你干什么?”
“靠!你不是法医啊!”
我:“……”
挂了电话,我问潘鹏,接下来怎么做?潘鹏说:“现在年初留守所里的人已经被我们给控制住了,应该暂时都没有危险。我觉着还是更多的了解一下当年的案件比较好,让我们能做好充足的准备。只是……”
我一眼看破了潘鹏的心思,接话道:“只是我们的这一次探访,会不会对他造成死亡?”
潘鹏点了点头。
是啊,英雄张广才,无辜人刘文凯,一个人死了,一个很有可能变成植物人,他们都是因为我们调查这起案件而牺牲的人,我不知道我们的下一次造访,会造成什么样的结果。
“管他呢!我不信事情就这么邪乎!如果说这样的话,那我看现在最该死的应该是我们三个才对!走吧王睿,别想那么多,现在来龙去脉差不多已经清楚了,再了解一下凶手的情况,我想下一步,就是逮捕工作了!”
我点点头,跟着就上了潘鹏的车。我们先到市局接了王可,然后一路到了殷庄。
前专案组兼重案组组长马兆伟,因红袍分尸案办案不力,引咎辞职。当年的一批人死的死,疯的疯,据说他这个掌握最多信息的组长却安然无恙。我想,他身上应该有我们想要的东西!
现在都已经六点多钟了,殷庄桥这边有不少老太在乘凉。我们下了车问了一下知道马兆伟家在哪儿们?她们很友善的给我们指了方向,还告诉了我们怎么走。
这让我想起了昨天张广才小区里的那个老太,怎么人和人之间相差这么大呢?
殷庄是个农村,我们按照老太的指引来到了一间瓦屋前。大门是开着的,我刚准备喊话来着,发现院子里坐着一个人,神情有些呆滞,在那扇着扇子。
我看向潘鹏,如果是马兆伟的话,潘鹏应该认识。毕竟算是他的老上司。
潘鹏点点头:“是他,只是,怎么变得那么瘦了,没有了当年的一点英姿……”
我朝院中的那个人看过去,三十来岁,却是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而且瘦的就剩皮包骨头了,很难想象四年前他是一位杀伐果断的重案组组长。
潘鹏率先走了进去,马兆伟显然很正常,听到我们的声音就回过了头。
“老组长!”潘鹏过去就给马兆伟上烟,马兆伟想了好一会儿然后才说:“潘子啊!”
潘鹏笑笑,然后把我和王可分别的跟马兆伟介绍了一下。
马兆伟很好客,邀请我们到屋里坐坐,而我们没有矫情什么,跟着进屋了。进屋之后我才发现他屋子里有着浓浓的檀香,朝堂屋中间看过去,那边在拜着一座佛像。
当年的重案组组长,现在信佛了么?而让我没想到,通过后面的谈话,我知道了他不仅是信佛,而且还是这附近有名的“神爷”。
他家安坛了。
难怪王可说,到了殷庄一打听就知道了。
“老组长,实不相瞒,我们这次过来,是想问问你关于四年前红袍分尸的案件的。现在他又作案了,我们也掌握了一定的线索,也许这一次,我们能破案!”潘鹏没有多矫情什么,到了屋子里开门见山的跟马兆伟这样说道。
马兆伟听到我们再提当年的事明显的愣了一下,我看到他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恍惚,然后变成了一种很沧桑的无奈。他没有说话,点上烟,抽了好几口,没有回答我们的问题,而是问我们:“现在死了几个人了。”
“六个。三个是红袍分尸,三个是与其向关的警察,还有一个现在可能变成了植物人。”我在一旁回答道。
毕竟是当年的重案组组长,听到我的数字后还是淡定的很,问我:“都这样了,局里还让你们查?”
“没有,是我们偷偷调查的。”
“哦?你们偷偷调查,结果死的警察不是你们?”
马兆伟的这一个反问,让我一下子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倒是王可眼里没天没地的回答:“怎么,你还希望我们死不成?”
我忙拽了拽她,让她别乱说话。
马兆伟没有被王可的话激怒,只是无奈的笑笑。然后他整理了一下思路,对我们说:“当年的案件,我自信满满的抓了张广才,结果警员开始死亡,上头开始下禁令。但是我不甘心,我偷偷的又调查了一段时间,发现这个案件根本不是我能破的了的,所以我才干脆辞职了。”
“为什么说,根本不是你能破的了的?”我在一旁问。
马兆伟说:“我们出动了全市最优秀的警力,我们对凶手的作案动机,杀人手法,逃跑路线都进行了最完美的分析。可是谁能告诉我,我们的警察同志到底是怎么死的?密室自杀?郊外上吊?谁能解释这些?而且让我直接彻底放弃调查的原因还不是这个,是那些失踪的尸体。那些失踪的尸体你们知道到了哪么?你们有查过没有?”
这点好像一直是我们的盲区,我们确实没有形成调查。
见到我们摇摇头,马兆伟叹了一口气,说:“我们有全市最好的警力,自然不会放过每一条线索。那些失踪的尸体,是被红袍人给吃了。”
我皱起了眉头,他的说法怎么跟方柱一样?
“能不能……解释一下?你知道的,这让我们很难接受。”我在一旁说。
马兆伟看了我一眼,这时候我才发现他的双眼好像跟我们不太一样,他的黑眼珠子特别的大,然后他说:“自杀的警员,身旁总会出现红袍人。也就是说,红袍,圆顶礼帽的出现,就意外着死亡。可是当年被分尸的尸体都已经死过了,为什么凶手还煞费苦心的转移他呢?而且还在转移的地点,又放了红袍人呢?是因为凶手要完成二次谋杀。凶手是个变态,或者凶手根本不是人,他在惩罚了这些受害人之后,把他们的尸体用红袍裹着,他要鞭挞他们的亡灵!二次谋杀,二次谋杀啊!当年只有我和张笑知道,消失的尸体,出现在了秦虹桥遇难者的坟头上。而他们零散的肢体,是被那些东西给蚕食了……”
我忍不住的问:“那些东西,是指……”
马兆伟呵呵一笑,没有回答我,屋子的过去上了一把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