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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叶天早早的就起来,身上穿着西装,绑着领带,正坐在餐桌上吃饭,远远一看,倒像是那么一回事。
“简盼,我觉得作为一个没有什么价值的司机,我穿成这样,是不是有点自作多情了。”叶天苦笑着说。
简盼闻言,歪了歪脑袋,说:“很好啊,有什么不对么?以前耀叔穿的比你可正式多了。”
叶天实在有些别扭,将胸前的领带扯了扯,说:“我觉得我还是换回原来那一身吧,这个我真习惯不了。”
“算了,你自己想穿什么随便换吧。”简盼看着叶天纠结的脸,轻声说。
叶天闻言,点了点头,喝了口粥后,跑到卧室,换了长袖与牛仔裤,然后坐在沙发上,拍了拍陈默默的脸说:“再没有人和你抢遥控器,你是不是很开心。”
陈默默端着一碗粥,看着电视,闻言下意识的点头,然后反应过来的他连忙解释道:“叶天,你走了我一定会想你的。”
叶天苦笑一声,说:“不要想我,我中午就回来,说不定我一会下楼的时候,还会把电闸关了。”
陈默默无比认真的看着叶天,然后瘪了瘪嘴,想要说什么,却欲言又止,最后才可怜兮兮的说:“叶天,你说过不和我抢遥控器的。”
叶天才忽然想起昨天已经和陈默默结盟,当下笑了笑,说:“好。”
陈默默开心的笑了起来,继续吃着碗里的粥,看着电视,时不时的发出笑声。
第一天上班,叶天的心情还不错,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那辆快要报废的老式大众,叶天开的实在有些不顺手。
“我说你怎么说也是个领导,开这个车出去,不怕掉份吗?”叶天一边开着车,一边问。
简盼闻言,摇摇头有些疑惑的说:“这个和领导有什么关系吗?”
“没有关系?”叶天苦笑摇头。
“你如果那一天被我看不起,那你会认为我嫌弃你开的车太破吗?”简盼言简意赅的问。
叶天摇头:“不会。”
“那就好了,在乎的人都不嫌弃,那些无关紧要的人的看法又有什么关系。”
叶天点点头,很想承认这种充满理性的看法,但是人活一世,总是会做出一些毫无意义的事情,这也就是为什么要活着的理由。
……
简盼在单位的人际关系说不上,但也绝对说不上坏,所有人看她的眼神都有一种畏惧与仰慕,但也仅此而已。
叶天作为一名司机,工作当然不是简单的开车,鞍前马后,才是一名司机该有的职业素养。
叶天才走进简盼的办公室里,外边的就已经开始流传叶天与叶天的故事,而且远远不止一个版本而已。
“嘿,看见了么,耀叔今天没来,那新司机,你知道是谁么?”
“现在谁还不知道,简市长的未婚夫呗。”
“我原本以为,那个叶天应该是一个事业有成的年轻创业家,就算再不济,也是个富二代吧,可没有想到,这厮居然跑来咱们单位混饭吃,看来除了运气好一些,被简市长看上之外,似乎没有什么特殊之处,还不如我呢,真不知道……。”
那个人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一个一向崇尚简盼作风的妇女打断:“背后说坏话有意思吗?人不是创业家,也不是富二代关你什么事,而且,你哪来的信心说人家是来混饭吃的?”
“这不是明白着的事吗?以前耀叔在的时候,能解决多少事情?我当然佩服,不过你看那厮,长得也不是很帅,而且第一天上班就穿成那样,以为是来逛商场的吗?这不是来混饭吃,难道是来报效祖国?别逗了。”
那名妇女闻言有些愤慨,哼了一声,说:“有些人的眼红病真是没救了,简市的司机一向都是她自己掏钱付的工资,说白了就是私人司机,懂吗?关你什么事情?”
“呃,我就是随便说说,也没说什么,那个叶天看上去的确不行。”
“咦,对了,我上次看到报纸说,现在社会上有一大群人得了精神病。”
“哦,孙姐,你说的那应该不是精神病,而是一种社会现象。”一个胖子搭腔道。
“什么社会现象?”
“这个名字好像还挺复杂,叫什么一时间说不上来,大概的意思就是,一群过的不好的人举着各种各样正义凛然的旗号,打倒精英,打倒更优秀。”
那名对叶天很不以为然的男人面色有些难堪,冷冷的瞥了一眼那个胖子,哼了一声,走开了。
胖子见此,狠狠的咬了一口手上的早餐,很是不屑的说:“一大老爷们心眼真小。”
“你别和他计较,你自己也小心一点,我们这地方虽然相比较还是清静一些,但防人之心不可无。”
那胖子听到旁边的孙姐劝诫,缩了缩闹点,点头表示明白。
叶天坐在简盼的办公室里,手里拿着一般杂志津津有味的看着,一旁的简盼也没有说话,只是冷着脸,看着文件。
对于这种严肃的工作环境,想要让叶天这种性子的人在这里呆一分钟都是一种挑战,但好在顶头上司不是别人,这也令叶天放松了许多。
时到中午,叶天从软软的座位上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呵欠之后,笑着问:“还没有下班么?”
简盼抬手看了看手表,然后说:“十一点二十分,十一点半吃饭。”
叶天闻言,点点头,说:“反正我就一可有可无的小司机,我就不必按时掐点上下班了吧,老板我给你买饭去。”
简盼闻言微微一笑,点点头,没有说话。
叶天走出房门,饶有兴趣的看了一眼里边,然后慢悠悠的朝着楼下走去。
一路上有人认识叶天,也打招呼,叶天笑着很有礼貌的点头。
下午是两点半开始上班,本来中午可以回家做一顿饭,休息一下的,但是叶天太懒,不想来回开上一小时的车,而且今天第一天上班,打算今天就呆在单位里,而且简盼以前一直都是这样,他一来习惯就改变,好像有些不好。
才刚刚走下楼,正打算找一家还不错的餐厅的叶天,兜里的手机却响了起来,拿出来一看,却是简盼。
“怎么了,我才下楼。”
“叶天,有点急事,午饭等会在吃吧,你在楼下等我,我马上就下来。”
叶天无奈的耸耸肩,挂了电话,虽然不知道简盼有什么事,但她跑了下来,应该是要出去,将那两破旧的车子开到门口,简盼已经在门口等她,还有几个手持玫瑰的男人上前搭讪。
叶天按了几下喇叭,从车窗上招了招手,说:“上车。”
简盼见此,连忙走了几步,打开车门,也不管身后的男人在说什么。
“叶天,到警局。”简盼轻声说。
叶天点点头,知道肯定是出事了,否则以简盼的性格,也不可能如此的焦急,当下一踩油门,打开导航,车子便无情的发出轰鸣,朝着警局绝尘而去,令车子后头那些男子面色精彩。
“出什么事了?”叶天看了一眼锁眉沉思的简盼,问。
简盼闻言,有些担忧的看着车窗外的行人与汽车,说:“死人了。”
私人对于叶天这种见惯了死亡的人无关紧要,但在此时此刻此地,死人,自然而然的就变成了一件大事。
叶天耸耸肩,语气有些疑惑的说:“这些不是警局的职责么?”
简盼闻言摇摇头,叹息一声说:“案子被压了一个星期,才传到我的办公室。”
“死了多少人?”叶天也意识到了事态似乎有些严重,当下沉声问。
简盼说:“一天一个,七天,一共死了七个。”
叶天一愣,苦笑一声:“连环杀手?变态杀手?”
“应该是,不过我不懂刑侦,你以前……你到时候也跟我进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叶天闻言,自然知道简盼想要说什么,当下说:“我和他们不一样,我以前的猎物都是比较重要的人物,而且,没什么技术含量。而那些个连环杀手变态杀人狂魔虽然杀的人身份相对简单一些,但……”
简盼看着开车,一边面有苦涩的叶天,摇了摇头,说:“不行就算了,事情已经闹的很大了,如果不是这样,警局方面恐怕还会一直瞒着不上报。”
叶天点点头,说:“这样不是更好,那么多的专家学者闻讯而来,破案应该指日可待。”
简盼若有所思的点头,说:“但愿如此吧。”
单位离警局的不远,三十分钟就已经到了,叶天随意找了个停车位,然后跟着简盼身后,走进了那平时一点都不想来的地方。
警局的人好似掐准的表,知道简盼这个时候回来,所以才走进大厅,就有一群人迎了上来。
“简市,你来了,还没有吃饭……”
话还未说完,简盼就瞪了一眼那个肥胖的警局负责人,说:“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及时上报,把文件压到今天,你们收拾不了了,外边传的沸沸扬扬了,你才上报,你还吃什么饭?”
章局被简盼打断,也不生气,素知简盼脾气的他,只是低头干笑了一声,说:“这件事情是我办事不力,无论如何,不会连累简市的,简市,再过几十分钟,上头派来的重案组也来了,您是打算先吃饭,何时先去看资料……”
“什么重案组,这么大个警局,重案组维护经费,你也没少拿,每一次据理力争,资源拿到最多,如今出了问题,就等着上边的重案组,都像你这样,警局随便找几个人看着就行了,有成立重案组还有你这个局长的必要吗?”
章局脸上的肥肉颤了颤,眼中闪过一丝忌惮,然后才苦着脸说:“简市,钱的去向很清楚,这一点我用人格保证,至于重案组,或许有不及之处,但是重案组的兄弟们已经都好几天没有合过眼,眼看事情闹得这么大,还没有丝毫头绪,为了不造成更多不必要的损失,所以才期待上头重案组的到来。”
简盼看着章局有理有据的话,心中暗暗冷笑,却也不表现出来,只是轻轻的瞥了他一眼,然后淡然说:“去看看案情,我不是刑侦出身,但我有权利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