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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发走埃尔加多,朱由检就出宫到胡姬酒肆找刘效祖。
从他那儿拿了些古董,又从账面上支了几百两银子后,回宫跟从朱常浩床里发现的黄金一起送到乾清宫暖阁。
4000两黄金、800两银子以及的二十四轴古画及若干玉器,总价值肯定在8万两以上了。
除了东西,他还把三个培训好的戏子也带去了。
暖阁里,三个戏子跪在万历榻前15步外,朱由检乖巧的跪坐在万历榻前,万历枕着郑贵妃的大腿,横卧榻上,手里翻看着礼单。
看着上面的一幅幅名家大作,不由赞道:“好东西,都是好东西,你这小家伙现在越来越有本事了,梦境,你也看看。”
郑贵妃接过礼单。
朱由检笑着答道:“取之于国,用之于国罢了。”
郑贵妃看着礼单惊呼:“呦,连韩干的《牧马图》都有,这可是千金难寻的好东西,检儿越来越能干了。”
“奶奶过奖了,孙儿也是偶然所得。”
寝室内一派祥和,郑贵妃突然想起什么,对万历道:“皇上,臣妾之前跟您说的那件事,可以么?”
“什么事啊,谁啊?”
“皇上真是贵人多忘事,臣妾先前跟您提过的侄女幼薇啊,那孩子从小被我那不争气的兄弟遗弃,流落市井,好不容易被臣妾之父找回来了。
臣妾实在是觉得亏待那孩子太多,想把她接到宫里住段时间,肯定陛下允准。”
万历恍然道:“你倒是提过一嘴,这么点小事你自己就定了,哪还用得着问朕。”
“谢皇上允准。”
郑贵妃面露慈祥的笑容,抬头看向朱由检:“朱由检,本宫的侄女对宫里还不熟悉,有时间你替本宫带她在宫里走走,认认路。”
“是,孙儿记下了,等孙儿处理完今天的政务就去慈宁宫见见我那堂姑姑。”
朱由检答应完就起身告退了,他给这三个戏子写了三个小品,足够万历和郑贵妃消遣的了。
……
下午五点左右,朱由检早早的向方从哲告辞,只带着方正化一人来到翊坤宫。
经过通禀进到殿内,郑贵妃正与郑幼薇坐在床上说话,在郑贵妃榻前跪下请安:“孙儿给奶奶请安~”
“检儿来了,坐到奶奶身边来。”
“嗯。”
朱由检听话的坐到郑贵妃身边,看向对面的郑幼薇,今天的郑幼薇穿着一身月白色广袖长裙,如玉般洁白温润的皮肤上略施粉黛。更显倾国之色。
她表情如常,眼神淡漠,身上有种缥缈若仙的气质,这俗世间仿佛没什么值得她展颜一笑的事,让周幽王烽火戏诸侯的褒姒,想来也该是此等绝色。
对于朱由检投来的欣赏目光,郑幼薇不动声色转过头望向窗楹。
郑贵妃热情的给朱由检介绍:“检儿,这是奶奶的侄女幼薇,你叫堂姑姑和表姑姑都可以,从小被他爹遗弃,在民间没少过苦日子。”
介绍完他,又对郑幼薇道:“幼薇,姑母给你介绍,这是皇上的五皇孙朱由检,别看他年纪小,这小脑瓜可机灵着呢。
姑母前两天给你拿的《豆棚闲话》和《子不语》你看了不是觉得有趣么,都是这小家伙写的。
不仅如此,还每天都在东阁帮方阁老理政,待会儿让他带你在宫里走走,免得你在宫里走丢了。”
郑幼薇明显有些不情愿的转过头道:“姑母,幼薇不会出去,就算出去走丢了,宫里应该没人不知道姑母您的翊坤宫在哪,问一下就回来了。”
“瞧你说的,就你这性子哪会问人啊,命令人还差不多,听姑姑的话出去认认路。”
“知道了。”
郑幼薇直接起身来到朱由检身边:“愣着干嘛,走啊。”
“奶奶,孙儿先去了。”朱由检起身行完礼,才带着郑幼薇出去了。
郑幼薇虽然长的好,但显然是不好相处的类型,朱由检忙了一天,也没闲心用热脸贴她的冷屁股。
也不管她听没听见,自己在前面边走边介绍,从翊坤宫一路走到承天门,多余的话一句不说。
站在承天门前指着前方:“然后一直往前走就出去了,还有问题么?”
“有。”
郑幼薇回身望向来时的路:“你只管说自己的,却不问我记住没有,我没记住。”
“我还以为你这样的人,只要一遍就能记住呢。”
“我什么样的人?”
朱由检看着完美无瑕的脸庞:“你脸上这不写着呢么,高傲、自负、目空一切,我还以为你也能过目不忘呢,我陪你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朱由检仍一句多余的也不说,眼瞅快走到翊坤宫了,郑幼薇绷不住了:“你在宫里很受宠么?”
“还行吧。”
“你这么小的年纪,就能处理政务?”
“那是别人瞎说的,折子都是方阁老自己批的。”
“我前两天进宫的时候,看到一个女酒鬼,她对人自称说是你姐,她真是你姐么?”
“想也知道不可能。”
“怎么回事?”
话题一下子就打开了,朱由检大吐苦水,郑幼薇仔细听着,快回到郑贵妃的寝殿的时候,郑幼薇话锋一转:“你的那两本书我都看了,写的不错,你还有其他话本么?”
“有,下次我让人送来。”
“对了,你住哪里?”
“慈庆宫。”
回到郑贵妃的寝殿,郑贵妃摒退下人后,郑幼薇像真的亲人那样给郑贵妃施了个万福后坐到她身边,把跟朱由检对话一五一十的转达给郑贵妃。
郑贵妃微微点头:“倒也不错,过一个月再去他那儿走动一下,记住不要主动贴上去,去吧,把崔文升叫进来。”
“侄女告退。”
郑幼薇出去了,崔文升进来了,从袖中掏出一本折子送上:“娘娘,都派人盯着呢,这是名单。”
郑贵妃接过名单,扫了眼上面的一个个名字,亲手锁到床边的柜子里,重新坐到榻上:“另一边呢?”
“另一边很少来往,除了那几个人之外,没什么值得注意的。”
“好,继续盯着,他们迟早会弄出事来的,我们只要静观其变就好。”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