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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之间仿佛像是分不清幻境和现实一样。
这么真实地存在于自己面前的人，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如果是假的，那么为什么已经来电了，她已经不害怕了，却还没有消失不见。
如果是真的？
不敢想象。
童以念看着厉斯年。
厉斯年也看着童以念。
两个人之间的氛围一瞬间变得尴尬。
而且厉斯年的手还圈着童以念的腰，两个人之间是咫尺的距离，而且就在前一刻，童以念还亲了厉斯年。
童以念闭上了眼睛，嘴中轻轻地念叨着，“消失消失，快消失吧！“
厉斯年不知道童以念在念叨着什么，但是却仿佛还是听到了消失两个字。一瞬间他的心就冷却了下来。
果然一切都是因为童以念害怕，只有害怕的童以念才会想要去紧紧地抓住他。如果不害怕了，就根本对他不屑一顾。
前一秒还那样温情脉脉，后一秒就要这样残忍。
他真的觉得自己的心好痛。
厉斯年圈住童以念的手松开了她的腰，想要放手，两个人之间保持着安全距离。
童以念闭上眼睛也感受到了他的松手。
真的要离开了吗？真的要消失了吗？好像是真的，他放手了，他要离开了，他要消失了。
童以念想着，突然之间猛然喊了一声，不要走。
然后伸出手去抓住了那放开她的人。
她紧紧地上前抱住了那人。
“不要走，我求求你，不要走。”童以念喊着。即使是幻想，也想要持续地更久一点，也不想要看着他离开，也不想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开，能不能多一点点的时间，能不能再多一点点的时间，多到永远都像是现在这个样子。
厉斯年双手垂着，刚刚才松开童以念，却又被童以念蓦然之间给紧紧抱住。不知所措，不知道童以念到底是要怎么样，怎么一会儿想要让他消失，一会儿又说让他不要走。
女人心海底针，他是真的仿佛是一点都猜不透。
然而童以念让他不要走，他的心中还是很窃喜的。
如果说刚刚在黑暗之中，她有可能根本就没有看清楚他的身影，也许根本就没有看清楚他的脸。或许把他当成了其他人也说不定，或者把他当成黑暗之中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只要是人就好了，也无所谓是谁。
但是现在，黑暗已经结束，她的内心也不再感到害怕和恐惧。她也能够看清楚自己的模样了。清清楚楚能够意识到站在她面前的是厉斯年，不是别人，也不是别的任何一个陌生人。
认清了一切现实之后，竟然还能够抱住他。竟然还能够主动去保住他。这才是他所惊喜的事情。他真的很高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主动的童以念。
还有之前的一吻。
童以念从来没有主动吻过他。
别开生面，唯一一次。
“我不走，你不让我走，我是不会走的。”厉斯年说着。
童以念这才仿佛像是感受到了安心一样。
他说他不会走的，他不会就这样离开的。
童以念睁开了眼睛，才发现在自己是抱着厉斯年。已经不黑了，这么亮堂堂的环境之中，即使知道也许不是真实的世界，但是童以念却还是不好意思这么主动再去抱着厉斯年了。
于是松开了厉斯年。
看着周围的环境，很是陌生的样子。
不是她的工作室。也不知道是哪里。
“这里是哪里？”童以念问道。
终于到这种时候了。厉斯年突然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不好的地方。童以念终究会发现这里是哪里，也终究会发现他想要隐藏地一切的秘密。
今天晚上是个意外，谁也没有想到的意外。
停电是个意外，童以念还在这里是个意外，来敲响他办公室的门也是个意外。这么多的意外凑在一起，厉斯年突然觉得也许是命中注定也不一定。
命中注定今晚她将知道一切了。
他想要隐藏也隐藏不住。
就算是想要骗她，可是能够骗过今晚，明天她也一定能够察觉出不对劲的地方，明天她也一定能够知道真相。
那个时候，被别人拆穿，他的处境会变得更加难堪。
与其被别人拆穿，还不如他自己主动说。迟早会被知道的。
“这是我的办公室。”厉斯年说着。
童以念没有想到想象之中，她竟然还能够看到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
她从来都没有去过厉斯年的办公室，也根本就不知道厉斯年的办公室到底是长得什么样子。可是面前这个幻想出来的人竟然说是厉斯年的办公室。
“嗯，是吗？”童以念愣愣地问道。
然后朝着整个办公室打量了一下。
一看，蓦然就发现了不对劲。
这个办公室很大很大，一切都那么干净整洁，只有一张桌面，桌面上也很干净。整个偌大的办公室就这样简简单单。倒是很符合厉斯年那般凌厉的风格。简单却又不是个性，张扬而又内敛的风格。
然而为什么靠近门边的这一面墙，不对根本就不是墙，这是一面玻璃，一面能够看见外面的玻璃，透过这面玻璃，她能够看到外面的一切。
外面的过道，外面的电梯。
诶？好像一切看起来都是很熟悉的样子。
她蓦然想起来她刚刚是在工作室，这栋大楼的顶楼。
厉氏好像也是在这栋大楼里面。
再又朝着外面仔细辨别了一下，那么熟悉的环境，的确就是她天天来上班的地方。没错，这就是她上班的地方，这就是黎曼的工作室，也是她工作的地方，那里面还有她的画室。
难道……
童以念突然一下子觉得脑袋发麻。
突然一下子仿佛像是要知道什么了不得的真相了一样。
意思是她的办公地点和厉斯年的办公室是在同一层楼？
不，准确来说是这一层楼就只有厉斯年的办公室和黎曼的工作室。
是巧合吗？童以念不敢想象。
那是真的吗？她一直以为现在虚幻的厉斯年是自己构想出来的，是自己一个人脑子里面想象出来的。
难道不是吗？
童以念震惊地望着厉斯年，问道：“你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