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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故把机票的时间改到了后天,老实说接下来的两天我是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和他相处了,如果是按照我真正的想法的话我是希望能够立刻把他关进那种马戏团装野兽的笼子里面,最好外面再拴上几层粗铁链。
所以说双重人格就是很麻烦……我最讨厌的人竟然会在我喜欢的弟弟身体里面,而且说起喜欢,到现在这样能够稍微歇一口气的时候我才想起来一件事情,阿故告诉我文故喜欢我的喜欢……并不是亲情意味上的喜欢。
这样的话事情对我来说不就是更加麻烦了么,文故他肯定是因为小时候接触的同龄女性太少才会产生这样的结果,在治好之后要是能遇见好女孩应该就不会这样了吧,我叹了口气。
现在我也不能像是对待阿故那样对待文故,这样的话肯定会让他觉得很伤心的,遵照这个想法今天吃晚饭的时候我是主动去敲他的房间门叫他,可是敲了半天也没有人开门。
“……”没有得到回应,我以为他可能是不打算出来见我,我就默默的接受了他的这个好意回自己房间去了。
第二天我睡到下午一点才起来,在房间里面磨磨唧唧玩了会儿电脑之后才打着和呵欠出去找文故,但这次也是怎么敲门都没人答我,因为感觉有些奇怪我就擅自打开门:“阿文?我们要不要出去吃饭啊,你想吃什么。”
结果他的卧室里面根本没有人,厕所里面也没有,然后房间里面放着他的那些行李,已经打包好了,我在家里转了一圈才意识到文故他好像没有在家里,那小鬼跑哪里去了?
我坐在沙发上思考了一会儿还是掏手机给他打了个电话过去
“姐姐,我在外面呢。”
电话通了之后我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就先说了:“因为想不到该怎么和你说我昨天就偷偷跑出来了,抱歉。”
“你跑外面去干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啊?”我其实也差不多知道他为什么会出去了,除了怕阿故又擅自跑出来之外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原因了。
“我的行李我已经收好放在房间里面了,因为暂时我还没办法一个人全拿走,我就住在外面,等明天去机场之前我会找人去帮我拿一下行李的。”
“是么……”
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话,没想到文故着家伙把我想做的事情自己一个人安静的全做了,现在我心里面徘徊的那种感觉该怎么说呢,是愧疚还是负罪感我也说不清楚,总之一点我所想要的那种如释重负的感觉都没有。
“那我到时候去机场送你吧,反正有人来替你拿行李不是么,我就一起过去就好了。”至少还是要去机场再见一面吧,我是这样想的。
“不用了,我自己一个人就好了,没事的。”
“但是……”
“姐姐你这个时候为什么就是不能像以前那样呢,明明以前总是完完全全躲开我的。”
因为以前和现在不一样啊……但是这种羞耻的八点档台词我实在是对着文故说不出口,只能尴尬的嗯嗯啊啊了一会儿:“那我、那我就不去机场了啊。”
没办法了看来也只能这样了,既然文故都这样说了我还是就听从安排吧……
所以文故明天就回离开这里回英国去了
挂了电话之后我朝后躺在了沙发上,对着空旷的天花板拖长调子毫无意义的啊了几秒,躺着看了一会儿天花板,然后就举起手机给左岂打了个电话,果然还是关机状态,也不知道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像那样突然说去要接受治疗还真是…有点热血漫画的感觉。
握着手机上网随便看了些东西之后,我又看了看日历,日历上标注着我和左岂要去日本的日期,那样傻看了一会儿之后我不知道为什么脸上不由自主的就带上了看起来很智障的笑容,和左岂出去旅游的话一定很好玩吧。
而且左岂的父母好像是住在意大利来着?说起来他妈妈是个外国人……这样的话左岂就是混血?也不是,左岂虽然长得很好看,可是一点混血儿的影子都没有,那这样思考的话,可能……唉,也说不清楚,身世什么的又不是很重要的事情。
好想告诉他文故的事情啊,说不定会安慰我呢,也不对、他肯定会去暴打文故一顿吧,现在仔细想想,文故他的病情开始越来越不稳定,如果左岂没有去接受治疗而是依旧天天泡在我身边的话肯定会被左岂看出来。
文故难道是免去了一顿暴打么……
这样一想我就彻底松了一口气,文故他那么纤细的一个小男孩,左岂两拳下去可能就死了。
然后今天一下午我就一个人颓废的躺在沙发上胡思乱想的玩手机,一直到凌晨十二点的时候我还不怎么想睡觉,就按开了电视然后抱了盆葡萄坐到了地板上看,看着看着就趴在了地上开始剪指甲,剪完了指甲又去冰箱里面拿了瓶冰的麦茶出来喝,不想看电视了就把之前左岂买的很多莫名其妙的杂志从茶几下面的置物架抽出来看,电视也开着不关,客厅里面的空调呼呼的吹着。
过了一会儿我就觉得稍微有些冷但是也不想关空调,就爬到卧室里面扯了条毯子出来盖,当我盖上毯子趴在客厅电视前的地板上一边看杂志一边吃葡萄喝麦茶的时候我就……
啊…………这种……这种生活……这就是我以前的生活啊!在遇到左岂之前我就是过着这样舒适的衣食无忧的可爱生活!
就这样我的心情彻底的好了起来,一边不知道做什么一边咯咯咯的傻笑,所以在什么时候睡着的我也不清楚……
睡了也不知道多久,让我有些迷迷糊糊清醒的契机是因为感觉到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我脖子那里扫来扫去,一开始我以为可能是被压着的杂志页,就挥手恍惚的扯了几下,然后就碰到了一个温热的软乎的东西。
是人的手
那种剧烈的恐惧感一下子就让我彻底的清醒了过来,这种清醒不是一般的清醒,而是像是我能够想起自己从记事开始所做的每一件事情的清醒。
文故、不对,这个应该是阿故,阿故他就撑在我的上方,手放在我的锁骨那里,他看我醒了过来就开始笑了起来:“你好呀。”
这下我终于彻底的尖叫了起来,然后想要爬起来逃跑,结果阿故他直接用手臂横过来把我死死的压在了地板上:“你放开我!!!你放开我!!!!!!!!!!”
不该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我混乱的拼命抬腿想要踢开阿故,可是能动的地方都被他压住了
他眼睛充血的厉害,有深深的黑眼圈,精神状态看起来非常不好,他的脸就悬在离我只有几厘米的地方,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文故那张熟悉的脸现在在我看来就像是什么陌生人一样:“我和你说啊,我昨天晚上做梦了。”
“你放开我……”
“我梦见你的脖子上有个别针。”
“咳……咳咳!”
阿故他说话的声音很轻也很温柔,和他现在正在做的事情完全不一样:“然后啊,我只要轻轻的带动那个别针,你就会朝我走过来。”
“是不是很奇妙?为了不受到伤害你会主动的去靠近一个你不喜欢的人……”
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完全是乱七八糟的逻辑,我现在感觉自己已经是再稍微受到一点刺激就会死掉的程度,然后一直到我看见他从自己的口袋之中摸出了一盒别针,然后倒在了我头边的地上。
“那个梦是在暗示我。”他说着
我知道自己快死了
可能是因为在高度紧张的情况下,身上的每个部位都变的十分敏感,那个别针穿刺到我脖子里面然后又穿刺出来别好的时候所受到的痛苦我竟然会觉得像是被砍头了一样痛。
“我已经说过了我不会再伤害你了的,你为什么和文故还要那样做?他为了不让我出来竟然一直不睡觉,但是那有什么用?”阿故擦拭着从我脖子上流出来的血“我对你保证过了,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对你来说我就有这么讨厌么?”
他在说什么我完全没有听清楚,我脑子里面混混沌沌的只想着能有谁来救救我,哥哥……左岂……
谁都好,脖子好痛……我为什么要遭受这些事情,我难道曾经做过什么很坏的事情么,我难道是一个坏人么。
但是突然间身上就轻了,阿故本来压在我身上的重量完全不见了,我哭的全是水的眼睛只能朦朦胧胧的看见有一双黑色的皮鞋从我头上跨了过去,然后是几声闷响,最后我看见阿故他也和我一样倒在了地板上。
“本来是想给你个惊喜,没想到反而是你给我了。”
很久没有这样真切听过的那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眼泪水被哥哥的袖子胡乱的擦掉了:“前天听你打电话我就觉得有什么事情,结果还真的……”
“你真是蠢到另我吃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