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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尔文这次学乖了,不再一口气把一梭子子弹打完,开始一记记点射:“你们这些F班的垃圾庶民,竟然敢对C班的贵族子弟不敬,打死你,打死你!”加尔文一边骂,一边朝着藤牌射击。海涅也玩过拉伯雷的PSP,对里面的射击游戏情有独钟;一开始还忌惮冲锋枪威力,见加尔文连最基本的握枪姿势都不会,开枪时候也像小孩抱着玩具枪玩,手上无力以至于开枪时后坐力都控制不住,胆子也渐渐壮了起来,刷刷绕着他施展开青萍剑法,身子真个如水中浮萍飘摇不定,藤条时不时暴长几分抽在加尔文脸上身上。幸而加尔文穿着一身劲装,要不然早已浑身血痕了吧;这等重量级人物,身子别说像海涅那样灵动,单是挪动脚步就要费劲浑身力气,刚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扭过身子,海涅早绕到身后,狠狠朝他脊梁、屁股抽了起来。加尔文疼地哇哇大叫,他嗓子本来就尖,这一叫简直就是女高音,破空大骂海涅上下十八代“你老子不是东西”、“你儿子也是没出息的庶民”、“敢对C班贵族子弟不敬,等着下地狱吧!”不过他越骂海涅抽的越狠,到后来只剩下哭腔,哪里还敢多嘴,看人群中有几个C班的人急忙呼救。
“小心脚下!”那些C班学生除了都坐在一个教室里面,并不怎么愿意跟加尔文产生交集,见他出糗时还动不动把C班挂在嘴上,好像C班学生都是这副德性均是大为不满,不知是谁见他又要遭殃出声示警,话音未落藤条已缠上加尔文脚踝,“唉,算了,你估计也看不到脚底下!”
海涅藤条沿着地面偷袭,不过试探一下而已,哪知加尔文素来有着C班贵族的自矜,喜欢高昂着脑袋,生怕头顶掉下金子砸到脑袋,偷袭竟轻易得手,窃喜之下用力一拉,怎料加尔文身子重如山岳,这一拉竟蚍蜉撼树般纹丝不动。
“哈哈,就凭你这点庶民把戏,不要在贵族面前献丑了!”加尔文兴奋之下连开几枪,忽然脚底失衡,身子不倒翁似的摇晃起来,使劲低头去看,只看到腰上一圈弹夹,哪里能看到腿脚,跟着双脚又是一紧,这一来再也支撑不住,呼嗵一声趴在地上。
“哎呀,这么快就完了,算了,我要回去了!”爱丽卡说着甩开步子踩着加尔文身子过去,其他人见了也纷纷效仿,更有甚者还在上面跳了几下,发表一下自己的使用体验:“软软的弹弹的,像是蹦床!”
“蹦床哪有这么软的,分明是水床。”
“号外号外,学园天地第一号大胖子,被地字第一号小瘦子的小跟班杀猪似的痛殴海扁,场面就好像车祸现场,那叫一个惨啊惨呀——”
“惨不忍睹。”帕斯卡尔忍不住说道。
“对,就是这个,你来写上。”波莉把芦苇纸递给帕斯卡尔,帕斯卡尔指尖溢出魔力在芦苇之上划过。那边波莉却从蝴蝶结上跳了下来,伴着加尔文哎呦一声痛呼,整个人又被弹起来回到蝴蝶结上,哈哈大笑中一把抓过芦苇纸刚要出发,跟着又折了回来,扔给帕斯卡尔一个小瓶,“我走了黑……对了,这是你要的东西,以后有什么消息要马上报告——”奥莉维娅忍不住去看是什么物事,只见帕斯卡尔手一抬就将小瓶收入袖中,终究没看清是什么东西。
拉伯雷也要上去体验体验,被拉斐尔一把拉住:“你就不要了,你上去踩两下,他还有命吗?来来来,大兄弟,我拉你起来!”拉斐尔说着伸手过去。加尔文趴在地上,就像被掀翻的乌龟一样,在那里使劲吆喝鸡冠头拉他起来,哪知鸡冠头早不知道哪里去了;正在那里嘟囔马克沁在家里没带,要不然定要把海涅打成碎片拼都拼不起来,见一个卷毛伸手过来,顿时感动地热泪盈眶,心想看他好像跟F班的人站一块,原来F班的垃圾庶民里也有懂得敬重C班贵族的,赶紧伸出手去,刚要夸奖拉斐尔几句,跟着就是一声杀猪也似的惨叫,一把把拉斐尔退开。哪知拉斐尔一下子竟飞了出去,噗通一下摔在地上,使劲蹬着腿大喊大叫:“哎呦,你这人真是不知好歹,我好心拉你起来,你还这样对我!哎呦,摔死人了,摔死人了——”
“就是就是——简直丢尽了C班的脸,以后别说是C班的学生,搞得别人觉得我们都是你这副德性,丢不起那个人!”
“你们……你——”加尔文怒视拉斐尔,刚才手拉手时忽然觉得他掌心带刺,忍不住推了一把,哪知他竟顺势飞了出去。本来C班有两个人觉得这样太失C班的体面要过去拉加尔文起来,见拉斐尔下场还以为是加尔文有着比体型还要硕大的自尊,顿时停住步子转身离去。加尔文又疼又气早哭了出来,骂骂咧咧的手脚并用要爬起来,忽然手下一滑哎呦一声惨叫,又跌了个狗吃屎,觉得脸上湿漉漉的,这才发觉不知何时身子底下满是泥水,顿时哇哇怪叫起来。
“来来来,大肥猪,既然你这么爱玩枪械,我们就玩玩俄罗斯轮盘。”富尔顿一脸坏笑冲着加尔文道,说着一拨弹巢哗啦啦转动几圈后咔地一下把弹巢按进去,对准自己掌心扣动扳机,啪地一声脆响打了个空,“看来我运气不错呢,到你了,大肥猪!”富尔顿说着把手枪抵在加尔文太阳穴上。
“我不玩,我不玩!你们F班庶民的一条贱命,也想跟我C班贵族子弟比!再说你打手心,凭什么轮到我就打太阳穴!”
“那就打你的猪嘴吧!”富尔顿说着左轮手枪一下子伸到加尔文嘴里。加尔文顿时吓得眼泪鼻涕直流,鼻子使劲哼哼着,浑身肥肉像是海浪般此起彼伏。
奥莉维娅见富尔顿玩得过火,刚要阻止又是一声脆响,左轮又打了个空,还在纳闷六发左轮分明只用了一发子弹,刚才明明打空,怎么第二枪还没有子弹?就见一旁拉伯雷哈哈笑着摊开手:“子弹早就被取出来了,简直比猪还笨,也配叫肥猪!”说着用力一攥,引爆子弹里面的魔力,顿时噼啪一阵乱响。拉伯雷脸色憋得猪肝一样,松开手子弹洒在加尔文头上。
“胡闹!你们怎么能这么对待C班的优秀同学呢!”奥莉维娅说到优秀二字时故意加大音量,强忍着笑意,扶着黛博拉从加尔文身旁走了过去。富尔顿等人也哈哈跟上,拉伯雷终究还是没忍住,故意落在后面,等别人走过去了,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脚踩在加尔文背上走过去,“哈哈哈,果然很软呢,比女人身上的肉还软!”
“说得好像你摸过似的!”
“人家怎么没摸过?学园里到处强袭女生,都上了芦苇报了,还到处吹牛呢!”
“哪有,我从来就没摸……过……”
“走吧,愣着干嘛!”罗素喊道。帕斯卡尔看了一眼加尔文,见他形如一坨肥肉摊在泥水中,若是换了平时一定会忍不住想上前拉起来,可是他之前欺辱黛博拉这样子自然罪有应得;走过去看到加尔文趴在地上那惨状,还是忍不住的内疚,就像是做了什么坏事赶紧走开,心想他要是有一丝一毫的自尊,也得一段时间不会在学园露面了吧。他还是低估了加尔文作为C班贵族子弟的自尊,哪里知道第二天一早,加尔文非但照旧跟鸡冠头在学园里大摇大摆,不过头上顶着的不再是地垄沟,而是一个冲天状的蘑菇云。两人直走到宣传栏前,等着看C班班头信誓旦旦向他们拍着保证的:赌上班头以及副教授的尊严,也要将F班一干孽障绳之以法,彻底逐出帕斯卡学园!
哪知两人找了半天都没什么发现,还是鸡冠头把两眼视线集中一点,在右下角找到一个告示,大意说是近期两个班级同学因故发生争执,学园同学之间要好好相处云云……加尔文大失所望之下气得身子乱颤,手指哆哆嗦嗦指着那告示说不出话来。鸡冠头拍拍他肩膀:“肥……哥,不要怕,过几天我让髑髅会替你出头,我已经是他们见习执事,给他们买过两次盒饭,刷过三次鞋子,倒过四次垃圾了!”
“好……好兄弟,就看你的了,什么时候介绍大哥入会?”
“这个他们最近不怎么招人……不过包在我身上……”大概出世以来,鸡冠头说话头一次没捏着嗓子使出120%的力气。
原来C班班头托马斯确实到学园办公室抱怨,见亚伯兰不在口气更是硬了起来,发了一通火说什么有我没他有他没我之类,要是不严肃处置F班的老鼠屎,C班将发生难以预测的剧烈动荡。学园办公室拟定一篇洋洋洒洒上万字的通告,准备借机敲打一下F班,知会风纪组的时候,被尼禄告知奥莉维娅的推荐人魏特曼最近已然升了上校,这样抨击F班怕让上校面子上不好看。学园办公室迅速行动起来,连夜推敲措辞拟定新的告示,托马斯早通过眼线得知这一内幕消息也跟着装聋作哑,吩咐班里要低调处理,显示出C班贵族子弟的博大胸怀,心里想着要是那个人是少将来头,恐怕就得反过来去赔礼道歉了吧……不过那样才好,有机会攀上帝国少将,说不定还能出入将军府,想到这里整个人像是长了翅膀飘飘然起来。
罗素跟帕斯卡尔回到宿舍,见他一首把芦苇杆放到一边一手掏出一个小瓶,问道:“什么东西?”
“没什么。”
“不会是****吗?难道是用来对付海伦的?”
“别、别瞎说……”帕斯卡尔脸色顿时像是史蒂芬烧红的火炭一样。
“哈哈哈——”罗素说着一把夺了过去,“安眠药,你不是想不开吧?”
“别瞎说,我是听波莉说这个挺管用的,想试一下。”帕斯卡尔将一粒药片掰成两半,捏碎了撒到水杯里,喝了大约一半开始闭目养神。
“假寐?没必要做到这种程度吧,得靠药物来做这个,这东西对身子可没什么好处。”罗素顿了顿,他之前已听帕斯卡尔神秘兮兮提起梦里修行一事,“再说你虽然说假寐能让你脑子活动速度提高三倍,不过人的脑子之所以是以现在这样的速度活动,恐怕是因为太慢了浪费,太快了会受不了吧。”
“我不过是为了选秀,往后就不必这样了。”
“随你吧,不过这样透支精力,总不会是好事,就算是篮球运动员,让他们一直跑下去也受不了吧!你自己收着点,我去打球了!”
帕斯卡尔这时已开始晕乎,明明罗素就在身前说话,声音却好似从远处传来,不过却一直不能陷入半睡半醒的状态,下意识摸到杯子又喝了一口,这样慢慢调试着,看看多少安眠药能助他达到假寐的状态。他先前自行试过不少次,要么干脆睡过去,要么越是努力脑子反而越清醒,毕竟这不是意志力所能决定的东西,自我意识参与感太强难免会清醒过来,否则则会沉沉睡去。后来无意中听波莉提到她睡觉不踏实要时不时用一下安眠药,眼前一亮想到要是用药物让自己迷糊,在用自我意识则跟药力抗衡,这样找到一个平衡点的话,是不是就能随时随地陷入假寐状态?波莉见帕斯卡尔问起那安眠药从哪里买的,就说自己那里还存着不少,下次见面的时候给他带点行了。帕斯卡尔憨笑着说那怎么好意思,心里却在盘算着能省下多少钱而暗暗庆幸。
就这样像是做实验一样,帕斯卡尔不断加着剂量,后来干脆整片吞了下去,只撑了两三分钟,整个人就一头栽倒。这样一觉睡到第二天,帕斯卡尔起来的时候,见桌子上芦苇杆已被拿走,惊道:“罗素,那些芦苇报呢?”